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說:「有,我有你,你就是站在我這邊的,也是我盛朝的清官。」
莊思顏很想裝出感動的樣子,可惜這會兒她一點也不感動,反而覺得凌天成這話說的沒一點誠意。
大盛朝沒有女性官員,這個她清楚,凌天成雖然給了她官職,可連身份都是偽造的,這不過是方便她查案而已。
她真正的身份最多就是一個妃子而已,還是後宮不是得干政的妃子。
最重要的是,凌天成嘴上說着他們是站在一塊的,事實上,他真的沒有那麼相信莊思顏。
不管是對她的忠誠,還是能力。
還有,他是一國之君,手裏必須有能輔佐他的人,就算是莊思顏真的如他所說的那麼好,她一個也是不行的。
他得去籠絡那些人,用任何手段,真的籠絡不過來的,就得像對待莊老頭一樣,直接逮起來。
這麼大一個天下,一個光杆司令,還都是反對他的人,想想他不覺得心塞嗎?
反正莊思顏是挺心塞的,而且已經不太想跟這位說話了。
她起身告辭,回了自己的宮裏。
平兒和蘭欣一見她回,趕緊過來,先給她準備了熱水,又換了衣服,然後是備飯菜。
反正她們家的婉妃,每次從外面回來,都像很久沒吃東西一樣。
她們兩個雖然跟着出去過,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麼,又為什麼連飯都吃不上。
不過做宮人的也不必問那麼多,給主子備上就行了,照顧得她高興,才是她們應該做的。
可惜莊思顏今日沒有一點味口,她心裏想了太多事。
榮吉的,莊昌遠的,駱柯的,還有凌天成的,包括溫青都在裏面。
她發現自己有時候,在有些事情上的判斷,還是有所偏差,比如對凌天成。
剛從辰熙殿裏出來的時候,她真是滿心為他着急,覺得沒人輔助他怎麼行呢?
這會兒再一想,如果真是四面楚歌,滿朝文武都反對凌天成,而他的性格又是現在這個樣子,並不輕易向誰服軟。
那他這個皇帝,應該也早當不了吧?
就算是有溫青那一層關係,但畢竟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他如果不作為,又沒有同夥,那別人單單為了利益就能把他弄下去。
之前莊老頭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他似乎很容易就把莊昌遠的事很解決了,當然這裏面有莊思顏和溫青的關係。
然而就莊思顏而言,她也就是找到一些莊昌遠的證據而已。
至於溫青還做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還有南疆的安立,那是葉元裴的功勞,可真正的葉將軍以前也跟凌天成不對付。
現在這個穿越過來的,倒是很聽他的話,也僅此而已。
是凌天成運氣太好嗎?看上去什麼也沒做,卻已經把很多重要的東西抓了過來。
最重要的時候,他現在都給人一種,很軟弱,身邊沒有人的印象。
莊思顏按着自己的額角,想了又想,最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平兒看她今天吃的一點也不歡快,還時不時地捏一下額頭,就輕聲問道:「娘娘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
「不用……,哦好,你把蔡太醫叫來吧。」莊思顏都要拒絕了,想着自己很久沒看到蔡太醫了,又改了口。
蔡太醫來的很快,那邊平兒一去說,他立馬收拾了東西,跟着她過來。
莊思顏讓宮女們出去,只留蔡太醫在。
她伸手擱在脈枕上,安靜地看他給自己把了脈後,才問道:「蔡太醫,我只是有點頭疼,沒什麼問題吧?」
蔡太醫忙着彎身說:「娘娘可能有些神思憂慮,脈像虛了點,不過並不嚴重,吃兩幅藥就好了。」
莊思顏「哦」了一聲,任着他去開藥。
等藥方開好了,她又問蔡太醫:「我聽說榮嬪娘娘最近也是您在問脈,她的身體可是有問題?」
蔡太醫趕緊跪下去:「回娘娘的話,榮嬪娘娘自上次發過燒以後,一直虛火往上,雖然吃了幾幅藥,卻並沒多大用處,所以皇上才下旨,叫老臣去侍候着。」
「虛火往上?這是什麼病症?」
蔡太醫引經據典地解釋一通,莊思顏沒聽太懂,只能又問:「你的意思是,也不是很嚴重,就是要保養?」
「娘娘聰慧,一語中地。」
莊思顏悄悄往天上翻了個白眼,當個太醫也不容易,明明憑着技術吃飯,時不時的還得拍拍馬屁,怪難為他的。
她本來想要了蔡太醫給榮嬪的藥方看看,可後來一想,要是凌天成真的借他的手去整榮嬪,那自己就是把藥方要來,也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她叫蔡太醫來的事,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傳到了凌天成那裏。
