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虎豹保全離開後,譚果以最快的車速將車子飈回到古民居,然後一咕嚕鑽到了床上,閉着眼想要睡,可是即使一整夜都沒有合眼,此刻卻依舊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睛乾澀的痛着,腦子裏不時閃過和秦豫相處時的畫面。
「秦豫這個混蛋!」嘶啞着聲音罵了一句,譚果哽咽的顫抖着身體,將屬於秦豫的枕頭死死的抱在懷裏,似乎這樣就能壓抑住胸口處鈍鈍的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窗戶外的陽光漸漸的隱去,譚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再次睜開眼,臥房裏已經是一片的黑暗。
似乎感覺到了主人不對勁的情緒,趴在地板上的藏藏立刻坐起身,對着床上已經醒過來的譚果嗚嗚的叫喚着。
「沒事,我沒事,不就是分個手而已,算個屁啊。」譚果咧嘴笑着,面色卻是一片蒼白。
譚果滑下床抱着藏藏碩大的腦袋,用力的揉了揉,似乎有藏藏陪着,才能克制住心頭那無限蔓延的痛苦和荒涼。
藏藏被譚果摟的太緊,難受的嗚了兩聲,大腦袋拱了拱譚果的身體,圓溜溜的黑眼睛裏寫滿了疑惑和不安。
「是不是餓了?」譚果站起身來,打開臥室的燈,這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也沒吃,譚果卻依舊感覺不到任何飢餓的感覺,「走吧,藏藏,帶你去廚房找吃的。」
回到南川之後,譚果基本都是住秦豫那邊,所以這邊也就藏藏在,比不過冰箱裏倒是塞滿了食物,保管不會餓到藏藏。
看着自己飯盆里的排骨,陣陣的香味席捲而來,藏藏低下頭剛打算啃一口,卻好像察覺到不對勁一般,疑惑的抬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發愣的譚果,主人竟然不和自己槍吃的?
在藏藏有限的記憶里,譚果是他的主人,但同樣也是藏藏最大的競爭對手,有肉吃的時候搶肉,沒肉搶水果,最後連各種零食,只要是能吃的,這一人一狗都能搶。
偏偏譚果仗着天生神力,每一次都死死的壓住了藏藏,等自己吃飽了,這才讓藏藏吃,說起過去的血淚史,藏藏感覺自己能長成這魁梧健碩的身材,一定是自己擁有全宇宙最強大的基因,否則在主人的壓迫下,自己早就瘦成一道閃電了。
嗚嗚?疑惑的對着譚果叫喚了兩聲,藏藏抬起爪子推了推滿是排骨的飯盆子,主人難道一點不餓嗎?
「快吃吧,省的你整天說我虐待你。」譚果笑着揉了揉藏藏的腦袋,可是笑着笑着,卻感覺臉皮無比的僵硬,嘆息一聲,譚果收回手,靜靜的看着空蕩蕩的房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此刻,譚果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孤單。
在以前,她可以一個人宅在公寓裏十天半個月不出門,無聊的時候就和藏藏搶吃的,那個時候譚果感覺一輩子這樣挺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秦豫出現之後,譚果第一次感覺到了被約束的滋味,得按時起來吃飯,隔幾天就得早起跑步,吃晚飯不准坐着更不准躺着,得去院子裏散步,晚上十二點之前必須得睡。
最開始的時候譚果的確很不習慣,她懶散慣了,偶爾因為特調局的工作而忙碌,那也只是暫時的,讓譚果短時間之內自律嚴謹可以,但是如果變成長時間的規律性的,譚果絕對不樂意。
可是偏偏秦豫給予的是甜蜜的負擔,譚果被哄着、慣着,漸漸也就習慣了,直到此刻,秦豫驟然抽身離開,只餘下譚果一個人時,她才發現原來依賴一個人太久就成了習慣,如同空氣一般,平時察覺不到,可窒息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空氣是那麼的重要。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譚果猛地拉回思慮,一瞬間,眼睛裏迸發出莫名的狂喜,可是當聽到羅非魚的聲音時,那股子喜悅瞬間就湮滅了。
