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一片混沌,看不到光明,我覺得自己就是生活在地獄一般。我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宮女之子。因為地位卑微,我幾乎都沒有看到過我的父皇。父皇在我出生那一年看過我一眼,和他逝去時宣佈我登基為帝單獨談話。這是我對父皇的唯一記憶。
我和母妃住在一個偏遠的小宮閣中,冬冷夏熱,吃穿用的經常被宮人剋扣,因為身份低微,母妃一直忍氣吞聲,也沒有人願意為我們出頭。因為吃不好,穿不好,身體很瘦弱,經常生病,可是父皇卻從來沒有理過我。有一次,我病得很重。母妃去求太醫為我醫治,可是,無論我母妃怎麼苦苦哀求,宮裏的太醫都不肯為我醫治,幸虧我命硬,挺了過來。
我的身份卑微,上面還有很多兄弟姐妹,地位都比我高,本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登基,母妃也本來是個無欲無求的人,也不願我多加參與相關的皇位爭奪。
對於父皇來說,我和母妃幾乎是不存在的人,按照規定,皇子三歲就要找老師傳授課業。可是直到我登基為皇,我也沒有上過一天學。
我當皇帝,純屬意外,我的哥哥弟弟一個個離奇死去,所有皇子只剩下我一人,一個瘦骨嶙郇、體弱多病的皇子。父親敏銳的察覺到皇兄皇弟的死去,其中隱藏着巨大的陰謀,才將他碩果僅存的孱弱兒子納入他的羽翼保護。
可是當時的父皇,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天,終於查出了陰謀的所在——正是他最親愛的弟弟,覬覦皇位已久。
父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傳位與我,並且告訴我所有一切,叫我隱忍,為兄弟姐妹報仇雪恨。
因為我只是個孱弱的皇帝,年紀又小,什麼都不懂,自然而然成為他的傀儡,他叫我往東,我不會往西。
母妃知道他的陰謀,也曾試圖打壓王爺的力量,可是,畢竟我的母妃不擅長權利爭鬥,很快就被王爺給打壓下去。他覺得我的母妃終究是個威脅,在我十歲那一年,被他一碗毒酒,毒死了。
我至今任然記得母妃大口大口吐着鮮血的場景,就像千根針扎在心上一樣錐心刺骨。
而我,只能眼睜睜看着母妃離去卻沒有辦法。那是,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依靠。
就在我的生命最黑暗的時候,我遇到了你,遇到那個笑容甜美,亦正亦邪的小女孩,那時的你,並不是個美人,和我一樣瘦骨嶙郇,全身髒兮兮的,讓人看了就想躲的遠遠的。可是這個小女孩,卻有着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
你的笑,像是冬日的一縷溫暖陽光,給冰天雪地中的我帶來了希望;你的笑,像是黑暗中的啟明星,給迷失的我找到前行的路。你的笑,像是一股和煦的春風,使我枯木逢春。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陳瑋派來監視我,牽制我的棋子,因為你再第一次見面時就很老實地告訴我一切,因為你說你恨透了他,是他讓你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你第一次殺人後,顯得很淡定,可是你只會躺在我懷裏痛哭,告訴我你很害怕。
我不在乎你手中沾有多少鮮血,我只在乎你有多麼痛哭,因為我知道你沒啥一個人,心中會多一道傷,知道你殺人殺到麻木,我才知道你心中的傷已經徹骨寒霜。
皇叔總是表現出一副忠君愛國的樣子,但是只有我知道他心中的也心又多大,我本來就孱弱,可是在當了皇帝之後,慢慢調理,身體逐漸好轉,可是母妃告訴我,一旦讓皇叔發現我並非生病,很有可能會被他踢下台,因為一個不好控制的人留在身邊只是個禍害。
我裝病的事,映月是知道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秘密。我可以欺騙天下人,卻不會欺騙映月妹妹,因為我要做她永遠信任的政哥哥。
陳瑋給我找得老師,只有我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本是,都是一群徒有虛名的酒囊飯蛋。在他們身上根本就學不到為君之道。着就是王爺的目的,他要永遠地控制我。
可是映月怎麼甘心一輩子控制,更加不甘心我一輩子是個棋子、傀儡。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要強,這個和我一樣苦命的人,同時沒爹沒媽的女子,在毫無希望的地下,跟每一個影子交好,就是為了讓他們教他多一些東西,回來好教我。因為他認為,所謂的皇帝,就是要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
如今,我身上的每一招每一式,所有的學識,都有映月的影子。
那是天真活潑,青梅竹馬,發誓生生世世在一起,無奈天意弄人,我們明明知道王爺和親的目的,可是卻沒有力量反抗,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子送做他人之婦,那種痛,比母妃逝世時還要痛。
那天的我哭幹了所有的眼淚,可是映月並沒有哭,而是對我展現出一如既往的招牌笑容,開玩笑滴說,「去了大漠,就在也不用殺人了,真好!」
……
拓跋正說完他的故事,我才知道,原來他承受的遠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多,那時的他,姿勢個要糖吃的孩子啊!可是卻要面對所有的黑暗,所有的陰謀。
我突然心疼他一個人在這紅塵中隨波逐流。
我突然明白了他和拓跋映月之間的感情,是原子彈也穿不透的,只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他深愛的映月妹妹了。我終究還是要走人的,不能陪伴你看盛世煙火。
「月兒,我們永遠不分開,老賊的事,就讓我一個人面對。」
「月兒,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
那天晚上,他講了很多,只是沒心沒肺的我,早已經模模糊糊進入夢鄉,隱約中,記得我好想「嗯……」了一聲,到底是記不真切。
夜半,晚來風急,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我忍不住往他的懷裏鑽,好暖,好暖,只是,這個懷抱註定不屬於我。就讓我再貪戀久一點!
