金夕立即改變口風,裝作擔憂神態:
「你已是出嫁之年,這麼多人來提親你都不允,難道心中已有所屬?」
「子……」王元姬從不避諱金夕,可是剛要開口,還是面紅耳赤地將「上」字吞回,「子曰,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你至今未娶,我當是暫且不嫁!」
「哈哈,」金夕知道他在惦念着司馬昭,只不過父子正在沙場出兵伐戰,「那便算了,等候侍郎大人回府,我勸大人一番,將你嫁給哪家王侯,也少去一塊心病。」
「對。」
尹虎一旁聲道。
「不!」
王元姬立即反對。
不久,王肅果真敵不住日日來客,開始在提親大軍中擇選中意的王侯。
這可急壞了王元姬,無奈之下央求金夕勸父親緩緩時日。
金夕故意不允。
「子上不歸,元姬不出!」
王元姬終於向金夕表露出心聲,只是羞得無地自容,瞬間跑沒了蹤影。
很快抵達年關,王肅在府內接待了最後一批提親者。
金夕發現王肅竟然要應允這門親事,立即奔上前道:「常侍,元姬之親,不如問一問都督之意,我瞧着似有納為子上之府的意思呢。」
「荒唐,」王肅當然不曉得內情,臉色一沉道,「女焉能配得上都督之子,子上雄才偉略,焉能看得上女姬兒?」
「常侍三思!」
「不可!」王肅堅決反對,開始面向來人,準備開口應允。
「都督到」
府內侍衛一聲長吼,揭開了未嬰出行之路。
呼啦!
一群人恭敬閃開,大步踱入戎裝父子。
兩人於戰場回歸,來不及回府便徑直奔來侍郎府邸,因為王元姬已達十五歲,正值出嫁之齡。
司馬昭渾身戰甲獵獵作聲,顯得威武剛毅,只是面色焦急,一定是探聽到這裏的風聲很緊,催促父親來此提親。
「子雍!」
「仲達兄!」王肅見兩人如此着扮來府,一時摸不着頭緒,左右環顧不知來由。
眾人更是唯唯諾諾,連番施禮拜見。
「你們,來此作甚?」司馬懿的巨眼狂掃一遭來客。
「來……來提親!」
「提哪門子親?」司馬懿臉色陡轉。
「侍郎之女,王元姬。」
「混賬,那是我司馬府之媳,誰敢叨擾?」司馬懿洪音震盪,不滿洋溢。
嘩啦!
一片人慌慌張張跑出府邸,頭也不敢回消失得無影無蹤。
「都督?」王肅震驚,沒想到果真有此事,再一次露出感激之情探向金夕。
「哈哈,」司馬懿大笑,「我今日便是攜子上來府內提婚!」
「世伯,」司馬昭立即俯身行禮,面帶乞求,「還望世伯成全!」
王元姬聽聞這邊聲音,猛然奔跑出來,忽然發現司馬昭,立即羞紅俏顏,心花怒放,放慢了步子。
司馬昭更是雙眼閃光,生出殷殷疼愛。
王肅瞧在眼裏恍然大悟,連聲應允。
眾人一片歡騰!
尹虎幾欲抱住金夕,若是嫁入司馬家,自然不必日日提心弔膽,王元姬身外自然萬丈銅牆鐵壁。
司馬懿突然瞥見金夕,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即趁着眾人寒暄背過身去,依靠着龐大的身軀遮擋着兩條天簡,謹慎地合在一起立於胸前,試探着施展復天術。
他的臉上絲毫沒有呈現出嚮往。
因為他絕不相信,王元姬是未嬰。
可是,未嬰就在他身邊!
天簡上,未嬰滅三國安天下的字樣接在一處。
上面的字赫然消失全部不見!
復天術查嬰,只要是天字消失便是未嬰,那麼,他身旁的王元姬,自己的準兒媳便是真正的未嬰,因為這裏只有王元姬出生於丁酉壬子甲寅。
天簡不再。
自此毫無價值。
他依舊慌忙地將兩塊破竹簡藏入懷中。
「呼哈,」司馬懿先是大驚失色,忽然高聲浪笑,「哈哈哈……」
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府邸震盪。
「哈哈哈……」
笑至極處,只好彎下腰,又蹲下身,接着兩眼又笑出眼淚。
直至氣力枯竭,方才在司馬昭的攙扶下起身。
一介大都督,險些笑死!
這一笑,驚呆眾人。
唯有金夕明白他做了什麼,探出了什麼,分明是將未嬰娶回了家門。
「明日,就明日!」
司馬懿狂喘粗氣鎮住笑意,絲毫不在乎人家王元姬父女同意不同意,不管金夕答應不答應,尹虎歡迎不歡迎,下人高興不高興:
「明日便來娶親,所有府客侍人一同跟隨,賞賜加俸,絕不怠慢,就定明日!」
九界181年冬,未嬰王元姬嫁入司馬府,一對璧人如願以償。
次日早早,浩浩蕩蕩的隊伍迎娶王元姬,就連一干下人侍女都備來車馬。
金夕乾脆是車輦一架,呈示着都督大人的厚遇。
金夕眼見要離開侍郎府,忽覺悵然若失,環顧一番舊居,又探向迎親之武。
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司馬府的一位侍女的臉上,那邊也正在盯看着他,發現金夕探來悠然閃避開目光。
身負修為的女子,又是一個融通之輩!
