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涼緣 200.十三

    十三

    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裏,今夜此時還有一家也不消停。

    萬長江的家裏正在進行一場夫妻間的角斗。

    萬長江生性膽小怕事,耳根子特別地軟,家裏的大事小事都做不了主,比如街上來個賣鮮魚的,本來他非常想買點,兜里正好還有足夠的錢,可是他拿不定主意是買還是不買,得跑回家去問媳婦,媳婦說買的時候,他再跑回來找賣魚的,不是魚已經賣完了,就是賣魚的人已經走了,往往他都會後悔不已。次次如此,事事如此,就是不接受教訓,改不了回家請示的毛病。

    今天的事,齊捍東對王大煙袋的打、扯。萬長江都沒有太在意,心裏想誰讓你不說實話呢,挨打也是活該。

    令他感到意外和震驚的是,齊捍東竟然扒光了大煙袋的衣褲,這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流氓行為。這種恥辱足夠一個女孩子去上吊喝農藥了,這麼整下去不是要出人命嗎?齊捍東怎麼可以這樣羞辱人家姑娘家呢!白天給大煙袋脖子上掛一串破鞋,敲着鑼滿大街的游斗,還得自己高聲大喊我是大破鞋,那已經足夠羞辱了她的了,已經達到對一個姑娘家最大的羞辱程度了。

    更加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齊捍東竟然上了王秀清,這下他徹底的被驚呆了,腦子裏一下子空白。

    他看見在場的幾個大男人都瞪大了驚恐好奇的眼睛,互相看看,幾乎是同時盯住了齊捍東,同時張大了嘴巴,許久都沒有閉上,同時咽下流出來的口水。

    他們幾個也一定沒有料到齊捍東竟然會來真的,而且是當着幾個人的面。

    他腦海里立即產生一個很強烈的念頭,這不是在強姦王秀清嗎?這是在犯罪,不是在幹革命。

    當齊捍東叫他的名字,讓他上去的時候,他有一些猶豫,他又一想我不上就是膽小,就是怕媳婦,就讓他們幾個瞧不起我,笑話我。剛才兩個學生不看走了,高會計不上也走了。他們幾個都瞧不起他們三個,罵他們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於是,他只是稍微的猶豫了一小會就上去了,手忙腳亂,心腎不交,心裏就是覺得這是在強姦王秀清,是在犯罪。

    理智還在,良心還沒有徹底的泯滅。

    看見王秀清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嚇得他從王秀清的身上掉下來了。

    萬長江的心裏感到忐忑不安,恐懼佔據了他整個心田。

    他回到家裏,一屁股坐在媳婦枕頭的旁邊,彎下腰,用雙手支着下巴,抽泣起來。

    覃明珠十分不滿的喝道:

    「死哪去啦?天都快亮了,才死回來,還知道回來呀?說呀?跑那個騷狐狸精那裏去了?你給誰哭喪呀!我又沒死!」

    「嗚嗚,去……去……搞……大煙袋了。」

    「什麼?什麼叫搞大煙袋呀?」

    「就是……就是,嗨!你就別問了,反正是把她給搞了,嗚嗚!」

    覃明珠一聽到萬長江說去搞大煙袋的話,一下子從被窩裏坐了起來,幾乎喊着質問道。

    「什麼,你去大煙袋哪裏干那勾當啦?大煙袋還是個孩子呢!你怎麼能禍害她一個小姑娘呀?啊!喪天良還大願的畜生!」

    「不過……。」

    「不過什麼,你到底上她了沒有?」

    「上了,不過只上了一次。」

    「什麼?你真上了,還只一次,一次她就不是姑娘家了。這么半宿的功夫,你還想幾次呀?」

    「齊司令他們……。」

    「啊!咋還有齊二愣子那個挨千刀的王八蛋呀?他是個純牌的王八犢子,大淫棍!大色鬼!,我就知道你和他攪合在一起准沒好事,哼!」

    「哦!二愣子……就是……。」

    「就是什麼?說話比拉屎都費勁,軟貨!」

    「是他逼着我硬上的。」

    「逼你?他扯着你的脖頸子,把你提溜起來按到大煙袋身上的呀?還硬逼你?藉口!純牌藉口。就你那小心眼我還不知道你,看別人都上了,你要是不上就吃虧了,是不是?這回你可沒吃虧,佔大便宜啦!哼哼!這回你們幾個做大發了,這是滔天大罪,你就擎等着挨槍斃吧!」

