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次談話,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關於霸氣的問題,儘管野豬王了解不多,再加上自身表達能力有限,說出來的東西不清不楚的,可我還是發現其中的問題。
比如所謂的見聞色霸氣,我怎麼想都和聆聽屬性沒什麼區別。
如果非要說有區別,那也是見聞色霸氣對單一的目標時要稍弱一些,畢竟,它不能聽到別人心裏的聲音;但在其它方面,又似乎要強了不少,比如可以看到目標接下來的動作。
聆聽在這方面有欠缺。
因為,我好像每次都是敵人開始動了,才能看到他的目的。
呃……雖然我特別不願意承認,可艾斯說的對,有弱點的不是能力,而是懶惰的我。
是我,缺乏戰鬥的經驗,所以不能從聆聽反饋的各種信息中,找到側重點,再以此提前判斷出敵人的目的。
儘管我不會向別人承認這點,但總歸騙不了自己。
幸好,聆聽能力對於我實在太重要,我相信在這方面的補完計劃中不會偷懶。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我需要怎麼做才能補完聆聽能力?
難道要像艾斯那樣,把自己丟到危險的環境中修煉嗎?
我看着甲板上,暴露狂正光着半截身體,閉着眼睛在嘍囉們之間遊走,而嘍囉們則在他的命令下,胡亂揮舞着刀子去砍他。
看了一會,我就收回視線,能夠元素化的艾斯敢用這種辦法,我可不行。
至少在我能夠熟練運用武裝色霸氣前,不會這麼做。
武裝色的霸氣,對於我來說同樣也不陌生,儘管不知道它的名字,可我確實用出來好幾次了。比如用劍和野豬王斬馬刀硬抗,我只以為是凝固的效用,可實際上卻是武裝色霸氣。
武裝色,是我在使用凝固能力時無意中開發的。
因為有能力的輔助,同樣也免去了我不少的摸索時間就成功了。
之所以沒有被我發現不妥,一方面是沒特別的感覺,另一方面,每次使用它都是戰鬥當中,我本來就缺乏經驗,當然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敵人身上,哪有時間注意自身的變化?
確認這一點,我就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能夠發出斬擊。
是我的劍術超越了多嘴劍士麼?當然不,我的劍術甚至連那些嘍囉都不如,讓我在使用普通劍時,也能發出斬擊的,就是武裝色霸氣和凝固屬性的混合應用了。
武裝色保護了身體,才讓我能夠粗暴的發力,凝固屬性將這股力量凝聚成實體,再用對外界影響的能力,把它當成炮彈一樣射出。
因此,它雖然看起來是斬擊,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由我甩出去的斬擊,不僅缺乏正常斬擊的鋒利,還沒有無堅不摧的特性,與其說斬,還不如說是由氣形成的一種推力。
被它斬到身上,充其量是被揍一拳的程度。
真正對敵人造成巨大殺傷的,是尾隨這道斬擊而來,由精神力實體形成的刀鋒。
也只有這種可以隨意塑性的無形刀,才能比無上大快刀更鋒利,讓人毫無抵禦之力。
倘若野豬王沒有說謊,霸氣是一種在新世界才普及的力量,前半段極少見,那麼之前的戰鬥,我像個成年人打孩子一樣收拾那些海賊和人販子,也就不奇怪了。
中風的藝術家,也能戰勝襁褓里的嬰兒。
呃……更何況我還沒中風呢!
這麼一想,我突然覺得那些被陰死的傢伙更悽慘了,於是又抽了兩秒鐘緬懷一下。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使用武裝色霸氣會變黑,對形象的傷害實在太大,哪怕是我這樣帥氣的藝術家,也只能在修煉時,忍痛放棄欣賞自己的帥氣容顏。
為了這世界,我付出的犧牲委實太多了。
又是一個多月的航行,其間經歷了花樣百出的氣候變化,搞得滿船的人筋疲力盡,終於在這一天,我聽到瞭望台上的嘍囉大叫:「是島,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島,很大很大的島。」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活,爭先恐後的來到甲板,帶着興奮向那邊張望。
我和艾斯等人站在高處,很快就在天邊看到一抹異樣的土黃,心情一下開朗了,似乎滿腔的鬱氣都散開,整個人又活過來一樣。
是島,而且從海岸線延伸的範圍來看果然是個很大的島。
艾斯忍不住興奮,哈哈大笑:「小的們,加速。」
其實不用說,負責操帆的嘍囉們早就行動起來了,甚至多嘴劍士等幹部也在動手,大夥齊心合力讓船速提到最高,可惜這裏沒什麼風,哪怕他們很努力,船也是慢悠悠的靠近。
「有點不對啊!」我的眼神最好,第一個發現了不妥。
「怎麼了?」艾斯警覺起來。
「這個島怎麼都是土黃色的呢?我找不到綠色,難道是個荒島?」我皺眉。
「……不是吧?」艾斯急了,跳起來抓着桅杆爬到瞭望台,一把搶過嘍囉手裏的單筒望遠鏡,向前面的島嶼望去。
看沒一會,又臉色難看的跳下來:「費洛薩,永久指針沒出錯吧?」
野豬王看看手指上的指針:「沒錯的,那就是這條航線第一站,安格列斯要塞島。」
「……可它為什麼是個荒島?」艾斯抓狂,他已經在後悔選擇這條航線了。
