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武將出身,一舉一動都帶着十足的震懾力,逼得蘇玉伶連連後退。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老爺,老爺」陳氏上前,拉住了蘇老爺子的褲腿:「老爺,玉伶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教女無方。」
「不管怎麼說,玉伶都是妾身和您的女兒,是妾身的心頭肉,還請老爺看在妾身的份兒上,從輕發落吧,老爺」
「玉伶她還小,不懂事,難免有犯錯的時候啊。如果你不解氣,那您懲罰妾身就好了,妾身絕沒有半句怨言。」
蘇齊章看向陳氏的目光中有幾分動容。
「我問你,玉伶的事情,你可知情?」蘇老爺子問道。
「老爺,妾身發誓。」陳氏舉起右手發誓:「妾身對今天的事情毫不知情,妾身若是知情,一定不會容忍玉伶犯這樣的錯誤的,老爺若是妾身撒謊,妾身願意死無葬身之地。」
陳氏比蘇玉伶聰明多了,她當然毫不知情,若是知情,一定不會允許蘇玉伶犯這樣的錯誤。
「若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早一劍殺了你!」蘇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望着蘇玉伶:「看來打板子對你沒用,你便受荊刑吧。」
「三十鞭荊刑,受完之後,便留在佛堂抄寫女卷吧,你身上的妒恨和戾氣太重,不磨一磨,難改你的性子。」
「父親,不要,我不要受荊刑。」蘇玉伶見蘇老爺子發了話,於是哭訴道:「父親,求求你,求求你,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荊刑那麼可怕」
白天四殿下來看蘇月婁的時候她看見了,蘇月婁砍傷了四殿下她看見了,蘇月婁受荊刑,她也看見了。
當時她還在幸災樂禍,巴不得下人們把蘇月婁打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她自己受刑了。
蘇玉伶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名護衛架着拖了出去。
門外守着的兩名侍衛見了,瞥了一眼,在蘇老爺子的面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兩位小姐在一天之內都受了荊刑,這可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至於你」蘇老爺子轉過頭來,望向一邊的阿鄧:「蘇府留不得你這樣的奴才。」
「拖下去大打四十大板,趕出府去。」
「老爺」阿鄧呆滯了。
沒一會兒,前廳此起彼伏的慘叫傳了過來,儘管醫館隔得很遠,醫館的人也能將前廳的動向聽得一清二楚。
蘇玉伶和阿鄧被拖下去後,紫東苑的人走了個乾淨。
蘇齊章看着蘇月婁被燒傷後包紮好的手,有些心疼:「疼嗎?」
蘇月婁望着父親,淡淡笑着,搖搖頭。
「哪能不疼啊。」蘇齊章說道。他從前南征北戰,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他也知道,所有的傷疤中,只有燒傷是最疼最難受的,燒傷後綿綿不絕的灼熱感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折磨。
「你是第一個,向為父開口求受罰的人。」蘇齊章說道:「可是今天你畢竟傷了皇子,為父只有對你用刑,才能給皇家一個交代。」
「你倒也識趣,主動開口求受罰。」蘇父笑着,抬手摸了摸蘇月婁的頭。
他在戰場上是將軍,在朝廷是重臣,在家是一家之主,可在蘇月婁面前,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啊。
「月兒知道,月兒不怪爹爹。」蘇月婁淡淡回應着:「只是,今天虧得有張姨娘相救,女兒才能劫後餘生。」
蘇月婁說着,就要起身拜謝坐在一旁的張姨娘:「今日救命之恩,月兒還沒有好好謝過姨娘」
「哎,三小姐,您這是做什麼?」蘇月婁還沒有起身,張姨娘就過來,將她扶回床上:「你傷還沒好呢,怎麼能起來?」
「三小姐大方得體,妾身打心眼兒里喜歡,能夠幫到三小姐,是妾身的榮幸。三小姐呀,也不用掛懷,好好養傷才是要緊事兒」
蘇老爺看向張姨娘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欣賞。
張姨娘性子風風火火,雖然沒有陳氏柔情似水,不過骨子裏透露着幹練果斷,關鍵時候還是十分拎得清的。
不過,說起來,仙雲閣除了翻修一番,也該多添置幾個丫鬟了。
「張氏。」蘇老爺說道:「經過今天的事情,月兒也該有個臨時安身的住所,仙雲閣也該翻新一番還有月兒身邊,不能缺人伺候。」
「陳氏從前掌家,我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件事若交給你去辦,你可能辦妥?」
張姨娘心裏樂開了花兒,臉上卻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老爺信任妾身,妾身一定辦妥。」
