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12章 十二、暴露狂
「小丑不會放過你們的。」
黑着半張臉的女人販給丟在救生船上時，如是詛咒着，她咬牙瞪着暴露狂和我，當然主要是我。
看她明明恨到想撲上來咬我，卻只能忍的憋屈樣，我心裏美滋滋的，有本事，你再喊湯姆來給我丟到貨艙里去啊？
可惜啊！湯姆那傢伙被壓在救生船下面，就算想出來抓我也得先掙扎一陣子。
暴露狂拽過最後一點東西，也就是淡水和一點食物，然後隨手丟在了女人販身上，給這個由人類堆積而成的肉山，添了個尖兒，接着狠狠踹在救生船的船舷上，目送這艘嚴重超載的小船，顫巍巍地盪向大海深處。
我笑眯眯地擺手，向女人販告別：「多謝你的關心。」
女人販被我感動的哆嗦，狠狠地別開臉，讓還有很多話想說的我有些意興闌珊。
歪頭看暴露狂，再看看從貨艙被放出來後就一直在照顧孩子的女人們：「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把她們送回家。」暴露狂如是說着，完全看不出剛剛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讚許地點頭：「說的好，我有點欣賞你了。」
「……可我一點都不欣賞你。」暴露狂斜眼看我：「你拿着那麼多東西都跑那麼快，怎麼就不能有點勇氣回頭給那些傢伙一拳呢？」
我攤手：「你見過藝術家用拳頭和人交流麼？」
「你是個藝術家？那你會什麼？」暴露狂好奇地問，他拽了我一把：「跟我一起把這艘船整理一下，早知道要用到它，我真不該放任那個女海賊亂來的。」
他居然想讓我幹活？這可真難為到我了。
看着滿船垃圾，我手足無措，全然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眼珠一轉開口道：「簡單整理一下就行，現在的問題是只憑這艘破船想送人回去，實在不大靠譜。不過我這裏有隻電話蟲可以聯絡到人來幫忙，你知道咱們的位置麼？」
暴露狂大喜，看來他也不喜歡幹活：「我當然知道位置，就是在……」
我一臉茫然地聽他呱唧，各種專業術語完全聽不懂，乾脆給電話蟲塞到他手裏：「具體情況你來說，不過……」想想又把要說的話咽下去，這茫茫大海我又沒法逃走，既然聯繫就肯定會被艾蒙抓到，說不說無意義。
也不知艾蒙跟暴露狂都說了些什麼，他把電話蟲還給我時，臉色怪的很。
我知道肯定沒好事，懶得問，隨手把惡魔果實丟給他：「吃了吧！這是你的戰利品。」
「誒？」暴露狂驚訝地看看惡魔果實，又看看我：「這可是超稀有的自然系，你就一點也不貪心麼？」
我百無聊賴地擺手：「我吃過了。」
暴露狂沒急着吃掉果實，而是學我的樣子盤腿坐下：「原來你是能力者？不過就算不能吃兩顆，這個賣出去也是一大筆錢的吧？看你這樣，好像根本沒把它放在心上嘛！」
「好煩啊！你究竟想說什麼？」
「是麼？」暴露狂有點意外，又笑道：「其實我還沒正式出海，只是為了出海做準備才到處轉，想弄一條合適船再找幾個志同道合的夥伴，所以說……你確定把這玩意給我？」
「你真的好囉嗦，這點小事就不要煩我了。」
「好吧！事實上剛剛我和你哥哥聯繫，他拜託我帶你一起出海……」暴露狂拿惡魔果實拋着玩：「剛好我也要組建海賊團了，你要不要成為我的隊員？」
海賊團？我嫌棄地撇了撇嘴：「不要，我才不要做海賊，我要成為最偉大的藝術家。」
