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曲子可是哪裏學來的?」一個軟糯的聲音,就如同春天的微風一樣,灑在了我的耳背上。
我猛然回頭,琴聲戛然而止,身後卻纏着一個穿着翠綠衣裳的可人兒。
可人兒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我說道:「你是……」
「奴家是這裏的姑娘,沒人送外號賽砒霜。」她微微淺笑,驚得我眼前一亮。
我心說這砒霜是至毒之物,這女人竟然叫做賽砒霜,那這女人得有多毒,難道說是專門是為了對付男人而生的麼?
果然此女又鈎鈎又丟丟的,她又道:「你這曲子,是我姐妹彈奏的,不知道尊駕何名?」
「林慕白字雄圖。」我一拱手說道。
「原來如此,你可認識這個髮簪?」說着,這女孩兒從袖子裏面,拿出了一枚金釵。
我仔細一看,這不是貂蟬的髮簪麼?驚得我立刻接住了簪子,我說道:「她人何在?」
「果然你是她要找的人,不過我姐妹說,她等了你十年,你卻未曾去找她,她怨你,她恨你,但她卻更在意你,若是有朝一日奴家能有遇到你,便讓奴家將這簪子轉交給你。」說着,賽砒霜朝着我微微點頭。
我又重複道:「她人何在?」
「她沒說她在哪裏,可是她卻說,你只要看到這個簪子,離相見知日也就不遠了。」賽砒霜嘴角浮現了一抹輕浮的笑容,「不過奴家沒想到,我姐妹痴痴怨怨等待的人兒,卻也是一個喜歡在紅樓內流連忘返的公子哥……」
「賽姑娘,實不相瞞,我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小姐姐,那小姐姐叫做丁春香,是當今東京府尹的歡喜人。」我說道。
「那丁春香雖然是花魁,但既然身份如此顯赫,你卻還有心思尋她,你就不怕那府尹遷怒過來,捉弄於你麼?」
「我的一個生死兄弟被關大牢,一個月後就會被問斬,我這兄弟是好人,原因就是看到一個惡霸戲弄民女,上去相助才失手殺人,豈料那人卻是高俅高大人的兒子,高衙內的時手下,如今只求丁春香能夠在知府大人的耳邊呢喃幾句,好讓我兄弟平安。」
我嘆了口氣說道:「還有一個月,我兄弟就得人頭落地,若是賽姑娘肯幫助在下,我林雄圖今生今世定然感激不盡,他日若是有照得高,定然好好報答姑娘!」
賽砒霜目光柔和了下來:「真不愧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林大人的親弟弟,胸襟寬大,竟然敢為自家兄弟行走至此,正好那丁春香是我的好姐妹,且讓奴家為你帶路。」
說着,賽砒霜就往前走去。
但這時候,陸遜卻驚呼道:「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裏?」
只見陸遜和一個丫鬟小斯聊了起來,那丫鬟眼睛紅紅的:「陸大哥,你們走了之後,我爹爹就被高衙內的人給打死了,然後他把我給……」
說着,丫頭哽咽了起來,她連忙擦了擦眼睛:「然後他的一個手下就將我送到這裏來,抵了五兩酒錢。」
「兄弟,這是……」我看着陸遜。
陸遜忙道:「大哥,這就是當時那位獲救的姑娘,不過沒想到,這位蔡姑娘竟然遭受了毒手,被賣到了這裏……」
「真是可惡,難道這東京沒有王法了麼!」我憤然說道。
一邊的賽砒霜悠然嘆息:「公子一直在府里,哪裏見識過外面的世界,這東京城儼然就是他高家的天下,高衙內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裏最喜歡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我們這還有兩個姑娘,都是被他哄騙之後,膩了就送到這裏來,還有一個叫秋菊的姑娘,她丈夫是一個書生,但卻被高衙內屢次逼迫,第二日吊死在這南橋下!」
「可惡……」我捏緊了拳頭。
「隔牆有耳,公子請這邊走。」賽砒霜說道。
我走了一陣,方才知道,原來這賽砒霜在這個時代的設定竟然是貂蟬的親姐妹,她是姐姐,貂蟬是妹妹,兩人的父親是一個酒鬼,為了喝酒,也為了賭錢,早早的就將兩女賣到了紅樓。
幸好賽砒霜聰慧,貂蟬又有一身好琴藝,所以一來二去,兩人且保留了清白身,加上這地方當今聖上曾經來過,所以裏面的姑娘也不用害怕被惡人逼迫。
這賽砒霜就是這裏的清倌,也就是排行最大的美人,可以說是東京風塵中數一數二的奇女子。
至於她妹妹,現如今在應天府,但到底在哪裏卻不跟跟我說。
我詢問了系統,系統才說這是觸髮型任務,也就是看運氣。
如今我完成了第一步,得到這金釵,那下一步也不會遠。
貂蟬是個可人兒,鐵骨錚錚的奇女子,史上為了除去董賊,捨去了自己青春年華,最後被關羽斬殺。
在三國時代,的確是我太對不起她了,雖然她叫我一聲老師,但作為老師的我,卻一直都沒有用心去找她。
如今貂蟬既然通過信物來到這個時代,所以我也不在猶豫,如果有線索,立刻尋之。
在二樓上,老媽子送來了茶水和點心,原來花台上的瑤琴是賽砒霜的,她跟我稍微小聊了一下琴藝之後,就開門見山,入了正題。
她說道:「那丁春香雖然叫我一聲姐姐,但骨子裏卻是誰也不服,因為她背後有靠山,那就是東京城的府尹大人,所以連老媽媽都敬她三分。」
「那府尹對她也非常疼愛,雖然年歲可以做她親爹了,但是這年紀卻也是非常微妙,如今府尹幾乎每天都來,而丁春香除了府尹之外,其他人也不會去見。」
我說道:「若是這樣,豈不是沒有機會與那丁春香會面了?」
「非也,官人請想,不管是春香現如今如何驕橫,她卻也是一個女人,你認為一個女人,心底裏面最渴望的是什麼?」賽砒霜聰慧無比,一雙眼睛仿佛能夠洞悉人心。
我眯起眼睛說道:「渴望錢?」
「錢乃身外之物,做我們這一行的,賺再多錢,也無法盡興的揮發,如今公子可能不知道,在沒有得到贖身之前,我們都不自由的,而奴家是女人,所以奴家也了解春香,春香現如今不缺錢,因為她有個金主,但是她缺人!」
「缺人?」
「一個風華年少,正是美麗的女人,最渴望的,就是在這有限的青春歲月里,遇到一個能夠值得自己終身託付的人,公子不會以為那春香真的是愛上了府尹?」賽砒霜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淺嘗一下,點了點頭:「沒錯,那你的意思是說,丁春香並不稀罕府尹?」
「稀罕,但是她只稀罕府尹的地位,還有能夠給她的安全感,但是她內心卻是渴望一個白面俊朗的小生能夠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最好是和她年歲差不多的。」
「小生何在?」
「小生在這裏。」說着,她看向了一邊大吃大喝的陸遜。
陸遜一愣:「哥哥,你怎麼不吃啊,這裏的燒雞真是好吃!」
「我懂了。」我也笑了起來。
留下陸遜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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