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松垮的樣子,連一點基礎都沒有啊?」
多姆無奈地搖頭,然後扔了把木劍給我:「看樣子只能從頭開始了,你今天早上就先劈斬三千次吧!」
我乾笑着看他:「三千次?那我還不如去打掃甲板,起碼不用揮舞抹布三千次。」
多姆攤手:「我從來沒做過別人師傅,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嘛!那你自己說,你想劈斬多少次?」
「最多三次。」
多姆一臉想死的樣子:「別開玩笑了,你以為劍道是什麼?隨便就能領悟的東西嗎?」
我同樣一臉想死:「我想領悟什麼狗屁劍道嗎?一大早你就給我弄起來,你看看,你看看天都沒亮啊!你忍心讓我這麼帥的藝術家憔悴到臉都沒洗就在這練什麼三千次劈斬?」
多姆仗着個頭居高臨下,惡狠狠的低頭看我:「不要侮辱劍道啊!」
我趾高氣昂,不甘示弱的抬頭看他:「要不要來比試一下,看誰畫烏龜又快又好啊?」
「畫什麼狗屁烏龜,我說不要侮辱劍道你這混蛋。」多姆攥着拳頭大聲道。
我火冒三丈,這混蛋居然敢侮辱我的藝術?簡直是不知死活,想都沒想就輪起手裏武器抽了過去。眼看要打中多姆的頭時,聆聽卻來示警,下一刻,多姆的反擊後發先至,在我躲閃之前敲到我填滿了偉大藝術的寶貴腦袋。
我痛的眼淚汪汪卻不氣餒,抓着木刀衝着他胡亂劈砍,噼里啪啦一陣爆響,兩把木馬反覆交擊,然後我的木刀卻在崩裂破碎,上半截遠遠地飛了出去,在甲板上翻滾着落入大海。
多姆沒乘勝追擊:「這就是入門的劍術,你看不起的劍道基礎啊!」
我氣的哆嗦,從來沒人敢這麼對待偉大的王,從來沒有,哪怕是善良如我也忍不了。被艾斯敲打,被多姆敲打,難道偉大的我還要等着被隨便什麼人都敢來敲打時才下定決心?
我的眼裏已是一片血紅,死盯着多姆討厭的醜臉,破口大罵:「我要回家,再也不理你們這些混蛋了。出海有什麼好的?連侍女都沒有,吃的那麼差,還要學什麼狗屁的劍道。」
我越罵越委屈,眼淚在眼眶轉悠着,馬上就要掉下來。
「餵。」一個聲音從碼頭傳來,打斷了我的抽泣,下意識看去卻是那個漂亮女海軍,不由得臊紅了臉。雖說我在這美女面前一直是柔弱的形象,可不知為什麼,我還是覺得自己要堅強一點才會被她欣賞。
萬幸女海軍的眼神實在不行,居然沒認出我,當然這其中也有墨鏡的功勞。
悄悄滴丟掉那半截木刀,我走到船舷,用開心的聲音招呼:「嗨,你是來找我的嗎?」
此時,東方的天際已出現魚肚白,那光落在側臉上,讓我看起來帥呆了,聆聽可真是好東西,能讓我從各種角度欣賞自己完美的樣子。
「啊!是你……」女海軍終於認出我,先是驚喜,而後怨憤地用刀指過來:「沒想到你居然是位劍豪,昨天你是在耍我嗎?」
我被問的張口結舌:「不,我沒有……」
「他就是在耍你玩啊!」多姆突然湊過來開口,歪曲事實讓我火大,這混蛋,乾脆改名叫多嘴好了。無視我憤怒的眼神,他拎着我丟掉的半截木刀:「瞧,我剛剛和他對練,被他輕鬆的就給教訓了。」
女海軍臉色越發難看,不用聆聽,我也感覺到了她的憤怒:「所以說,我在你眼裏就是個傻瓜嗎?被一個海賊給耍了?」
「我還不是海賊。」我慌亂的解釋。
「你以後是,還是現在是……有區別嗎?」女海軍咆哮,唰地抽出長劍:「下來,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就送你去監獄。」
「艾倫是要成為知名大海賊的男人啊!他怎麼可能在這裏倒下?」多姆大叫:「所以他一定會狠狠教訓你的,讓你這無知的海軍知道他的厲害。」
我淚流滿面,快點來個人把多姆這混蛋拖走吧!
