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詉就坐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被拖出了前殿,而阿美詉本身,卻從未放過依舊淚眼婆娑的綰綰。
阿美詉心下怎生不恨,哈菲茲在世的時候,阿美詉爭不過哈菲茲,現下哈菲茲不在了,自己竟然連一個八歲的孩子鬥爭不過。
「哈哈!哈哈哈!」阿美詉忍着劇痛,肆意的笑着,那笑聲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陰冷無比。
阿美詉一定會回來報復的,綰綰在阿美詉的笑聲之中讀出了阿美詉的心思。綰綰有些驚慌地看了一眼嘴角滿是鮮血的阿美詉,就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綰綰還沒有來得及探知阿美詉究竟要如何報復自己,阿美詉就這麼被帶出了前殿。
「散了吧。」耶律清疲憊地堆坐在那象徵權力的虎皮座椅上。原本這「騰狼」部落所有的圖騰都是由狼皮、狼頭做成的,但是因着阿美詉是狼人,也就都換掉了。
耶律家處處偶讀昭示着耶律清對哈菲茲的偏愛,這又怎麼叫不諳世事的哈菲茲遭人迫害呢。
耶律清此話一出,前殿所有的人,都大氣不敢出的默默退了出去。就在綰綰踏出前殿的瞬間,耶律清又將關哥留了下來。
綰綰心下一驚,腳下儘量放慢步伐,想要探知耶律清的意圖,可是就在這時候,耶律籽在綰綰身邊一閃而過,分了綰綰的心。
「哼,妖精就是來害人的,大哥那麼疼愛你,你竟然連大哥都不放過!」耶律籽快言快語地說道。
「放肆!」白音呵責了耶律籽,給耶律籽的貼身勢侍婢使了眼色,將耶律籽帶下去了。
「綰綰啊,」白音住了住步子,對着綰綰說道。
「這是二夫人。」閔茹提點到。
綰綰得了閔茹提點,趕緊恭恭敬敬地向白音行禮,周周到到地將眼前的仇人稱作「二娘」。
「可憐的孩子啊,」白音伸無骨的縴手在綰綰鬢角撫摸着,「沒娘的孩子真是招人憐惜。」
綰綰低眉順眼的忍受着眼前人令人作嘔的演戲,白音就算是再有心機,還是騙不過綰綰的。但是綰綰就算是心裏再明白,還是依舊要裝糊塗。
「以後你便是我的親生女兒,缺什麼短什麼就向二娘張嘴。」白音說着,眼角甚至擠出了幾滴清淚,「籽兒被我慣壞了,綰綰是個懂事的孩子,還要多擔待些啊。」
綰綰配合着白音的情緒,也是滿眼的淚水,千恩萬謝地向白音福了福身子,道謝道,「二娘掛心了。」
「行了,」白音將綰綰扶了起來,就對一旁的閔茹說道,「你可要好生照顧你家小主,要是讓綰綰受了什麼委屈,我可唯你是問。」
「是、」閔茹半跪在白音面前,「奴婢一定盡心盡力服侍小主人。」
「行了,起來吧。」白音抬了抬手,「快帶綰綰回去歇着,閒言閒語聽得多了,也是費神。」
說着,白音就皺着眉頭,揉着太陽穴,轉身離開了。
綰綰被耶律籽和白音這麼一耽擱,也沒能得知關哥當下的狀況,憂心忡忡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綰綰都是眉頭緊鎖,阿美詉的話讓耶律清起了疑心,關哥的狀況一定不好過,虎毒不食子,耶律清一向對關哥器重有加,只是不要影響了關哥在耶律清心目中的地位就好了。
「公主不要憂心,」閔茹的手搭上了綰綰的手,「三夫人一直對舊主子心懷怨恨,大王是不會相信的。」
綰綰在閔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綰綰當然知道,阿爹是不會懷自己的,但是關哥就很難說了。就先後阿美詉說的,耶律清是男人,應該很清楚像自己這樣的容貌對於男人來首意味着什麼。
「哎。」綰綰擔憂地嘆了嘆氣,原以為回來以後,難以面對的只是自己的生死而已,但是綰綰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生死,竟是回來以後,最最容易面對的事情。
更加困難的,是自己身邊重要之人的安危。
「小小年紀,就學起人家唉聲嘆氣了。」
綰綰正愁着,就有一個戲謔地聲音在前方響起,綰綰抬眼看時,子騫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長廊上,欣賞着含苞待放的風景,好不輕鬆快活。
綰綰原本對子騫就是存了怨氣的,現下子騫又不識時務地說出了如此煞風景的風涼話,綰綰自是忍不下去了。
「一個無心之人,當然時時自在了!」
閔茹見了着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禁搖頭叫苦,看來綰綰公主和子騫大人的梁子算是接下了,一時半會兒也是難以化解了。
「此言差矣。」子騫瀟灑地站起身來,幾步走到綰綰面前,附身在綰綰耳邊說道:「看穿,自然自在。」
綰綰不耐煩地將子騫推開,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已經漲紅了臉的閔茹。
「如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大哥又豈會陷入如此境地!」
綰綰一是氣急,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這樣的話。
「公主可不能亂講話。」閔茹趕緊遮住了綰綰的嘴,看看周圍有沒有外人,招呼着子騫,就趕緊回了房。
綰綰也知道自己一時衝動,險些壞了大事,於是就收了火氣,與子騫「和平」地回到了房間。
「咣!」綰綰剛剛走進房間,就將桌上的茶具一股腦地摔倒了地上。
閔茹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不知道綰綰是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再看看依舊臉上帶着笑意的子騫,就知道這兩個人是又要鬧騰起來了。
「公主,」閔茹剛欲上前勸解,綰綰就命閔茹下去準備午膳了。
閔茹擔憂地看了一眼子騫。
「去便是了。」子騫安心地對閔茹說道,閔茹才領了吩咐去廚房佈置了。
「子騫大人還真是有本事啊,」綰綰沒好氣地說道,「我自己的貼身侍婢我讀吩咐不動,還要得了子騫大人的吩咐才去做事。」
綰綰就是看不慣子騫那副傲慢的行事作風。
「那請問子騫大人,可曾料到自己自作主張放在那布衣小廝身上的信,會牽連我大哥呢?」
綰綰不留情面地質問着子騫。
原本以為只是為着自己的戲謔而惹怒了綰綰的子騫,聽了綰綰的話,心下一驚,「你是如何知道的?」
子騫驚訝地看着似乎已經知道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綰綰,這件事情,想必就算是連關哥也是在前殿才得知的,一直未曾參與其中的綰綰,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綰綰一時語塞。
壞了,綰綰在心裏已經將自己罵了千百遍,如此情緒用事,早晚是會闖下大禍的,這可如何向子騫解釋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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