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24章 二十四、一鍋端

    聽到納薇夫人的話，我舒了口氣。

    她可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啊！這下子，我不用擔心被打死了。

    老女人的命令，讓水手們嗷嗷怪叫的撲了過來，他們使用着亂七八糟的武器，用亂七八糟方式，亂七八糟的來打我們。

    有子彈、有飛刀，有繩子和斧子，甚至還有人乾脆用桶盛了海水潑過來。

    艾斯大吼着奮起反擊，然後被劈頭蓋臉的澆成了落湯雞，若非我見勢不妙扶了一把，他就跪了。

    多嘴劍士迅速上前，替艾斯擋下了這波攻擊，他全力甩動手裏的劍，卻只發出一道微弱的斬擊，甚至沒碰到任何東西，自己就在半路消散了。

    多姆急的跳腳，卻根本沒發現是我動了手腳，只以為是受暴雨影響。

    我偷笑，就讓這混蛋鬧心吧！難道我會好心的給他解釋麼？

    我想到這裏，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既然現在我能用普通劍釋放斬擊，那豈不是說，我已經可以打贏多嘴劍士？看來，我得抽時間和他好好交流一次劍術，美化一下他醜陋的臉了。

    對付嘍囉，有沒有斬擊都影響不大，僅憑劍術，多姆也足以車翻這些雜魚。

    船長們沒有一哄而上，顯然，他們和老女人之間並非是從屬關係。而且聆聽告訴我，他們都打着用嘍囉消耗我們體力的心思，或許之前沒和雙子劍士一起圍攻艾斯，也是這樣的想法吧！反正船也不是他們的，嘍囉也不是他們的手下，哪怕同歸於盡也沒他們的損失。

    這時候，他們一邊尋找着我們的破綻，一邊互相交流着。

    獨眼龍有着傳統海賊的造型，聲音沙啞難聽，但見識還挺廣：「如果我沒猜錯，這把劍應該就是傳聞中由世界政府研究機構弄出來的那種吃了惡魔果實的武器吧？」

    「我也覺得是。」另一個海賊船長應和，他皮膚黝黑，還用彩繩扎着滿頭小辮子。

    獨眼龍哈哈大笑起來：「原本以為這次只是報復，是虧本的買賣，沒想到，居然還能在東海這種地方遇到這種好貨色。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弄來的，可它現在是我的了。」

    「喂，你想獨吞？」

    「黑蠍子，你說這話我可不能裝着沒聽到啊！」

    其他船長都忍不住開口，身材矮小，仿佛十來歲的孩子，卻一臉皺紋，而且還有交叉狀刀痕把臉分割成四份的海賊船長，冷笑起來：「黑蠍子，你以為野豬王陰溝裏翻船，你在咱們當中就最厲害了？」

    「哦，你們想跟我爭？」黑蠍子怪笑，不在乎的擺了擺鐵鈎：「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以前的小打小鬧，我是懶得跟你們搶，否則早就讓你們嘗嘗我蠍毒的厲害。」

    「看來你是想翻臉了?」黑辮子船長目光一縮，雙手指縫間已經夾上了六把飛刀。

    十字疤船長不緊不慢的抽出兩把火銃，在手裏把玩着：「老實說，我們這種身嬌體弱的海賊，還真是擔心碰到你的毒。只是如今這種環境，你的毒還有多少用處，那也不好說。」

    我在心裏替他們急，嘴裏都快起皰了。

    光說有什麼用？光瞪着對方又有什麼用？上去先打死一個再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眼看着這三個傢伙就內訌了，老女人卻冒出來掃興：「東西都還沒到手，你們有什麼可爭的？」她一副恨鐵不成鋼：「要是讓那小帥哥跑了，我絕對饒不了你們這些混蛋。」

