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試千戶本來打算拍上官的馬屁,哪想到來一看他也挺頭疼,這些鬧事的傢伙是軍隊的人。
要知道廣東新軍自成體系,趙國棟還是出名的護短,以前定海城裏也有過喝醉的士兵鬧事,都是趙國棟來將人要回。聽說有一個都弄出了人命官司,但是新軍以出征在即為由,硬將那個士兵搶了回去,最後死人的那家賠了點銀子了事。
現在看到鬧事的又是新軍士兵,試千戶就有些後悔親自來了。但是來了就不能不管,畢竟沈柱國是他的直接領導。
那個試千戶分開眾人走了進去,看到一個年輕軍官站在面前,這個年輕人長的很帥,身體挺拔,滿臉的英氣,看得試千戶心中讚賞,可惜這麼一個人才非要當什麼丘八?
「那個士兵,是不是你們吃飯不給錢?」
朱江看過來一個錦衣衛的試千戶,知道這個飯店後台老板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是皇帝的家奴,朱江知道後更是沒了顧忌。
「對!正是小爺吃飯不給錢,你們錦衣衛想怎麼樣?」
那個試千戶聽朱江這麼說就一愣,他好生打量一番朱江,感覺不像痴呆傻之人。要知道錦衣衛凶名在外,只要是正常人看到錦衣衛莫不矮半頭,哪有這麼橫的道理。
那個試千戶也是老公門,知道這個人如果不是傻子就是背後有大靠山,不過看着不像,這個人穿的軍隊灰白色作訓服,並且多處破損,還有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豬糞味。
試千戶知道定海城北有一個大養豬場,這些士兵應該是那裏的人,但是那個官二代富二代到軍隊鍍金也沒有去養豬的道理。試千戶認得幾個官二代,都在後勤部門,一個個輕鬆愜意,穿的溜光水滑,過一年半載就調走,哪有像面前這個年輕人混的如此慘的。
不過那個試千戶還是打定主意,只要這個年輕人拿出十兩八兩給個面子,就準備放他們走。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那個朝中大佬就喜歡讓自己孩子養豬呢?
想到這試千戶上前說道:「你們是那個部分的?」
朱江嘴一撇,說道:「關你屁事!」
「你這個傢伙,怎麼不知好賴,本官今天高興,只要你們。。。」
那試千戶還沒說完,朱江上前就給了他反正二個耳光,罵道:「你們這幫朝廷鷹犬,小爺向來吃飯不給錢,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那個試千戶在朱江眼中狗屁不是,可是在南直隸可是一個大人物,掌管一個省的特務機關能是小人物嗎?那個試千戶當官這些年還沒碰到敢打自己的人,捂着臉蛋*子罵道:「你們這幫丘八,竟然敢打本千戶,來人,給我將他們拿下,押回去讓他們看看咱們錦衣衛的手段!」
試千戶帶來的二十人聽長官這麼說,衝上來就要拿人,朱江對宋禮等人說道:「不要動手,我看他們敢把咱們新軍怎麼樣?」
宋禮等人一猶豫的功夫,幾人都被錦衣衛拿住,套上枷鎖帶回錦衣衛衙門。
舟山島這裏本來有兩個師足有三萬多人的新軍,以前每天打架鬥毆是常事,不過以前打架都是由軍隊的軍法處出面抓捕,沒想到今天錦衣衛抓了三個新軍士兵招搖過市,定海城裏的人都很奇怪。
現在舟山這裏新軍大部隊去了南直隸,但是還是留有一個營的守衛部隊,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後勤部門,能有個三四千人,所以城裏還是有一些新軍士兵的。這些新軍士兵看到錦衣衛今天竟敢抓自己的人,呼啦站出來四十多個,為首的是一個中尉連長,他上前攔住那個錦衣衛試千戶問道:「喂,你們這幫傢伙為什麼抓我們的人?」
錦衣衛千戶是五品官,試千戶是從五品,對應軍中的軍職就是營長,所以那個試千戶職務在那個連長之上。
那個試千戶本來被打就一肚子怨氣,現在還沒一個連長指問,氣的罵道:「你們這幫丘八就是沒教養,看到上官不知道請安嗎?」
新軍中一個個都以天子門生自居,最恨人罵自己丘八,那個連長本來也沒想好好說話,看到對面這個錦衣衛說自己沒教養,嘿嘿笑道:「好!今天就讓你看看爺爺的教養!」說完上去對着那試千戶就是一個窩心腳,周圍新軍士兵看到有人動手,也紛紛抄傢伙動手,一時間錦衣衛和新軍士兵在定海城大街開始群毆。
新軍人多,很快將朱江等人搶了回來,宋禮低聲對朱江說道:「長官,還不趁這個時候快跑!」
