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涼緣 200.十二

    十二

    平靜的黎明,平靜的村莊,狗不吠,雞不叫。靜謐的幾乎使人窒息,斗轉星移透着幾分神秘。

    不平靜的還有幾戶人家。

    齊捍東回到自己的小屋裏,一天沒有燒火,屋裏的溫度幾乎和外面差不多一樣的寒氣逼人,土炕也像外面的地面一樣冰涼。他仰面躺在沒有炕席的土炕上,頭枕着自己那沒有打開的被子上。

    回想剛才和王秀清的一幕幕情景,不禁使他又興奮起來。原來是那麼的神奇,讓人意猶未盡,迫切的還想再來,永不間斷。他不禁又想到如果王秀清能嫁給我,那我就會和她天天如此這樣歡娛,那該多好呀?雖然她已經和我們四個男人了,那有什麼關係,不這樣她肯嫁給我嗎?只要她能嫁給我,我完全不在乎這點事,這和說一個寡婦不是一樣的事嗎?寡婦也是有過男人的。想到這裏他的腰向上一挺,哎呀!他不知不覺的慘叫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腰像斷了一樣有萬把鋼針扎似的疼痛。他想變換一種姿勢躺着,可是使了好大的勁,身子竟然一動也沒有動,腿和腳也一陣一陣的發麻,疼得他渾身冒汗,不由自主的一聲接一聲的**起來。他如此痛苦的叫喊聲,是沒有人能聽得到。他被痛苦折磨,也沒有人來關切和可憐,他就是死在這屋裏,也沒有人能知道,因為他是光棍一個人生活。正是那種人走家搬,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境況。

    在村里還有一家不平靜。

    王曉剛在家裏正在和妻子黃愛玲計較此事。

    王曉剛有小學二年級的文化程度,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剛剛和妻子黃愛玲結婚還不到半年的時間。

    黃愛玲是個高考落榜生,考大學差六分沒有考上,家裏的七個孩子中,她在五個姐妹中排行是老五,還有兩個弟弟,依靠七十來歲的父親一個人在生產隊裏掙八個公分養家餬口,生活非常困難,實在是沒有錢供她去再複習一年功課,然後再進考場考大學,即便是她真的考上了大學,家裏也沒有錢供她上大學讀書。

    萬般無奈之下,經媒人介紹,二十五歲的黃愛玲和王曉剛結了婚。黃愛玲作為剛剛結婚半年的新媳婦,對於和丈夫之間的那事要求非常強烈,新鮮感,新奇感,悸動,興奮,甜蜜等興頭正處在越來越濃烈的情形之中。對於丈夫突然一夜未歸,她躺在新婚的被子下,身下是新婚的褥子,這是她活到二十五歲時,第一次身下鋪上了又軟又厚的褥子,她來到這個世上的二十五年中,光溜溜身下是土炕上抹的泥土,沒有炕席之類的鋪墊。身上也沒有襯衣、襯褲、褲衩之類的內衣,光着身子穿着棉襖和棉褲。女孩子來月經時,在襠部墊上用許多層破布片做成的墊子,那墊子叫騎馬布,月經乾淨了,把那又厚又硬的布片洗乾淨,晾曬在屋外的晾衣繩子上,留着下次再用,這叫換衣服,證明女人來過月經了。如果此時有人懷疑這個女孩,還是女人是否懷孕了,就會有人來證明說我看見她幾月初幾那天換的衣服,以此來證明這個女人不可能懷孕了。

    那時衛生紙還沒有發明出來,更不要說什麼衛生巾、護墊之類的女性經期用品了。女人生孩子墊的紙,是一種糊窗戶用的窗戶紙,那種紙很厚很硬,表面很粗糙,是用破布麻繩頭做成的紙漿來做成的窗花紙,有些沒有化開的棉球小疙瘩,很有韌性,耐水泡,使用前要用手揉搓軟了才能用。

    女孩子只有到了談婚論嫁時,才向男方提出要襯衣、襯褲、褲衩內衣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當然要計算在彩禮中的,當時要的彩禮中就有襯衣襯褲兩套,棉衣一套,罩衣兩套,秋衣秋褲一套,單衣兩套,這就是俗稱的八套半,這個半套就是兩個褲衩。除此之外彩禮中還有兩床被褥,手錶,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現金數目不等。這些東西和現金是一個家庭全部家當的數倍之多,是父母兩個人辛苦半輩子的積蓄也遠遠不夠的,沒有一家為了結婚不去借貸的。這筆債務要落在婚後的小兩口的身上,有着急用錢的債主前來索要時,就得把彩禮中的現金拿出來還債,剩餘的那些債主們不着急用的錢,要夫妻倆共同奮鬥,省吃儉用若干年後才能還得清。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結婚的費用永遠都是最昂貴的,超出家庭收入和積蓄數倍不等。