    老女人說話太含蓄，明明要誇我，為什麼要說髒話呢？還好我仁義，聽在耳朵時就幫她糾正了口誤。

    最後一個敢衝上來的雜魚，被多姆砍翻在地。

    哪怕有雨不斷沖刷，整個甲板上依舊是滿目猩紅，儘管我閉着眼，可腳下的詭異觸感依舊讓我有些無力。

    多嘴劍士實在太殘暴了，每次都搞的這麼零碎，讓干雜物的還怎麼打掃啊？

    而且，這傢伙跟無辜的我不同，我是沒法控制一分九，他是主動砍，似乎他學到的劍術就是這種大開大合型，碰到什麼要麼沒砍到，要麼就是砍成幾截。

    殘存的水手再也不敢上來找死了，場上就只剩多嘴劍士和五個對手來回兜圈子。

    這五個傢伙，就是先前負責牽制多嘴劍士的人了，本來有七八個，他們是死剩下的。這些人彼此配合的很默契，再加上多姆體力吃緊，身上也多有傷痕，居然也打了個有來有回。

    我發現，這些人販子大多擅長群毆，也許是職業特色。

    艾斯急促的喘，卻還是有種窒息的感覺，他現在整個人都是軟的，大半邊身體都壓在我胳膊上，才勉強讓自己站着。

    倘若不是我得到了力量屬性，怕早給他壓翻了。現在，我就覺得很輕鬆，區區百來斤的重量算什麼？我甚至有種能把艾斯從這裏直接扔到火焰馬車上的錯覺。

    好像不是錯覺，火焰馬車什麼時候離我們這麼近了？

    我被聆聽傳遞來的信息弄得發懵，下意識睜眼向身後看去，原來不是幻覺啊？火焰馬車真的跑過來了。

    「喂，你看後面……」

    艾斯順着我的聲音看過去，然後急的乾咳起來，嘔了幾下還吐了些血。

    我能感覺到他的狀態非常糟糕，看來，在暴雨下強行使用能力，讓他達到極限了。而且我還發現，他在暴雨中似乎沒辦法正常的元素化，以至於身上被砍到好幾處，還流了血。

    原來吃了自然果實，也會被砍出血的啊？

    我好奇地看着艾斯的傷口，它們像小孩嘴巴一般咧着，鮮紅的血不斷滲出來，再被雨水沖刷掉，現在那裏的皮肉都有些泛白髮青，好像要爛掉一樣了。

    鮮紅的血？

    我這下子反應過來了，艾斯身上這些是血啊！我居然還湊的這麼近？腦子壞掉了吧！這時再想閉眼也來不及，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四肢軟軟的站不穩，被艾斯一壓，就一屁股坐到了水裏。

    聆聽反饋着老女人猙獰的臉，她的叫聲隱隱傳來：「他們撐不住了，全體進攻，幹掉這個帥到慘絕人寰的帥哥……」

    討厭的老女人。

    雖然我在主動的幫她翻譯，可反覆口誤，實在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啊！枉費我花了那麼多心思給她畫烏龜，甚至還對她使用了床上格鬥術啊！她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多努力的嘛？

    我簡直怒不可遏了，顫巍巍地抽出愛槍『怨恨傳播者』，衝着老女人方向扣下扳機。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眼前發黑，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感謝暈血的毛病，我受到的影響是最小的。在聆聽的感知里，離我最近的艾斯都哭出來了，一臉想死；多姆和圍着他的五個傢伙都感動的跪伏着，噴門都快嘔出來；被我瞄準的納薇和她身邊的船長們更慘烈，抱着腦袋、翻着白眼、在滿是雨水的甲板上玩命打滾。

    在我的愛槍面前，這些人的靈魂都升華了。

    他們之間再沒了身份的區別，沒了理念的不同，沒了利益的爭執，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平等，都在同一時刻體會到『生不如死』的真諦，或許挺過來後，還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我多麼無私，多麼偉大啊？