女海軍被徹底激怒了,嗓子都喊得沙啞:「滾下來……」
聆聽瘋狂地報警,然後我被多姆一把抓着,隨便塞了把木刀就丟到碼頭上,若非有貓的靈巧,只怕都會直接啃在地上。
還沒站穩,女海軍已經揉身撲上,當頭一劍劈向我的腦袋。
我給她嚇的魂飛魄散,險些沒尿了褲子,腳下一軟向下癱倒,也不知哪來的靈光,就那麼順勢一滾,毫釐之差躲開了這到劈斬。
我是普通人麼?當然不是,我這麼聰明,最擅長的就是取長補短了,於是在女海軍的追擊下一路翻滾,直到一頭撞在什麼東西上才抱着腦袋痛呼着停下。
唰……鋒利的劍鋒停在我面前,逼得我舉手投降。
女海軍居高臨下,一臉懵逼的看着狼狽的我:「你為什麼不還擊?劍豪。」
我這才發現自己撞到的是女海軍的腿,幸好她人不錯,沒有用腳給我踢開,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想說兩句『因為對手是你,就不忍心動手』之類的話,卻聽到多嘴劍士的笑聲。
「這混蛋。」我咬牙切齒。
聆聽告訴了我,倘若我再裝出一副自己是劍豪的話,多嘴劍士會拆穿。
尷尬,艾斯那混蛋真夠討厭的,為什麼看到多嘴劍士的胸肌,他就把持不住呢?如果沒有這個該死的多嘴混蛋,我早就給女海軍哄得團團轉,沒準現在都去咖啡店喝一杯了。
「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劍豪。」我沮喪,破罐破摔:「真正厲害的是劍,不是我,任何人拿着那把劍都能發出斬擊。」
「誒?」女海軍茫然,仔細看看我,再看看甲板上笑的抽筋的多姆,默默收起了劍。
我垂頭喪氣地爬了起來,不敢去看女海軍的眼睛,總覺得自己有點心虛:「我們現在還不是海賊呢!你能不能別告訴那個冒煙的傢伙?他昨天好像很生氣。」
女海軍為難,很勉強才點頭:「那你能不能留在這裏,不去做海賊了?」
我也不想做海賊啊!可正常的渠道,怎麼尋找合適的救世主?怎麼尋找被高維怪物影響的人呢?我是滿肚子的理由,卻沒一個能說出口,憋的肝臟都在抽疼,最終還是搖了頭。
女海軍盯着我,久久沒有說話。
碼頭逐漸熱鬧起來,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站在碼頭的我們,只是因為女海軍的衣服,才遠遠的避開。終於,女海軍收回了視線,喃喃道:「如果沒有那把劍,或許就不會這樣吧?」
我很想說你有點偏激了,被聆聽阻止。
女海軍落寞的離開,我想從後面抱住她單薄的身體,卻最終沒有,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失去了她。
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在海上重逢,可到了那時候,就不知道是敵是友了。
我默默地回到船上,無視討厭的多姆,把自己關在臥室里,通過金屬物將意識傳送到監測站內,靜靜地看着中央屏幕上世界的景象,心裏亂亂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又能想什麼。
對世界來說,我們每個人都渺小的如同蟲豸,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世界政府的勢力足夠大了吧!歷史不過區區幾百年,五老星地位足夠高了吧!可一個個蒼老的像鬼一樣難看,活的再久又有什麼樂趣?海賊們足夠瘋狂吧?蒼蠅一樣隨處可見,可大海賊時代才開啟了多久?海賊王之前,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不成規模。
時間洪流一刻不停的滾滾而過,會沖刷掉多少泥沙?誰是泥?誰又是沙?
