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看看!」耶律清將袖子裏面的牛皮信丟在阿美詉面前,全家人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牛皮信上。
阿美詉擦乾眼淚,將地上的牛皮信撿起來,原本只是傷心欲絕的阿美詉,執着信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冤枉,大王,冤枉啊,這、這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阿美詉爬到耶律清腳下,住着耶律清的衣角哭訴,「這時有人惡意栽贓,此事與臣妾無關啊大王。」
「無關?」耶律清狠狠地踹了一腳,阿美詉就被踢出半仗遠。
阿美詉悶哼一聲,看來這一腳耶律清踢得是極重的,阿美詉就連哭聲都小了不少,只一個勁兒的吸着冷氣。
綰綰冷眼看着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阿美詉,這樣的傷痛就讓阿美詉已經快承受不准了,她可曾想過,那冰冷的刀子插進自己娘親身體裏面的時候,是怎樣的疼痛呢!
「你敢說,你未曾心虛地去查看霍都那刁奴的屍體?!」耶律清憎恨地看着腳下的枕邊人,「可惜啊,老天有眼,這書信,早已被那布衣小廝收入囊中,兩人爭着去你這耶律家三夫人面前領功請賞呢!」
阿美詉將手中的心攥得褶皺不堪,這信,明顯就是有意為之:
小奴霍都,見大王子耶律關哥與三公主耶律綰綰私交甚密,為保耶律家聲譽,冒死請示三夫人,不為私利,只望這能將這世俗難容之情快刀斬亂麻,不要辱沒了耶律家的顏面,小奴也就算是不辱使命。
這等明顯的字句,阿美詉都能看得出是栽贓,耶律清又豈會看不出呢?但是這阿美詉確實是心存不軌,無論是誰藏了此等惡毒的心思,既要除掉阿美詉,又要將關哥與綰綰拉扯進來,都是耶律清所不能容忍的。
耶律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音,這王位之爭,還是不要傷了手足之情才好。
白音原本以為此事與自己無關,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栽贓嫁禍之人思慮如此之深,又對耶律清的心思如此了如指掌,儘管是以關哥與綰綰做右耳,可是依仗着耶律清對這兩個孩子的疼愛,是斷斷不會上當的。
於是,這盆髒水,也就潑到了白音與阿美詉身上,真是高招啊。
阿美詉義憤填膺地將信上的字句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夾帶着簽店裏面所有的人度緊張起來。
關哥緊皺的眉頭吸引了綰綰的注意,怎麼這件事情竟然連關哥都不知道?關哥心下思量,這樣的計謀,也只有子騫能想到了,但是,這也未免太過於冒險了,要是萬一耶律清懷疑了關哥或者綰綰,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關聯如此廣的事情,誰都不敢輕易出聲,生怕牽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大王,這是栽贓,一定是有人有意為之!」阿美詉又是生氣又是畏懼,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着,惡恨恨地看着坐在門邊的綰綰。
「妖怪,你要有你在一天,耶律家就會雞犬不寧地!」說着,阿美詉就想綰綰沖了過去,綰綰一驚,因為綰綰揣測到阿美詉已經動了殺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綰綰身後的閔茹迅速地閃到了綰綰身前,用身體護住綰綰。就當阿美詉快要接觸到閔茹的時候,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拽了回去。
「你還要放肆到什麼時候?!」
只聽一聲悶響,阿美詉被耶律清恨恨地摔在了地上,阿美詉吃痛,嘴角已經滲出鮮血。
綰綰心下一凜,這屋子裏,動了殺念的,不僅只有阿美詉一人。
「本王說過很多次了,綰綰不是什麼妖孽,禍兮福所倚,綰綰承蒙上天垂憐,因禍得福,已重獲新生,為何你這賤婦依舊不依不饒!」耶律清一步一步地靠近阿美詉,阿美詉驚恐地在地上慢慢向後退。
前殿的氣氛異常緊張,無論是哈菲茲還是耶律綰綰,都是耶律家諱莫如深的事情。畢竟人與狼人之間的愛情,還結出了向耶律綰綰這樣的愛情結晶,在這樣一個年代還是很難讓人們接受的。
綰綰聽聞耶律清的話,早已淚如雨下,無論綰綰的眼淚是真是假,都是送阿美詉走上不歸路的推手。
果不其然,耶律清見到綰綰委屈的眼淚的時候,更加憤怒了。
「說!」耶律清冷視着腳下的阿美詉,問道:「為何如此惡毒,無論是綰綰還是關哥,都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麼就這般惡毒,竟想用這麼無恥的手段陷害這兩個孩子,說!」
「哈哈哈~」阿美詉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陷害?」阿美詉拉高聲音,滿眼不服氣地看着正威風凜凜地服侍着自己的耶律清。
曾經,阿美詉為自己能嫁給這個草原上最最勇猛的男人而欣喜若狂,也為了能得到耶律清的心而委曲求全,可是這個男人呢?竟連正眼都不曾看過自己一眼。阿美詉可是堂堂「金鷹」部落的公主啊,為了一個耶律清在耶律家處處遭人冷眼,但是阿美詉都忍受了,只不過是希望有一天能換回耶律清的回眸。
可是阿美詉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越是放低身份,耶律清就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而且耶律清每年還那麼冠冕堂皇地接受阿美詉娘家的幫助,來養活自己不足的人。
這讓阿美詉如何不恨啊,可是阿美詉最終還是沒有辦法恨眼前這個男人,所以也只有將所有的怨恨都加諸在了哈菲茲身上。
綰綰看着阿美詉嚴重的百轉千回,心中也難免心疼,阿美詉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儘管向阿美詉這樣以婚姻作為部落存亡的交換,在草原上屢見不鮮,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婚姻就是自己的一生。
試問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婚姻成為一場交易卻毫無怨言呢。
哈菲茲的仇確實要報,可是最根究底,綰綰難道要問自己的親生父親來報這弒母之仇嗎?
綰綰的思緒,被阿美詉尖銳猖狂的笑聲打斷:「妖孽亂世,大王已經不能自拔,更何況關哥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又豈能輕易地守住妖孽的引誘呢?!」阿美詉說着,就惡恨恨地盯着角落裏的綰綰,那樣仇恨地眼神,讓綰綰看山一眼,就已經內心顫抖不已了。
究竟是怎樣的怨恨,再能讓阿美詉如此憎恨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呢?
「你們都是凡人,又怎麼能抵受得妖孽的誘惑呢!」
耶律清聽聞此言,心下一驚。
在場所有的人更是不敢出聲,之間耶律清一腳揣在了阿美詉的下巴上,才令那刺耳的聲音停止。
「拖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任何人將阿美詉放出房間。」
這樣一場鬧劇,最中意阿美詉的禁足了了收場。
可是阿美詉的話,卻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面。
又有哪個平凡的男人,能抵守住妖孽的誘惑呢?
綰綰儘管還是個孩子,但是那勾人心魄的長相已經顯露無疑,不要說是尋常人,就算是看破紅塵的和尚、道士,也很難不為綰綰的姿色而動容。
耶律清心下也不禁疑惑,或許,阿美詉所言之事,並非是空穴來風了。
綰綰心下一驚,阿爹心下存了疑惑,這看來就難辦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阿美詉的禁足看似是對綰綰有利,但實際上又買下了不小的禍根,只是不知道這「禍根」,何時會發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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