    黃愛玲和王曉剛婚後每夜都在一個被窩裏,現在雖然還是躺在這新婚的被窩裏,沒有丈夫在身邊,失去了許多說不清楚的神秘感,使她感到些許的失落和空虛,漸漸變得難耐,漸漸產生一陣強過一陣,期待丈夫到來的擁抱和結合的欲望。這逐漸強烈的嚮往、欲望、期盼,使她如臥針氈,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耳朵一直聽着屋外的動靜,那真是心急如焚,渡秒如年。期盼的越強烈,猜忌的也越廣泛,不滿情緒也越濃烈。

    突然,黃愛玲聽見屋外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她的心就開始狂跳起來,忽的一下她感到臉上發燙,如果是白天那一定是臉紅得跟一張紅紙一樣鮮亮,好在這是在深夜裏,家裏只有她一個人,結了婚就和父母分開過了。她不由自主地把甜美的笑意掛在臉上,伸手搬了一下他們夫妻倆共同枕的那個三尺多長,像一截原木一樣的雙人枕頭的那一頭,扯了扯炕頭那邊的被角,急切的等待着王曉剛的回來。剛才的猜忌和不滿蕩然無存,剩下的是激情的強烈和迫切。

    王曉剛帶着一股強勁的寒氣走了進來。

    黃愛玲早就把被子掀開一角,等着王曉剛鑽進來。一股強烈的寒氣衝進了被窩裏,使她不由得激靈一下打了一個寒顫。

    王曉剛麻利的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身上的棉襖棉褲,一下子鑽進了黃愛玲敞開的被窩裏,緊緊地摟住了黃愛玲,兩個人很自然的結合在一起,但是王曉剛覺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

    黃愛玲在熱盼中迎來自己的丈夫,經過這半年時間夫妻間的磨合,已經很適應和熟悉王曉剛的作為,她敏銳的感覺到王曉剛不對勁,她心裏很是納悶的問道:

    「公雞都叫三遍了,你幹啥去了?怎麼才回來呀?人家等你快一宿了,被窩裏都涼透了。」

    王曉剛在努力,身上已經有了潮乎乎的汗了,喘着氣說道:

    「和王大煙袋他媽的那個小**,一宿讓我四回,我都快累散架子了!」

    黃愛玲聽這話機靈的渾身一顫,她一下子推開了王曉剛,坐了起來問道:

    「你說什麼?什麼叫和大煙袋四回呀?咋回事呀?」

    王曉剛對黃愛玲猛地一下子把自己推開,有些不滿的說道:

    「還能咋的,就像現在這樣唄!真是的,快躺下!」

    黃愛玲一聽王曉剛的話,幾乎是怒吼道:

    「什麼?你和王大煙袋這樣了?」

    王曉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啊!不都這樣嗎?咋啦?」

    黃愛玲認真的問道:

    「是她願意的,私下裏找你的呀?」

    王曉剛反感的說道:

    「屁!平時她都不拿正眼看我,她能主動私下裏找我?哼!想都別想,一本正經的樣子,摸不得碰不得,哼!」

    黃愛玲還是認真地問:

    「那你是強迫她啦?」

    「也不是!」

    黃愛玲刨根問底的問道:

    「既然不是她主動找你的,又不是你強迫她的,那到底是咋回事呀?」

    王曉剛回憶地說道:

    「是齊二愣子讓大煙袋說說她和石油那個開車男人是啥滋味?」

    黃愛玲有些意外和不好意思的說道:

    「啊!那咋說呀?這事咋好意思跟別人說呀?誰能說得清呀!這個齊二愣子也真忒邪性的了,問人家一個小姑娘這樣難為情的問題,咯咯!難怪他這麼好奇,因為他還是個光棍嗎!大煙袋是咋說的呀?」

    王曉剛贊同的附和道:

    「呵呵!你說得對,他齊二愣子是老光棍一條,好奇唄!可是大煙袋咋的也不說。你說得對,這事咋能說出口,要是讓你說,你也說不出來是吧?呵呵!我看這全天下就沒人能說得清楚,是吧?」