「譚果?」大門外,羅非魚又喊了一聲,一想到秦豫和譚果之間的分手,羅非魚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是個人都知道先生有多麼在乎譚果,結果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要分手!還是那麼斬釘截鐵的分手,羅非魚都不知道秦豫是怎麼想的。
雖然譚果暫時不是將先生排在第一位,可是以譚果那性子,羅非魚相信假以時日,她肯定改變的。
更何況羅非魚也知道譚家在帝京的位置,譚果是譚家人,身上流淌着譚家的血,大是大非面前,譚果不可能置之不理。
先生真的沒有必要因為這個來生氣,這就和很多家庭主婦會抱怨自己丈夫工作太忙,會議太多,經常出差一樣,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男人找一份普通的工作,那肯定可以朝九晚五的下班,可以幫忙做家務,可以陪孩子,但是同樣的,工資肯定就少了,得到什麼,註定了會犧牲什麼,譚果和先生不一樣,她是在譚家被嬌寵着長大的,說是小公主都不為過。
先生看重譚果的不就是她身上那種純粹的特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這份雲淡風輕正是因為有譚家這樣的底蘊才能培養出來,結果先生現在糾結譚果以譚家為重,還鬧得要分手,羅非魚想想都感覺無語。
咔嚓一聲,開門聲響起,羅非魚立刻收回思緒,跟在譚果身邊的藏藏對着羅非魚低低的嗚了兩聲,雖然沒有攻擊,但是明顯能感覺到藏藏身上的敵意。
「有事?」譚果平靜的開口,雖然聲音有輕微的干啞,但是明顯感覺感覺出譚果的情緒很平靜。
「沒事,我就過來看看。」羅非魚看着譚果和藏藏,一瞬間,他似乎回到當初在巷子裏和譚果第一次碰面時的情景,她也是這樣平淡的聲音,一旁藏藏同樣帶着敵意。
察覺到羅非魚的尷尬,譚果不由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秦豫說分手了,我就在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行了,回去吧,我沒事,秦豫腦子抽了,我不會計較的。」
「哦,好的。」羅非魚乾巴巴的回了一句,譚果看起來的確像是沒事,這讓羅非魚心裏頭七上八下的,譚果到底是在意先生的分手還是一點不在意?
再次關上門,原本的平靜從臉上褪去,譚果拍了拍藏藏的頭,「快去吃你的晚飯吧,這熱死人的天氣,一會不吃估計就得餿了。」
藏藏回頭瞅着譚果,好像真沒什麼問題,又屁顛屁顛的跑回廚房吃了起來。
從古民居回來,看着院子裏張着頭的顧大佑,羅非魚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傻大個,你看什麼?難道以為我能將譚果帶回來?」
「譚果沒事吧?」顧大佑擔心的開口,黝黑樸實的臉上寫滿了擔心和不安。
「進去再說。」羅非魚看了一眼亮着燈的客廳,帶着顧大佑進了門,故意提高了嗓音開口:「我剛去了,譚果看起來是沒什麼事,可是她表情太正常了,我反而覺得不安。」
顧大佑一愣,剛聽到譚果沒事,他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結果聽羅非魚這麼一說,顧大佑又不安了,「為什麼?」
「你傻啊,譚果那性子,你能看到她大悲或者大喜、大怒嗎?」羅非魚無語的瞪了一眼顧大佑,不得不解釋道:「譚果把什麼都壓心裏頭,說不定時間就一長就能憋出病來。」
所以分手之後,真的大哭大鬧了,那估計真沒什麼事,這種看起來很正常,其實才危險。
羅非魚徑自的向着廚房走了過去,「唉,大佑,這廚房是你弄的?這都成戰場了!」
「我沒進廚房。」顧大佑忙不迭的回了一句,他的廚藝也就比譚果好一點,煮個麵條什麼的還行,但是做菜什麼就甭指望了,至多加水加鹽加油,然後把菜燉熟了,至於口味,好在顧大佑也不挑嘴。