「嗯。」蘇老爺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邊,陳氏眼睜睜看着蘇玉伶受罰,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干着急。
這幾次,對於蘇玉伶的作為,陳氏的確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正是因為她不知情,蘇玉伶才能毫無阻攔地去做。
張氏經過前廳的時候,望着受刑不住哀嚎的蘇玉伶不住地搖頭嘆氣:陳氏是有多倒霉,才生了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處處拖她後腿的女兒來。
反觀自己的女兒蘇向薇,雖然不像蘇月婁那樣大方得體,深得皇子歡心,但至少溫柔嫻靜,不討人厭。
張氏瞧了幾眼,覺得有些沒趣,就朝着自己的祥雲殿走去。她還要回去安排人去翻修仙雲閣,為蘇月婁安排臨時的住處。
「轟隆隆!」張氏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一道炸雷從天而降。一場秋雨一場寒。
「看來,要變天了。」張姨娘若有深意地說着,走進了祥雲苑。
「小姐」張姨娘和父親都走了之後,青綰一下就撲到了蘇月婁的床前,握起她受傷的手不住地吹着:「您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疼」
「好了好了。」又一道炸雷劈了下來:「天要下雨了,趕緊去後山把球球牽回來吧。」
她湊近青綰的耳朵:「我把球球拴在後山旁的桃樹下。」
「嗯!」球球都被小姐轉移,活了下來,這是青綰想不到的,青綰驚喜,不住地點頭:「奴婢這就去。」
原本她還以為,事情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二小姐受了傷,球球也
「哎。」蘇月婁拉住她:「別露了馬腳,若有人問起,就說是整日就系在後山的。」
青綰知事地點點頭。
雖然蘇月婁知道,留下球球也許是將來的一個後患,可是那畢竟是一條鮮活又無辜的生命,還是哥哥走前特意給她買的,她捨不得。
「哥哥,哥哥。」蘇月婁垂眸。
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什麼?」梁一辰聽完凌風的表述,驚得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昨天四哥和六哥都去將軍府上了?兩人還都是因為那個醜丫頭受傷的?」
「是……」凌風抬頭瞟了自己的八爺一眼:「傳聞是這樣的,不過,興許有誤。」
今天早上上朝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六哥手上燙傷的黑疤,還有四哥用白綾懸在胸前的一隻手臂,他當時就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一打聽才知道,竟然都是因為蘇月婁這個醜丫頭!
「這個醜女,長得醜也就罷了,偏偏還這麼會作妖,還有我那兩個哥哥,還……還心甘情願。凌風,你說,那個蘇家又刁蠻又丑的二丫頭,她是不是會什麼妖法?」
「八爺。」一旁的凌風見他義憤填膺,不由得淡淡地回應道:「末將沒有見過二小姐的真面目,所以不敢妄加評論。不過,光看蘇二小姐的身材和氣度,應該是眾小姐中一等一的。」
「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梁一辰的扇子柄一下敲在凌風的腦門上:「當值去!」
「八爺……」凌風站在原地,有些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聽說,蘇二小姐昨天受了很重的傷,這個,應該是真的。」
「嘁」梁一辰撇撇嘴:「誰要知道?」
凌風站在門口當值,梁一辰坐在桌前看書習文,卻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總覺得煩悶。
「啪!」看書也看不進去,他索性合上了書,往外走去:「凌風,你好好在府里待着,本王出去放放風。」
「殿下。」凌風回嘴道:「嫻妃娘娘昨日說了,為了殿下的安危,殿下如果出行,末將必須要時時跟着。」
「嗯?」梁一辰朝着凌風咧嘴一笑:「你到底是聽我母妃的還是聽本王的?若你聽我母妃的,本王明兒就把你送到宮裏伺候母妃閹了的那種。」
凌風不再說話,梁一辰才轉身出了府。
路過蘇府的時候,梁一辰沒來由地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仙雲閣的場景。
他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有着泰山崩於前而不懼的魄力。
到底她曾經歷過什麼,才有這樣不懼生死的勇氣?
這樣想着,梁一辰就臨時起意,從側院翻牆進了蘇府。然而,映入眼帘的是被燒毀的仙雲閣,還有忙忙碌碌翻修的人。
凌風說她受了重傷?
他叫住了一個路過的丫鬟:「你們二小姐現在在哪裏?」
「敢問您是」那丫鬟不認識梁一辰,問道。
「哦,我是蘇二小姐的」梁一辰愣了愣:「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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