暴露狂不滿地瞪眼威脅：「海賊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是最自由的海上勇士……」看我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又無所謂地攤手：「反正我認真你邀請過你了，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說着站起來拍拍屁股：「你哥哥說如果你不肯跟我走，他就會抓你回去。」
我咔吧咔吧眼睛，有點明白艾蒙在想什麼了，海賊團雖然不怎麼樣，可起碼不會讓我再被抓去賣掉。
不過我還是不想做海賊的嘛！
某位偉大的藝術家，曾經是個被通緝的海賊……這種事，足以成為我職業的污點了。
可不答應，就會被艾蒙抓回去關起來，或許我還能再次跑出來，只是就未必能遇到暴露狂這種身手不凡而且人品不錯的人了。
這麼一想還真是，艾蒙能在那麼短時間想到解決辦法，不愧是個做生意的。
看到暴露狂真的要走掉，我忍不住開口：「好吧！我答應上你的船了，不過我們事先說好，我不會打架，也不會看海圖，但是我可以在你打架的時候在後面給你加油。另外你需要儘快找到侍女來服侍我，最好是星級的專業廚師，實在不行我也能湊合，可絕不能找來個男人啊！我還需要她端茶倒水和鋪床疊被，男人身上臭臭的，我忍受不了的嘛！另外……」
暴露狂被我碎碎念的有些懵，好半晌才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確定自己來我船上，是做海賊的？」
我攤手：「如果你想要我做人質，只要待遇符合我的身份，我也不介意。」
暴露狂一臉想死的蠢樣，然後在我身上亂摸：「我不要你哥給的船了行不行？電話蟲呢你藏哪了？快點讓他把你領走吧！」
我這才明白他摸來摸去的在幹什麼，連忙捂住內衣兜：「你說話不算數麼？」
暴露狂氣的直轉圈兒，抓狂：「我當然說話算話，可我要的是海賊團，不是偉大航道旅遊團啊！」看樣子他很想給我丟到海里去，不過看看惡魔果實，還是嘆氣妥協了：「你不參加戰鬥也就算了，侍女什麼的沒有，另外你負責打掃衛生……」
我一聽這還得了，連忙跟他討價還價：「打掃衛生可以，沒有侍女就絕對不行。」
暴露狂給氣得笑出來：「合轍你一個船上打雜的還得有侍女伺候着？」
我理所當然：「有了侍女就讓她抽時間打掃，而且不止如此，你還可以把洗衣煮飯的工作分配給我，我會認真監督她按時完成的。」
暴露狂和我小眼瞪小眼，大約十幾秒的沉默之後，又對我上下其手：「電話蟲呢？」
我被摸的痒痒，笑的縮成一團兒，左躲右閃也逃不掉，投降道：「那我們雙方都各退一步好了，我不要侍女了，然後你也別讓我幹活。」
暴露狂無奈：「那你總得干點什麼吧？不然以後招收新船員我怎麼介紹？哦，我是船長艾斯，這位是副船長兼啦啦隊長……」
我大驚失色：「你想要我做副船長？千萬別，被通緝了我還怎麼成為藝術家啊！」
暴露狂先是一怔，而後壞笑：「不做副船長也可以，那你說你能幹什麼？如果答案是我不滿意的話，以後和海軍交戰的時候我喊你船長。」
這次輪到我被氣的轉圈，抓狂道：「我能做一個偉大的……」
想想如果被這傢伙知道我是被趕下台的，恐怕會被嘲笑，就改口道：「……藝術家，這下懂了嗎？比如說，我能拉高你海賊團的整體形象，而且我給你設計一個符合你身份地位的造型，讓你哪怕被人通緝，海軍也要豎起大拇指贊一聲好帥的海賊。」
又嫌棄地看他：「你瞧你現在的樣子，光着膀子不說，還穿了條沾滿鹽漬的褲子，而且這個破帽子也足夠難看的了，你戴着它起碼老了十幾歲啊我說，你為什麼非得戴這玩意？」