看着書房方向羅非魚繼續吊着嗓子開口:「能把廚房弄成這樣,肯定不是先生,難道是譚果?對了,中午我是看見譚果提着兩食盒。」
「譚果給先生做飯了?」顧大佑目瞪口呆的看着快堆滿的垃圾桶,果真都是燒的半生不熟或者焦黑的菜,而冰箱裏已經空了,譚果做一頓飯,基本上將一個星期的食材都給用光了。
「呦,這紙巾上還有血,看來譚果是切到手了。」唯恐書房裏的秦豫聽不見一般,羅非魚越說越來勁,「大佑,把藥箱送回客廳抽屜里去,明天再買點創口貼回來,譚果做一次飯估計十個手指頭都給切一遍了。」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上,再加上羅非魚的大嗓門,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秦豫此刻都聽到了,峻冷的臉上覆蓋着一層寒霜,從下班回來之後,秦豫直接進了書房,晚上都沒有吃飯,也沒有進廚房,自然不知道譚果今天竟然做菜了。
就譚果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廚藝,炒個蛋炒飯都差一點弄成了火災現場,原本該金黃色的蛋炒飯變得烏黑不說,還泛着一股子怪味,蛋殼還在裏面。
秦豫有時候是真的奇怪,譚果看起來也不笨呢,按照做菜的步驟來,她怎麼就能弄得手忙腳亂,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陷入回憶時,秦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無奈的淺笑,可是陡然從回憶里醒過神,秦豫這才想起自己和譚果已經分開了,一瞬間,峻朗的表情轉為了陰鬱。
「先生,你真的不過去看看?」就在此時,書房的門被推開,羅非魚硬着頭皮問了一句,「譚果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吃。」
「出去!」聲音陰冷的駭人,秦豫低頭翻開面前的文件,可是思緒卻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譚果身上。
譚果的懶秦豫是知道的,沒有的吃,她寧願餓着,要不就喝點水,然後爬到床上躺着,套用譚果的話睡着了就感覺不到餓了。
餘光掃過書房牆壁上的鐘,這會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譚果已經是四餐沒有吃了秦豫臉色陰鬱的駭人,握着文件的手猛地攥成了拳頭,煩躁之下,秦豫刷的一下站起身來。
書房外,羅非魚翻了個白眼,然後徑自的走了出去,打了電話到公司的保安處,「將中午的公司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發給我。」
五分鐘之後,將剪輯好的錄像打擊了發送,羅非魚後怕的瞅了一眼書房,這純粹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書房裏,秦豫終究按捺住去看譚果的渴望,可是說是看文件,其實從中午譚果離開之後,秦豫愣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此刻聽到叮的一聲,秦豫打開羅非魚傳過來的文件,當看到監控視頻里的譚果時,秦豫啪的一下將筆記本給合上了。
書房裏,秦豫如同暴躁的野獸,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着,最終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筆記本,猶豫了片刻之後,秦豫終究還是再次的打開了筆記本里的監控視頻。
畫面是從譚果出電梯的開始的,她左右手各拎着一個食盒,黑潤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着,流露出期待的光芒,秦豫目光從譚果染笑的臉上轉移到了她拎着食盒的手上。
