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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琛和往日一樣早起,起來先在自己院子裏走了兩拳,又打了一套拳。今天他總是分心,等到出了汗,簡單沐浴之後,他的情緒越發低落。
他又不蠢,只是還是年紀小,有些被動。
周琳琅和他被分開兩個多月了,他早該察覺出不對勁,可他總是想,這是自己家裏呢,能出什麼事?
結果時間就這麼被浪費了。
早飯周玉琛沒吃幾口,恨不得現下就去找父親問個清楚。
小廝在一旁提醒:「爺,您就是為了三姑娘着想,也該把早飯好好吃完。」
周玉琛剛要放下筷子的手就頓了頓,他苦笑道:「是啊,姐姐最擔心的就是我的身體,我不該讓她的心血白廢,也不該讓她失望。」
她不在身邊,自己才更要保重好自己。
眼睛裏熱熱燙燙的,似乎有什麼重於千斤的東西要掉下來。
周玉琛嫌丟人,忙端起碗遮住臉,喝了一大口湯。
湯很美味,他吃得很飽,也不知道姐姐如今在哪兒?到了別人家,會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她其實還是挺有小性子的一個人,對於親人她還不太顯,但當着外人,她有時候是特別傲的一個人。
這樣的性子在外面其實挺吃虧的,她不太懂得迂迴,只有一股狠勁,逼急了便要跟人玉石俱焚。
周玉琛放下碗筷,把眼淚憋回去,喝茶漱口。他想,他不能指望周玉瑾,他比自己還小呢。
臨出門前,周玉琛對小廝道:「你去跟先生告個假,就說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上課了,你把我昨天做的功課送給先生,如果今天有什麼課業,托他轉交瑾哥兒給我。」
小廝應了,問他:「五爺要去哪兒?」
以前他都不裝病的,就是病得實在動不了,他還要在榻上看書呢。
周玉琛道:「我打算出門一趟。」
小廝立刻道:「那小的跟爺出去,功課和告假的事叫小成子去。」
小成子是另一個小廝。
周玉琛也沒阻攔,主僕換了衣裳,便徑自出門。
他二人剛走,周玉瑾便跑了來,沒進門就喊:「五哥,我知道三姐姐的下落了。」他沒聽見周玉琛的回應,反倒從廊下跑出個小廝來,行禮道:「七爺,我們爺走了。」
周玉瑾站住腳:「咦,今天五哥怎麼這麼早?他有沒有說什麼?」
那小廝搖頭,道:「小的不知。」
周玉瑾有些悻悻,卻也只能垂頭而返。
祁季昭的病也才好,眼見得陽光明媚,春氣和暖,他待在家裏頗有些無聊,正望着外頭早開的海棠發呆,連手上的書都似乎失去了吸引力。
小廝從外頭匆匆進來,回道:「三爺,外頭有人求見。」
祁季昭回神,問:「是誰?」
他這些日子病着,也不知拒了多少前來探望的人。
小廝道:「是,周家五公子。」
周玉瑾?他來做什麼?
祁季昭沒多想,道:「怎麼還愣着,趕緊把他請進來。」
「可是爺,您的病也才好。」
祁季昭揮手:「早就沒事了,我的身子一直都這樣,再養個百八十年也不過如此,快去請他進來。」
周玉瑾很快進了門,步履匆匆,一臉憂急,進門也沒細看祁季昭的臉色,上前匆匆行了一禮,便面帶急色的道:「祁三哥,你快救救我三姐姐吧。」
祁季昭愣了愣,問:「怎麼了?」
為什麼要用救這個字眼?她不是……已經嫁人了麼?難道說,嫁過去的日子不太好過?就算是這樣,自己可有什麼立場去救她呢?
周玉瑾看他猶豫,又急又痛,哇一聲就哭了出來:「我三姐姐被我祖母賣給人做妾了。可我去孫家問過,人家說根本沒有什么姓周的姨娘,還威脅我說再敢登門尋釁,要告官府說我擾民……我三姐姐一個大活人,出了周家門總有去處,明明是孫家,可他們為什麼不承認?是不是他們謀害了我姐姐?」
祁季昭腦子裏就是轟隆一響。他本就心計甚多,從前是當局者迷,這會兒那些沒想通的就一下子都明白了。
周家想把周玲瓏許給顧至的心思一直都很熱切,偏偏顧至和周琳琅一直有來有往,但凡是個有心思的人也會把周琳琅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對於周家這種為了一己私利便不擇手段的人,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像得出她們為了除掉周琳琅這個攔路的阻礙,會做什麼。
什麼早就許了親事,嫁了人,都是謊言,都是騙子。她好好的周家嫡女,竟然被人賣去做妾,甚至如今生死不明……
都怪自己糊塗,居然因此還病了這麼長時間。
祁季昭臉色發青,身子有些顫抖,想起身吩咐來人,卻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撲通一聲摔下去。
周玉瑾都嚇傻了。
他哪兒經過這種場面,那麼人高馬大的一個人,說倒就倒……他駭得臉色發白,立刻撲上來:「祁三哥——你別嚇我啊,我錯了,我不該求你幫忙的,來人啊——」
駭的聲兒都變了。
祁季昭的小廝也嚇了個半死,慌忙撲上來將祁季昭扶起來,先從小瓷瓶里倒了幾粒鮮紅的藥丸,塞進他嘴裏。
周玉瑾亦步亦趨的跟到榻邊,哽着聲兒不敢哭,生怕給祁季昭添亂。
好在祁季昭很快就睜開眼。
周玉瑾又哇的一聲哭開了:「祁三哥,我對不起你,你可千萬別有事,我不求你幫忙了,我自己去找。對不起……」
說着爬下磕了個頭就想往外走。
祁季昭翕動薄唇,道:「你,站,住。」
周玉琛不肯。嚇都要嚇死了,早知道祁三哥的病這麼重,他可不敢這麼冒失。萬一祁三哥有個好歹,自己可拿什麼來償?
祁季昭氣得:「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氣死才甘心,給我回來。」你自己個屁大點兒的孩子,往哪兒找去?別沒找着你姐呢,你再叫拍花的給拍走,更值多了。
周玉琛抹着眼睛賭氣站在那兒,祁季昭連氣兒都喘不勻了。小廝在一旁道:「爺,您別說話了,小的這就去叫太醫。」
祁季昭揮手讓他走,自己喘息了一陣,伏在枕上,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聽着周玉瑾在那嗚嗚咽咽的哭,他都要哭了。
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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