    「就是他逼的嘛!你還不相信,齊司……啊,齊二愣子,王曉剛,他們倆上了四次,李大宏,他上了三次,只有我才一次,嗚嗚,這是犯罪嗎?啊!」

    「去了嗎字就是犯罪,禿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以前有多少強姦婦女被槍斃的呀?你上街時不是也拿回來佈告給我看了嗎?你忘了嗎?啊!高會計也跟着你們幾個上了嗎?」

    「沒有,他堅決不干,說這是強姦犯罪就走了。」

    「你看看人家高會計那覺悟就是比你們幾個高,明辨是非,看出來是犯罪,人家不參與,立馬的離開哪裏。再看看你,說到底還是你自己願意!不但認不清那是犯罪,不離開那裏,還跟着一起禍害大煙袋。鎖住他們那倆學生,也跟着你們幾個大老爺們一起上啦?他們可是沒成人的孩子,是學生呀!」

    「沒有,他們連看也沒看,說這是犯罪,要退出我們紅衛兵組織,比高會計還先一步離開的。」

    「看看這倆學生,識幾個字的就是比你們幾個大字不識的人強多了,那才叫有覺悟。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哪像你似的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們一起瞎胡混。坐地你就不應該和齊大惡棍在一起混,當時我說什麼了,你就是不聽我的話,哼!他本來就是個罪犯,當年他……,唉!他當頭頭能弄出什麼好名聲呀?他還能帶人干出什麼好事來,你看看好人誰和他在***戀戀呀!」

    萬長江一聽覃明珠的話,心裏沒了准主意,平時他都是給覃明珠當槍使的,覃明珠說什麼,他就照章辦事,毫不走樣。現在他心裏知道自己犯罪了,覃明珠又說要被槍斃,他還能想出什麼好主意嗎?只好求助媳婦了。可是覃明珠此時對他背着她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正在氣頭上,還會給他出好主意嗎?萬長江萬般無奈的懇求覃明珠給他指出一條光明大道,跪在秦明珠的面前,帶着哭腔問道:

    「那你說我該咋整?」

    覃明珠沒好氣的埋怨道:

    「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現在才知道害怕啦?當時你幹啥去啦?你看人家高會計就沒和你們一起摻合,人家就沒犯罪,現在人家踏踏實實的,快快樂樂的在家裏和媳婦起膩哪!哪像你這樣嚇得哭哭啼啼的,現在才知道後悔啦?晚啦!」

    萬長江還是祈望覃明珠能給他指出一條出路的問道:

    「那我咋整呀?」

    覃明珠瞥了一下嘴,說道:

    「咋整,挺着唄!等着犯事了,公安局來抓你們唄!我估摸那個王大煙袋絕不會讓你們幾個白白的給輪了。那小姑娘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要是沒點主見和章程,她從十三歲開始,自己一個人挺着那兩間房子過日子,多少男人惦記她,都沒能動她一根汗毛。別看她平時有點瘋漲,可是從來也沒幹啥出格的事情。你們把她給禍害了,她能饒了你們,能善罷甘休嗎?這事就是放在誰的身上,都得告你們去,都得報仇,說啥也不能便宜了你們這幾個沒人性的純王八犢子。」

    覃明珠越說氣越大的繼續說道:

    「哼!哪像我當年,那麼便宜老齊二犢子,我爹媽也沒經過那樣的事情,不懂得該怎麼辦?使我不得不嫁給你這個窩囊廢,憋憋屈屈的過了這些年,白瞎我這漂亮的臉蛋和苗條的身材了,這才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你這泡狗屎上了,都是我的命苦喲!嗚嗚!」

    覃明珠說着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萬長江哭泣了好一會,脫光了棉衣棉褲,將兩條腿插進了覃明住的被窩裏,夫妻本來就這一床被子和蓋的。

    覃明珠猛的抬起雙手,抓住萬長江的頭髮,順着臉部往下狠狠的撓下來。

    「媽呀!你幹什麼呀?咋這麼狠的撓我呀?」


    「你在外面跑完臊了,回來鑽我的被窩,休想,去找大煙袋那個小**呀?她可是十六七歲的黃花大閨女呀!」

    「你……。」

    「你什麼?你在外面打完圈子啦?鑽我的被窩,我怕髒了我的被褥。」

    萬長江一聽覃明珠罵他的話,心裏騰的一下子火冒三丈,瞬間又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你也,也不是什麼好貨,六歲就被齊司……二愣子給忙活了,也就我將就要你吧!好人誰要你一個大破鞋呀!」

