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好睡,再起來時窗外依舊大雪紛飛。
或許,也正是因為每到冬天,王國就有好幾月都籠罩在雪下,這裏的建築風格才傻大黑粗吧!相比於我在其它地方看到的華麗和精緻風格,王國這裏就只剩下約簡和粗狂了。
吃過滿是懷念滋味的早餐,我輕車熟路的溜達到書房,艾蒙正在裏面辦公。
看他面前幾摞厚文件,看着忙碌的助理秘書,我想起當年自己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還好,這份責任已落在艾蒙頭上,可誰讓他是做哥哥的呢!替弟弟頂缸也是應該的。
見我溜達進來,艾蒙揮手擋開送上文件的漂亮秘書,放下鵝毛筆:「艾倫,休息的怎麼樣?怎麼不多睡一會了?」
「湊合吧!」我違心的回答,怕艾蒙不相信又強調道:「我在外面沒吃苦,什麼飢一頓飽一頓的,什麼被人攆的像狗一樣,都是沒影的事。」
幾個女秘書臉色扭曲,然後在我惡狠狠的逼視下,灰溜溜到去外面了。
艾蒙眨巴着眼睛,愣了好半晌才道:「那我就相信你好了,不過,既然外面跟家裏一樣舒坦,你突然跑回來幹什麼?」
我語塞,轉念又找到個理由:「我擔心你這邊出問題,所以回來看看嘍。」
艾蒙長長的哦了一聲,斜眼看我:「你確定?」
「當然了,你猜我在新世界遇到什麼?」話是這麼說,可我並沒等艾蒙回答,就給出了答案:「在新世界那裏,隨便一頭豬都懂得武裝色誒,你說可不可怕?」
「……武裝色?那是什麼?」
我再次語塞,頹然看着天真懵懂的艾蒙,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你看,連身為國王的你都不知道,更別說是無知的國民了。可你知道嗎?新世界的豬都能熟練運用這種技巧了。」
「所以說它究竟是什麼?」艾蒙急了,無論誰被人拿着跟豬比都會急的。
我邊挖鼻孔邊回想,當初別人是怎麼回答我來着?
「武裝色是霸氣的一種啊!那麼霸氣呢?是種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潛在力量,和氣勢、威懾力差不多,就像本能一樣存在卻很難被人察覺到。」我努力解釋。
艾蒙終於認真起來了,聽我詳細闡述。
「霸氣分為三種,分別是武裝色、見聞色和霸王色。我本身最擅長的是見聞色,它的特性是……」我知道的當然片面,可畢竟比聞所未聞的艾蒙強的多,再加上一些道聽途說,總之很快把他給忽悠住了。
等我把三種霸氣逐一說完,拿過桌上艾蒙的紅茶直接喝的精光,長呼一口氣。
「還有這種東西啊?」艾蒙皺眉:「所以你特意跑回來,是想教我學會使用霸氣?」
「我擔心世界政府把新世界的野獸帶到王國來,不懂霸氣你怎麼應付?」我攤手,又從空間隔里揪出只松鼠:「連這小東西,都會使用見聞色了,你……誒,怎麼死了?」
我拎着尾巴,輕輕搖晃着,結果松鼠耷拉的腦袋也跟着晃動,毫無生氣。
丟開它,我又從空間隔里拽出一隻白毛狐狸,也是渾身看不到傷口,莫名其妙就死了。
不信邪的我丟掉狐狸,又從空間隔拖出肥大的野豬,獵豹,還有猴子和幾隻鳥,結果它們無一例外都死掉了。
我傻眼了,看看擺了一地的野獸,再看看艾蒙:「新世界的動物一到東海就會死麼?」
艾蒙對我整個問題也是茫然,只是搖頭,從位置上起來到野獸旁邊檢查,忙活好一會才臉色怪怪的看向我:「……你剛剛用的是新得到的能力吧!它沒問題?」
我不滿,給艾蒙解釋空間隔的原理:「我試過用空間隔裝水養魚都可以的。」
「你用水把它們裝過來的?」艾蒙失笑。
我更不滿了:「我有那麼笨嗎?當然是不裝水的空間隔了。」
艾蒙用看傻瓜的眼神看我,好半晌才反問道:「所以你用大空間的裝滿了水,剩下的還要分成不同的空間,最後把這些動物都擠在一個狹窄的小空間裏,還待了足足兩天多?」
我點頭,期待的問道:「你弄明白它們為什麼死了?」
