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女傭交代了,原話不清楚。筆神閣 bishenge.com
只聽琤琤說,這人坦言指使她的是薄私衣。
嘿,霍君依真是忍不住笑了。
「怎麼想的?」
「傻逼」琤琤快氣死了。跟霍君依視頻的時候,敷了一半的面膜都揭了。
霍君依正在吃着宵夜——媽媽煮的面。她丟下叉子,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說「你哥在家沒?」
「在呢」琤琤嗯哼一聲「他們還想審我哥」
「好,知道了。」霍君依關了視頻,穿着外衣,開了車就去薄家老宅。
到地方後才發覺自己衝動了些,這是薄家的事,她實在不好插手。於是便在宅子外邊等着。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一條薄私衣的短訊。霍君依實在擔心,忍不住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還好嗎?」
原以為是收不到薄私衣的回覆,沒想到剛發過去,那邊消息就來了「沒事,還沒睡?」
「我在你家門外。」
「好,等我就出去。」
收了手機,薄私衣抬頭靜靜地看着大廳中的人說「說完了我就先走。」
「薄私衣」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呵斥聲響徹在大廳,眾人被震得一個哆嗦「我再問你一遍,阿簡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您說有就有,您說沒有就沒有」
「薄私衣,你好好跟你爺爺說話」沈瑩走上前拽着薄私衣的衣服,語氣責備。
「已經說過了」薄私衣沒有過多言語只說「我有事先走了」
「你滾」老爺子大手一揮「沈瑩,你別拉他,讓他滾。我若是查清楚這事跟他有關係,絕不輕饒他」
薄私衣正向前走的步子停了下來,向後一看說「您看就好」
「爺爺,二哥肯定不會幹出這種事」薄琤琤着了急,攀着老爺子的手,替自己哥哥辯白。
「琤琤,你也想惹你爺爺生氣嗎?」說話的是琤琤的媽媽,她是個脾氣溫和的太太,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
——
薄私衣步履匆匆的出了薄家門,遠遠就看見霍君依站在車門前,漫無目的的來回走着。
薄私衣上前,還沒開口,霍君依就撲進了他懷裏,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後背,嗓音軟軟的「讓你受委屈了呢。嚇死我了,以為爺爺又要打你」
薄私衣身體僵硬了,久久才反應過來,回抱住了霍君依,摟的緊緊的,將頭埋在霍君依的脖頸處,聲音極輕,隨着出口的熱氣送入了霍君依的耳中「原來你知道。」
「知道」霍君依說完仰頭看着他「你打算怎麼辦?「
薄私衣摸了摸霍君依的眼,漫不經心的說「隨他們」
「那不行」霍君依一聽不願意了,憑什麼一米八七的個頭站着讓他們潑髒水?
「好,我讓溫月去查清楚」薄私衣笑笑,對這件事的結果不甚在意。他將手伸進霍君依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
「我送你回家」
在車上,薄私衣還問她有沒有跟董夏可解釋「你跟阿姨解釋了嗎?」
「還沒呢」霍君依閉着眼睛,有些睏倦「她還沒回來我就來找你了」
「那你別忘了」
「好,知道了」霍君依睜開眼,下巴掛在薄私衣的胳膊上,這樣承重的胳膊很影響開車,不過薄私衣並未提醒她。
「你放心,你要是個神經病,那我就只愛神經病」霍君依說完這話,不等薄私衣給出反應便又躺了回去。看起來真是困壞了。
薄私衣側頭看了她一眼,眼裏是濃不可散的深情。
——
董夏可回來的時候沒見霍君依,剛要給人打電話。門外響起了鳴笛聲。
出門一看,薄私衣抱着霍君依進了院。
「她怎麼了?」
「睡着了」薄私衣放低了聲音,董夏可不再多言,走在前面將人引着去了二樓霍君依的房間。薄私衣進了房間,董夏可在門外等着。
輕手輕腳的將人放在了床上,薄私衣給她蓋上被子,調好了空調的溫度,便出去將門關好。
「私衣,阿姨有話問你」
「您說」薄私衣個子很高,站在董夏可的面前,不得不微微低着頭。
「你跟我來」董夏可將人帶到了書房,關上了門,而後才開始進入正題「今天上午是怎麼回事?」
「幫朋友拿藥」
「你不用騙我了,藍霏已經告訴我了」董夏可罕見的對着他沒了好臉色「你知道,我就這一個女兒,平時疼的跟眼珠子一樣,我不可能讓她跟一個……」董夏可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她不想用這樣的詞評價一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阿姨,您誤會了」薄私衣看着董夏可解釋「我沒病,也沒有騙您」
董夏可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藍霏已經說了薄私衣是她的病人。
」您若是不信我會做一個精神評估「
言畢,董夏可沉默了,而後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顯然這是目前大家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送走了薄私衣,董夏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帶愁容。這孩子對小君是好,可若真有病,再好也是不能要的。萬一哪天發了瘋……
——
這是一條破舊的小巷子,其破舊程度溫州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又窮又髒,裏面已經沒多少人了,留下的大多是些老年人。
一輛黑色私家車停在了巷口,司機說「溫秘書,李曉娜的奶奶住在巷子最後一家。」
「好,你在這等我。」溫月拿着牛皮紙袋下了車。
黑亮的皮鞋踩在坑坑窪窪的石板地上,這樣一個穿戴考究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這樣一個骯髒破舊的巷子裏,也引不出一個人去看他。實際上這裏並沒有閒人。
溫月停在一個木門面前,門的顏色已經成了灰黑色,細看好像還有一層油。上面還有孩子用粉筆畫的畫,不過已經看不清楚了。
溫月屈起食指,用指背敲了敲木門。木門的隔音並不好,在外面能聽到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音,溫月站在外面耐心等候,過了好大會才出來一個年邁的老人,她穿的十分破舊卻有着與這個巷子不相符和的乾淨整潔。
「請問您是李曉娜的奶奶嗎?「
「我是,你是誰?」這位老人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人一看就是大人物,難道是曉娜在外面惹了事?
「關於您的孫女,我想有些事,您需要了解一下」溫月很客套,對着這樣一個人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修養「能讓我進去和您好好談談嗎?」
老太一趕緊把門打開連說「好,你快進來。曉娜是不是在外邊惹事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溫月並沒有急於解釋,只是說「您別急,我慢慢給您講」
……
待溫月把事情挑重避輕的講完以後,老太太久久不語。
「您是她的監護人,這件事我希望您能出面解決。」溫月坦然「這件事雖說不大,可對我家先生畢竟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是,是。我明白」老太語氣謙卑,聽完他的話,也知是對不起人家,農村人自有一份質樸,行事做人都要對得起良心。李曉娜做出的事,讓這個年邁的老人覺得羞愧難當。可她又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只能是一個勁兒的道歉「我替曉娜給你們道歉,她出去掙錢被外面的人帶壞了。你們不要怪她,我給你們賠禮了。」老太說着就要站起來給溫月鞠躬,饒是見慣了各種世面的溫月,在面對一個老人的彎腰也覺得心裏一顫,匆匆將人拉住說「您別這樣,只要她能翻供,我家先生不會怪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一直重複這句話。
溫月從李曉娜的家出來後,心裏五味陳雜。他自小孤身一人,從不知被人關心是什麼滋味。今日所見對他內心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老太鞠躬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親人就是那個無論你犯了什麼錯,都會在你背後為你屈了膝蓋彎了腰,賠盡了不是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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