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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之不願於此時,直接揭穿時詢的隱瞞,思及此,她只好將落於那紗布上的注意力收回,轉而氣道:「你還能不能行了,呀什麼呀?!戲精上身沒完了是吧?你給我好好說話!」
「我這不是為了演戲,正時刻準備着呢嘛!你不誇誇我呀?」
夏念之瞧着時詢的裝模作樣,美眸微眯,一記眼刀直甩向時詢,差點便氣成了只圓鼓鼓的河豚,認真詢問:「光是夸怎麼夠?我再給你辦個頒獎典禮?24k純金的獎盃給你弄個?」
「不用這麼隆重,多不好意思呀?」
話落,夏念之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伸手欲將時詢推開,然而發現時詢分毫未動。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時詢?」
「話沒說完。」
時詢態度強硬,並未退開半步,夏念之仰頭看他,他卻是笑得雙眸如月牙般彎彎,跟夏念之打商量,「時湯圓和你住,行不行?你知道的,我接下來得準備世巡演唱會,沒時間照顧它,好歹你也是它媽,不能眼睜睜看咱們時湯圓餓肚子吧?」
被點名的時湯圓汪汪了兩聲,夏念之低頭瞧它,與撿到它那時的瘦骨嶙峋完全不同,時湯圓如今圓滾滾的模樣極可愛,摸起來毛皮更是油光水滑,手感極好,令人愛不釋手。
夏念之不由感慨,想來時詢是真喜歡這小傢伙,否則不過半月而已,他一個成天與泡麵等速食為伍作伴的大活人,竟能將湯圓照顧得這般好,簡直難得。
「夏念之同學,你還記得十八天前,平城淵川國道旁的時詢嗎?嚶!嚶嚶!嚶嚶嬰!你不能拋棄我們父子二人呀,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呀!嚶嚶!呀!」
很好,時詢成功將一個智障演繹得出神入化,淋漓盡致…
「時詢!」夏念之舉起攥緊的拳頭,露出微笑,和藹可親道:「你,再來一遍?」
「…不演了…」時詢果斷慫:「我投降…」
夏念之抬手揉太陽穴:「呵…」
……
他們都在撒謊,自欺也欺人,世界甚是美妙,生活如此多嬌。
……
壁爐的火光灼灼,映着他們兩人的臉,更是將兩人的影子在客廳地板上拉得老長,最末端處相靠,像極了兩人正相互依偎,而在沉默靜謐里,夏念之關於『時詢不辭而別的這段時日裏,究竟去了哪,做了些什麼』的疑惑,被時詢成功掩埋於他的嬉皮笑臉、插科打諢下。
「時詢,你……」
「別動。」
身軀高大的時詢卻佝僂着背,偏要枕着夏念之的肩膀,擁着她,姿勢怪異。
夏念之穩穩站着,心底不禁油然而生出一種詭譎感,直覺告訴她,時詢正在小心翼翼地掩藏着某個秘密,而它若曝光,眨眼間便能輕易毀掉他們之間的信任。
或許這就是時詢對其選擇閉口不言的理由,然而她畢竟只是時詢的經紀人,終歸沒有追根究底,追本溯源的權力,她再追問下去,只怕未等秘密曝光,便直接能搞砸兩人的關係。
——
因為上半夜在沈家浪費了太多精神,回來時又喝了咖啡,夏念之再次成功失眠。
腦子愈加清醒,身體毫無睡意。
廳內只留着盞芙蓉小燈,周遭昏暗,窗外的微弱霓虹閃爍着,光斑如星華,像極了飛蛾撲火,乘着紗幔飛舞,最終落於時詢指尖。
夏念之突然聽見時詢在她耳邊低喃,念念,其實你那天見鄭安河的時候,我看見了。
聞言,夏念之覺得有些難堪,但也僅此而已;可她未曾想到,時詢的身體卻在發抖。
時詢小心翼翼地將人擁在懷裏,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時,那段記憶便猶如重拳,穿透空氣再次朝他襲來——夏念之,她那樣氣性高傲,不肯輕易服軟的人,竟賠着笑替他道歉示好。
這本不是她的錯,卻由她來向別人,低聲下氣委屈求全。
那場酒局,鄭安河怒氣沖沖摔門離去的畫面,堪比噩夢糾纏了他,許久。
更甚者,粉碎了他一直以來,所引以為傲的名氣,原來所謂的頂級流量,受萬千人無條件的喜歡青睞,恭維追捧,終究也並非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不知時間幾何,時詢直起身,卻是單手摁住了夏念之的後腦勺,猛地將人往他懷裏帶,他鄭重發誓:「念念,我會向所有人證明,你的眼光沒有錯。」
……
時詢的名字,必然會在整個娛樂圈內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夏念之始終堅信。
然而剛剛,時詢擁着她,陷入沉思時,她亦想了很多——時詢手臂上的新傷,時詢的突然消失,時詢被綁架,林林總總,無一不是在彰顯一件事,時詢的生命安全正遭受威脅。
夏念之不敢確認,到底時詢所遭遇的這些,究竟是不是因為她的連累?