這邊蔡太醫開了藥,人還沒走,那邊李福已經小跑步進來。
「老奴給娘娘請安!」人沒到,聲音先至,且一看到莊思顏的面,就立馬跪了下去。
莊思顏剛從凌天成那兒回來,也才跟這個李大總管見過面,這會兒看他巴巴地又過來,就問了一句:「怎麼了?這麼急急地跑來?」
李福「哎喲」一聲:「皇上聽說娘娘有恙,讓老奴趕緊過來瞧瞧。」
莊思顏笑看着他說:「你瞧什麼?你又不是太醫,回去吧,就說我沒事,蔡太醫已經瞧過了。」
李福:「……」
遇到這樣的事,一般的嬪妃不是都應該先謝皇上的恩嗎?這位婉妃連提都不提皇上,反而打趣起他來了。
不過李福很快就想到,這婉妃是誰啊,她從來也不是普通的人。
所以匆匆來了一趟,跪了一遭,然後就被莊思顏打發了回去。
這天夜裏,凌天成本來是想來看莊思顏的,卻又沒去,他自己在辰熙殿裏坐了一會兒,想着傍晚莊思顏回來的情形,就獨自用了晚膳,去了一趟榮嬪那裏。
榮嬪現在總的來說,心情是相當好的,自上次病過之後,她跟莊思顏的關係好像緩和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凌天成好像來她這裏勤快了一些,雖然每次都是略坐坐不走,但對比從前,已經是很大的恩典了。
他一向鮮少在後宮裏走動,也就是去莊思顏那裏多一些,而現在已經把去她那裏的時間都騰給了榮嬪。
門口的宮人,一傳皇上來,榮嬪忙着從榻上起身,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按了按頭上的釵環,這才迎着凌天成進來的腳步跪下去。
凌天成伸手把她挽了起來,側首道:「天氣冷,你身子還虛,別往門口站,以免再着了涼。」
他的話帶着幾分暖意,雖然只有幾分,可聽在榮嬪的心裏卻已經是個大火球了。
這個大火球燒到她鼻子發酸,眼睛也有些微紅,偎在凌天成身邊說:「不礙事的,皇上來了臣妾高興,興許這病就好了。」
凌天成心裏就冒出一聲冷笑,臉上卻沒什麼變化。
宮人們端來了茶水,凌天成就着手喝了兩口,放回去後又幫榮嬪攏了攏外面披着的一張狐皮。
「今日事兒太多,朕過來看看你就回去了,你多休息,把身子養好一點,以後……」
他說到這裏,故意把話頭頓了一下,給了榮嬪一個眼神:「算了,我先休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話里的欲言又止,還有那個曖昧不清的眼神,都讓榮嬪覺得,只要她身體好了,凌天成一定會寵幸她的。
最近她的父親也傳話進來,讓她無論如何要贏得凌天成的心,哪怕是一年半載也行。
所有人都知道帝王無長情,所以榮家對榮嬪的要求從來都不高。
她入宮這麼長時間了,她的父親給少給傳信進來,反而是處處幫襯着她。
這次能這麼說,一定是有事要發生。
榮嬪能感覺到,而且她心裏也是真的喜歡凌天成,所以既是榮家不跟她說什麼,她也一樣會這麼做。
只是自上次發過燒以後,她的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時常都是有心無力,夜裏睡的也不好,時常做夢。
那些夢整夜不休,弄的她睡了一夜,次日早上起來,像是沒睡一樣。
這麼一來,虛火就上的更大了,竟然是吃藥都壓不下去。
榮嬪心裏越是着急,症狀就越明顯,她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連一絲的睡意都沒有,心裏就升起一股浮躁來,叫了身邊的宮女問:「皇上從這兒走了以後,去哪兒了?」
宮女老實回答:「回娘娘的話,皇上回軒殿了。」
「啊?今天不是聽說婉妃也病了嗎?皇上沒去她哪兒?」
宮女忙回:「黃昏時,叫李總管去了一趟,後來就沒再去了,聽說也沒什麼嚴重的,只是神思憂慮。」
榮嬪的嘴角禁不住就帶上一絲笑:「她父親在天牢裏等死,她卻像個沒事一樣,我以為她真的毫不在乎母家,只要皇上的恩寵呢,原來也只是表面功夫。」
關係緩和,並不代表站在同一條戰線。
不過今天莊思顏的遭遇卻讓榮嬪開心不少,以至於她後來竟然睡着了。
有遭遇的莊思顏沒有早睡的習慣,晚上七八點就爬上床,那是老年人的生活。
她沒來大盛朝之前,有時候出去跟案子,通宵不睡覺都是常事,平時也得是十二點以後,才會回窩。
在這兒一年多,也沒把她的習慣給改好了,所以還保持着夜越深,精神越好。
她琢磨了一會兒,帶着平兒出來,往米月清那裏去。
安太后的事出了以後,她跟米月清拉開了一點距離,米月清也沒有主動來找她。
這個人在宮裏太安份了,安份到好像沒有她一樣。
但是莊思顏還記得她跟自己說過的話,也知道她有幾分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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