    黃愛玲聽王曉剛說讓她說,便罵道:

    「淨扯王八犢子,這事能對別人說嗎?淨胡扯蛋,咯咯!」

    王曉剛見黃愛玲笑了,不解的問道:

    「你笑什麼?」

    黃愛玲善解人意的說道:

    「也難怪齊二愣子那麼想知道是什麼滋味。」

    王曉剛很隨意地說道:

    「咋啦?他想?誰不想呀?」

    「你說得對,他齊二愣子是個老光棍,沒有媳婦,當然不知道了,咯咯!大煙袋不說就完啦?」

    「哦!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啥便宜呀?」

    「齊二愣子說讓你說,你不說,那我就得親自嘗嘗是啥滋味了,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親口嘗一嘗,於是他把大煙袋打昏了。」

    黃愛玲十分吃驚地問道:

    「啊!他把大煙袋打昏了,怎麼打的呀?重不重呀?」

    王曉剛稍顯沉重的說道:

    「輕是不輕,先是一個電炮,打得她暈頭轉向,然後又照後腦海一掌劈了下去,王大煙袋就像麵條一樣的軟塌塌的昏過去了。

    黃愛玲更加吃驚地問道:

    「啊!真把大煙袋給打昏啦?」

    王曉剛認真的說道:

    「不打昏,就大煙袋那剛烈的性格和點火就着的火爆脾氣,她能讓我們大家呀?齊司令一下子扯開大煙袋的對襟棉襖,啊!那白酥酥的在燈光之下直晃眼睛,比你的……,嘿嘿!」

    黃愛玲聽見王曉剛拿自己和大煙袋比,十分反感和鄙視的口氣罵道:

    「去你媽的吧!拿我和她比什麼?」

    王曉剛稍顯認真地說道:

    「真的,我沒說謊,嘻嘻!然後二愣子把大煙袋抱到炕上,扯着棉褲的腿就脫下了大煙袋的褲子,大煙袋就成了白條雞一樣,擺在我們大傢伙的面前,我看她那白比你白二百倍都不止,嘿嘿!」

    黃愛玲突然勃然大怒的罵道:

    「去你媽的吧!嫌我黑啦?找大煙袋那個白的去呀!還回來幹什麼?後來怎麼啦?」

    「嘿嘿!齊二愣子像惡狗撲食一樣的撲了上去!呵呵!」

    「你笑什麼?這是有啥可笑的呀?哼!」

    王曉剛用鄙視的口吻說道:

    「呵呵!二愣子他媽的那個王八犢子,瞎他媽的咋呼,到真章了還沒他媽的怎麼地就不行了,呵呵!」

    黃愛玲平淡的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是第一次和女人嗎?嘻嘻!」

    王曉剛聽黃愛玲說齊二愣子和女人是第一次,立即反駁道:

    「誰說他是第一次?」

    黃愛玲不解的問道:

    「那他以前還和別的女人有過嗎?」

    王曉剛有些拿捏不準的說道:

    「和別的女人?那好像沒聽說過他和哪個老娘們有一腿,沒有吧!」

    黃愛玲認真的說道:

    「那不就得了,還是第一次呀!」

    王曉剛肯定的說道:

    「不是第一次,我說不是就不是!」

    黃愛玲認真的問道:

    「你不是說他沒跟過哪個老娘們搞過嗎?難道他還和別的老娘們有過?」

    王曉剛肯定的說道:

    「他和萬長江的媳婦覃明珠有過。」

    黃愛玲不相信的反駁道:

    「別扯啦!不會吧!沒聽說覃明珠跟過那個老爺們呀!淨胡嘞!埋汰人!她可不是那樣的人,見人就臉紅,低頭說話,從來都不抬頭看男人,怎麼會跟二愣子搞破鞋呢,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她現在不是養漢老婆,我說的不是現在的事。」

    「那是啥時候的事呀?」

    「是在十八年前。」

    黃愛玲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啊!那時候覃明珠也就七八歲的光景呀!那時候齊二愣也就十三四歲的光景吧?他們倆都那么小,怎麼會呢!不可能的事!」

    王曉剛回憶說道:

    「二愣子鄰居老覃家六歲的小姑娘,就是現在萬長江的媳婦覃明珠,他把覃明珠領到苞米地里,哄着說給她找甜的苞米杆吃,到了地里他就把覃明珠給禍害了,覃明珠哪裏往外冒血,二愣子就抓把土塞了進去。」

    黃愛玲關切的問道:

