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31章 三十一、兩頭難
一想到要在這種連昆蟲都非常稀有的島上待三個月，我就想哭。
艾斯等人相對好些，他們商量着，擬定搜索這座島的計劃，如何分派人手，然後還準備利用這段等待時間，把嘍囉們好好的訓練一下。
不幸的是，可憐的我也在其中。
看着滿目蒼夷的荒島，再看看巨大的火焰馬車，我鬱悶的打消了逃走的念頭。
好氣啊！艾斯這個混蛋終於抓到機會，讓我陷入進退兩難，走投無路的境地了嗎？
可我不想跟多嘴劍士學劍術，因為看到他的嘴臉就煩；不想跟船工學拳擊，超重的東西一口氣挺舉三千下，要命啊！也不想跟艾斯一起作死，在亂刀叢中學什麼見聞色霸氣。
同樣，我也不要和野豬王學豬突，跟方臉醫生學解剖。
如果非要我選的話，我覺得在廚房幫忙的工作，自己還勉強能接受。
作為美食家，我可以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品嘗詹姆尼的飯菜，然後給出專業的意見；至於親自動手，那還是算了吧！藝術家的手是用來拿筆的，可不是用來顛大勺的。
遺憾的是，我的意見被艾斯無視了，他超粗暴的給我推進了又苦又累的特訓深淵。
我完全不想回憶這段時間自己經歷的事情，總之，一晃兩個月過去，我**練得從哭喊到掙扎，從偷懶到絕食，從反抗到認命，從胡思亂想到目光呆滯，最後終於從白嫩帥氣的藝術家變成了皮膚粗糙泛黑的路人甲。
接下來的時間，訓練進入到第二階段：實戰。
我終於從噩夢中解脫出來，憑藉對見聞色的熟練運用，對武裝色的掌握，以及從噩夢中學會的技巧，給這些欺負過我的傢伙，從船長到雜務，從幹部到嘍囉，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沒跑掉，都揍得鼻青臉腫，然後在上面畫烏龜。
最後我連女記者也沒有放過，誰讓她一直在看我的笑話？挨揍可以免，烏龜必須畫。
我激怒了所有人，於是他們聯合起來準備要我好看，可這又有什麼用處呢？在暴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幾個幹部聯手對付我，都給紅眼的我揍到雞飛狗跳，除開艾斯跑的快，其他人剛洗乾淨的臉又畫滿了烏龜。
如此鬥了幾次，這些混蛋終於服軟了。
相比下，多嘴劍士是他們當中被我揍的最慘的，要不是方臉醫生手段高超，這混蛋怕是只能被我們埋在這地方。
當然，這並不是我們在島上經歷的一切，只是我對這些印象最深刻。
事實上我們上島沒多久，就找到了其他海賊團留下的痕跡，探查後發現他們已經離開。
此後的時間裏，同樣有新的海賊團來到這裏，最開始，這些蠢蛋還有搶劫的意圖，被憋得要炸的艾斯衝上去一把火燒掉了船長後，就變得很乖，平時我們訓練還會打下手。
事實證明，來往於這座島的海賊團並不少，只不過都是乘興而來，匆匆而去罷了。
在來往的海賊里，很少有人像艾斯，明知道沒有寶藏，卻還是對探險有興趣的。
於是我被強迫訓練時，他們四處探險；我哀求着要休息時，他們因為沒有收穫而拒絕了我；我累的要吐血時，他們因為發現某些奇怪的痕跡，而興高采烈、喝酒慶祝……
哦不，我又想起那不堪回首的痛苦經歷，怒火再次升騰，它映紅我的眼，摧毀了我的理智，然後就有人要大倒霉了。
通常來說，這個負責讓我消氣的人，就是長着一張欠揍臉的多嘴劍士。
或許是被揍的多了，我發現多嘴劍士的戰力明顯提高，甚至也激發了武裝色霸氣，雖然弱到不行，可總算能在我的暴揍下支撐一會兒，被保護的臉也多少能看出人樣了。
這可不是好消息，但除開我和無所謂的女記者，其他人都挺高興。
我知道的，他們是因為找到對抗暴力的辦法而高興，否則為什麼一個個增加訓練量，累的像狗一樣吐舌頭還特別起勁？
察覺到氣氛的變化，我有些慫，就不再找藉口拿他們出氣，也算是藝術家的大度吧！
其實，艾斯他們撅着屁股四處挖掘，尋找這座島被廢棄的原因什麼的，在我看來毫無意義，因為我有更好的辦法尋找真相。
比如說，我可以將意識投放到金屬物再轉移到監測站，然後使用管理權限，將流動監測的視角轉移到偉大航道上，再搜索到這個島，就能讀取島嶼成型以來到廢棄全部歷史記錄。
因為氣不過，我確實這麼做過了。
關於這座島的歷史記錄實在多的不行，從頭看根本看不過來，哪怕我通過條件篩選，把多餘的記錄清理掉，剩下關於人類出現的這一部分，依舊多的讓人崩潰。
細節什麼的我是沒時間看了，於是就快進，然後這一看就是三個多月的時間。
直到離開這地方，按照永久指針向下一座島進發時，我才看了一半多點。
因為快進，很多事情都一掃而過，這讓我看的有點糊塗，不得不追溯到遠古時代，和放緩的歷史變遷對比着看，總算連猜帶蒙的弄清楚這裏發生的事。
這座島，果然就是針對高維怪物的刑具之一。
島柱本體往下延伸了不知多長，扎進怪物的蛇形軀幹，負責抽取本源的植物，就紮根在島柱上。
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裏的分支和本株間的聯繫在近古時期就被莫名斷了。
脫離了分佈在全球範圍的本株，這裏的分株，就本能的自行生長，居然也成功的構建出一個小型循環，依舊抽取自己接觸的怪物本源轉化成為營養供自己的生存。
然而它的淨化能力，和本株完全沒法比，承受不了怪物本源的衝擊，以至於無法承受過多能量，被迫改變生長方式，用肆意抽條的方式緩解壓力，於是一部分枝幹就伸出了地表。
這種方式只是緩解，並沒能解決問題，作為植物它本來也沒有什麼智力，於是根部不斷的抽取着營養，自身卻因為承受不住，而將過剩的營養排出體外，最終在島上形成了水池。
當人類發現這座島，以及這些擁有魔力的水池後，圍繞着這些水池，城鎮出現了，統治出現了，相應的戰爭也出現了。
最開始的時候，是島上不同水池城鎮間在打，在爭奪。