「誒？很難看麼？」暴露狂驚訝地把帽子摘下來，露出蓬亂的黑色頭髮。
我認真點頭，暴露狂看着帽子，一臉回憶的神情解釋道：「或許是因為我弟弟也戴着一頂帽子吧！我出來這麼久還真是怪想他的，所以就找了頂帽子戴，這樣離他也更近點。」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不出來暴露狂還是個好哥哥，想必艾蒙也是這樣想我的吧！
「如果一定要戴帽子的話呢！那就只能從造型上想辦法了……」我一邊想，一邊從旁邊的垃圾里翻出張海圖，翻個面露出空白處，然後往手指吐口水，藉助上面乾涸的墨水，在紙上畫來畫去。
既然暴露狂是想弟弟才要戴帽子，那就跟他弟弟一樣戴草帽吧！
不過只是草帽又怎麼能顯露出我藝術家的水準？於是我在草帽上添加了點東西，比如兩側的細繩，繩子上的顱骨裝飾盤，再比如帽子上的蕾絲邊……
暴露狂在旁邊看着我畫，連忙開口阻止：「你這是女人戴的帽子吧？」
我不滿被他打斷了我的思路，翻白眼地呵斥道：「你是藝術家，我是藝術家？誰說這是女式的了？」說着隨手在蕾絲的波浪線上又畫了條波浪線，結果一看還挺不錯的嘛！於是把這圈裝飾換成了串珠，看看還是太單調，又在串珠上畫了兩個相連的圈兒。
「這是什麼？」暴露狂有點喜歡這個造型，臉上有了笑容。
我心裏忍不住冷笑起來，終於認識到我偉大藝術家的不俗了麼？凡人。你以為這種造型就完成了麼？告訴你，它離完美還很遠呢！當即道：「這裏就是最關鍵的地方了，帽子是否能成為你獨特的標誌讓所有人記住，就全看這個畫龍點睛的所在。」
「哦哦，是什麼？」
我屏氣凝神，手指飛舞，在兩個圓圈裏滑動，可惜墨水痕跡越來越淡，任憑我這麼吐口水也畫不出什麼來了。最終我也能放棄，然後給看不懂的暴露狂道：「這裏我準備畫兩隻小烏龜，其中一隻穿衣服一隻不穿，然後你的海賊團就可以叫做龜蛋海賊團，簡直完美。」
我越說越興奮，簡直都要手舞足蹈了。
再看暴露狂卻僵在那裏，低垂的腦袋一片陰鬱，不詳的氣息蔓延：「烏龜？龜蛋？」他慢慢抬起腦袋，瞳孔里都在往外噴火，就好像已經吃掉惡魔果實完成變身了一樣。
我敏感地察覺到危險，想逃卻已經來不及了。
沙包大的拳頭，結實地落在我的頭上，給我揍的眼冒金星，唉唉叫痛……發現暴露狂還想揍我，連忙投降大叫：「你不喜歡烏龜就直接說嘛！」
「哼哼，你要想好了再開口，否則……」暴露狂把臉扭曲成巨丑的樣子，威脅我。
我滿腹牢騷，卻畏懼他的暴力而不得不違心修改這完美設計，可是除了烏龜，我對其他東西都不熟悉怎麼辦？
眼見着暴露狂的拳頭越捏越緊，急中生智的我靈感一閃：「我想到了，這裏就用你的表情好了。」是的，我決定選擇暴露狂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兩個表情，一個是他現在這種威脅我的醜臉，另一個是他之前威脅我的奸笑。
我用碎木塊在船板上畫出圖案，暴露狂辨認後神色緩和：「大笑和難過？」
我捂着腦殼的包，呵呵笑，跟這種全無審美的傢伙沒什麼好溝通，隨便他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反駁的。
暴露狂斜着眼看我，再看看我設計的帽子和圖案，嘟囔着：「很漂亮的牛仔帽，看來你還有點用，那麼就留下你好了。」
我想告訴他那是草帽，可還是隨他去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