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梁玉霄拳頭緊攥,薄唇抿緊,像是在思考什麼。
「四殿下,宮裏來了人,說有要事稟報四殿下。」門外,有婢女的聲音響起。
「你讓他到大殿,本王馬上就來。」梁玉霄說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再將書房的東西收好,才出了書房。
「殿下。」那公公見到梁玉霄,行了個常禮。
「魏公公。」四殿下略微有些驚訝,朝着他笑道:「公公今日來四王府,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是啊,」魏公公離四殿下更近些,說了一些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
「原來如此。」四殿下聽完,若有所思:「公公出宮一趟不容易,就在四王府多坐坐吧?」
「不了。」魏公公擺擺手:「老奴消息已經帶到,至於怎麼做,就看四殿下您的了,奴才還得趕着回宮,就……先告退了。」
梁玉霄點點頭,一旁的鵬宣就將一隻翡翠鐲子遞到了魏公公手裏:「公公,承蒙照顧,四王府隨時歡迎您來做客。」
「殿下客氣。」魏公公看了眼梁玉霄,笑呵呵地接過了禮物,才走了。
「殿下,接下來……」鵬宣問道,
「父皇病了,你說,這是不是咱們的機會呢?」梁玉霄望着鵬宣的眼裏充滿志在必得,他想來,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若殿下覺得是,那一定是。」鵬宣說道。
「走吧,咱們去找找機會,也找找法子。」梁玉霄臉上始終沒有更加多餘的表情,帶着鵬宣出了四王府。
蘇府。
算算時辰,差不多了。
蘇月婁到書房,裁了張紙條寫了句話,交給了等在一邊的張姨娘新撥來的婢女昀湘:「這張紙條,你與青綰一起,務必要親自送到八殿下手上。」
「啊?小姐……這是……」昀湘不解,青綰也有些詫異。
「你就交給他就是了,因為青綰在我身邊久了,八殿下認識她,所以還得你出馬。如果八王爺府上的人問起,你就說你是賢妃娘娘的人。」
蘇月婁望着她:「你放心,不會讓你落罪的。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危,我會派幾個家丁保護你們。」
「是。」那婢女接過了紙條,與青綰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蘇月婁的嘴角微彎:「四殿下,這次,我不會再讓你事事如願了。」
青綰與婢女昀湘出了蘇府,就看見四殿下在門口一旁的柳樹下,望着蘇府發呆。他大抵是路過蘇府,順帶在外面瞧了一會兒。
「奴婢青綰,見過四殿下。」青綰鎮定,朝着四殿下行禮。前些天四殿下前來送金盞菊,她是見過四殿下一面的。一邊的昀湘見了,也跟着行禮。
「奴婢昀湘,見過四殿下。」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四殿下問道。
「回殿下,二小姐前些天被燒傷,怕留了疤,所以讓我們出來採買一些治疤的藥材。」青綰在蘇月婁身邊久了,也慢慢變得臨危不懼。
梁玉霄點點頭:「女兒家,留了疤確實不太好,去吧。」
「是。」青綰也沒有多說多問,便上了一邊的馬車,昀湘緊跟在青綰身後。
「青綰姐姐……」馬車裏,一旁的昀湘猶猶豫豫地開口:「你說,二小姐是不是喜歡八殿下,才讓奴婢去送信的?不過,為什麼要讓我們說是嫻妃娘娘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青綰搖搖頭:「不過,身為小姐的人,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的好。」
「我只知道小姐對下人們極好,也不會害我們,所以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情,我都會去做,也從來不會問她緣由。」青綰說道。
「是。」昀湘點點頭:「難怪青綰姐姐深得二小姐歡心。」
「不過,話說回來,四殿下好像很喜歡小姐。如果二小姐和某位殿下在一起了,那倒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情。」昀湘說道。
「不管怎麼樣,小姐快樂就好。」青綰垂眸,不知道為什麼,她很不喜歡四殿下,看小姐對四殿下的態度,應該也是一樣吧。
……
四殿下找了些治療咳疾的藿香草,正準備送進皇宮,遠遠地,就聽見梁帝撕心裂肺的咳嗽從裏面傳來。
大門旁,站着六殿下,看他的樣子,也許是吃了閉門羹。
他正走到門口,就被管事的趙公公攔住了:「四殿下,這會兒八殿下正在裏頭,您還是別進去了吧。」
「或者……您在旁邊等一會兒?」趙公公誰也不敢得罪,詢問道。
「噗」一旁的六殿下手捏成拳,捂了捂嘴巴:「四哥,看來你跟我一樣白跑一趟啊。」
「既然八弟在裏面,咱們就別白費力氣了,你說是吧,四哥?」梁子鄴看了梁玉霄一眼,不等他回答,轉身走了。
「六弟,父皇病了,你好像很開心啊?」梁玉霄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父皇有這麼多肯為他盡孝的好兒子,我當然開心。」梁子鄴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四哥,你說是吧!」
梁子鄴的語言神色裏帶着一如既往的桀驁,還有莫名的敵意。梁玉霄手握成拳,看着梁子鄴離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和梁子鄴仿佛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死對頭。為什麼!為什麼?!
