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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這些日子過得十分自在。
周琳琅一走,再沒人給她添填,也沒人給她搗亂,她和周臻之間又恢復了從前的柔情蜜意。這天剛送走周臻,她面若桃花,渾身慵懶,又重新倒回榻上補眠。
將將似睡非睡,聽見外頭丫鬟的聲音:「七爺今天來得早,太太才起,您在外間稍微坐一會兒。吃過早飯了嗎?奴婢給您端些你愛吃的玫瑰糕……」
馮氏情知是周玉瑾來了,心裏想着,怕是這回籠覺要泡湯了。
她一邊示意丫鬟近前服侍她穿衣,一邊心想,今天瑾哥兒來這麼早,不是有別的什麼事吧?
果然外頭周玉瑾的聲氣兒不大好,道:「多謝姐姐,只是我不餓,我就給娘行個禮就走,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馮氏揚聲道:「讓他進來吧。」
周玉瑾很快換了帘子進來,頭都不抬,行了禮道:「娘,我三姐姐呢。」
馮氏再也沒想到他居然開口就問周琳琅,且叫得還這麼親昵,氣得肋叉子都疼了,她強忍了心中鬱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輕人貪睡,她怎麼會一大早來給我請安?」
周玉瑾道:「娘你就別騙我了,如今這府里誰不知道三姐姐已經嫁出去了?」
馮氏眨眨眼,訕笑道:「這個……」
她想說自己不知道,可這一刻,周玉瑾忽然抬頭,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失望,馮氏被他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嚇住,這句「不知道」就生生咽了回去。
也真是作孽,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他偏偏和那病秧子親親熱熱,那禍害回府,他也知情知趣的往上湊,倒越發顯得自己是惡人和外人。
待要訓斥他叫他別多管閒事,可又知道這孩子一向心性堅定,極有主見,馮氏也怕一言不合,寒了他的心,他會和自己離了心。
躊躇多時,馮氏才道:「這事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玉瑾胡亂回答,他不怕馮氏查問,她在這府里怎麼樣都行,到了府外,可沒人買周家人的帳。
他道:「外邊人都這麼說。」
馮氏果然面色有些難看,輕咳了一聲,道:「別聽外人瞎胡說,無風還不起浪呢……」
周玉瑾道:「我沒信,所以來問娘,如果娘不清楚,我去問爹和祖母。總不會三姐姐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吧?」
「胡鬧。」馮氏生怕他真去問周臻和周老太太,道:「你三姐姐的親事,是你祖母做的主,她沒親娘,我這個繼母又難做,總之這是你祖母應該應份的事,目的也只是為了她好?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管這些做什麼?」
說罷不無嫌棄的道:「該不是你聽了有些人的挑撥吧?兒子,你還小,心思純善是好事,可看人不能看表面,你對他好,也得看他對你是什麼居心,值不值得你對他好才成。」
這是在指桑罵槐的說周玉琛呢。
周玉瑾並不替周玉琛辯駁,只問:「骨肉同胞,對誰好還需要權衡利益得失嗎?」
馮氏只當他誠心求問,當下信誓旦旦的道:「當然不會,就像爹娘對你,那是毫無條件的愛,做什麼事都是為着你好。可如果是外人,就算你沒想着算計他,也得提防外人算計你。不然怎麼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呢。外人看你,與你結交,看得都是你對他是否有利,否則他才不會和你親近。」
周玉瑾問:「那兄弟之間呢?」
馮氏頓了頓才道:「兄弟之間,可沒有父母對兒女那樣純粹,尤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這中間利益衝突大着呢。可馮氏又不好說得太明白,否則一旦傳進周臻耳朵里,可沒她什麼好處,又不能不提醒周玉瑾,是以只能說得含含糊糊。
周玉瑾問:「那這麼說,先賢們教得兄友弟恭是錯的了?」
「呃……」馮氏嚇得眼前發黑,忙道:「別胡說,先賢們的教誨自是不會錯的,娘,娘沒讀過書,不懂先賢們的道理,可既然先生和你爹他們都那麼說,你就只管聽就是了。」
周玉瑾道:「那我關心兄弟姐妹也就沒錯了?娘,你告訴我,三姐姐究竟嫁去了哪裏?」
「……」馮氏氣得恨不能把自己生的這兒子給打出去,他年紀不大,心眼不少,可都用到自己身上了,這是她的兒子嗎?
沒辦法,馮氏只能實話實說:「你三姐姐這事,娘還真沒過問,都是你祖母和你大伯母一力承擔的。」
說到這兒,馮氏不掩幸災樂禍:「所以不是娘教你惡,實是這世上之人,哪個沒私心呢?做事之前,最先考慮的就是這事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周玉瑾受教的舉一反三:「娘的意思,就是祖母和大伯母這麼急切的把三姐姐嫁出去,就是因為她們有私心了?」
馮氏簡直不想再說話了,這個兒子也太多智近乎妖了,他才多大?這開口說話一針見血,能把人最齷齪最陰暗的心思扎破,雖然說得不是自己,可這也太可怕了,一旦被周老太太和周大太太知曉,這孩子能有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馮氏有些無力的道:「你要再敢多嘴,娘就一個字都不說了。」
周玉瑾:「好。」
馮氏不敢再節外生枝,只簡短的道:「你三姐姐名聲不大好,想必你也聽過風言風語。」
周玉瑾插話:「那都是無知的長舌婦們瞎傳的謠言,橫豎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馮氏一瞪眼,周玉瑾忙捂住嘴。馮氏道:「她又在鳴鳳庵待過四年,因為什麼回來,你也不必知道的太清楚,總之女子的名聲沒了,這一輩子也就毀了,你祖母千挑萬選,這才選了孫家……還只是做妾。你別替她叫屈,周家也沒虧待她,換成別的人家,早就送到鄉下姑子廟,了此殘生了。」
周玉瑾不太明白給人做妾對一個女子意味着什麼,不過馮氏說的話,他半信半疑,他甚至想:三姐姐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外界人們瞎說,怎麼好端端的名聲就這樣被人糟踐壞了,受到懲罰的反倒是她呢?
但他也知道自己年紀太小,說什麼也沒用,當下行了禮,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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