雖然沒有羅非魚說的那麼誇張,可是譚果左手三根手指頭貼着創口貼,因為是高清的畫面,羅非魚還故意將畫面放大了,除了手指上的傷口外,譚果雪白的胳膊上有着四五個清晰可見的大水泡。
她皮膚原本就白,水嫩嫩的,有時候秦豫不經意掐到了或者碰到了,第二天譚果身上肯定有一塊青紫的痕跡。
而此時,她兩邊胳膊上那被熱油燙燙出來的水泡在雪白的肌膚上被襯的格外的明顯,最嚴重的一個水泡已經破皮了,估計是忙着給秦豫送飯,所以譚果都沒有拿燙傷膏處理一下傷口。
秦豫的辦公室里並沒有探頭,所以畫面跳轉到了譚果從辦公室里出來時的畫面,當譚果眼角滾落的淚水時,這一瞬間,秦豫心疼的無以復加,那一滴淚似乎就這樣燙到了他的心裏。
譚果面無表情的板着臉,嘴唇哆嗦着,雙手快速的拎過之前放在辦公桌上的兩個食盒,轉身向着電梯方向走了過去。
最終的畫面是定格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譚果空洞的目光里盛滿了無法言說的痛苦。
深呼吸着,秦豫壓抑着內心深處翻騰的情緒,最終,秦豫伸出手,隔着屏幕,拇指輕微的落在譚果的臉頰上,似乎想要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滴。
一夜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羅非魚和顧大佑沒有想到秦豫真的這麼固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竟然沒有去看譚果,不過秦豫在書房裏待了一夜,羅非魚知道他終究還是在乎譚果的。
一堵圍牆之隔的古民居,譚果不知道半夜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時,窗戶外的陽光已經明亮的刺眼。
藏藏趴在地板上,聽到譚果翻身起床的聲音,藏藏慢慢的站了起來,抖了抖渾身黝黑的皮毛,黑幽幽的大眼睛眨巴的盯着譚果。
「才七點鐘,這太陽光就這麼刺眼。」譚果嘀咕一聲,又倒回了床上,雙手蓋在眼睛上,秦豫果真是鐵了心要分手了。
譚果勾着嘴角自嘲的笑了起來,按照譚果以前的性子,秦豫既然說了分手,譚果絕對是鐵了心的分,即使她依舊捨不得。
可是此刻,閉着眼的譚果想到和秦豫相處的一幕幕,她知道自己捨不得,好吧,之前都是秦豫在努力,這一次換自己主動了!
蒸騰的戰意代替了之前面如死灰的表情,譚果做了個鼓勁的手勢,然後一個翻身繼續睡,她偏要看看秦豫捨不得餓死自己!
從前天下午到第三天早上,譚果除了喝了點水之外,基本是什麼都沒有吃,此時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
譚果揉了揉肚子,開始一隻羊兩隻羊的數了起來,等睡着了就感覺不到餓了
看着又睡覺的譚果,一旁藏藏在原地轉了兩圈也趴在地板上繼續睡,這樣的主人才正常。
早上八點半,羅非魚站在車門前,看着古民居和顧大佑故意的開口:「譚果該不會餓傻了吧?這都一天一夜沒出門了。」
「之前冰箱裏準備了很多吃的。」顧大佑接了一句,譚果後來一直住在秦豫這邊,但是她的古民居里還有藏藏在,為了確保藏藏的飲食,冰箱裏塞滿了肉,不過因為天氣熱,估計也就夠吃三天的。
「你傻啊,我告訴你這大夏天的,譚果是寧願餓着也不會去做飯吃,如果有水果還好一點,都是給藏藏吃的排骨和肉塊,譚果絕對不會吃。」羅非魚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不會說話的顧大佑,這個時候肯定要將譚果說的越悲慘越好,最好120的急救車都過來,他倒要看看先生心疼還是不心疼。
秦豫繃着俊臉拉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似乎根本不在意羅非魚剛剛的談話。
先生真這麼狠心?羅非魚傻眼了,譚果都快餓兩天了,這種天氣,餓兩天,人絕對會虛脫掉,先生真的不管譚果的死活了?
