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走進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軍綠色班用帳篷的時候,袁雪妃剛穿好襯衫。
目光在那對半遮半掩、飽滿白嫩的歐派上一掠而過,包子控灰發副官努力地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然後一種巨大的挫敗感讓洛天依簡直想要以頭搶地耳。
「什麼事?」一邊扣上紐扣,一邊散發着滿滿的女子力的北洋軍副統制問道。
「來自扶桑戡亂軍的加急件,署名是袁深海將軍,」談到正事,包子控副官立刻恢復了平時那副能幹的秘書形象,「袁深海將軍認為這將直接關係到我軍的扶桑攻略。」
聞言袁雪妃先是眉毛一挑,然後伸手接過副官遞過來的牛皮紙文件袋。「唔……段歌的意思呢?」一疊潔白的紙張的最上面一張是袁深海的副官總結的事件概要,袁雪妃簡單地掃了幾眼之後就對整件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想了想,少女決定先問問段歌的想法。
「段歌將軍正在頭疼怎麼應付主張堅決貫徹軍紀的彭石穿中將,」灰發副官答道,「本次事件已經由本就在負責扶桑省反情報與整肅工作的袁深海將軍全面接手。」
「給老彭發份電報,就用我的名義,」袁雪妃聞言立刻果斷地道,「告訴他,軍人當不問政治,但是絕不能不懂政治……反正這件事情上他就別添亂了,專心打仗吧。」
對於如何處置「窩藏叛軍」、「為叛提供提供支持」並且還「資敵」的西住真穗,戡亂軍高層已經吵翻天了,脾氣火爆的彭石穿甚至當着兩位神姬的面拍了桌子,表示要堅決執行戰場紀律……弄地段歌還要好言安撫這位能力和脾氣一樣出名的北洋軍宿將,順便把這堆事情丟給袁深海處理。畢竟,說到底這攤破事嚴格的來說都是袁深海一手弄出來的。
不過三無的灰發少女完全沒有像段歌一樣頭疼欲裂,相反她相當淡定的先去醫院看望了膝蓋不幸中槍的林深河同學,順便用治療術式搞定了常規醫學根本搞不定的傷勢。
然後……然後袁深海就相當乾脆利落地把這個巨大的難題丟給了袁雪妃。
處理重了是肯定不行的,西住家族雖然已經沒落了,也就剩下點底蘊還能抖一下,整體實力和影響力都不值一提,但是他們終究也是九州豪族的一員,這對於對家世、血統有着近乎偏執的追求的和族人來說很重要。如果真的嚴格按照軍紀來處理西住真穗,那麼這可能被親中派的和族豪族們過度解讀,雖然他們肯定沒膽量對抗北洋系,但是哪怕只是非暴力不合作也足夠讓袁家兩姐妹頭疼的了,畢竟要統治扶桑省就離不開這群人。
哪怕直到後世,看似現代的發達國家腳盆雞,其國內的封建殘餘勢力依然強大到超乎很多種花家小兔子想像力極限的程度,那種某點都市文里很常見的這個家族、那個家族的,抱歉,三次元里的種花家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族的,各種暴發戶倒是一抓一大把……
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至少傳承了一百年以上的豪族、門閥、世家,看似封建殘餘、實則革(喵)命地相當徹底的兔朝是絕對沒有的,反倒是隔壁看似現代的腳盆家有很多,這些家族哪怕經歷了二戰結束之後,由乾爹鷹主導的激進改革也依然存在並且勢力依然強大,各種隱性的、變相的封建領主始終存在於這個矛盾而極端的國家的各個角落裏。
而袁雪妃並沒有在這個世界的扶桑來次革(喵)命的想法。
封建勢力是一個國家邁向工業化最大的敵人,不需要袁雪妃刻意地做些什麼,這個階級自己就會極大地妨礙一切工業化的努力。只要稍加引導,他們就會蛻變成買辦階級和封建領主的詭異混合體,而一個思想被牢牢禁錮的扶桑將會是一個絕佳的,血汗工人、優質炮灰和白手套的出產地,以及各類稍微有點技術含量的工業製品的完美傾銷地。
不論是以袁雪妃為首的穿越眾還是中華帝國本身,都需要的都是一個思想上封建而落後,同時對於強者絕對服從並足夠狠的大鶴民族,而不是一個民粹的、在蘑菇堆出了事故的時候軍隊果斷跑路,官員忙着夢遊,只有一群中年人站了出來的渣渣民族。
總之,西住真穗絕對不能從重處理,但是軍紀的威嚴又絕對必須維護,兩者之間的矛盾讓節操值比較滿並且不擅長和稀泥的段歌,頭疼地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好了。
段歌處理不了這種需要極高的和稀泥水平的事情,而袁深海有這能力,但是她果斷地把事情丟給了遠在幾千公里外的袁雪妃去頭疼,自己則抓緊時品嘗和族特色甜食。
袁雪妃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前,右手支着腦袋微微歪着頭。用漆着灰色油漆的薄鋼皮製作的組合式行軍辦公桌上放着一份精緻的早餐,但是她現在完全沒心情去品嘗。
然後少女無奈地轉頭看了一眼對面那隻正死死地盯着餐盤裏的五丁包子的灰毛。
「張嘴。」
「誒?不,不是,我只是……嗚……」
把一個包子精準地丟進副官的嘴裏,完成了日常的餵食PLAY之後袁雪妃繼續思考。首先,處罰是一定的,而且處罰必須在程序上相當嚴重,但同時又不能傷到和族人的面子,畢竟這個民族可要比兔子還要死要面子……正當袁雪妃的眉頭皺地越來越緊,眼看着就快要開始找個有牆的地方撓牆的時候,穿着一身妹抖裝的克麗絲嘉端着紅茶走了進來。
曾經想要拼死對抗「萬惡的封建反動種花人」的前蘇維埃戰姬,在被洛天依單獨叫去不知道談了些什麼東西之後,雖然她依然會經常對袁雪妃怒目而視,但同時也順從地穿着特製的妹抖裝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袁家四等女僕,然後馬上又被硬按了個北洋軍一等兵的軍銜塞進了袁雪妃的直屬衛隊裏。這一次袁雪妃出征,她便作為袁雪妃的僕人一起跟着來了。
「給深海醬發電報,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是時候展現真正的和稀泥技術了。」
……
林深河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先是呆呆地在病床上坐了好一會。
猛地一把掀開了潔白的被子,完好無損的左腿膝蓋讓他鬆了口氣——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除非有擅長治療術式的神姬或者至少樞機主教那個級別的神職者親自出手,不然殘廢級別的傷勢根本就治不好,聞名天下的兔制療效巨大之黑玉斷續膏也沒法讓被大威力槍彈給整個轟碎的膝蓋長回來,那玩意只能保證對沒有少點什麼的骨骼的治療效果。
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面子,居然能讓一位神姬來給自己治傷,不過逐漸清醒過來的大腦讓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到了其他地方。「真穗……該死的,我……」
「……林君?」旁邊一個林深河很熟悉的聲音用可愛的迷糊語氣道。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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