而當外人出現之後，就是島上的城鎮聯合起來跟外人打，也幸虧島在偉大航道上，因為航道本身的特殊，需要居民來應付的那些強盜，都是從四海來的，數量和能力都差一些。
除開最初因為猝不及防吃了虧，等島民建立起各種要塞之後就佔據了上風。
歷史中，這種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打着世界政府旗幟的戰艦出現，戰爭規模才一下子擴大到殘酷的程度，總之打來打去後世界政府離開了，島上也出現了統一的國家。
之後，就是畸形的繁榮了。
我甚至看到很多海賊用不同方式，在這裏得到了惡魔果實，印象最深的，是有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經常在島上飛來飛去。
再之後，就是這裏的分株莫名的開始枯萎，池水也逐漸乾涸，連帶着整座島的養分都被掙扎求存的分株吸允殆盡，然後島上的居民背井離鄉，拖家帶口的離開了這裏。
我很在意分株枯萎的原因，但無論怎麼翻看，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唯一靠譜點的，就是被囚禁的高維怪物或許進入了衰竭期，為了保證存活，不得不斷尾求生，放棄了這一截軀體。
所以，分株吸允不到營養，又沒辦法從本株那裏得到支援，才就此枯萎。
畢竟它的存在就是針對高維怪物，普通土地，根本不可能提供讓它活下來的營養，強行索取的結果就是這樣，用女記者的話來說，就是島死了。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悚然而驚。
高維怪物活着，能提供給這些植物營養，兩者達成一個平衡，這個世界很安全。
一旦高維怪物死了，平衡就被破壞，這些植物就會吸取大地的營養，然後世界就像這座島一樣，會死。
我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我真想說髒話，天知道高維法庭在建造監獄時，有沒有考慮到我們的處境？最大的可能居然是他們或許知道我們的處境，但是根本就沒有在意。
低維生命，對於高維生命又算得了什麼？
按照先驅者的說法，我們看螞蟻就相當於高維生命看我們。
連我這種慈悲的藝術家，也不會在乎螞蟻的死活，又有什麼理由，去抱怨高維生命對自己的無視呢？恐怕也只有那一位從低維進化到高維的先驅者，才會好心幫我的忙吧！
我猛地拍案而起，還遲疑什麼？先驅者的經歷不正是這世界的生路嗎？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我要在高維怪物死亡之前，找到救世主，讓他完成從低維到高維的生命進化，然後保護這個世界。
這無疑非常困難，但我相信救世主一定能夠做到，我只需要給他加油就好了。
至於說，我那個要在怪物頭上畫烏龜的夢想，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就只能換個方式來完成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倘若有高維生命在背後支持，說不定我還能鼓起點勇氣，向高維怪物發起挑戰，因為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囚犯。
可現在，是讓我在『怪物越獄』的痛快死，和『植物造反』的慢慢死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如果不想選，就得用更複雜的方式在兩者間走鋼絲……我有自知之明，是真的做不到。
這並非是有勇氣就能解決的問題。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僅要有大無畏的勇氣，有超越常人的智慧，所向披靡的力量，甚至還要有一顆難以想像的大心臟。
至少我這種軟弱的性子，就沒法做到把全世界的安危一肩挑了還不被壓垮。
勇氣什麼的，我當然不是沒有，只是有點少而已。
力量方面，現在的我似乎有點喜歡了。
因為我發現了，用拳頭要人屈服，比用藝術讓人屈服簡單得多。如今這世界，能欣賞我藝術的高水準藝術家太稀有了，更多的是艾斯他們這樣本身粗魯的傢伙。
與其花費大量精力，去提高這些糙漢的鑑賞水平，還不如揍到他們明白什麼叫藝術。
最後的大心臟，我不知道做到什麼程度才夠資格叫大心臟，反正我不成，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我還是偶爾會被噩夢給嚇醒，然後一宿一宿的躲在被子裏，卻不敢閉上眼睛。
最關鍵的，應該是智慧了。
這個我當然不缺，可我還是弄不明白高維和低維的差異。
以往總把這個掛在嘴上，都是人云亦云，因為這麼說會顯得有學問。非要較真的話，我和其他人並沒有區別，提起這個概念都是兩眼一抹黑。
不僅是我不懂，我覺得這個世界都沒有能明白維度概念的人。
在這方面，能幫上忙的就只有那一位先驅者。
所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和那位先驅者再次聯繫上。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聯繫時交流的過程，直到吃飯時還魂不守舍的，讓女記者以為我患了病，還特意找來方臉醫生，對此我哭笑不得之餘也有點感動，幹勁更足了。
現在我是有勁都沒地方用去，因為當初的疏懶，後期對金屬物的操作還比較熟悉，最初的交流，卻完全沒記住。
不得已，我只有從頭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