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怎麼回來的?」
我剛踏上甲板,就被躲在暗處的女記者發現了,她第一時間說出這種蠢話。
我把兩個沉沉的箱子放下,奇怪地回答:「當然是走回來的。」說完,用手指輕推鏡框中間的連接處,擺個造型:「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又酷炫又低調還很難看清我帥氣的臉?」
司迪吉露出個怪異的表情:「你居然還有心思說這個?」
「怎麼了?」我無辜地眨巴眼睛。
可惜,有墨鏡擋着她感受不到這種魅力,於是她哭笑不得地比劃:「還怎麼了?杜魯門跑回來說你被人襲擊,我們都以為又是納薇夫人幹的,然後多姆先生就找回了船長先生,然後他們三個就衝到鎮子裏去了……」
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鎮子半天都是一片赤紅。
略尷尬啊!杜魯門那個笨蛋還真是……不過以他半魚人的腦幹,能想到回來叫救兵,也是不容易。
看着緊張的女記者,我忍不住笑:「放心,沒事的。」
「可是……」女記者還想說點什麼,我已經拎着箱子走進船艙,放好東西,拿了武器又回到甲板上,看着不安的女記者,我把愛槍『怨恨傳播者』插進腰間槍套,又隨手給狐刀捏在手裏:「我現在去找船長他們回來,你先把船錨拽上來等着,一會兒說不定要逃跑的。」
「我知道了。」因為膽小,這女人滿聽話的。
我再次回到羅格鎮,心情完全不同了,強化後的愛槍和狐刀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僅僅幾次小試驗,是沒辦法弄明白的,或許這回有機會得到一個確切的結論。
手指揉着狐刀的肚子,它小聲地嚶嚶叫,隨着我的擺臂搖擺九條蓬鬆的小尾巴。
艾斯的位置,實在太容易判斷了,只要往火光最酷烈的地方去找絕對沒錯,儘管天色已經黑了,這裏卻依然亮如白晝,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下,附近一切分毫畢現。
和艾斯對持交手的,果然是那個冒煙能力者,魁梧的身材,穿着海軍的官服,仔細看他有一頭倒立的短髮,嘴巴里叼着好幾根雪茄。
我皺眉,海軍的待遇有這麼好?正常抽一根的時間他能抽兩根,換別人早破產了吧?
船長跟煙男果然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打的繪聲繪色,看起來似乎很激烈,然而卻只給環境造成了一定破壞,基本都拿對手沒什麼好辦法。
通過聆聽能力可以看出,他們的勝負只能比較誰的體能充沛,指望速戰速決不大現實。
另一邊,多姆兩個正和海軍對持着,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兩者中間,是十幾個面目全非的傢伙,他們明顯被痛揍過一頓,具體什麼模樣連我都沒法分辨了。
瀟灑如我的突然出現,登時引起雙方的警覺。
杜魯門眼神不錯,第一時間認出了我:「是艾倫,艾倫沒有被他們抓走?」
砰……聽到杜魯門的叫聲,船長和煙男拳腳相交相撞,而後同時借力向後退卻,一邊警惕對手,一邊向我看過來。
「怎麼回事?」船長好奇的問。
我下意識地推眼鏡,雖然在大晚上戴着東西,似乎有點怪怪的:「是這樣,我和杜魯門出來買東西,碰到了疑似海賊的一伙人,然後我引開了他們,讓杜魯門回去喊人幫忙。結果我有幸遇到一位美麗女海軍,不僅把那些壞蛋抓起來,還熱心的幫我買了很多東西……」