梁玉霄腦海里不斷地在想這個問題。
他記得,他與梁子鄴最開始的矛盾是秋宴那天,折枝飛箭!
他明明說了「心儀的女子」這樣的話,梁子鄴這廝竟然還來跟他搶弓,讓他丟盡了臉面。
莫非,從那時候開始,打定蘇家主意的,就不止他梁玉霄一個人。
蘇家是個香餑餑,他早該料到,想利用蘇家的人不止他一個。
梁玉霄想通了,也便離開了乾明殿,回了自己的王府。
乾明殿內。
梁一辰將拿來的香點燃,柔和而淡雅的香氣就在乾明殿瀰漫開來。
「父皇,可好些了?」梁一辰見梁宣帝的咳嗽和緩了些,就開口問道。
「嗯,是好些了,你這是什麼香,這麼神奇?」梁宣帝問道。
「父皇,這是兒臣府里自製的香,是用薰衣草、蜂蜜、艾草製成的,有止咳安眠的功效,如果父皇用得舒心,兒臣再讓他們多拿些來給父皇。」
「呵呵。」梁宣帝笑着,顯得很開心:「你一向是最頑皮、最沒心沒肺的,這次怎麼知道朕病了,還給朕送了特製的香來?」
「兒臣從前也得過咳疾,早上上朝的時候,就聽見父皇咳了兩聲。所以,兒臣擔心父皇,就自作主張帶着香進宮來了。」
梁一辰垂眸。他收到的那張紙條上,寫着:「皇上咳疾,速去乾明殿,密。」幾個字,加上他一度以為是母妃讓他這樣做的,害怕給母妃帶來禍事,所以不敢多說。
「嗯!」梁宣帝對梁一辰的回答毫不懷疑:「你也好久都不曾去看過你母妃了,晚上就留在宮裏用膳吧,正好也讓你母妃見見你。」
「是。」梁一辰答應。
乾明殿裏,八殿下三人其樂融融。
而四殿下意興闌珊地回了四王府,一路上都在想今天的事情。
今天父皇生病的事情,魏公公第一時間告訴了他,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結果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梁玉霄狹長的鳳眼微眯,腦子裏閃過那張清淡冷漠的臉孔:「難道,是她!」
可是她身為閨閣女子,這樣的事情是沒有緣由知道的。
不!梁玉霄想起今天路過蘇府時,遇到的青綰和另一個丫鬟。後面的丫鬟見到他,明顯有些緊張,手裏似乎還握着什麼……
一定是她!
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跟他作對的。
她就那麼偏幫着八殿下?
月色寂寂。
清畫苑中,蘇月婁坐在桌前,用新從書房拿來的宣紙塗鴉,屋裏點着幾盞燈,燈下只有青綰一人。
「小姐,從前都沒有聽說過你會畫畫兒的,也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功夫,倒真讓奴婢眼前一亮呢。」青綰打趣道。
蘇月婁只用了一支墨筆,就在宣紙上勾勒出了「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意向。雖說不能跟專業的畫師比,也能勝過尋常的閨閣女子了。
蘇月婁淺笑着,拿起那張宣紙來,細細端詳。
「砰!」一個紙團從窗外飛來,砸到了蘇月婁的書桌上。
蘇月婁皺眉,拿過紙團來打開看。
「八殿下。」上面寫着三個字。蘇月婁看過,就迅速將紙團揉成了一團。
清綰見蘇月婁的臉色變了變,以為是白天去八王府的事情敗露了,於是擔憂地問道:「小姐,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你留在這裏,看管着底下的人,我出去一趟。」蘇月婁說着,轉身出了寢殿。
蘇月婁一路往清畫苑的後院走去,就見後院的松柏下站着一個身形挺拔的背影。
「八殿下,怎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你還來?」蘇月婁在原地站定,略一思索,便開口問道。
那人轉過身來,望着蘇月婁淡淡笑着:「若來的人不是八殿下,蘇二小姐會不會失望?」
「是你?」蘇月婁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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