金夕不覺一怔,此女身材高挑,白緞襯托出面色更為冷峻,一直盯着紅妝王元姬。
他不禁想起端生,更加注意起這位女子。
司馬懿沒有將王元姬留在洛陽,因為這裏人員太多,不易佈防,而是接回百里之外的河內溫郡本府之內,直接將侍衛調換為步兵,以王宮規格實施防護,絕不允許王元姬有一絲意外。
一入河內地帶,金夕頓時感到茫然。
就在四界的這裏,他加入了正天派,結識了冽女,囊中還有給她存留的武器書籍,可是她已視其為殺父仇人。
司馬府更為龐大,佔地無數,花苑水塘應有盡有,侍奉王元姬的人增加到五六十人。
出於信任,司馬昭將隨來的尹虎升為總護府,侍人們提格為管家,近身之人全部是舊人,因為時常外出參戰,免得王元姬思念。
金夕第一次離開側廳,被司馬昭安置在正殿,距離王元姬不遠,可謂費盡心機。
同時,奉都督之旨,司馬家藏百~萬#^^小!說對金夕開放,裏面寶物書籍任由選取,相當於將整個藏百~萬#^^小!說賜予金夕,也當是對金夕的報答。
在裏面,金夕毫不在意那些武器寶物,倒是被一本書籍吸引,他的目光盯向是凡界毫無用處的一本舊書。
雷符之要!
他剛剛展開立即欣喜若狂,裏面記載着雷符去向,正是在四界之內,不過存於一種怪王體內,到底是鳥王、魚王還是獸王沒有闡明,只是聲稱持有此書才能掉落。
入囊!
他才不去通會司馬府的人,心中一直堅信着天下所有寶物都應該是他的。
雷符出現玄機,邁向御龍九天的步伐又進一步,他變得很是得意。
「你叫什麼?」
盛大的喜宴過後,群臣告退,金夕不由分阻住那名侍女的去路,觀探一番有無惡意。
「回府客,卑女惠兒,是府上的侍女。」
惠兒的眼睛瞧着金夕,微微俯身施禮,臉上絲毫沒有表情,忽見金夕的目光不心落在自己的前胸上,立即再俯低一些身子護住膨脹跡象,隨後起身便走。
「你可有修為?」
金夕見惠兒走到身側,沒有轉動身體,平視前方問道,這屬於故技重施,他就是如此探出端生的。
「有!」
惠兒乾脆利落地答道,接着起步離開。
一經對方如實回答,金夕卻覺得若有所失,不禁暗道:妮子!
剛要回頭探視此女一番,卻發現司馬昭興致沖沖奔往王元姬的新房。
他抬頭看看天色,為時已晚,因為身有侍郎王肅的囑託,馬上喚來白兒,示意跟隨入內。
白兒立即會意,不緊不慢跟隨司馬昭進入王元姬之房,任由兩人調鬧,她卻是絕不離開,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
半個時辰後,司馬昭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
金夕立即走到殿外,不滿道:「司馬公子,府主該休憩了!」
司馬昭悻悻步出王元姬房間,試圖正色瞧一眼金夕,雖然感激此人,還是想震懾一番,結果碰到比他還霸烈的目光,立即折身離開。
惠兒再現,徑直奔到金夕面前,竟然厲聲問道:「此乃新人,為何強加干涉?」
金夕覺得地位受到衝擊一般,立即反擊:「關你甚事!」
「當真是無禮!」惠兒嘀咕一句轉身離開。
金夕剛要發火,又怕驚動王元姬,只好隱忍下來,惡狠狠瞪一眼遠去的惠兒,這才發現此府不比侍郎邸,無官無職,不會有人懼怕,倒不如尹虎管用。
於是,暗中決定狠狠查一下這個撞自己的惠兒,萬一心懷不軌定要除去。
不管是誰,只要是被他盯上,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司馬府固若金湯,金夕無事可做,忽然發現惠兒獨自一個人外出,又不像去去便回的樣子,這等好時機焉能錯過,毫無疑問地尾隨而行。
行出不久,惠兒來到一片墳冢。
黑衣靜立片刻,便在一座墳頭前跪將下去,嘴裏默念着什麼,不斷擦拭着眼淚,寒風兜起她的長髮,顯得很是悲涼。
惠兒離去。
金夕趕往墳前,見墓碑上刻着「烏頓」的名字,便來到附近的村莊打探,可是一經道出此名,立即引來村民的怒斥,一片謾罵之聲,好不容易才尋到一位厚道老者,探聽之下,令金夕再吃一驚。
烏頓二十年前被敵國買通,意欲行刺司馬懿,結果暴露當即被處死,時年正值司馬昭出生,司馬懿為躲避煞氣,未對其族連坐,烏頓身下倒是有一個女娃,名為烏惠。
一定是這個惠兒!
司馬府難道也有端生之輩麼?
他不禁冷汗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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