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碧琪咽了咽口水,「你別生氣,我就說着玩的,那個,閣主不知道,還是保密的好,你,別露餡啊,當然,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你們隱瞞了什麼不讓她知道啊?」一個略帶囂張的聲音闖了進來。碧琪一僵,臉色不太好了,秋鳶還是老樣子,木訥行禮,不做絲毫異樣。
遙玄慢慢踱步過來,臉上帶着張狂邪肆的笑,「碧琪,你那什麼表情,看到本殿還不行禮?」
「殿主萬安。」她怏怏道,「閣主吩咐,不是特別的事就不要打擾她,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遙玄撫了撫垂在胸前的長髮,不屑地看了一眼她,「哼,本殿前來,自然是要緊的事了,耽誤了,你可是承擔得了後果?」
秋鳶皺眉,碧琪還想說什麼,但是一想到他畢竟是主子,也不好說啥,默默後退了一步。
秋鳶退開,站到門的另一邊,對遙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微微彎腰,「殿主,請進。」
他一甩衣袖,瞪了一眼在秋鳶身後的人,大搖大擺地推開門進去了。看到那個女人古靈精怪的樣子,就想捉弄她,簡直是有趣,想不到醉曦那個冷冰冰的主子還可以培養出這麼有靈氣的侍女,真是難得。
遙玄繞過屏風,撩起珠簾,裏面不同尋常的安靜,使得他心頭一跳,加重腳步聲,他實在不敢保證如果故意放輕腳步,那人會不會誤以為是刺客一個暗器就讓自己嗚呼了。
紫袍尊雅,青絲流瀉,她靜靜地靠在書桌上,宛如綻放寒梅,清傲卻泠然。
「閣主?」他喊道。
醉曦突然睜開眼,抬起身子看到面前的人,點點頭,「你來了。」她的眼裏還有那種朦朧的睡意和微微茫然。
遙玄一怔,凌厲冷血的她,自己見過,無情漠然的她自己見過,陰險狡詐的她自己也是見過,可是這樣懶散無害的模樣,她卻是想都不敢想的。「閣主。」她突然低下頭,彎腰行禮因為就在晃神那一剎那,她分明看到那人眼裏閃過的一絲腥寒。
「嗯。」醉曦淡淡道,讓他起來後才問:「何事?」
何事?
醉曦好像終於反應過來的樣子,然後頷首,「查到了?」
「是,在隆城。」隆城離秦州不遠,兩地之距也不過兩天時間。她眼神有些無焦,良久才揮手讓他下去。
遙玄正轉身時,那人突然再次喊住他,「下去,查一查蓮玉閣,特別是玉嵐。」
他雖然疑惑但始終不敢問出緣由,徑自告退。等出來時,發現門口就只有一個秋鳶。一路想着什麼,陽光明媚的天氣適合出遊,可是面前突然多了一道暗影,這種感覺就算是再神遊的人都該回過神了。
「原來是霧繆,怎麼了?」他抬頭,石階上站着一個人,因此才會灑下一片陰影。
「沒什麼,我在這裏站了很長時間了,就是在等着呢。」
遙玄走上石階站到他旁邊笑問道:「等誰呢?」
霧繆見他眼裏的促狹,不由得好笑,「莫要誤會了,不過是一點說大不大的事需要閣主拿主意,但是今日不知怎麼的秋鳶說不是急事就不要打擾閣主,我這不等着,看看閣主什麼時候有空了。」
「你呀,還是回去吧,閣主正在休息呢。」他拍了拍其肩膀。
「休息?閣主不是在書房嗎?」
「呃呃,唉,我說着玩的,什麼事要你在這等着,如果很急的話也是可以去找閣主的。」
霧繆壓下心裏的不解,但還是說道:「是關於下個月宮主生辰的預算,這個還是得讓閣主知道通過,不然青姨那邊也不好辦。」
遙玄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你呀,今天可能是見不到她的了,因為閣主正在睡覺呢,可能是太過疲倦了。」
「呃,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先下去了,在這等着也不是辦法,罷了,晚上再來也行。」
「好。」
說着他目送着那修長的身影離開,遙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碧琪遠遠地瞧見,心下不屑,「笑得那麼賊,肯定不是好東西。」
醉曦在書房內,理了理思緒,將秋鳶傳了進來。對着她吩咐道:「下去準備,去隆城。」
秋鳶低下頭,想問但礙於她的臉色不敢造次,那人冷冷淡淡的聲音落下來,「越少人知道越好。」
「屬下遵命。」
……
下午時,青姨到苓焰閣大廳,發現秋鳶沒有按照約定時間來這裏領藥,她很是疑惑,候了半晌,無奈準備出去看看時,碧琪就耷拉着耳朵進來了。
「青姨不用等她了,她有事和閣主出去了。」
「出去了?出宮?」
「對啊。」碧琪嘟起唇,臉上有明顯的憤怒痕跡,「走出去竟然不通知我,氣死我啦,閣主太壞了。我不要理她了。」