    「血止住了嗎?」

    王曉剛肯定的說道:

    「血可能止住了吧!要不是因為當年這件事,他蹲了三年笆籬子,咋到現在咋還沒說上媳婦呢。」

    「哦!是這麼回事呀!沒聽人說過這事,我還納悶呢,就憑二愣子一個人過日子,兩間房子,人沒有啥殘疾,不像李石材腿腳不好,他人長相也不醜,身體也挺棒的,全生產隊裏男人中他掙的公分數第一多,咋能說不上媳婦呢?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呀?」


    「嗯!隔了這麼多年了,那次雖說把覃明珠給禍害了,不能算是他真正的和女人有過,你說是不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倆都那么小,什麼也不懂,是不是?這回才是真正和女人呢!嘿嘿!」

    「然後是李大宏和我才跟着,萬長江那小子,更他媽的完犢子。」

    「怎麼完犢子啦?他是有媳婦,有經驗的人呀!」

    「齊司令讓他,他說啥也不上,齊司令急眼了,他才上去了,渾身一個勁的嘚瑟,沒他媽的多大一會媽呀一聲就下來了。」

    「怎麼啦?」

    「大煙袋已經醒了,正睜着眼睛看着他,他被嚇着了。」

    「呃!當時在場的就你們四個呀?」

    「還有鎖柱和大力,他們倆是學生,一看禍害大煙袋,那兩孩子嚇壞了,鎖柱說這是什麼……什麼強……強姦婦女,他們倆不干也不看,要退出組織,說完就走了!嘿嘿,他們倆還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嗎!懂什麼呀?」

    「那倒是,鎖柱和大力他們倆還在念書,怎麼能參與這樣的事情呢,鎖住還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還有誰呀?」

    「還有高中富會計。」

    「高會計他也跟着你們幾個一起啦?不能吧,平時可看着他是個一本正的人呀?從來也不和那個婦女開玩笑,也不動手動腳的,嘴裏也沒有啥磕磣話。」

    「高會計沒有,他的那態度可堅決了,說啥也不上,也說這是強姦婦女,嘿嘿,他媽的喝幾年墨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什麼強姦呀?大煙袋早就和石油那個開車的男人有過了。」

    「是真的嗎?大煙袋真的跟石油開車的男人啦?」

    「跟沒跟過,我也沒親眼所見,反正二愣子說李石材說大煙袋和那個石油開車的男人光溜溜的在一個被窩裏,三天三夜,你說能怎麼樣?要不怎麼能給她脖子上掛一大串破鞋游大街呢!」

    「李石材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人在被窩裏,那這事還真的說不清楚了,興許……嗬嗬!」

    王曉剛玩世不恭的說道:

    「不知道,既然大煙袋已經不是姑娘了,一個老娘們大傢伙輪着玩玩,有什麼了不得的呀!高中富他媽的也是假裝正經,哼!」

    黃愛玲極其認真地對王曉剛說道:

    「嗯!鎖住和高會計他們說的沒錯,你們這還真是強姦,**犯罪的行徑。」

    王曉剛不明白的問道:

    「什麼強姦**的,我他媽的聽不懂這些新詞!」

    黃愛玲認真的問道:

    「你們和大煙袋時,大煙袋願意嗎?」

    「不知道,他是昏過去沒醒呢,誰知道他願不願意呀?我敢肯定她要是清醒的話是不願意的!」

    「嗯!你們真的把大煙袋打昏啦?」

    「不是我們,我們大傢伙可沒伸一指頭,是齊司令他真把大煙袋打昏了!咋啦?」

    「把大煙袋打昏了,她沒有了知覺,不存在是否自願的問題,對吧!」

    「那是!」

    「在她昏迷的時候,你們再和她,那就是違背婦女意願的百分之百的強姦!」

    「噢……!」

    「你們四個男人都和她了,那就是**,**比強姦的罪更大。」

    「啊!是嗎?真的呀?」

    「現在城裏正在開展一打三反運動。你們的這種強姦**婦女的犯罪行為就是運動打擊的重點對象。」

    王曉剛有些害怕的問道:

    「那你說能怎麼處理我們?」

    黃愛玲斬釘截鐵的說道:

    「槍斃!」

    王曉剛一聽要槍斃,嚇得渾身一嘚瑟,十分恐懼的說道:

    「啊!能嗎?你嚇唬我呢吧?」

    黃愛玲更加認真嚴肅地說道:

