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叛軍戰姬制服的少女剛站起身,就馬上又跌坐了回去。
淡藍色的具現化靈力構成的能量盾牌剛成形就被破魔彈貫穿,彈頭表面被雕刻出繁複的紋路,然後在紋路中鑲嵌進秘銀絲線的特種槍彈在與靈力盾接觸的一瞬間,針對超凡力量而設計的帶有特殊力量的複雜紋路便開始發揮作用,簡單粗暴但是效果顯著的湮滅符文在湮滅掉的同時也破壞了超凡力量構成的護盾的能量結構,然後槍彈就這麼穿了過去。
第一發破魔彈在少女的腹部爆出一團血花,第二發則擦着少女右肩飛了過去,卡其布色軍裝外套和裏面的白色襯衫被撕出了一條口子,被子彈刮出了一條細長傷口的嬌嫩肌膚以及皮膚下的肌肉組織向兩側翻卷開來,鮮紅色的血液立刻就滲了出來。不過,這點傷勢和少女腹部上的傷口相比不值一提,被槍彈撕碎的左腎讓少女疼地幾乎昏厥過去。
戰姬的強大生命力讓少女並沒有失去行動能力。咬緊了牙一聲不吭的少女扶着背後的牆似乎站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捏地發白的關節以及幾乎快要擰成一團的五官無不在說明少女正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苦……不過少女的右手剛哆嗦着握住了槍柄,放在鋪着嶄新塌塌米的地板上的槍套就被一隻穿着淺軍綠色襪子的腳踩住,然後向一旁踢開。
臉色蒼白的少女抬起頭,就看到一把手(喵)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她的額頭,一個英俊的年輕種花軍官正雙手紋絲不動地握着槍,右手食指正慢慢收緊。
「……不要!!」終於從一連串的驟然劇變回過神的西住真穗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看上去似乎認命了的少女突然暴起。趁着林深河因為西住真穗的叫喊聲而走神了的那一瞬間的機會,愛子左手握住槍身往身體左側一拉,接着順勢合身撞進了林深河懷裏。
咔嚓!
被一個看似體型纖細,實際上無輔助臥推350公斤起步的戰姬猛地撞進懷裏的後果就是肋骨當場斷了三根。林深河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輛皮車正面撞中,然後緊接着肋骨被撞斷三根的劇痛讓他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好在這個時候軍校時代教官那嚴格到近乎苛刻的訓練總算是起到了作用,被撞到在地的林深河幾乎是下意識地曲起右腿,然後使勁一蹬。
把林深河撞倒在地之後,自己也同樣摔倒在地的愛子剛掙扎着爬起來,就被一腳踹在了受傷的右肩上,沒來得及重新張開靈力盾的戰姬少女立刻就被踹倒在了地上。
努力地不去想被撞斷的肋骨處不斷傳來的劇痛,林深河沒有去撿掉在地上的槍,而是以最快速度抽出了多用途匕首擲向愛子,接着才彎腰去撿剛才的搏鬥中掉在地上的槍。
刀身暗啞的匕首被重新張開的淡藍色靈力盾擋下,接着愛子伸出右手一個虛握,她的面前便突然浮現出了一道二十來厘米長的冰錐。伸手一指,散發着絲絲寒意的冰錐就徑直飛向林深河的胸口……然後被一團同樣是突然浮現的火焰在半路上轟成一團水蒸汽。
「夠了……請不要再打了……」伸手一招,在圓桌騎士團進修的時候學過一點西洋魔法的西住真穗用「法師之手」把槍抓起然後握在了自己手裏。「……真穗?!」
愛子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麼?等等……你認識他?!」
「愛子,愛子她只是無家可歸了才躲在這裏的!」西住真穗沒有回應愛子的問題,她似乎是想要逃避什麼一般地別開了頭。「她並沒有想要破壞什麼,她、她只是……」
「她是個戰姬!」林深河的表情很難看,也不知道是因為西住真穗瞞着所有人幹的這些事情,還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她並沒有放下武器!」
說到這裏,林深河看了一眼塌塌米上依然靜靜地躺在槍套里的一把英制左輪手槍,那是叛軍戰姬、飛行員以及大尉以上級別軍官的標配武器。
「是你們先挑戰了戰爭,想要侵略泥轟的!」愛子不甘示弱地道:「我們只是想要守護自己的家園而已,可是你們卻野蠻地入侵了我們的國家,試圖讓我們重新接受你們那愚昧而落後的邪惡統治!我們只是在用戰鬥守護那些,不戰鬥就無法守護的東西!!」
林深河漲紅了臉吼了回去:「哈,入侵!背叛的理由總是這樣地充分!」
愛子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西住真穗失態的吼聲打斷了。