青姨抽了抽額角,心道人家巴不得你不理呢,聒噪得緊誰願意理你,但是她還是疑惑,「閣主不是身體不好嗎?怎麼會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青姨滿心疑惑,回到陽斂子的地方,將藥放置到桌子上,自言自語:「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呢。」
「什麼愛惜身體?你在說什麼?」陽斂子拿着一把蒲扇走了過來,將一隻寬大的袖子挽起來,臉上還有汗水。
「你又在煉藥了?」她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在幹啥了,這種事見怪不怪她也不就不好奇了, 「我說閣主呢,不聲不響地就離開宮了,她不是那啥嗎?怎麼還有精力去做這做那呢?」
陽斂子臉色一變,「你說她出宮了?」嗓音變得有些尖銳,本來就不動聽的聲音現在變得刺耳起來了。
「對啊,咦?你那麼激動幹嘛?閣主出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啊?」
「我,我不是看你好奇嗎?你不也好奇閣主出去了嗎?」
「我?那是因為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宮主的生辰了,這一次很多事,需要閣主嘛。更何況,以前宮主生辰的話,閣主不是提前都回來嗎?這一次還出去了,我疑惑而已。」青姨很是不在乎道。
陽斂子撇了撇嘴,「她又不是不回來了,可能,明天就回來了。」
青姨很是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總感覺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她不在意,「你什麼時候看到閣主出去只有一天就回來的,至少兩三個月。」
「喂,你臉色怎麼那麼差?沒事吧?」
陽斂子回過神,有些敷衍地笑笑,「沒事,我只是擔心她的身體而已。」
青姨微微頷首,總有種奇怪的預感,不太好,她壓下這種想法,對某一個事很是感興趣:「你那天看了一眼閣主,你怎麼知道她是因為葵水要來了導致的不舒服?」
陽斂子皺眉,轉過頭滿是不在意,「這是一個醫者多年的素養,這個都不知道,我還敢不敢在這鎏苓宮混下去了。好了,你很閒?每天除了給閣主送藥外,你好像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對啊,唉,你不說我又忘記了,給閣主的男寵還沒送過去,算了,等她回來再送吧。」
陽斂子臉色一僵,「男寵?」
「對啊,閣主這時還沒有呢,你看看碧琪那一院子,再看看閣主,唉,我還是要考慮考慮這些事的。」
他咽了咽口水,「這件事,宮主知道嗎?」他第一反應就是宮主會不會劈了青姨,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宮主不該同意才對。
「廢話,當然同意了,不然你以為我敢擅做主張。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還有好多的事沒辦呢。」
陽斂子看着青姨迅速撤離房間,表面看似無憂無慮還缺根筋,可是在這鎏苓宮總部當差,還是其管家,管理這宮主和閣主的飲食起居及個人生活,這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勝任的。
他閉了閉眼,青姨無疑是忠心的,可是要是她知道……
閣主出宮了?出宮了?
靈殿內,倩如一邊倒茶,一邊對着坐在旁邊的人說道:「殿主還是不要去了,聽說閣主在晌午之時就出宮了,您現在去也找不到她。」想起碧琪一個人在草坪上憂傷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她青絲簡單的束着,一支銀簪輕挽,顯得極為素雅,臉上淡淡的笑意,讓他有些失神,「出宮?誰說的?」
「碧琪啊,閣主身邊的侍女,閣主出去沒有帶上她,她還很不開心呢,拉着我訴了一半天的苦。」她將茶遞到那個人手中,十指芊芊映着白玉杯,煞是好看。
霧繆接過手裏的茶,眼眸幽深,嘴角不自覺地噙笑,「是嗎?」看來,今天青姨在那裏的反應不是假的。真的出去了?
語氣突然就輕鬆了,「那行,這東西也不急於一時。」
兩人閒聊了一會,對於這個貼身侍女,霧繆一直都覺得驚詫,他和她,相同之處很多,很多時候的想法也是不謀而合,因此,晚上留她過夜,也不全是為了解決自己的欲望,更多的是和她談談,便覺得心情不錯,這個女人,聰明理智,如果不是……罷了,他想,想那麼多幹嗎呢,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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