    覃明珠點頭的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說得對,我是被那個王八犢子挨千刀的給……,那是我願意的嗎?你要我,你還將就要我?呸!我要是沒有那件事,能輪到你的手裏嗎?天上就是下鍋蓋那麼大的雨點,也砸不到你的頭上,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找茅坑蹲在那裏偷着樂去吧!你!」

    萬長江不服氣的說道:

    「我樂什麼?你至今連個孩子也懷不上,還老怨我沒能耐呢!我要是娶別的女人,早他媽的生三五個孩子了,哼!」

    覃明珠氣不打一處來的質問道:

    「啊!你這是後悔娶我了,是不是?你才勾搭大煙袋多大一會呀?只上一次就戀上啦?好哇!那你就去找她,和他一起過日子,讓她給你生一大堆孩子去吧!她剛被你們好幾個男人上了,你再要他,你天生就是個活王八的命,撿人家的剩,舔盤子的手,明天咱們倆就去公社離婚!」

    萬長江正在氣頭上,聽見覃明珠說他去和大煙袋生孩子的話,他對覃明珠遲遲不能生孩子的事情確實是早就耿耿於懷,平時夫妻間沒啥矛盾,也就沒有表露出來。現在覃明珠的話就像汽油澆在他的火頭上,覃明珠又說要離婚的話,更是火上澆油,豈能不爆發熊熊燃起來,他連想都沒想的脫口說道:

    「離就離!我早就不想和你一個大破鞋過了,我戴綠帽子不說,還耽誤我生孩子,再和你過下去我非絕戶了不可。」

    「好好!萬大王八頭,軟蓋的活王八,你要是不離,你就不是你爹做出來的,是你舅舅做的!是大街上那些小放豬們做出來的,萬人做!」

    萬長江也回了一句:

    「你才是你舅舅做出來的呢!」

    這是萬長江和覃明珠結婚十年來的第一次吵架,對罵,他第一次這麼大膽,第一次這麼放肆,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和覃明珠對罵。

    覃明珠並沒有被萬長江罵生氣,反而還嬉皮笑臉的說道:

    「嘿嘿!你說錯了,我沒有舅舅,我媽就她姐一個,你可有好幾個舅舅呢!誰知道你是哪個舅舅做出來的軟貨呀!嗬嗬!」

    萬長江被覃明珠罵急眼了,惡向膽邊生的罵道:

    「你媽了個巴子的!我有舅舅,我就是舅舅做出來的呀?臊老娘們!我看你是短揍!皮子緊,發痒痒啦!」

    秦明珠心裏想到不管他怎麼罵我,他都不敢向我動手打我,罵我也是仗着膽罵的,一會就會向我賠不是。這是他自結婚以來的第一次,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饒過他這麼罵我,這要是養成習慣了,今後還不張口就罵呀!舉手就打呀!我得制服他,鎮住他。想到這裏更是不依不饒的向前拱火,罵道:

    「你敢!小樣唄!你在外面禍害了人家小姑娘,膽量見長了,回家來還敢罵老娘我了,你要打我是吧?給你,你要不打我,你就是你親舅舅做出來的,給你,打呀!你敢動我一根汗毛,碰倒一根汗毛,我就讓你跪着給我扶起來,你來試試,萬大王八頭,沒能水的軟貨。」

    覃明珠說完,仰着臉送到萬長江的跟前,等着萬長江打她。她十分的有把握,就是借給萬長江十個膽子,萬長江也不敢打她一下。

    萬長江氣沖牛斗,抬起手中的拳頭,衝着覃明珠的臉就打下去。

    「媽呀!你打到我的眼睛啦!老王八犢做的萬長江,你竟敢下死手打我,老娘我今天就豁給你了!」

    萬長江打完覃明珠,他就傻眼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真的打覃明珠,現在已經打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愣在了哪裏。

    覃明珠光着身子騎在了萬長江的身上,不管是哪裏,一陣瘋狂的掐、打、扇、咬、撓。每一下都毫不留情,處處見血,像是有天大的冤讎一時都爆發出來一樣。因為結婚這些年以來,她在萬長江這裏養尊處優,被萬長江捧在手心裏呵護,連一個不字都沒聽見過,連一次冷臉子都沒看見過,時時處處都是萬長江卑恭的笑臉相迎,言聽計從。從來也沒有受到過打罵這樣的虐待。