「閉嘴!都不要再說了!」深呼吸了兩口氣,高聳的胸脯急促地起伏了幾下之後,西住真穗痛苦地微微顫抖了起來:「愛子,請接受現實吧,你們已經戰敗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們就不可能贏的……只有重新成為帝國的一份子,泥轟人才會有希望和未來。」
「……」愛子很用力地抿住了嘴唇,她先是低了下頭,但是馬上又重新抬了起來。很突兀的,愛子笑了起來,而她的笑容不知為何給了林深河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吶,看你的領章,你是個中尉對吧?」愛子自顧自地說着,她的表情以及突然變地過於平靜的語氣都讓林深河有種要糟的感覺:「足夠了,就算只有一個也好,足夠了……」
「高橋君……吶吶,你還記得高橋君嗎,真穗?」愛子笑地無比慘然:「當年還是你鼓勵我去向高橋君告白的呢,你說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如果碰到心儀的男孩子,就應該果斷地把心意告訴對方,不然的話會被奇怪的女人搶走的……吶,你們做過了沒有?」
不等臉紅了起來的西住真穗開口,愛子繼續自顧自地說着:「除了第一次的時候會很痛以外,那種事情其實很舒服的呢……抱歉了,真穗醬,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因為失血過多加上腹部的傷勢,開始感到有些眩暈的愛子向着西住真穗彎下了腰。當她重新直起腰的時候,臉色大變的西住真穗終於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
「請恨我吧……」
西住真穗張開了嘴巴,但是在她說出任何話語以前,因為高度壓縮而呈現深藍色的靈力在不大的房間裏爆發了,幾乎填滿了視野的冰錐以愛子所站的位置為中心密密麻麻地向着四面八方爆發開來……西住真穗立刻張開了靈力盾,下一刻密集的冰錐以連貫地只能聽到一聲尖銳物體在空氣中高速穿梭聲的密度,在靈力盾上激起無數漣漪,超高密度的連續衝擊把靈力盾以及支撐着靈力盾的少女壓迫着不斷往後退,看上去靈力盾隨時都可能崩潰。
「……林君!!」眼淚無法抑制地划過臉頰,但是西住真穗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力而徒勞地呼喊着對方的名字。
而密集地似乎能填滿空間的冰錐風暴中,西住真穗沒能看到的是在愛子捨命一擊的那一瞬間,林深河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爆發出一團金光,這塊林深河的父親林有德花大價錢托人從嶗山求來的開過光的玉佩撐起了一個淡金色光球,牢牢地擋下了無數冰錐的攢射。
當可怕的冰錐風暴結束之後,原本總是縈繞着一股淡淡的柔和光輝的玉佩碎裂開來,崩潰成無數細碎的粉。「林君!」西住真穗發出一聲驚喜的歡呼,她快步走到林深河面前,扶起了年輕的中尉想要給她檢查一下傷勢。
「咳咳……小心!」林深河剛想說點什麼,便神情大變地一把推開了一臉不知所措的西住真穗。下一刻槍聲響起,臉色慘白如同死人的愛子趴在地上,她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林深河那把掉在地上的手(喵)槍,那裏面裝着林深河身上僅有的一個破魔彈彈夾。
而已經接近半昏迷狀態的愛子和另外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愛子用最後一點力氣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一隻白色紙鶴憑空浮現,短暫地脫離了隱形狀態在愛子握槍的右手上撞了一下,雖然過軟的力道顯然不可能把槍撞下來,但是卻成功地讓槍口偏移開來。
紙鶴仿佛只是幻覺一般地一閃即逝,在撞偏了槍口之後馬上又恢復了隱形,無論是林深河還是背對着趴在地上的愛子的西住真穗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雖然原本瞄準着林深河胸口的槍口偏移開了,但是林深河的左腿膝蓋卻代替他的心臟倒了霉,一發9毫米手槍彈幾乎擊碎了他的整個左腿膝蓋位置。
「啊!!!!」
林深河終於慘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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