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過……」裴空依舊笑着,「想要從我落仙閣中帶走人,最起碼也要錢貨兩訖,姑娘這般端莊大方明事理的女子,總不會是想將我落仙閣中的人偷了搶了去,若攤上這樣的官司,恐怕莫說姑娘的名譽,連身家性命許都要搭進去了。」
這分明已經是在威脅她了,不過,陌淺也知道,裴空要的是什麼。
「你無非就是要錢,他身價如今多少,你開口就是了,我替他贖身。」
裴空笑得很淡然,悠悠的伸出三根手指,「三千萬兩。」
「什麼?!!」陌淺頓時驚呼出口,難以置信看着裴空,又看看觴羽,「這……」
三千萬兩……那是多麼一個龐大的數字,曾經她揭了皇榜,只得十萬兩便夠一家老小吃喝不愁十年有餘,三千萬兩……
裴空笑着點頭,柔和的話音卻透着犀利的質問,「觴羽公子曾是這落仙閣的頭牌,身價自然值這些,難不成姑娘以為,他如今沒了雙眼,不再是頭牌,便可以賤賣了麼?」
「你……」陌淺啞口無言,都說青樓是個揮金如土的地方,可她真的沒想到,觴羽的身價竟然要三千萬兩。
其實裴空猜的沒錯,她確實以為,觴羽如今不再是頭牌,又沒了雙眼,落仙閣將他丟在這裏,肆無忌憚的接客,他的身價……就不應該再是那般天價了。
可是……她又不願承認,她沒有要輕賤觴羽的意思。
「閣主這是要趁火打劫了?」
「姑娘說笑了。」裴空笑着搖頭,眉宇間卻蘊着商人的精明,伸手一指觴羽,「他值多少錢,並非我信口開河。所謂價高者得,不管觴羽如今怎樣,只要有人肯要他,他就值這個價。更何況……憐憫他如今境遇,想要帶他走的,也並非只有姑娘一人。」
作為落仙閣的閣主,那心中的千壑心機,又豈是陌淺能比的?
一番話里,儼然是奇貨可居,不管觴羽變成什麼樣,只要有人肯買,那便是三千萬兩無二價。
或許,真有其他人也想替觴羽贖身,不管抱着什麼目的,可裴空或許已能看得出,陌淺想要給觴羽贖身,並非只單單覬覦美色。
這個世間,最無價的,便是人情。
「我現在手頭拿不出那麼多銀兩來……」
「那姑娘就該明白這行當里的規矩,嫖資無賒。」
陌淺終於啞口無言了,三千萬兩,說起來只是個數字,但那卻龐大得令她想也不敢想。
三千萬兩,就算把她所有家當加起來,連帶那些聘禮嫁妝,恐怕也湊不齊三千萬兩。
更何況,聘禮也好,嫁妝也罷,那都是白黎給她的,如果讓他知道,她拿他的錢……去贖了個青樓中的男人,那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她不想把觴羽留在這,話已經出了口,她不想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空歡喜一場。
「姑娘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此時並非落仙閣待客的時間。」裴空仍舊笑着,卻儼然在下逐客令了,「落仙閣這一排舊屋,申時迎客,丑時避客,並非如姑娘想像那般慘絕人寰。姑娘如果有心掛念觴羽公子,那就到了時辰再來,觴羽公子如今的嫖資,那是販夫走卒也出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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