    「槍斃是肯定的,你知道大煙袋是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不就是個姑娘嘛?」

    「對!是未滿十八歲,她虛歲才十七,實際上才十六歲,法院都是按周歲計算的,十六歲是未成年少女,強姦未成年少女,罪更大,另外大煙袋還是個英雄!」

    「英雄,啥英雄?趕灰機也這麼說的。我還以為他嚇唬我們哪!」

    「我問你大煙袋怎麼和石油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怎麼到她家的?」

    「是大煙袋從翻了的汽車裏救出來的,背到自己的家裏的!」

    「那不結了嗎?她從翻的車裏救出人來,那是什麼行為?」

    「什麼行為?不就是救個人嘛!誰見到都會伸把手救人的,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遇上了,我也會的。」

    「這是英雄的行為,所以我說大煙袋是個救人,而且是救石油工人老大哥的英雄,你們四個把未成年的救人女英雄給打昏了,強姦了,還**了,那還不得槍斃嗎?」

    王曉剛試探的問道:

    「真的呀?要按你這麼說還真是那麼回事!」

    黃愛玲認真的肯定地說道:

    「真的!不過你們四個雖然是強姦和**,可是也得分輕重,主次。」

    「什麼主次?」

    「誰是主謀?誰把大煙袋打昏的?誰第一個上的?誰主動上的?誰是不情願的?根據情節的不同,定罪也不同,重的就要槍斃!」

    王曉剛還是有些信不實的問道:

    「啊!槍斃呀?能嗎?會嗎?」

    黃愛玲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是鐵定的,你們這犯的是流氓罪,強姦罪,**罪,傷害罪,這幾種罪行加起來,還不槍斃呀?以前的佈告上被槍斃的只是強姦婦女一種罪名就夠了,何況你們是強姦加**加傷害,這樣的三種罪行加在一起還不算!最重要的是你們禍害的是救工人老大哥的女英雄,現在是非常革命時期,就這一條就夠槍斃你們的了,加上其他三條足夠槍斃你們好幾個來回的了!還能嗎?會嗎?會的!一定會的!」

    王曉剛沒有主意的問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黃愛玲冷靜地說道:

    「怎麼辦?你已經上了大煙袋,那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就是大煙袋不說你,二愣子他們幾個也會把你給咬出來的。生死關頭,誰不保自己的命呀?為了得到寬大處理,為了活命,徹底交代還來不及呢,還能為你保密呀?何況揭發檢舉別人的罪行,還能立功受獎!得到寬大處理。」

    王曉剛無奈的說道:

    「可也是,大煙袋不可能不說我也參加了,就是她不說有我,那高會計也會說有我參加的,我怎麼也逃不掉了,只有等着被槍斃啦?」

    黃愛玲不解的問道:

    「怎麼高會計會揭發你們嗎?」

    王曉剛肯定的說道:

    「是呀!他說要去公安局和法院裏告發我們的,他讓我們停下來,我們沒聽他的,他走了之後,我們又接着來三個來回呢。」

    黃愛玲點頭說道:

    「高會計那人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從來不說空話大話,要真是那樣……。」

    「怎麼樣?」

    「你等等,讓我看看啊!你是最後一個上的,對吧?」

    「對!」

    「是二愣子叫你上的,對吧?」

    「對,也不對!他是帶頭第一個上的,然後是李大宏,我是第三個上的!」

    「哼,這麼說他並沒有逼迫你上,還是你願意的,哪有貓見到魚的腥味不上的呢,你是怕二愣子這個司令,因為你不上大煙袋,他就會惱恨你,對吧?」

    「也對!」

    「嗯!這樣的話……。」

    「怎麼樣?我非得被槍斃不可嗎?」

    「這樣看來,你多少是有些被動的,是脅從,應該不會被槍斃,判無期徒刑到是肯定的。」

    「啊!是無期呀?我永遠也出不來啦?那不是要死在大牢裏了嗎?」

    「十有**是這樣的,你們的罪過太大了,無期也比槍斃好呀!咋說你還能活着呢,不過……。」

    王曉剛有些急切的催促道:

    「不過什麼?你快點說呀!」

    黃愛玲一字一般的說道:

    「除非你能去公安局自首,坦白這一切都是在二愣子的指揮下乾的,不干不行,那就……。」

    「怎麼樣?還得判無期呀?」

    「判無期是肯定的,只有這樣才能免你一死,也說不一定會判你二十年的。」

    「啊!這還行,不死就行,不過我出來時,那不是四十多歲了嗎?二十年也太長了點,要是能再短一點就好了,唉!都是他媽的二愣子鼓搗的,要知道會這樣,我才他媽的不參加他的破組織呢!」