「不妨事,剛才那個千戶捆的我肉疼,先去打回來再說!」朱江說完活動筋骨,衝進戰團。
宋禮一看朱江不準備走,心中嘆了口氣,對身邊一個士兵說道:「小三,今天這事怕是沒完,你快回去找連長,讓他來救我們!」
錦衣衛二十多人和新軍四十多人在定海大街上群毆,很快驚動了城外的軍法處,今天軍法處值班的是一個少尉,他聽城裏有士兵和錦衣衛打起來,趕緊帶上一個排的士兵來到城裏,正看到新軍士兵在痛揍錦衣衛。
軍法處的少尉看到事情不受控制,讓幾個戰士沖天開槍,這才制止住群毆。
新軍士兵一看是軍法處的來了,一個個嚇得不敢動彈,要知道新軍軍法極嚴,軍法處這幫傢伙手中權力極重,如果不聽他們的話這幫傢伙真敢開槍。
剛才動手的那個中尉看到軍法處的來了,暗道不好,這幫傢伙和錦衣衛可不同,錦衣衛對軍隊沒有管轄權,打了也就打了,反正有長官給撐腰,但是軍法處可不敢惹。
中尉看到軍法處的少尉來到身前,趕緊上前惡人先告狀。
「兄弟,我是二師五團的,這幫錦衣衛的傢伙當街扣留咱們新軍兄弟,還辱罵我們,所以我們才動手!」
新軍中等級森嚴,軍法處少尉看到面前這個是中尉,趕緊先敬了一個禮,然後說道:「我不管其他,都和我回去,等候郭副處長處理!」
他提的郭副處長是軍法處的副校尉,名字叫郭歡,人稱郭閻王。軍法處級別很高,校尉已經是副師長級,這個郭歡是中校團長級。
那個中尉一聽要見郭閻王,臉都嚇白了,他知道今天弄不好要倒霉,這個郭閻王可是一點面子不講,前幾天後勤處的一個傢伙貪污,聽說被郭歡直接報到了軍機處,估計小命都不保了。
這時地上趴着的試千戶才爬了起來,對軍法處的少尉叫道:「你們新軍太跋扈了,吃飯不給錢不說還組織人毆打錦衣衛,我要將這件事報給我們錢指揮使,你們等着!」
軍法處少尉雖然對那個中尉沒好臉色,但是畢竟是軍隊系統的,自然要為自己人說話。
「這位大人,怎麼辦還不是你能說的算的,有什麼事讓你的上官來找我的長官郭大人吧!」那個少尉說完帶着一個排的人押着四十多個鬥毆的士兵出了城,回到軍法處的監獄。
將這些傢伙關入監獄後,少尉來見軍法處副校尉郭歡,將這件事詳細經過的和郭歡匯報完畢。
郭歡哼了一聲,罵道:「這幫傢伙我看都是閒的,命令下去將鬥毆的那四十多人押往南直隸軍前效力,吃飯不給錢的那幾個關禁閉三天,然後開除軍籍!讓他們滾蛋!」
開除軍籍在軍隊裏已經是僅次於死刑的刑罰了,廣東新軍待遇極好,除了每月的俸祿實發以外,退伍後還可以分到田地,如果受傷更是銀子田地加倍,就是陣亡這些待遇也可以由家屬繼承,所以犯事的士兵寧可挨鞭子也不想被開除。
那個少尉也沒想到郭歡能這麼處理那幾個吃飯不給錢的傢伙,低聲說道:「大人,開除是不是太過了,他們也沒傷人,不如打兩鞭子算了!」
郭歡一瞪眼睛說道:「就是師長平時對這幫傢伙太好了,看看這幫傢伙成什麼樣子,這幾個人都開除,還有取消所有人外出休假,以後不准任何人進城!」
那個少尉看郭歡生氣,也不敢在說,只好下去宣讀處分決定。
朱江等人一聽要把自己開除,反應各不相同,宋禮等人嚎啕大哭,他們年紀還小,離開軍隊只能餓死,而朱江心中卻有一種失落的快意。
朱江聽到軍法官來宣讀開除自己軍籍的命令後,心中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高興,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什麼太子、什麼大位、什麼奮鬥的理想,都他娘的離老子遠點,老子也不想當什麼皇帝,老子只想回到廣東當一個平頭王爺,等到大哥即位後自己安穩的到封地就藩,然後了此一生吧!
這個時候宋禮等人在一邊為自己的命運痛哭流涕,朱江看到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舍的,這幾個兄弟都是因為自己受到的牽連。
「宋禮,你們幾個別哭了,你們和我去廣東吧,我還有幾個廠子,你們在裏面給我幹活吧,大富大貴算不上,最起碼能保證你們一日三餐!」
朱江身為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給他們什麼高官厚祿給不了,基本的生活還是能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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