「你如果不去上班就讓開!」冰冷的聲音從後座傳了出來,秦豫冷眼看着站在車子旁當木頭人的羅非魚,「大佑,開車。」
羅非魚連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好吧,先生是鐵了心的要和譚果分手了,事情絕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也對,如果先生不是下定決心了,他也不會提出分手,想想羅非魚就感覺頭痛。
不過秦豫對譚果的死活不聞不問,羅非魚還是偷偷派了龍虎豹的人盯着古民居這邊。
自從秦豫出現之後,藏藏就再沒有過飽一餐餓一頓的日子了,所以每一頓他都是放開肚皮大吃特吃,結果明明可以吃三天的口糧,因為譚果的回來,心情一好,兩天就被吃完了。
然後等到第三天,沒有等到口糧,藏藏傻愣愣的看着院門,足足看了半個小時之後,藏藏終於明白了,主人回來了,他也要開始飽一餐餓一頓的正常生活了。
三天不吃飯絕對餓不死人,尤其是譚果這種經過專業訓練的,不過絕對能讓人餓的頭暈眼花,外加四肢發軟。
「嗚嗚」當第四天的陽光升起來時,藏藏趴在床上低聲叫了兩句,肚子癟癟的,主人什麼時候叫外賣?
「你多少還有兩天吃飽了!」譚果有氣無力的瞪着藏藏,失去了神采的目光里迸發出駭人的凶光,秦豫這個混蛋,他真的要餓死自己!整整三天,不管不問!
譚亦進門時,就看到譚果躺在床上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藏藏那條蠢狗則趴在床邊,估計也餓狠了,肚子都癟下來了。
看到來人,譚果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藏藏也跟着眼睛一亮,一人一狗眼巴巴的瞅着進門的譚亦,那眼神發綠的好似譚亦就是一根人形肉串。
「現在知道餓了?你不是很能嗎?」英俊的臉上染上怒火,譚亦憤怒又挫敗的盯着一臉心虛的譚果,恨不能將人拖起來給打一頓,可偏偏又心疼譚果餓瘦的小臉,原本圓潤潤的小臉這會都瘦脫行了。
「二哥,我說我在減肥你相信嗎?」弱弱的開口,譚果掙扎的爬起來,估計爬的太快,眼前一黑,得,真的餓狠了。
譚亦鳳眸冷冷的盯着譚果,臉上不悅,卻還是快速的走到床邊讓人扶了起來,「靠好了,一會玉錦閣的外賣就送過來了。」
「二哥,你最好了。」譚果咧嘴一笑,一下子將譚亦給撲倒了,其實對譚果而言,餓三天還真不算什麼,她最開始不過是想讓秦豫心疼一下,誰知道秦豫鐵石心腸,譚果也惱起來了,就這麼一賭氣餓了三天。
嗚嗚!一旁藏藏也跟着叫了起來,毛嘟嘟的爪子對着譚亦的膝蓋抓了抓。
無語的看了一眼藏藏,譚亦不得不開口:「行了,也給你叫了外賣。」
看着這一人一狗的傻樣,譚亦都被氣樂了的,大手狠狠的敲了敲譚果的腦門,「下次再敢胡鬧試試看!」
「不敢了。」譚果舉着手保證,餓一次就夠了,餓兩次就有些發傻了。
一旁藏藏也有樣學樣的舉起了毛爪子。
譚亦心疼的看着精神有點萎靡的譚果,目光也跟着溫柔下來,「一會吃了東西,洗個澡,好好睡一下。」
「嗯嗯。」譚果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二哥說什麼就是什麼,比起二哥,秦豫那混蛋簡直不是人,竟然真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餓了整整三天,譚果想想就憋屈。