    「別老怪人家。」

    「不怪他?怪誰呀?」

    「怪你自己,你自己心裏沒個好壞的判斷標準呀?那是幹啥事呀?是好事?還是壞事?明擺着上人家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小姑娘,對了。」

    「對了什麼?」

    「有一次我看見佈告上寫的,與不滿十八歲的女子發生男女關係,不管女孩是否願意,那都是強姦少女罪,你們的罪過又加一等了。這可是喪天良的壞事,就是隨便上哪個老娘們也不行呀!只要是女的不願意,那就是強姦,這樣的壞事你也跟着干!活該,還怪別人呢!」

    王曉剛振振有詞的說道:

    「就怪他,他帶頭上了,別人也跟着上了,我不上,我不是吃虧了,行他們上,為啥我不能上?不上白不上,白上誰不上呀!」

    黃愛玲憤恨的罵道:

    「你呀!缺心眼的玩意,虎了吧唧的,啥事你都怕吃虧,腦袋削成尖的往裏面鑽。這回怎麼樣?真的鑽進去了吧?你佔着便宜了,可是小命卻保不住嘍!哼!你不被槍斃的話,也不被判無期徒刑,那你最輕也得在大牢裏面呆上十幾年以上!這便宜可不算小了,哼!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進去了,我可不能守這空房子守活寡,苦等你十幾二十年的出來,那我可不干。明天我就回娘家去住,等你真的被判刑了,咱們倆就離婚!」

    「啊!那你不等我出來啦?」

    「等你?你這是犯的啥罪呀?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我還等你?我本來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你這堆牛糞上了,你沒這事也就將就着對付着過了,等過幾年有了咱的孩子,也就過一輩子了。你幹了這樣對不起我的事,我還等你?我傻呀?我白讀了高中那幾年的書啦?想得美吧!我高中的同學姜清林,我們倆念書的時候他就想和我相好,猛烈地追求我,為了我他本來能考上大學都沒考,為了我至今也沒找對象,這事你也知道的。這回你出了背叛我的醜事,是老天爺給我們倆機會,讓我們能生活在一起了,咯咯!我還得謝謝你哪!現在我就到公安局求他們把你槍斃了,或是最輕也得判你無期徒刑,讓你永遠也出不來,死在大獄裏。我們就可以安心的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養我們自己的孩子了。他咋的都比你這清水罐子強百倍,我和你結婚半年多了,你連個孩子都做不出來,沒想到你在外面還能和別的女人有那事。」

    嗚嗚!黃愛玲說完放聲大哭起來,這哭聲在這黎明前黑暗的寂靜的夜裏,聽着是那麼的悽慘,那麼的瘮人,那麼的無望。

    黃愛玲說王曉剛是清水罐子,是指王曉剛的**里精子成活率太低,沒有足夠致使女人懷孕的精子數量。當然這不是經過醫院科學檢查出來的結果,那個時代還有這樣的科學技術,這個判斷是依據夫妻結婚時間那麼長了,女人還不懷孕,推斷出來的。正常的夫妻沒有結婚這麼長時間,沒有採取任何避孕措施還不懷孕的。

    唉!王曉剛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心裏明白黃愛玲說的都是心裏話。黃愛玲和他結婚這半年裏,她人雖然和我生活在一起,心卻沒有用在我的身上,她的心裏始終還裝着她的初戀情人,那個和她是高中的男同學。他們夫妻倆貌合神離,平日裏他不允許黃愛玲像村里其他剛結婚的小媳婦,隨隨便便的三天兩頭的回娘家。一旦有非常必要的原因,非要回娘家時,他也要向生產隊裏請假,跟着黃愛玲一起回去。無論在娘家呆多少天,他都在那裏陪着,一步不離的跟着黃愛玲,真是形影不離。在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心裏留下他們夫妻倆的感情多麼深厚的良好印象,兩位老人為此十分的高興,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夫妻倆。

    這只是表象,其實是王曉剛怕黃愛玲離開他的視線,就會去找那個男同學幽會。

    因為這件事,每一次從娘家回來,他們倆都要吵架,好多天誰也不理誰。夜裏躺在一個被窩裏,也是背對着背,黃愛玲絕不讓他碰一下。村裏的人們都認為是王曉剛一宿也離不開媳婦,沒出息!只有他們倆自己的心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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