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心中忍不住又揪了一下,就如裴空所說,如今就連販夫走卒也能來欺辱觴羽,可她偏又買不起。
她如果就這麼走了……
「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帶他走,錢……我湊不齊那麼多,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抵的,只要我能做到……」
然而,話未落,忽聽外面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只要你能做到的,便無論如何都要拿來抵債,但你可知,三千萬兩,你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陌淺突然慌了,聽着外面熟悉的聲音,眼看着一身黑袍進門,她沒有半點兒被人救場的喜悅,反倒有種很不安的預感。
如果這只是世俗間的買賣,她頂多是缺錢,頂多能幫人處理些棘手的問題,可如果牽扯到了夜瀾……
夜瀾一步邁進門來,一雙邪肆的眼眸挑着陌淺,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身後的觴羽一番,口中嘖嘖有聲,戲謔道:「果然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兒,不得不承認,你這一世的眼光是稍微好了那麼一丁點兒。不過……你打算花多大的代價,換這個男人?」
饒是這般的信誓旦旦,仍舊讓陌淺忍不住繃緊了身體,看看裴空,只低眉順眼立在一旁,似乎對夜瀾的出現並不表現意外,再看看夜瀾,那張滿是戲謔的臉上,滿滿都是得逞的算計。
「你又坑我?」陌淺咬牙道。
「嘁,我就是坑你了又怎麼樣?」夜瀾邪肆笑着,款款踱步,靠在了牆壁上,「有種你現在就走,你身後的男人又非你所愛,你管他接什麼樣的客人呢?管那麼多的閒事,還怕被人坑?」
話已經說得如此直白,仿佛將陌淺逼入了絕境,曾經夜瀾坑了她無數次,那也都是巧心算計,而如今坦言說就是要坑她,她又能如何?
無論如何,這閒事,她必須要管。
「你與裴空……不,你與這落仙閣是什麼關係?」陌淺問道。
夜瀾勾唇一笑,「你覺得呢?憑着我昔日與久讓的關係,若沒有我的允許,這天下間的樓閣,哪一個敢叫落仙閣?」
陌淺突然咬牙恨道:「難道說,觴羽的眼睛被剜去,是你所為?!」
夜瀾微眯眼眸,瞥了她一眼,「我夜瀾做事,何時會像白黎那般無恥?」
「不許你污衊他!」陌淺憤然道,忽然氣極反笑,「就算不是你,你也要等着在這坑我,你這般處心積慮,圖的無非就是……死心吧,我不會答應的。我就算想盡其他辦法,也不會由着你夜瀾一手遮天!」
「總有一天,你會慶幸曾有我夜瀾為你一手遮天!」夜瀾也憤然一句,忽又笑了,「我無非只是問你打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又何必這般驚慌?我要提的條件,總不會是你做不到的,若讓你拿性命來換觴羽的自由,你怎能應下?我要的是……」
夜瀾說到這,故意拉長了語調,似乎饒有興趣欣賞她緊張的表情。
「你手中那支雪魄冰王。」
「什麼?」陌淺突然愣住了,「你只要雪魄冰王?」
她本以為,夜瀾提出的條件,無非是要她不與白黎完婚,阻止她與白黎的攜手,是夜瀾一直都要做的事。
可偏偏在這麼好的機會下,他只要雪魄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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