玉錦閣的的外賣送的很快,熬的糯糯的牛肉粥,配上開胃的酸黃瓜,還按照譚亦的要求送了新鮮的水果和酸奶過來,當然,也少不了藏藏的口糧。
半個小時之後,感覺終於活過來的譚果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一下子向着譚亦坐在旁邊的譚亦撲了過去,「二哥,我決定以後不結婚嫁人了,我就賴上你了。」
「大夏天的你也不嫌熱。」譚亦說是嫌棄,可是目光卻帶着寵溺和溫情,接住撲過來的譚果,看着她膩在自己懷抱里撒嬌,不由笑罵一聲,「越活越回去了。」
「寶寶今年三歲!」譚果眨巴着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回了一句,右手還伸出三個手指頭對着譚亦晃了晃。
噗嗤一聲,譚亦終於被譚果這蠢樣給斗樂了,這丫頭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膩歪一陣之後,譚亦拍了拍譚果的小腦袋,「快去洗個澡,一會睡一下,中午之前我帶你出去走走,躺床上三天,你也不怕骨頭軟了。」
「是,長官,馬上執行任務。」譚果調皮的一眨眼,動作利落的跳下床,果真吃飽了就有力氣了,動作那叫一個賊快。
半個小時之後,吃飽喝足的譚果終於睡了,不同於之前苦悶的表情,譚亦的到來,讓譚果心情好了很多,漂亮的眉眼都舒展開了。
譚亦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然後拿過毯子搭在譚果的身上,看了一眼已經呼呼大睡的藏藏,無語的搖搖頭,這才腳步輕緩的出了門。
「注意保護譚果的安全。」對着現身的於磊說了一句後,譚亦徑自向着院子外走了去。
巷子裏停着一輛黑色的汽車,汽車前筆挺的站着兩人,一個是譚亦的秘書,一個是他的警衛員。
「去龍虎豹保全。」清朗的聲音里卻蘊含着駭人的怒火和殺氣,譚亦冷冷一笑,原本俊美無儔的臉龐瞬間化為了地獄閻羅。
這三天來,整個龍虎豹保全公司都被低氣壓籠罩着,眾人連腳步聲都放輕了,唯恐腳步聲大了惹怒了渾身冒寒氣的秦豫。
「你們找誰?」門口的保安懶洋洋的問了一聲,畢竟在s省絕對沒有人敢來他們龍虎豹搗亂,而且西裝革履的譚亦看起來非同一般,俊美的臉龐,尊貴優雅的氣息,身後跟着的兩個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秦豫在樓上?」譚亦笑着開口,可是任誰都聽出他聲音的冰冷和危險,這根本就是來找茬的。
保安倏地一下站直了身體,正色的打量了一眼譚亦,「找我們總裁,有預約嗎?沒預約我打個電話給羅秘書。」
「不用。」譚亦笑容顯得愈加冰冷,對着一旁的警衛員開口:「直接打進去。」
門口的幾個保安都傻眼了,打進去?竟然還有人敢在龍虎豹的門口大放厥詞!
「是,先生。」聽到譚亦的命令,警衛員小黃眼神陡然一狠,出手速度極快,幾個保安也是練家子,但是小黃的速度太快,只看見一道殘影掠過,小黃的攻擊已經到了眼前。
砰砰砰!別看只有警衛員小黃一個,但是他直接放倒了門口六七個保安,因為沒有留手,幾個保安痛的表情都揪起來了。
譚亦邁開步子徑自的向着電梯方向走了過去,秘書緊隨其後的跟在譚亦身邊。
知道有人敢來龍虎豹搗亂,整個龍虎豹都炸鍋了,眾人紛紛向着總裁樓層涌了過去,誰吃了雄心豹子膽!