艾斯抽着嘴角:「你的意思是,我們急的不行出來找你的時候,你正跟一個美麗的女海軍逛街唄?」
我吧嗒着嘴,一攤手:「如果你沒和海軍發生衝突的話,現在我們都去酒吧喝一杯了。」
艾斯氣的直哆嗦,指着我說不出話;
對面冒煙的海軍頭目臉色怪異,歪頭看向旁邊:「……達斯琪?」
女海軍正趴在地上找眼鏡,聞聲下意識跳了起來,衝着面前一個海軍士兵敬禮:「我在這裏,長官……」她腳下,被踩的碎的眼鏡發出悽慘的呻吟,女海軍傻了,顧不得失禮再次趴回地上,急的滿頭大汗地四下亂摸:「眼鏡呢?」
海軍也好,海賊也罷……看到這姑娘的脫線行為,都是一臉懵逼。
艾斯一肚子的氣,卻怎麼也發泄不出來,看看那海軍姑娘,再看看英俊的我:「你倆還真挺般配。」
我在墨鏡後面怒視他,聆聽告訴我,這傢伙的讚美是充滿了惡意的。
「你怎麼跟海軍打起來了?」我轉移了話題。
「一言不合吧!」船長輕描淡寫,可我察覺到這裏應該有故事。
多姆在旁邊沖我點點頭,含糊的解釋道:「我們找到了人販子在羅格鎮的窩點,動手的時候稍稍有點用力過猛,就引來了海軍。」
「然後船長就承認是海賊了。」杜魯門補充道。
我哭笑不得,沒好氣的衝着艾斯叫:「咱們什麼時候成立的海賊團?我怎麼不知道?」
艾斯不好意思的哈哈笑:「還沒正式成立,我就隨口那麼一說,抱歉抱歉。」
「所以說你們這架打的沒道理嘛!不如就這麼散了吧?」我提議着,身為一個藝術家的我對暴力深惡痛絕,哪怕很希望測試下武器威力,可如果能以和平的方式測試就更好了。
比如說,挑幾個人販子同夥捆在靶子上,讓我砍幾刀什麼的。
冒煙男吐出一口煙霧,慢慢地道:「雖然你們現在不是,可畢竟是為了成為海賊才出海的,與其等到以後你們罪大惡極再被我抓起來,還不如現在就關起來,好好地教育一下。」
「就憑你?」艾斯冷笑着,收斂的火焰再次升騰,附近的氣溫迅速升高。
看着這兩隻鬥雞一樣的自然系能力者,我小聲地嘟囔:「你們倆也挺般配的。」
艾斯耳朵還挺尖,歪頭瞪我。
我神色一整:「一定要開戰,是嗎?」
邊說邊將手裏狐刀一抖,露出它的武器形態,語氣淡淡的:「要是開戰的話,說不定會死人的……」說着我輪起狐刀向旁邊燃燒的建築輕輕一甩。
一道肉眼可見的斬擊被甩出去,在半空無聲無息的一分為九,縱橫交錯着切進牆體。
嘎啦……前後數個十幾米高的建築發出怪響,接着轟隆一聲崩塌下來,四溢的煙塵被陡然捲起的森冷氣流吹散,露出的廢墟橫切面,光滑如鏡。
海軍士兵們驚得倉皇后退,連冒煙男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劍豪?」
我笑而不語,只有身為劍士的多姆看出門道,他當然不會拆穿了,也抽出武器,學着我的樣子向旁邊釋放斬擊,轟趴……直線斬痕起碼四十多米,所有一切都被分成了兩段。
「又一位劍豪?」
海軍士兵終於騷亂起來,士氣急速下降。
這一刻,冒煙男的臉色瞬息萬變,我聆聽到他腦海里的紛亂念頭,終究還是顧忌手下士兵的命,沒有下令攻擊。
艾斯也沒興趣跟海軍比拼體力,於是我們後退,轉身離開。
我通過聆聽,看到冒煙男死盯着我們的背影不放鬆,他的額角有青筋在跳動,顯然委屈的不行。我能感受到他的憋悶,覺得這傢伙雖然能力有點弱,人品倒還是挺不錯的。
走的遠了,聆聽也看不到確切的東西,只能隱約看到海軍態度惡劣地把人販子都抓了。
一路沉悶地回到船上,還不等我偷偷跑掉,就給艾斯一把抓回來:「兩個選擇,一是你包圓船上所有雜活,至少干一個星期。二是主動交代,你什麼時候變成一位劍豪的?」
我反覆衡量得失後下定決心,不就是一個星期的雜活麼?還能難得住我?