艾蒙也點了點頭:「弄明白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弄不明白……」
「什麼意思?」
「我弄明白了動物怎麼死的;弄不明白的是,你把這些動物裝在一起擠占空間,弄的裏面空氣都不夠,跟把它們丟在海水裏帶回來有什麼區別?」
我咔吧着眼睛,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它們是窒息而死啊?」
艾蒙捂臉:「艾倫啊!你好歹也已經出海大半年,怎麼還是一副老樣子啊?」
我乾笑,有艾斯和鐵罐子幫忙,我根本不需要理會這些瑣事,出點小意外可以理解,不過麼,艾蒙這傢伙居然敢拐着彎說我笨蛋,看樣子要找機會報復才能念頭通達了。
「我本來想用它們訓練你,現在看來不成了。」我遺憾的嘆口氣:「現在怎麼辦?」
「送到廚房去,我嘗嘗新世界的野獸跟東海的有什麼不同。」艾蒙喊侍衛進來把動物們都拖走,看得出他的侍衛比我的侍衛要懂規矩,明明好奇它們怎麼出現,卻沒有直接問。
「其實也沒什麼區別。」我咂嘴:「你什麼時候跟我訓練霸氣?」
艾蒙一指桌面:「我忙的連喘氣的空都沒有,你說呢?」
我不滿:「你都做了什麼事?我記得冬天好像是最清閒的時候吧?」
「我一直都在調整王國的產業結構啊!」
艾蒙說着,隨手拿起一份文件,讓我自己翻開看,可我哪有心思看這種都是官樣文字的東西?接過來就直接丟回去了:「反正你就是沒有時間唄?」
艾蒙苦笑:「我也是分身乏術啊!」
在我露出強迫他的意圖之前,又飛快的道:「不過身為王者,我已經不需要什麼事情都親自上了,你只要幫我訓練一批懂霸氣的侍衛就行了。」
我不禁語塞,這理由很好很強大,因為以前我也用它搪塞過艾蒙。
雖然特別不甘心,可我還是懨懨的認可艾蒙偷懶,畢竟,否決他的現在就相當於否決我的過去,只可惜,我恐怕找不到機會報復他了。
艾蒙明顯的鬆口氣:「就這樣,我會儘快挑選忠誠的侍衛,後面就拜託你了,艾倫。」
離開書房,我當着門前侍衛的面縱身跳起十幾米高,踩着宮殿尖頂,飛鳥般落在鐘樓。
大雪棉絮般飄蕩着,鐘樓內外到處都是積雪,它們沿着環形樓梯一路向下,以我的經驗會在內部堆積着,直到雪停有人過來將其清理掉為止。
小時候,我和艾蒙經常跑到這裏看雪,兩個人並排坐着,猜測、討論也爭辯着。
如今我們倆都長大了,艾蒙成為新的國王,被無窮無盡的瑣事煩的喘不過氣;而我,雖然擺脫了這些煩惱,卻也得到了其它煩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緊迫感讓我也有點窒息。
我靜靜的站在這宮殿最高處,很久很久沒動過。
這段時間裏,我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一直在放空,可等我決定從這上面下去時,卻極其意外的輕鬆了不少。
或許,是我找回了當年的經驗:飯要一口一口吃,吃急了就會噎到。
篩選忠誠侍衛並不簡單,看艾蒙的意思,怕要需要很長時間,我自然等不及,乾脆要來海軍六式的訓練方式,然後每天都飛到附近一座隸屬於王國的荒島上,獨自進行訓練。
不僅我在練,兩個分身同樣沒閒着。
為了開發這個能力,我決定,只要精神力撐得住,就不會取消它們的召喚,希望能用這種方式提高。
同時我在訓練的過程中,也在思考能力的問題。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靜心思考,我幾乎都忘記了,帶來分身這能力的果實,從來都不叫什麼分身果實,而是鏡像果實。
分身只是鏡像能力的一種表現方式,卻從來都不是唯一方式。
之所以產生了分身,是因為我把鏡像能力用在自己身上。
那換個角度想,如果不考慮這些從分身效果衍生出來的小花招,我直接把最原始、純粹的鏡像能力,作用到對手身上,會是什麼結果?