可是,此時的我竟怎麼也沒有睡意,一個計策湧上心頭,為了不吵醒熟睡的少年,只好躡手躡腳爬起來,借着手機的微光,翻箱倒櫃,尋找筆墨。
「月兒……」慵懶的輕聲呢喃呼叫,看來他是把他給吵醒了。
鋪開錦帛,正要研磨,一雙溫暖的大手我住我拿墨的手,一股暖意襲上心頭。「我來!」他沒有在說什麼,不動聲色為我研磨。此時,我竟然忘了,這是個君臨天下的皇帝。只覺得,他只是個普通的男子,一個會為我磨墨的好丈夫。
「這天,估計是要帶降溫!」我抬頭看看窗外,憂愁不覺爬上眉梢,外面的風呼呼地吹,一想就知道妖風有多厲害,「齊家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陳瑋虐待!他們會不會給他好吃的,會不會給他添被子。」
「關心則亂!」他輕聲提醒,語氣中有微微的不悅,他這是在吃小傢伙的醋嗎?只是當時的我並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並不打算自己去,我在賭!」我掐着筆,左思考狀,不知該如何下筆。
「賭?月兒又有好主意了?」他微微道,明顯平復了思緒。
「是的。我在賭,賭陳瑋是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在賭他跟陳奚的父子情。」我說道。
「他與陳奚?」陳政疑惑,有些許的輕蔑鄙視,「早已經沒有了父子情,五年前,他們已經徹底決裂,陳奚年輕氣盛,對外宣佈斷絕父子關係,外出遊歷,一年才回憶次長安。」
「五年了嗎?」一抹笑意在我的嘴角散開,「陳奚幾歲?」
他點頭,「21。」言簡意賅。
「21,夠了,正好!」我笑道,喃喃自語。
「你這封信是給陳奚的?陳奚根本沒有能力與他老爹抗衡!」陳政不解。
我突然靈感如涌,飛快下筆,「我不是要他們抗衡,而是要他們和解,」陳政一臉不解看着我。
「雖說他倆的關係破裂是眾所周知的,可是所謂的親情是剪不斷的。他們關係僵硬,無非是陳瑋恨陳奚不與他合作罷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陳瑋最後贏了,等他老了,動不了了,大統終究會給他的親生兒子。」
「月兒!」陳政更加不解,問號寫滿英俊的臉龐。
「我要給齊家找個罩得住的老爹,一個可靠的大樹。」我眉宇舒展開,心情豁然開朗。
「你要陳奚給他找個靠山?」
「不,我要陳奚做他的爹。」
我語出驚人,嚇得陳政手中的墨飛到桌子上,綻開一朵美麗的花朵。
「如果陳奚心疼這個孩子的話,會按照我的想法做的。」我正色道,異常肯定。平生,陳奚雖然經常打罵小傢伙,可那是恨鐵不成鋼的表現。他這個師父還是很稱職的。」陳瑋雖然無情,可是虎毒不食子,陳瑋總不至於虐待自己的孫子吧!這樣一來,我的心就放下了,起碼齊家是安全的。」
「可是?就算陳奚認下這個乾兒子,陳瑋對待一個無親無故的孩子還是不會心慈手軟的。」陳政擔心道。
「所以我要他成為陳奚的親身骨肉。」我掏出手機,飛快地查閱資料,以確定一些事情。
「這怎麼可能?」陳政吃驚不已。
「若果陳奚說齊家是他的親骨血,若果你是陳瑋,你會怎麼確認那就是你的孫子?」我循循善誘。
「滴血認親?」陳瑋道。
我打了一響指,一副你猜對了的得意之情,「我就在上面做文章!」
「怎麼做?」他湊上前來,細聲詢問,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我狡黠一笑,「秘密!」他粲然一笑,已瞭然於心,知道我有把握。
「可是這封信怎麼送到他手中也是一個麻煩啊!」他悠悠的嘆道。「你的字還真不敢恭維!」瞄了一眼我那歪歪扭扭的字,及其嫌棄。
我心中暗暗不爽,笑哈哈以手挑他的下巴,以前看電影劇男主角也是這樣調戲小姑娘的,現在總算用上了,一臉曖昧,雖知道我們之間並沒有突破防線,但燈光下的他,確實很誘人,「皇上,享用了人家的女兒,賞賜些東西給爹爹,哥哥也是正常的吧。」
「愛妃提醒的對。」他一副瞭然於胸的淡然,一股玩味的邪魅划過他的瞳眸,欺過來,一把我橫抱起來,我心中一驚,恐懼之情襲上大腦,他不是要想現在就把我吃干抹盡吧?
我腦子頓時也清醒了,後悔剛才調戲他,使勁掙扎,看到窗外,已經泛白,一股微光透過窗**入,急忙道,「拓跋正,你該上朝了吧!我還等着你冊封和給爹爹哥哥賞賜呢?」
陳政愣住,不動,長嘆一口氣,無可奈何道,「你呀!」
奸計的呈,我由衷一笑,急忙上前討好,幫他穿衣,只是穿龍袍十分講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愚蠢之徒可以隨便勝任的,結果越幫越亂,氣得陳政吹鬍子瞪眼,只有招呼宮人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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