「你知道我是能力者,那你知道我吃了什麼樣的惡魔果實麼?」
見艾斯搖頭,我心裏一松,不由得冷笑起來,編瞎話我可是專業的,還敢威脅我?看我怎麼忽悠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惡魔果實叫什麼,因為它在歷史上都從來沒出現過。」
艾斯等人圍在我身邊,聽我扯淡:「如果非要給它起一個名字,或許叫『工匠果實』,還稍稍貼一點邊。它的能力很複雜,我跟艾蒙研究那麼長時間,也沒能弄明白它究竟有多少種能力,就目前我發現的,有分解和灌注等等……」
幾個傻瓜被我忽悠的頻頻點頭,就好像在聽一個離奇的故事。
「難以置信。」艾斯驚嘆:「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不怕海水和海樓石了?」
我點頭,不信邪的艾斯用空桶打了滿滿一下子拎過來,示意我展示給他看。我無所謂地把一條胳膊放進去,然後在裏面將狐刀分解,還原成普通的刀和一枚動物系惡魔果實。
艾斯看刀,再看惡魔果實,丟給我然後自己放一條手臂到海水裏,直接軟成了麵條。
多姆等人面面相覷,女記者在旁邊連聲嘟囔『不可思議』。
「所以說,並不是我成為了劍豪,而是我的劍在吃掉惡魔果實後,擁有了這枚遠古幻獸種的能力,變成了一位劍豪。」
我再次灌注出狐刀:「多姆能察覺的到,這種劍豪只是偽劍豪而已,它沒戰鬥經驗,也缺乏劍術技巧,而且它需要人使用才能發出正常的斬擊,優勢是斬擊自行分裂,相當於用一分力發揮十分效果,對付雜兵無往不利,缺陷是不受人控制,遇到劍術高手破綻太大。」
最後,我又補充道:「而且狐刀是怕海水的,一旦分解到讓它不怕,威力就小的可憐。」
艾斯被撈出來緩和了半天,終於回氣,有勁說話了:「這些都不是武器的缺陷,而是你自己的缺陷吧?」
我一懵。
不等用聆聽去看艾斯想法,他就已經說出來了:「所以說,武器永遠只是武器,真正發揮它們力量的是使用者。你的武器比別人強,可你本身卻成了最大弱點……」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狐刀給多姆使用麼?」我皺眉:「可用狐刀這種武器,會影響多姆的劍道吧?他現在已經是劍豪了,肯定有了自己的劍道才對啊!」
多姆微笑着搖頭:「我只是摸到劍豪的一點邊,能這樣還多虧了你送我的劍啊!不過你說的對,真正有志於劍術的人,絕不會使用狐刀這樣不受控制的劍。」
我啞然,原來這傢伙跟我一樣在嚇唬人,冒煙海軍縮的還真是委屈了。
艾斯用手指戳我額頭,我左躲右閃,還是被戳的眼淚汪汪。不是聆聽的錯,而是我明明知道他要怎麼戳,還是躲不開……
「笨蛋,我是要你跟多姆學劍術,以後都不准偷懶了知道嗎?」
艾斯這傢伙斜眼威脅我:「要麼你乖乖的學劍,要麼就去干雜活,你自己看着辦吧!」
誒,艾斯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精明?他給的這兩個選擇一樣很麻煩啊!我哪個也不想選怎麼辦?
「就這麼說定了。」艾斯起身:「我明天繼續去找同伴,今天早點休息。」
我想威脅他,可這傢伙根本沒打算讓我分解畏懼海水的缺陷,聆聽也看不到理由,讓我空有一肚子的理由卻說不出口,只是叫:「你不能這樣……」
多姆拽着想去找艾斯麻煩的我,隨手揉亂我的頭髮:「早點休息,明天開始要特訓了。」
「嘿,你們怎麼都這樣?」我急了,向杜魯門尋求安慰。
杜魯門正在咬指甲,發現我看他就呲牙一笑:「變厲害一點也好,這樣下次我回來喊人救你的話,就不用跑的那麼快了。」
杜魯門你在說笑對不對?可我笑不出來。
「不關我事。」女記者看都不看我,一溜煙地跑掉了。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3.96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