會不會出現敵人一模一樣的分身?
如果出現了,會不會也像現在可以同步複製我擁有的能力並產生效果,也複製出敵人的能力?
那它們還會不會受我控制?倘若我鏡像出兩個凱多,能不能打得過那個怪物?
各種想法,不斷的在我腦子裏掠過,有一些,明顯是異想天開,我看不到成功可能;還有一些,卻是難得靈光閃現,難度並不會比我當初開發分身能力麻煩多少。
可惜這都三天了,艾蒙那邊還沒選拔出合適的人,我空有想法卻不能立刻驗證。
話又說回來,其實我對鏡像自身的使用方式,也沒開發到極限。
比如以前我就想過的,增加鏡面數量,提高分身強度,分心多用還能精準控制等,每一種有了突破,都能大幅度提高實力。
此外,我在紅髮海賊團時,曾經用見聞色偷聽到紅髮海賊團幹部閒聊,得知當惡魔果實能力開發到最後,還有一種叫做『覺醒』的高層次力量。
這同樣是我研究的方向。
可惜當初還沒親身感受到凱多的巨大威脅,加上是偷聽到的東西,而且當時還有其它事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以至於只聽到一耳朵,沒有機會問清楚。
當然,我也可以找紅髮問,只是想着他現在肯定在跟凱多對持,暫時不該去煩他。
回過神來,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訓練的分身上。
剛剛的溜號讓它們從空中墜落,此時都趴伏在雪地上,居然還保持着跳躍姿勢,這是分身的優勢,也是分身的劣勢。
只有通過意識控制,它們才能活動,所以無論我用它們做什麼都不會被拒絕,也避免了我把它們當成生命,關鍵時刻需要它們主動去死時,出現不忍心之類的感覺。
同樣,因為需要控制,倘若敵人發現這一弱點並針對性干擾的話,輕易就能廢掉分身。
我的心神一動,木偶般僵硬的分身登時活了,分不同的方向遠遠跳開,然後,它們同時開始原地跺腳,在某個範圍內不斷用『剃』,短時間內閃現出好幾道遊走的晦暗影子。
這就是我在嘗試的訓練方法。
既然分身被鏡像出來後,就擁有了我的一切,那麼能不能通過訓練分身,來讓自己反鏡像得到它們的經驗呢?
答案是:能。不僅能用這種方式得到分身的訓練經驗,甚至還能得到雙份的。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利好的消息,可以為我節約一倍的時間。
當然,得到分身的經驗不代表我就不需要訓練,而是我可以避免因為訓練不當,造成的損傷。想要把經驗變現,我起碼要付出兩倍的辛苦逐一驗證,並且,將其變成本能才行。
這絕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好在我已經想通了,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直到第五天,我完成訓練返回王宮時,艾蒙才帶着名單找上門來。
看着上面二十幾個名字,我奇怪的抬眼問道:「這裏面怎麼還有一半是女人啊?」
艾蒙乾咳着解釋:「在後宮裏都用男人才更奇怪吧?我跟你說,這十位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僅忠誠方面非常可靠,訓練成績也都排在前面的。」
「什麼訓練?」
「海軍六式的訓練啊!」艾蒙理所當然的道:「我早把它們推廣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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