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她一個人,被關在那個地獄裏,整整七八個月的時間……
有一天,他終於想起要找她了。
可是,找不到了。
夢境的最後,安許諾站在他的面前,安靜的看着她,他伸手,她卻走的很遠很遠。
他拼命的去追逐。
可是,追不到她。
不管他怎麼努力,都追不到。
她走的越來越遠,身影越來越模糊,遠到,徹底看不見了。
夢境的末尾,世界一片紅。
是她的鮮血。
白桁槿從睡夢中驚醒。
睡衣都很汗水給浸濕了。
他坐在床上,驚悚的喘息着,那個夢太過真實了,他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
找不到安許諾的那一個月,他就是這麼度過的。
每天,瘋狂,凌亂。
睡不着覺,可是不睡覺又是不行的。
每次睡着,都能做噩夢。
再一驚醒,就只剩下了空白,她在他的世界裏徹底的下落不明了。
白桁槿喘息着。
掀開被子,下了床,走了出去,拉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他的臥室,床上躺着安許諾。
他額頭掉着冷汗,快速的走了過去,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用力的抱在了懷中。
「啊!」
安許諾從睡夢中尖叫着醒了過來,看到白桁槿,嚇的喘息不已:「你,你怎麼了?」
白桁槿一個字也沒有說,用力的抱着她,將她抱的疼了,都沒有察覺。
用力的緊緊的箍着她生疼。
安許諾不自然的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你放開我,疼。」
很疼的、
她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
白桁槿用力的抱着她,薄薄的唇間飈出幾個奔潰的字眼:「許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白桁槿反覆的只有這麼幾個字。
對不起。
安許諾,對不起。
將你的人生弄的亂七八糟之後,又自私的要你來成全我的人生、
安許諾被他的話給嚇住了。
過了半天,她才後知後覺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身子,輕輕的開口:「沒關係。」
反正,她都忘記了啊。
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的心口上。
隔着薄薄的睡衣,印在上面。
安許諾一怔,下意識的低頭,看他埋頭,親吻着她的傷口處。
一下一下鄭重又認真。
「白桁槿……」
安許諾低低的開口。
聲音帶着幾分的顫抖。
他……哭了。
滾燙的淚水撒在傷口上,不疼……可是,她覺得,那本該是疼的,本該是,很疼的。
白桁槿靠在她的身上,幾乎是哽咽着出聲的:「安許諾,你不會知道,我對你的傷害,曾經有多深。」
「但是,不要去追究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卑鄙,可是,我想,把我的整個人生都賠給你。」
「安許諾,你就當,可憐我。」
剩下的人生,沒有她的話,他走不下去的。
可他,還不能去死。
所以,只能,用盡一切的手段,將她留在懷裏。
「安許諾,答應我,無論如何,你不能走。」
深更半夜,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就這麼抱着一個身體瘦弱的女孩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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