    這時候，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

    那麼要不要再來一發？我有些躍躍欲試，重新舉起『怨恨傳播者』，然後就看到艾斯瘋了一樣撲過來，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他嘴巴開合着，但沒有發出來任何聲音，還好有聆聽，讓我很快明白了意思。

    不來就不來，搞的這麼激動幹什麼？

    陡然，這艘船猛地一震，然後慢慢的開始傾斜……我對此很有經驗，船艙進水唄！也不知道是誰幹的。等會，我好像把杜魯門給忘了，他應該不會在水裏偷偷破壞船吧？

    嘎啦，某種東西的斷裂聲傳來，船體越發的傾斜了。

    聆聽終於捕捉到杜魯門，我無奈的搖頭，看來這招真的不是只有我會，杜魯門這傢伙居然比我更精通此道，他開鑿的地方似乎很有道理，很短時間裏就造成巨大破壞。

    而且，杜魯門破壞的不僅這一艘船，其它三艘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慘點的要翻，好點的也開始大面積漏水。

    聆聽跟着杜魯門一路來到船舷，很快攀爬到甲板上，看到這一片狼藉的樣子，杜魯門臉都白了：「船長你沒事吧？」

    看到旁邊的我：「艾倫你怎麼也在？」

    「快走。」艾斯咬牙呻吟：「帶我們離開這裏。」

    杜魯門神色一整：「好的船長。」伸手給艾斯背起來，又給我夾到腋下，再四下踅摸多嘴劍士。

    總之，我們成功的逃離了這艘船，我並沒有損傷藝術家的形象。

    轉眼就是兩天過去，重傷的艾斯依舊臥床，倒是多嘴劍士成功的學會了走路，至於強壯的我，只是有些暈血才渾身無力，過勁後就恢復了健康，甚至還組織反擊，親手賞了那幾艘處於癱瘓中的船好一頓炮彈。

    杜魯門在這次試射中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讓我擊中了整整兩次。

    然後我們俘虜了幾個有懸賞的船長，再次用納薇夫人和她手下塞滿一艘救生船，送進了無垠的大海。

    可惜我手頭沒有工具，否則一定給她臉上畫幾隻烏龜。

    這兩天我一直在研究愛槍『怨恨傳播者』，我當時用它射擊，只是想報復下納薇，沒想到卻給她們一鍋端了。早知道會這樣，我又何苦跑來跑去忙個要死呢？

    沒理由啊！憑什麼這把槍就不會被海水影響？甚至還爆發出比平時更強的威力？

    研究的結果簡直難以置信，愛槍在平時，也就是不溫不火，射擊後發出巨大的噪音，頂多讓人心煩意亂。然而，如果我把它泡在海水裏的話，就可以通過時長增加威力。

    如果浸泡時間達到半小時以上，那麼它在射擊時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這不代表沒有聲音，只是正常方式聽不到了，我只有使用聆聽鎖定這個範圍，才能察覺到有東西一閃而過。

    而這種聽不到的聲音非常可怕，對環境的影響幾乎沒有，對生命體的殺傷簡直殘忍。

    納薇夫人等就是第一批被傷害的生命，老女人被送走，我不清楚她的現狀，但抓回來的那幾個海賊，這過去都兩天了，依舊口歪眼斜、大小便失禁的樣子，看來是廢掉了。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非常好奇，這種截然相反的現象，肯定有它存在的原因，遺憾的是我沒有找到。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囚籠這種東西應該只禁錮高維怪物的身體，它完全可以罵人啊！沒準噪音果實就是它製造的噪音被汲取後形成的呢！因為囚籠的壓制越強大，高維怪物的牴觸就越強，罵的也就更放肆一些，這種意識影像到噪音果實，然後就出現這種現象了。

    我胡思亂想，反正又沒人讓我對這個結論負責，給個答案說服自己就丟下不管了。

    心中一動，我站起來走到窗前向外張望。

    杜魯門的聲音適時傳來：「副船長，我看到羅格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