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巫矮人戰記 第180章 （180）瘋子，分裂，巫vs修的意識（中）

    「混巫先生，議政廳里召集你參加涼夏位面的戰爭，我們希望您能如期到達，這是政令！」

    發出瑩瑩光芒的黑色令牌，飄到了他的身前。

    灰袍披身，深藍色的眼睛看着令牌，莫拉格·晨風歡樂得瘋狂地叫了起來。歡樂，令人痴狂的歡樂，就如同太陽照耀着所有現在的和未來的成就，創造的歡樂，上帝的歡樂!沒有創造就沒有歡樂。不會創造就沒有生命。而剩下的是與生命無關的漂浮在地下的影子。

    「我的人生早已消失了，歡樂那是些什麼！」

    黑影靜靜的看着，直到混巫接受政令，身體閃爍之間藍色的光芒穿梭虛空，他們消失不見。

    人生所有的歡樂均是創造帶來的：愛情、天才、行動——均依靠着創造才能使之光彩奪目，甚至那些遠離巨大火焰的沒有任何地位的野心家、吝嗇鬼、流浪者，也渴求着能擁有絲絲暗淡的光輝，供之取暖。不論是肉體的還是精神的創造，都要衝出軀殼的束縛，蘊藏於生命中，永恆地存在於宇宙之中。創造就是消滅死亡。

    而不幸的是那些不能創造的人，形單影隻地留在世界上，居無定所，眼看着日漸消瘦的軀體及那顆被黑暗充斥的內心，卻從未閃耀出生命的光芒!不幸的是那些不能創造的靈魂，不能像吐出綠意的樹木樣滿載着生命與愛情!儘管社會給予他光榮和幸福，卻還是給如同行屍走肉的他一點點裝飾。

    當所長生感到一束光明照耀過來的時候，感覺到一陣電流從身上流過，他顫抖着。

    而這就是在和他開着玩笑，無形之手攥着命運的齒輪一直在轉動，無論前面阻擋的是誰，就連超凡的巫師也只不過棋盤裏的棋子，只有不斷的強大，我才能救你啊！

    這仿佛是在黑黢黢的夜色中，在茫茫的星辰大海里突然發現了大陸，也好似在人群中看見一雙深沉的眼睛忽然盯着自己。

    這往往是在幾個小時的《以太冥想法》、精疲力竭之後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更多時候是在談話或者散步的時候，又或者是在想着別的事情時才會發生的。如果是在議事會上，他還會有所顧忌，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不敢高聲地坦露自己的心聲；但在家裏，什麼都不能阻攔他，他可以肆無忌憚，扯着嗓子哼着勝利之歌。路莎習以為常，最終也搞清楚了這是什麼意思。她對所長生說，他真像一隻剛下蛋的母雞。

    混亂的思想已經完全淹沒了他：有時會是單獨而完整的一會，而更多時候，他感覺好像是被一整片星雲籠罩着。

    身體的結構以及大體的框架都在精神波動下隱約可見，那上還有些光彩奪目的星點。

    那當然是高舉王座，成為超凡的「星辰之光」，畢竟這時候的他們，早已是「世界之王」佔有一個充滿活力的位面。

    黢黑的幕布映襯下，站在房間裏的所長生如同雕塑一般輪廓分明。

    空氣里不時會摩擦出一道閃電，但那不僅像一道閃電，隨着他識海里思緒的飄動有時卻是蜂擁而至的好幾道閃電，而每一道閃電都能照亮一些黑暗的角落。可是這股神出鬼沒的力量，總是出人意料地露一會兒臉，之後又躲在角落裏好幾天，只留下一條光輝的痕跡。

    他對其他一切都開始感到厭倦，只是一味品嘗着這種靈感帶來的樂趣。富有經驗的巫師大家當然知道靈感是難以捕捉到的，凡是因直覺感應到的傑品都不得不用智力來進行塑造。所以他竭力擠

    壓自己的思想，想將所有神聖的漿汁——甚至還常常添加些莫奈葉水——都吮吸完——但不滿百歲的【所長生.莫拉格·晨風】太年輕，又太自負，自然對這種手段不屑一顧。

    雖然也曾擁有着不切實際的夢想，只希望可以作出一些不加任何修飾的傑品，而不是那些充滿扭曲，還有魔力波動的東西。

    我想要的是這樣的聲音啊！自然的，生命創造！

    要不是他有些異想天開，就不難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謬。那是屬於七級巫師的領域，足以算是諸天萬界裏面的頂尖人物，揮手之間星辰毀滅的人物。

    當然，這一時期無疑是他精神上最富足的時期，他那時絲毫沒有給虛無可以逗留的空間。無論什麼都可以產生這些接踵而至的靈感，眼睛看見的，耳朵聽到的，以及日常生活中所接觸到的。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在心中觸發一些美夢。他思想的天地是浩瀚無垠的，並且綴滿了無數的燦爛星辰——但，就算是在這個時期，也會出現萬事熄滅的情況。雖然黑夜不會長久，無聲的黑夜也不至於會延長到能夠讓他痛苦的程度，但他對於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無名力量，還是有幾分害怕······他不知道這次會消失多久，也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他高傲的內心容不得這種思想，他對自己說：「那力量就是我。力量不存在了，那麼我便也不存在了。我的生命會與它一同消失。」

    ——說歸說，但是「莫拉格·晨風」心中的恐懼並沒有中斷，可是這反倒給他平添了一種快感。雖然靈感目前還沒有趨於枯竭的徵兆，但他顯然已經明白僅有靈魂是無法寫出一部完整的作品的。剛出現的思想總是粗糙不堪的，一定要費大把的勁才能夠生成一部作品;並且它們總是時斷時續的，起伏落差很大的，非得給它們注入深思熟慮的智慧和堅定冷靜的意志，才能將它們連貫起來，才能創造出新的生命。莫拉格既然是一個極具天賦的巫師大家，他當然不會做不到這一步。可他卻不肯承認，硬說自己內心早已經有了現成的模型。不過他為了使它更明白，早就已經把內心的意境或多或少做過些許變化了——

    何止如此！

    他甚至捕捉到一個，和自己同一個等級的修者的靈魂。

    「共至」將讓他改頭換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