「我靠,他們是誰?敢來我們公司打架,活膩味了吧?」
「別咋呼咋呼的,這三人一看就不好惹,沒看到肖鐵他們都被放倒了嗎?」
圍堵在樓道里的大漢們一個一個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尼瑪,原以為對方來了很多人,否則怎麼敢這麼囂張的打上門來,誰知道一共就三個人。
這一次不需要譚亦開口,小黃再次走上前去,而龍虎豹這邊雖然人數眾多,不過大家卻快速的退後,讓出一大塊的空間,然後一個大漢擋住了小黃。
兩人對望一眼,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了,能成為譚亦的警衛員,身手不需要說的,而且譚亦既然敢只帶一個警衛員來踢場子,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小黃很強,強到不像是普通人類,出手的速度、力度、精準度都強到駭人的地步,短短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小黃一個人又撂倒了五個人。
不過龍虎豹的人畢竟也不是善茬,知道小黃的身手之後,一個精瘦的男人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他看起來有些的矮小瘦弱,可是太陽穴高高的鼓起,眼神銳利的如同刀子,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先生,讓小黃休息一下。」跟在譚亦身邊的秘書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五官清秀,當然,比起譚亦英俊如畫的面容卻還是差遠了。
譚亦點了點頭,周瀧鬆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將袖子也慢條斯理的卷到了手肘處,對着矮瘦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配上他清俊的五官,像是鄰家小弟弟。
小黃走到譚亦身邊站好,同情的看了一眼矮瘦男人,周瀧這個瘋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算是小黃在他手底下都堅持不到五分鐘。
雖然警衛員小黃看起來更像是練家子,魁梧挺拔的身軀,剛毅黝黑的臉龐,但是走上前來的周瀧,反而讓矮瘦男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兩人瞬間如同迅雷一般動了起來,拳頭對着拳頭砰砰的對撞在一起,不過短短數十秒,兩人卻已經交手了幾十回合,只是周瀧臉上笑意愈加的變態,而矮瘦男人則後退了好幾步,垂在身側的雙手不停的顫抖着,足可以知道剛剛力量的碰撞有多麼大。
「好了,都散了。」羅非魚頭痛的開口,先生要分手,得,被譚果家人找上門來了吧。
「總裁來了。」四周圍攏的大漢刷一下讓出一條道來。
不過並沒有按照羅非魚說的那般散開,而是一個擠着一個退到了角落裏,難得能看到有人來找他們家總裁的麻煩,那肯定要圍觀,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圍觀、看熱鬧!
當看着走過來的秦豫時,譚亦英俊的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勾着薄唇,狹長的鳳眸似乎也染上了笑意,世家貴公子的優雅氣息展露無遺。
「你還真別說這男人絕對來歷不一般。」一個大漢花痴的盯着笑容俊美而魅惑的譚亦,見過漂亮的男人,但是那些男人的漂亮都帶着幾分娘氣,絲毫沒有譚亦周身那股尊貴和優雅。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莫過如此!
「你不是廢話,你看看他身邊的兩個手下,就兩個人能將我們都撂倒了,還會是普通人嗎?」另一個大漢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個男人肯定是世家出生,而且不同於那些只會靠家裏耀武揚威的紈絝,而是真正簪纓世族、百年世家才培養出來的優秀子弟,日後家族的繼承人領導者。
「秦豫。」譚亦微微一笑,眉目如畫,俊美端方,靜靜的打量着面前的秦豫,譚亦笑的愈加和善,「我真的沒有想到」
餘下的話譚亦沒有說了,取而代之的是譚亦的拳頭,如果說之前秘書周瀧出拳的速度已經快到只能看見殘影了,那麼譚亦此時的速度至少要快上了十倍。
不管是沒有防備,還是因為內疚,秦豫站在原地並沒有動,譚亦的一拳重重的擊到了秦豫的下巴,力度之大,讓秦豫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幸好被羅非魚扶住了,否則秦豫絕對會摔在地上。
「出手。」冷淡淡的丟出兩個字,譚亦身影再次逼上前來。
秦豫猶豫了一瞬間,終於還是出手了,或許是因為這三天壓抑的太狠,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兩個男人立刻纏鬥在一起,沒有任何格鬥的技巧,也沒有任何避讓和防守,都是直來直去的你一拳我一拳。
只是比起譚亦出手時的狠辣兇殘,秦豫的出手似乎收斂了力度,砰砰砰的肉搏聲聽的人頭皮直發麻。
最後一腳毫不客氣的將秦豫踢飛了出去,看着摔在地上的人,譚亦冷冷一笑,眼神狠戾得駭人,「從此之後,你禁止出現在譚果身邊!」
丟下一句話,譚亦帶着小黃和周瀧轉身離開了,四周的大漢一個一個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此兇殘的譚亦,原本以為是個世家貴公子,誰知道這麼兇殘這麼可怕,他們家總裁都敢揍,還揍的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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