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莞爾一笑:「雖說念春講得情真意切,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可是總歸她說的話,再動聽,妾身也是不信的。」
「總歸妾身自己心裏有數兒,自己不生是因為自己的決定,又干旁人何事呢?」
「再說了,」婉兮妙眸一轉,望住念春去:「念春自己方才也說了,我在儲秀宮吃喝的時候兒,我都把她給支使出去了,她只能在外頭弄動靜來提醒我——那就是說,她根本無緣親眼看見我究竟吃還是沒吃。洽」
「退一萬步講,即便當真有人給我下了涼藥,可是我一沒吃下去,二我這不生的緣故不是因為那涼藥,那便也判定不了那人就有罪去。更何況咱們這位證人,根本就沒眼見為實,靠不住呢。」
婉兮頓了頓,妙眸里不由得又多了幾分譏諷去,冷冷盯着念春笑。
「況且念春自己也說了,那會子儲秀宮裏像個藥庫似的,什麼藥都有,哪哪兒都散着藥……她又如何認得清楚,都哪些是涼藥?她又怎麼知道,哪些藥配伍在一處,只能叫我懷不上孩子,卻不能叫我中毒呢?」
「便如念春自己說從小最了解我一樣,我也同樣最了解她。我知道她父兄都是在花房當差,她識花草,懂蜂子,可是我可從未聽說她變成通醫懂藥的去了。」
婉兮的目光這才投向語琴去,隨着那目光,她朝語琴輕輕點頭,盈盈一笑。
「同樣的道理,我也了解陸姐姐,我知道陸姐姐雖然天生靈秀,不過陸姐姐的才學多在琴藝和繡技上,於這醫藥雖說也能略通一二,不過卻還沒有揮灑自如,隨便開了方子就害人,還能保證那方子吃不中毒的去。鈐」
語琴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淚珠兒恣意滑下。
婉兮遠遠伸出手去,握住了語琴遞過來的手。
婉兮面上的笑便更加堅定,「總歸我自己最知道自己的情形,我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生,我也更能分得清,誰對我好,誰是想要害我。妾身多謝主子娘娘肯為妾身主持公道,可是這最要緊的兩字便是『公道』本身,不是麼?」
「妾身便在此言明:妾身不生的緣故在妾身自己,不在陸姐姐什麼涼藥,妾身也從未在儲秀宮吃過什麼涼藥去。」
皇后坐在座上,面色微微變白。
嘉妃這會子卻也不由得站起身來,「令嬪,麻煩你再說一遍剛剛的話——你說念春的父兄都在花房當差,故此她識花草,懂蜂群?」
婉兮滿意一笑,輕盈回頭,含笑點頭:「正是如此。嘉姐姐,便如念春自己所說,我進長春宮之後,之所以與她最為交好,一方面是因為年紀相仿,二來也同是因為我們都懂花草的這些事兒呢!」
「嘉姐姐誕育八阿哥那會子,妾身之所以還敢上前施救,就是因為我進宮之前被蜂子咬過。我這話當年在長春宮裏也與念春說起過,故此那會子也聽念春說過,她小時候也是經常與養蜂人在一處,十分了解蜂子的習性呢!」
嘉妃捂着肚子,不由得倒退兩步,繼而深吸口氣上前,向皇后跪倒。---題外話---
明天撕小鬼兒!最後一天問問,有親猜到念春為啥這樣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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