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巫矮人戰記第179章（179）瘋子，分裂，巫vs修的意識（上）

他想從已有的靈感泉源中獲取一些靈感來解除他的饑渴，通過閱、聽自己從前的作品來安撫一下自己······但是那種「莫奈葉水」着實讓人難以下咽，他喝了第一口便罵罵咧咧地吐了出來。奇怪，這種似溫水般的東西，這種絲毫沒有內涵的魔泉音樂，竟是他的作品嗎?——他又重新翻整了自己的作品，心裏懊悔極了。他真是昏了頭了，真不懂當初自己是如何製作出來這種東西的。

他臉紅無聊幼稚的時，他居然轉過身去瞧瞧四下里有沒有人，而後羞愧地將臉埋在枕頭，像一個害羞的孩子。還有好幾次，他覺得音樂真是顯得荒唐至極、可笑至極，甚至忘記了這是他自己的。

「傑作」

「哦!見鬼!」

他叫嚷着，彎腰大笑着。那些他從前自認為的傾訴熱情，表達愛情的喜悅和悲苦的曲子，是他最受不了的。他仿佛被蒼蠅叮了一口一樣，惱火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用拳頭打着泰雅木種製作的桌子，拼命地敲着腦門，憤怒地扯着嗓子叫喊着，還用粗話來罵自己，說自己是蠢豬、渾蛋、跳樑小丑。

最後他面紅耳赤地站在鏡子前面，抓着下巴，說：「看看，看看，你這蠢貨，你這蠢驢似的嘴臉!你撒謊!讓我給你點顏色瞧瞧吧!替我把面前這個人丟進河裏去吧，所長生，你這個懦弱該死的修者!」而後，他將自己的臉埋在裝滿魔法水的面盆里，直浸到自己快要被憋死了。

他臉色通紅，眼睛凸起，氣喘如牛，他甚至連臉也顧不得抹，就徑直奔向書桌，抓起該死的魔法音盒將它們撕得粉碎，氣憤地嘀咕着：「你瞧，渾蛋，去你的吧!你這該死的傢伙!······

……」你瞧，你瞧!

這時他才覺得自己鬆了口氣。魔曲中的謊言是他最惱火的地方。寫的東西沒有真情實感，儘是些學徒時期的忐忑，背熟的陳詞濫調。他談論着愛情，猶如瞎子談論顏色，全是些道聽途說的東西，鸚鵡學舌的俗套。而且不單單是愛情，所有的熱情都是供他自吹自擂的主題——雖然，他竭力追求真誠，但是想要真實還是遠遠不夠的，關鍵是自己能否真能做到。

倘若一個人對生命毫無認知的時候，又如何能做到真誠呢?他之所以發覺這些作品的虛偽，看到現在和過去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還全都得益於最近六個月所經歷的風雨。巫修的戰爭還是到了這一步，我終於還是會見到你了，婉兒！

如今，已經是五階超凡巫師的他總算是跳出了虛幻的世界，掌握了衡量思想真偽的真正標尺。以前沒有絲毫熱情就寫下來的歌曲使他厭惡，加之他那有錯必糾的脾氣，於是就打定主意，以後倘若沒有情感的逼迫就絕不作曲。他也不再去追求自己的思想，除非創作的欲望強烈得如同電閃雷鳴一般逼迫着他，否則他將永遠地放棄思念的「魔曲」。他這麼說，只因他知道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

比如戰爭——命運，老天要它在何時何地發生就該在何時何地發生。但雷電在高處最容易觸發，某些地方——某些靈魂——是雷電的集中營。那裏可以產生雷雨，並且將天上所有的雷電都召集過來。正如一年之中有好幾個月都是雷雨季節一樣，一生之中也有一段時間是富有雷電的，即使不能隨心所欲使雷電爆發，至少在將來的某一天它終會爆發。整個人猶如箭在弦上一般，全身緊繃着。

受這位偉大的，超凡巫師思想的影響，位面天穹之上的雷雨日復一日地聚集着。蒼白的天上滿是散發着灼熱氣浪的白雲。

沒有風，空氣凝固了，好似正在發酵，將要沸騰了。萬籟俱靜，死氣沉沉。凡人們，巫師學徒們腦袋嗡嗡地響着，莫名地發着熱。世間萬物都在等待那股聚集已久的力東爆發，等待着雷神高舉那沉甸甸的大鐵錘敲落在烏雲上。

一片巨大而又灼熱的陰影悄無聲息地移過，吹起了一陣火辣辣的熱風。神經好似被風吹動的樹葉一般，顫抖着······而後又重回無聲世界。

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恐怖的天罰，悄無聲息繼續凝聚。

天空又在醞釀着雷雨。焦急的等待，足以令人神魂顛倒。雖然等待壓追得你無法動彈，並且使你渾身難過，但是卻能感覺到可以燒着整個宇宙的烈火正蘊藏在自己的血管裏頭。沉醉的心靈在鍋爐里翻滾着，像在酒桶里發酵的葡萄一樣。成千上萬的生與死的種子正在生長着。會長出些什麼東西來呢了······如懷胎的孕婦似的，你的心正在悄悄地盯着自己。

【所長生.莫拉格·晨風】目光直落在自己識海的內部，想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來吧?」

有時等待也是徒勞無獲的。

陣雨散了，雷雨沒能爆發。

當「莫拉格·晨風」驚醒過來時，腦袋沉甸甸的，有點失望、有點煩躁，還有未能言明的懊惱。但是，陣雨終究是會爆發的，這只不過是延期而已。今天，或者是明天。時間拖得越久，爆發得就會更加猛烈······這不，它不是來了嗎?

······烏雲從生命中的各個隱藏的角落升起。二團團黢黑的東西，時而被瘋狂的閃電撕破——它們飛馳的速度使人頭暈目眩，從四面八方飛馳而來緊緊包圍住心靈，風馳電掣般從窒息的空中撲下來。而後，光明被它們吞沒了。

此時，真是令人如痴若狂的時刻!

「要來了嗎！戰爭開始了……」

凝眸的目光緊緊盯着兩團黑影飄忽在巫塔之外。

······自然界的規律為了維持精神以及物質存在的平衡，而不得不將雷雨產生的各種元素禁錮在牢籠里的。這些元素突圍而出，在意識即將消滅的時候佔領一切，巨大得難以形容。

當我們痛苦到了極點。

你甚至不再崇尚生命，只等用死亡來尋求真正的解脫······但是突然之間，電光閃耀!

兩層黑袍隱藏的人影，飄忽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