聽到艾斯抱怨的船員們都愣住了,出現輕微的騷亂,但很快被幹部們喝止住,多嘴劍士站出來:「無論如何,我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島離我們越來越近了,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的荒涼。
這裏確實是安格列斯要塞島,我們可以看到在嶙峋的山體間,有人工建築的痕跡,但現在已經是廢墟。
船被停泊到了廢棄的港口,我們魚貫走到島上,茫然向四下張望。
這裏似乎經歷過長時間的戰爭,哪怕經過歲月的摧殘,依舊能看到各種痕跡,比如炮擊的彈坑,被劍劈裂的掩體,還有將軀體一部分伸出來,飽經風霜的被埋在土中的骸骨。
但這一切都發生在很久以前,破敗的要塞里,所有東西都落了厚厚的灰塵。
「這個島死了。」女記者摸着乾裂的牆,感性的嘟囔着。
「一個島,死就死吧!」走到她旁邊的船工聽到,忍不住接口:「可補給怎麼辦?」
艾斯克制着因為失望而湧出的火,問野豬王:「我們要在這裏逗留多久?」
「起碼三個月。」野豬王的臉色很難看:「這是永久指針用來記錄磁場的時間。」
「見鬼。」艾斯怒極反笑,一腳踹飛了攔路的東西,拍手大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區區一個荒島就難住你們了嗎?那我們還怎麼去挑戰世界最強的男人白鬍子?」
「船長說的對。」
看來艾斯經常跟大夥講自己的野心,也不是毫無意義,起碼現在起到了鼓舞效果。
「既然要逗留三個月,那就在這裏找個合適的地方駐紮下來,以此為中心,給我把這座島翻個底朝天,我不相信這裏一點物資都沒有。」艾斯發狠了:「況且,既然要在這裏停留三個月,那之前走這條航線的人在哪?都警醒着點,這座島上肯定還有別人。」
看來他並沒昏頭,接着一把拽過野豬王:「你對這條航線知道多少?」
「一無所知,艾斯船長。」野豬王苦笑:「偉大航道七條航線都無法回頭,只有抵達前半段盡頭的香波地群島才能聚到一塊,可到了那個時候,也沒人會提起自己經歷的東西。」
「好吧!我明白了。」艾斯示意他去忙,自己抓着下巴沉思着。
我收回了聆聽,或者也可以叫見聞色的窺探,沿着一處半塌的樓梯,走到這幢建築的最頂層,迎着火辣辣的陽光向四下眺望。
這座島面積極廣,地勢也非常的複雜。
看得出,以前這座島會擁有山林、丘陵、湖泊和沼澤等環境,但現在都消失了,山林枯萎,丘陵斷裂,湖泊乾涸,沼澤風化……一眼看過去,到處都是黃沙荒土,當然也不是沒有半點綠色,只是這些低矮的樹叢在荒涼的場景中,稀疏的可憐,不仔細尋找都看不到。
這座島似乎從各個角度看都有要塞建築,我用見聞色霸氣居高臨下,可以看到,附近這座要塞整體是米字型結構,通過牆壁和山體的互相依存,形成全方位無死角的防禦體系。
在要塞的中間,是呈現環形結構的建築群,它們錯落有致,看起來曾經是個城鎮。
當然,這座城鎮同樣廢棄了,不僅很多房屋都倒塌了,甚至還有一部分建築,被崩塌的山體壓在下面。不知道這裏的居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粗略一打量,就能看出在這空曠的廢墟里已經沒有半點人氣。
「島死了?」我想着女記者的話,心中一動。
飛身從樓頂跳下去,我沿着街道一路前行,或許是因為我有很強目的性,吸引了艾斯和女記者等人的注意,於是他們也追了過來。
「艾倫,你發現什麼了嗎?」
「只是覺得這邊奇怪。」我回了一句,帶着這些人來到城鎮的中心。
這裏原本應該是個水池,現在已經乾涸,露出坑形的凹陷,以及下面碎裂的土地和位於中心的洞。我們跳下來,走到這個洞口處向下望,黑黝黝的也不知道它有多深。
「這個洞,確實有點奇怪啊!」艾斯圍這個洞轉了幾圈,看樣子,如果這洞不是只有兩三米寛,他就跳下去了。
我連忙抓住這個冒失鬼,收回向下延伸的見聞色,很遺憾這個洞比想像的要深,我把見聞色延伸到幾百米,依舊沒能探到它的底。
「你們覺得這是個什麼洞?」
「唔,看這個四周不愧則的形狀,我覺得應該是個蟲洞。」多嘴劍士回答。
女記者給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我的胳膊:「什麼蟲能長這麼大?」
「很大麼?」多嘴劍士反問:「既然海王類能長到山那麼大,陸地上的蟲子,為什麼不能呢?」
「有道理。」艾斯點頭。
於是女記者更怕了,直接把腦袋埋在我胸口:「快別說了。」
「我倒是覺得不像生物留下的痕跡。」詹姆尼趴下,向洞裏探頭,還觸摸了洞壁,回頭說道:「如果是蟲子留下的洞,這裏應該有直上直下的刮痕,但這個明顯不是,而是不規則的凹陷型痕跡。」
艾斯學着詹姆尼的樣子趴下來,仔細檢查:「有道理。」
「那你覺得是什麼?」
詹姆尼遲疑:「說不準,不過我猜有可能是某種藤狀的植物,它從這裏鑽出來,吸收了水池裏的水,然後又縮回去了。」
「這怎麼可能?」
「或許是蟲子一樣的植物!」
「為什麼不能是植物一樣的蟲子?」
詹姆尼和多嘴劍士聊的開心,女記者卻聽不下去了,乾脆強拽我離開。
遠遠的,我還能聽見艾斯對這些猜測的肯定:「有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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