    萬長江從小長到這麼大,也沒和人家打過一次架。剛才這一拳也是被覃明珠罵得氣昏了頭,失去了理智,拳打出去了,心裏才感到非常的害怕。害怕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從來沒和覃明珠交過手,就是還嘴罵覃明珠的事也沒有發生過,在覃明珠的面前,他感到自卑,他心裏一直感到覃明珠能嫁給他,還真是因為她過去的那點事,要是沒有哪個污點,還真就不能嫁給他,自己能娶覃明珠當老婆還真是他的福氣,他是佔了天大的便宜。第二個害怕的原因是怕覃明珠真的和她離婚,他知道就憑自己的條件,三十多歲的年紀,家境貧寒,手裏沒有一分錢積蓄,再娶別的女人,別說是個大姑娘,就是帶着仨倆孩子的女人也不會嫁給自己的,離婚就意味着自己的後半生就是光棍一條了。現在覃明珠心裏的傷疤被自己無情的給徹底揭開了,覆水難收,尤其是這水是澆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上了,已經被熱火蒸發成怒氣。

    有一句話是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

    這兩樣我都做了,短也被我揭了,臉也被我打了個烏眼青。

    話趕話,離婚的話也說了。

    男子漢說出去的話,怎麼能再改口說自己沒說,那不是拉出來的屎,又要坐回去嘛!可能嗎?

    覃明珠要是真的堅持離婚,他就什麼辦法也沒有了。他明明知道秦明珠和自己結婚這十年,那是將就,湊合,對付着過到現在,不是心甘情願的和自己過日子。更別說和自己有多麼深的恩愛情感了。我為什麼要伸手打她呢?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天不挨覃明珠謾罵的,只要她張口和自己說話就會帶着髒字的,自己不是早就習以為常了嗎?為什麼今天自己竟然會動手打了她呢?是她罵自己是舅舅做出來的那句話太刺激他了?

    姐弟之間,兄妹之間發生性活動,那就是亂論行為,是禽獸不如的行為。

    每個生產隊裏都有瞎兒馬,兒馬就是公馬。當牠的媽媽發情需要交配時。無論人們牽着母馬怎麼引逗,牠說什麼也不和媽媽進行交配。實在沒有辦法,人們便把公馬的眼睛用黑布蒙上,牠才進行了交配,生出瘦小體弱的小馬駒。過後不久的時間牠的眼睛就瞎了,瞎眼裏永遠都流着淌不盡的淚水,是悔恨不該與媽媽交配?還是為了**行為贖罪,不得而知。這是大自然對牠**行為的懲戒,也是自然界優勝劣汰法則對牠的懲戒,因為產生的後代,在各方面都明顯的不如牠和媽媽的狀況。

    為了保持物種的純潔延續,自然界裏的許多動物都不允許母子之間交配繁殖。

    動物都能如此,作為人怎麼會故意的去**。

    近親結婚產生的後代明顯地表現一是弱智,痴、呆、傻,二是爛眼邊,眼睛周圍的邊緣紅腫潰爛。三是體型瘦小,佝僂彎腰,不能從事重體力勞動。

    我是受到覃明珠那句你是你親舅舅做的這句話強烈刺激,才使我失去理智,動手打了她。

    這也應了那句俗話,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

    一般情況下兔子是不會咬人的,可是在緊急情況下,也會咬人的。

    狗是不會跳上牆頭的,可是在危機的情況下,也會跳到牆上去的。

    那是為了躲避災難,為了逃生,保護自己的一種天性和本能。

    老實人也有脾氣,只是不輕易的爆發出來而已,一旦爆發就會比常人更兇猛一些。

    覃明珠在萬長江的身上瘋狂的發泄,沒有遭到萬長江的任何反抗。

    萬長江的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佈滿了一道道的血印子,整個臉龐就像用血洗了一樣,變成了紅色。他的胳膊上被咬出來一塊塊青紫色的印痕,前胸脯上也佈滿了一道道的血痕。

    覃明珠把這些年來積蓄在胸中的怨氣、恨氣、委屈,一下子全部的發泄了出來。

    覃明珠折騰累了、打累了、罵累了、哭累了,渾身像散了架子一樣,沒有一絲力氣再鬧下去了。她從萬長江的身上滑了下來,放聲的嚎啕大哭起來,一邊數落,一邊謾罵,雙手還不斷的拍打身邊的被褥。

    萬長江捲曲着身子,靠在身後的牆上,眼裏流出了小溪一樣的淚水,嘴裏不斷的喃喃的哽咽道:

    「我對不起你,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和大煙袋,我不該說你那事,我不該和你動手,你要是還沒解氣,那你就再怎麼樣治我都行,我保證不還手。別哭了,看哭壞身子!」

    覃明珠哭着怒吼道:

    「不用你管我,你找大煙袋風流去吧!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攤上你這麼個臊泡卵子,在家裏沒能水,還到外面去跑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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