然而最近夏氏變故橫生,她隱約能夠感覺得到,無論幕後黑手是盛痕,亦或者其他人,總而言之,一張巨網正籠罩在她頭頂,且按照幕後者的謀劃,條理分明地逐步延展開來,而她,乃至夏氏,甚至其中還有更大的目標,都是那張網勢在必得的獵物。
夏念之的理智警告着她,接下來親近她的人都會很危險,而更加令她倍感無力的,是以她如今的實力,面面俱到,保證所有人都足夠安全,難度系數,難於登天。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把握分寸,疏離成客套的點頭之交……
……
思及此,夏念之深深呼吸,醞釀了半晌的勇氣後,這才抱歉道:「時詢,接下來整個ck的經紀事務,將全部交由高婧全權負責,其中,也包括你的。」
「離愚人節還遠着…」時詢完全不信夏念之所言,揉揉她的滿頭亂髮,語氣無奈卻十足寵溺,叮囑道:「念念,以後別亂開這種玩笑,知道嗎?」
「不是打趣,我很清醒…」夏念之抬手,試圖拽住時詢的衣角,然而剛剛碰觸到,便如觸電般縮回了手,靈岩山那日大雨里時詢的身影強勢擠進她的腦海里,成功阻止了她的猶豫,夏念之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鄭重道:「…我在很認真,很嚴肅地告訴你這件事…」
這件,她早就該做下決定的事。
「……」
極盡冗長的一段默然,壁爐內的炭火燃燒得正旺,夏念之與時詢靠得極近,只隔着層不厚的毛衣靠着時詢的熊談,聽着他強壯有力的砰砰心跳聲,夏念之卻只覺得冷,冷極了。
「念念,你看着我…」時詢臉色驟變,瞬間黑如鍋底,冷聲命令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重新把剛才那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給我再說一遍。」
夏念之心虛不已,哪敢再說,時詢不肯放開她,她只能強逼着自己,向時詢耐心解釋:「高婧帶過很多頂級演員,她很有經驗…時詢,我承認我不是最好的經紀人,但你不同,你可以選擇,也必須選擇更好、更專業的經紀人,陪你登頂。」
時詢厲聲:「我,不同意。」
尾音未落,手腕處便傳來極重的力道,手腕處本就在沈家被路璨捏得泛紅,這下雪上加霜,痛感突如其來,夏念之沒忍得住嘶聲倒抽了口冷氣,狠下心拒絕道:「反對無效。」
「夠了!」時詢突然鬆開禁錮夏念之的懷抱,然而隨即卻抓着她的手抵在他心口處,怒意洶湧:「所有的承諾對你來說都可有可無,還是僅對我的承諾,就這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夏念之的話被時詢打斷,她知道他正試圖從她眼底,看出些許她的不舍和猶豫;因此,她只能發揮演技,裝作冷漠與絲毫無所謂,雙眸如死水一潭,平靜無波。
半晌後,夏念之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時詢收回視線,神情陰鬱,深不可測。
「念念,你確定這是你要的?」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從籍籍無名的練習生,萬眾矚目的超級偶像,他是她陪着,也是陪着她,兩人從一無所有,滿身泥濘走到現在的人,她怎麼可能會願意,中途背叛誓言,臨陣逃脫?
然而一場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戰爭勢在必行,眼下,她便絕不能將時詢過多地牽扯進來;起碼,明面上她得離時詢遠遠的,越遠越好;至少,年前在靈岩山發生的那場綁架案,決不能再有第二次。
思及此,夏念之冷漠望着時詢,語氣刻意地疏離:「時詢,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到底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了?是因為我沒能在《連理枝》劇組站穩腳跟?」
時詢作為明星偶像,身為公眾人物,向來懂得如何控制極端情緒,然而此刻卻怒到極致,連話出口時,聲音都有些發顫,「還是因為最近網絡上,莫名冒出來的那些我和你正在戀愛的爆料?你終於發現我不配站在你身邊?夏念之,你在躲我?」
話音未落,琴聲接連響起,是時詢雙手砸在鋼琴音鍵上,他憤怒地逼近夏念之,再次欺身而下,撐着手臂將夏念之困在音板與他的胸膛之間。
夏念之的身後響起琴音,低沉如旱雷滾滾,恍若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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