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丫鬟半信半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聽說二小姐受傷了,我來看看她。」
「二小姐昨日受了荊刑,後來又被燒傷,現在被姨娘暫時安排在了清畫苑,大人您往前直走,前面左拐第二個院子就是了。」
「哦,好!」梁一辰道了聲謝,就轉身朝着清畫苑走去了。
遠遠地,梁一辰就看見清畫苑了。清畫苑的匾額懸在上空,字體遒勁而渾圓,莫名給人一種古樸清麗之感。
「為伊判作夢中人,常向清夜畫圖喚真真。」梁一辰不禁心裏感嘆,這清畫苑,名字可真是古樸而雅致。
若是蘇月婁沒有毀容,倒是適合她的。
只是,清畫苑三個字,與蘇月婁相比,更多了幾分柔情。
梁一辰見門裏門外沒人守着,就徑自走了進去。
清畫苑的院子裏也空無一人。
「不是讓你們午休嗎,怎麼還在這兒?」蘇月婁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慵懶地開口,聲音從屋裏傳來,引得梁一辰向裏面看去。
輕紗幔帳,蘇月婁從床上坐了起來,背對着他。
「算了,既然你沒去休息,那就過來為我塗藥吧。」蘇月婁慵懶地理了理衣服,隔着一層紗帳,慢慢褪下了外面的衣物。
儘管隔着紗帳,梁一辰還是依稀看到她姣好的背影。他仿佛一瞬間變得木愣愣的,忘了該怎麼說話。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蘇月婁低頭理了理睡得有些皺的衣袖。
她的聲音清冷,帶着不容拒絕的語氣。
鬼使神差地,梁一辰走了過去,拿起了桌上的一瓶藥。
穿過了一層紗帳,離得近了,他才看得更清。
她的頭髮全部被捋到脖頸一邊,從梁一辰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有着修長的脖頸,纖細的蠻腰,潔白光滑的手臂仿佛未經雕琢的美玉。
一件鵝黃色的薄衫褪到了她的手腕,讓她渾身都透着楚楚可憐之感。
荊刑留下的傷口,就是她背上的唯一瑕疵,卻也更惹人憐惜。
「轟!」梁一辰的腦子仿佛一瞬間炸了,身上也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他極力克制着自己的衝動。
梁一辰分了心,沒注意到手上的力道,稍一用力,就將蘇月婁的傷口弄疼了。
「嘶」蘇月婁吃痛,轉過頭看向他。
「是你?」她驚訝,兩人面面相覷。
「登徒子。」
「砰!」的一腳,她將梁一辰踢出了緯帳,直踹到了地上。接着,蘇月婁一個旋身,就將褪下的衣服穿上了。
然而,她穿着的鵝黃色肚兜,和胸前的小巧挺拔,仍不可避免地被他看了去。
「醜丫頭,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梁一辰翻身從地上起來,咳了幾聲,不斷地捶着胸口。
梁一辰還沒反應過來,蘇月婁就拿過一旁削水果的刀來,繞到他身後,用刀抵上了他的脖子:「信不信我殺了你?」
「喂!你這女人,我也只是過來看看你,是你讓我進來給你塗藥的,你現在又翻臉不認人?!」
蘇月婁皺眉,一時詞窮,只感覺吃了啞巴虧。
是她讓人進來塗藥的沒錯,可是她以為是昨天張姨娘新給她撥的丫鬟!
「那你剛剛在外面為什麼不說?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你還進來?」
「是你讓我進來的,你也沒問我啊!」梁一辰無賴道:「再說了,你就是這麼對你救命恩人的嗎?!」
蘇月婁特有的女兒香無孔不入地從他背後鑽進鼻尖,讓他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他倒寧願就以現在這個姿勢,跟蘇月婁耍無賴。
「你少狡辯……身為皇子,你也不嫌給你老子丟人……」
「二小姐,裏面發生什麼事了?」旁邊房裏午休的下人聽到動靜,一個個都醒了,趕了過來候在門口。
門大開着,蘇月婁怕他們看見,又挾持着梁一辰往後退了退。
慌亂中,蘇月婁小巧而挺拔的胸無意間在梁一辰的背後蹭了蹭。
……
梁一辰臉紅到了耳根,心狂亂地跳個沒完。
「給你兩個選擇。」梁一辰壓低了聲音,故作鎮定地在蘇月婁的身前抬手比劃:「一,放我回去,就當今天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二,把這件事捅出去,毀了你的清白;或者我吃個虧,娶了你這個醜女。不過……」
「二小姐……」外面的婢女見裏面半天沒有人回應,準備探頭向裏面張望。
「我沒事。」蘇月婁說道:「現在沒什麼事情要你們做的,你們去給青綰上藥吧。」
「是。」那幾個丫鬟得了命令,才紛紛走遠。
聽見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蘇月婁才押着梁一辰到了清畫苑的後門前,收起了刀。
「滾!」蘇月婁說着,一腳將梁一辰踹出了門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醜丫頭!