剩下的又是誰?
人類歷史只有區區幾百年,那人類以前呢?是什麼生物的時代?它們是否留下痕跡,在某些鮮為人知的地方呢?
過去已經遺忘,未來依舊模糊。
置身其中的我又能怎麼樣?誰是值得託付的人?我應該怎麼判斷他是否值得託付?把拯救世界的重擔託付出去,我就能回到以前那種生活了嗎?
我不知道,不僅是想不通這些事情,我同樣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想這麼多。
除開讓自己的情緒越發焦躁,惶惶不安外,還能得到什麼?我,可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難道說是我藝術家的才能迸發了,要繪製出什麼流傳千古的作品了嗎?
等會?我似乎忽略了什麼。
流傳千古?藝術?我猛地坐直了身體,沒錯,只有藝術才是永恆的,只有藝術才是值得我追求的,什麼狗屁的劍道,什麼狗屁的果實能力都是虛妄,都是愚蠢的暴力,是沒有意義的。這些東西早晚有一天會被淘汰,成為歷史的塵埃,甚至連名字都不會被再次提起。
這世界是個囚室又怎麼樣?關押着可怕的怪物又能怎麼樣?
在我偉大的藝術面前,它們也不過是個背景板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意識退出了監測站空間,回到現實,起身邁步到窗邊,將目光投向未知的遠方,覺得自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了。
於是,我拿出電話蟲打給艾蒙,接通後我告訴他:「艾蒙,我似乎找到人生目標呢!」
「那太好了,是什麼?」
「我啊!想在被囚禁的高維怪物臉上,畫一隻漂亮的小烏龜。」
電話蟲露出了艾蒙的懵逼臉,好半晌才支吾道:「是嘛?那你可得加油了。」
我哈哈笑,我當然知道這個目標很難完成,起碼以我現在的能力完全不可能做到,甚至可以說,哪怕取代五老星成為世界掌控者,也不可能擁有完成這個目標的力量。
可是這樣才有趣啊!
從現在開始,我要改變生活態度,為了這個目標忙碌起來。
至於那些狗屁的劍道和惡魔果實能力,我是嫌棄的,而且永遠也不會喜歡它們,然而為了達成目的,成為最偉大的藝術家,我也不介意委屈自己去努力學習它們,使用它們。
放下電話蟲,我把狐刀拎在手裏把玩一陣子,然後將其分解還原。
遠古幻獸種九尾狐本質,在之前是無法被我再次分解的,然而現在不同了,因為我對它的本質有了一定認識。
這也是我一直在懷疑的事情。
為什麼之前的分解,出現了那三份屬性?是因為只有這三份麼?不,現在看來,應該是因為我有過狐耳狐尾,又用過幻覺,下意識認為它們存在着,所以才會成功分解了出來。
其它被我分解的惡魔果實也是如此。
那麼,假如我加深印象,讓意識中的它們多元化,會有什麼結果?
結果就是,九尾狐的本質被再次分解,被我成功地剝離出了『分裂』屬性,這時候,我再將它剩下的部分灌注給劍之後,劍依舊能狗發出斬擊,卻無法將斬擊一分為九了。
那麼,是怪物本源在充當劍釋放斬擊的能源麼?
我拿不準答案,於是把懷疑記錄下來,等待以後驗證的機會。
試驗繼續,我知道動物系果實從來都比其它系能力擁有更強的恢復力,這種特性,被我確定後,嘗試幾次就逐一剝離了出來。
那麼雞肋的軟軟果實呢?一方面是吸收外力,另一方面,我很好奇,是什麼讓軟成液體的它們依舊能保持着自身的凝聚力和完整性,我有預感,這個特性非常重要。
敲門聲響起,不等回應就給人推開。
轉頭,船長領着一臉尷尬的多嘴劍士先後進門,聆聽告訴我他們是來道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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