梁一辰拍拍衣裳,轉頭就看到了從屋頂下來的凌風。
「你……看見了?」梁一辰的舌頭有些打結。
凌風抿着嘴不敢回答,只呆愣愣地點了點頭。
「呆子!看見了還不下來救你爺爺!」梁一辰起身,拍了拍凌風的腦門兒。
「人們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以為八爺是願意的。」
真是的!梁一辰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真是丟人丟到皇帝老子家了!
蘇月婁踢走了梁一辰,便覺得身後的傷口全都裂開了,不住地流着血。一瞬間眼前天旋地轉,「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她做了個夢,夢裏還是小時候,哥哥還沒有出征,帶着她騎馬打兔子,和宋氏兄妹在草場玩兒。
只可惜,這樣快樂而無憂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接着就是戰場的場景,夕陽染紅了玉南關,一片黃沙漠漠中,哥哥身披鎧甲,與敵軍廝殺。
忽而,一杆紅纓槍猛地朝着蘇君安刺去。
「哥哥,哥哥!」蘇月婁猛地驚醒,才發現自己握着的是父親的手。
「月兒……」蘇老爺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做噩夢了?」
蘇老爺在書房,一聽說蘇月婁昏倒的消息,就匆匆趕了過來。
「爹,我夢見哥哥了,哥哥他還在玉南關,哥哥他若是有危險怎麼辦呀?」
「月兒,你要明白,你大哥是報效朝廷。」蘇老爺看着她,有些動容:「他一直是為父的驕傲,為父相信,以他的文韜武略,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今天為父收到了捷報,你哥他尚且平安。若他能打退外敵,不日就能回來了。」
「是嗎?爹。」蘇月婁想着夢裏的場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滑落:「可是我還是害怕,刀劍無眼,我寧願上戰場的人是我……」
「好了月兒。」蘇老爺安慰道:「安兒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也是為父的獨子,若他沒有那個能力,為父也不會輕易准他上戰場的。」
聽到父親這樣說,蘇月婁惴惴不安地心終於平靜了一點。
幕親王府。
「四爺,打探清楚了。」鵬宣回來,跪在了梁玉霄的面前。
「說。」梁玉霄的筆頓了一頓,一滴墨水在宣紙上渲染開來。
「說起來,這蘇二小姐的身世也真是坎坷。」
「蘇家從前並不發達,在蘇將軍還沒有飛黃騰達的時候,蘇將軍常年駐紮玉南關,一直都是蘇將軍的正妻金氏帶着蘇家大少爺和二小姐生活的,那時候,他們一家都住在姑蘇。」
「後來,蘇將軍在玉南關立了大功,才舉家遷到了京城,只是,來京城沒多久,蘇二小姐的生母便……病逝了。」
「後來,蘇將軍用了八年時間便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可是蘇將軍的成就一大,府里的姨娘……自然就多了。」
「蘇大少爺在的時候,兄妹二人的日子還好過些,總不至於被其他姨娘欺負,可是後來蘇將軍為了歷練蘇大少爺,就讓他子承父業去了玉南關。」
「再後來,聽說蘇月婁被意外毀了容,所以大概有些自卑,那時候一度被府里的姨娘小姐欺負得很慘,聽說,最慘的時候,她過得還不如府里的丫鬟呢!」
「當家的姨娘見她好欺負,就將她移到了最偏遠的房子,讓她吃最差的飯菜,甚至有時候蘇老爺子不在,會差她去做一些丫鬟的活計。」
「大宅門裏,最不缺恩怨的……」梁玉霄嘴角彎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接着說。」
「後來的事,想來您都知道了。」
「上次蘇三小姐要二小姐上樹給她摘桃兒,二小姐從樹上摔下來,也許是摔壞了腦袋,也許是想通了,她就變得厲害起來,容不得別人欺負她半分。」
「四爺。」鵬宣看了四殿下一眼:「上次在蘇府被她打的,可不止您一個人,聽說蘇三小姐和蘇四小姐吃的虧更大。不過,她這一鬧,偏偏能讓蘇老爺對她刮目相看,蘇府也沒人再敢欺負她了。」
「咳咳!」梁玉霄乾咳了兩聲:「那她和六殿下,又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末將還真沒打聽出來。不過,聽說六殿下對蘇二小姐是真好,昨天衝進大火里救她不說,還在外人面前隻字不提。殿下若想獲得蘇家和蘇二小姐的幫助,可得努力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3s 3.98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