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譚亦離開之後,秦豫擦去嘴角的血跡,譚亦出手半點沒有留情,此刻秦豫不單單是臉上,包括身上都挨了不少拳頭,微微一動牽扯到傷口都痛的厲害。
「先生,要去醫院嗎?」羅非魚不放心的詢問。
雖然看起來都是皮肉傷,但是兩人交手時,那兇狠的攻擊招式,讓站一旁的羅非魚看的心驚肉跳的,譚果的二哥分明是想要將先生給打殘。
偏偏從最開始出現到揍人的時候,譚亦都是面帶春風般的微笑,配以他英俊的臉龐,優雅尊貴的氣息,像是從古畫卷里走出來的古代君子,可是那出手實在太兇殘了,一拳一拳的打在身體上都發出了悶沉的聲音,羅非魚第一次發現原來還有人比他們家先生更變態。
秦豫的狠辣,是從外表就能看出來的,可是譚亦明明優雅像是高潔的白玫瑰,出手卻像是地獄血修羅。
「不用。」冷冷的回了一句,秦豫徑自向着辦公室走了去,砰的一聲關上門,也隔絕了外面手下的視線。
「羅哥,剛剛那麼兇殘的男人到底是誰啊?」看到秦豫離開了,四周的大漢們刷一下將羅非魚給圍了起來,一個一個都好奇的瞪大眼,尼瑪,見過兇殘的沒見過這麼兇殘的,連他們家總裁都敢揍,還揍的這麼狠。
當然更讓這群五大三粗的大漢們詫異的是,他們家總裁卻是寧可挨揍,也不怎麼還手,還手的力度還控制住了,這讓大家好奇的心裏頭跟貓抓了一樣。
「都閒着沒事做是不是?」羅非魚陰險一笑,詭譎的目光掃過圍着自己的眾多大漢,「要不要我給你們找點事情做?」
「不用了!」
「靠,羅秘書太陰險了!」
「快走快走,尼瑪,姓羅的有時候比總裁還要狠!」
警覺到不對勁的眾多大漢刷一下逃的無影無蹤,好奇歸好奇,他們可不想栽倒羅秘書手裏頭,這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
想當初有個大傻子才進龍虎豹不到三個月,一不小心得罪了羅非魚,然後被整的哭爹喊娘,就差沒抱着羅非魚的大腿求饒了,得罪了他們家的先生,最多就被狠揍一頓,得罪了羅秘書,哼哼。
公司所有樓層的廁所都歸你打掃,當然,這還是輕的,最可怕的是還要給全宿舍的這群糙老爺們洗臭襪子和內褲,那簡直是讓人生不如死!
那襪子拿出來都能熏死老鼠,那內褲,就更不能說了,尼瑪,竟然有人正面穿了穿反面,那味道簡直不敢想像,而且一群大老爺們,又沒有女人,晚上睡着了,春夢一做,第二天鐵定要換內褲,所以這個時候負責洗內褲人,那是恨不能將時間倒轉回去,得罪天得罪地,他也不敢得罪羅秘書啊。
譚亦的到來讓譚果的生活回歸到了正常,他從玉錦閣調了個大廚過來,一日三餐給譚果準時開飯,絕對不會讓這一人一狗再餓到只能靠睡覺來緩解飢餓。
佘政是在早上九點多來的,詫異的看着來開門的譚果,「你竟然沒睡懶覺?」
「這麼熱的天睡不着。」譚果側身佘政進來,「方衍的案子有進展?」
佘政之前答應幫忙給方衍翻案,所以這幾天都在調查當年的案子,雖然時間過去十多年了,不過當年吳泰鳴陷害方衍的計劃其實很粗糙,有不少的漏洞。
只可惜當年方衍無權無勢,社會經歷又少,再加上吳泰鳴暗中使壞,方衍這才以強暴未遂的罪名被關押了一年。
客廳里,譚果翻看着卷宗,當年賓館的監控錄像是沒有了,不過聽到呼救聲,第一個衝進房間的服務員還是能找到,這個服務員叫做胡玉梅,現在已經六十歲了。
「當年這個胡玉梅曾出庭指控方衍意圖強暴。」佘政指了指卷宗後面的口供,「胡玉梅說她當時正在走廊里打掃衛生,聽到了女大學生芮蕊的呼救聲,感覺出事了,所以拿起門卡就打開了房門。」
口供上胡玉梅明確的指出:當打開房門後,被害者芮蕊幾乎是渾身的撲到她身上求救,而床上,方衍一絲不掛,而且有明顯的男性生理特徵,看到胡玉梅出現之後,方衍表情極為驚恐慌亂。
法庭採信了胡玉梅的口供,再加上芮蕊的指控,還有方衍電腦上購買迷幻藥的交易記錄,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案發後的物證採集也是法庭定罪的重要原因,被害人芮蕊身上的確提取到了方衍的n,尤其是在胸口這些敏感的地方出現了他的n,再次證明了方衍確實意圖侵犯芮蕊。
譚果從卷宗里抽出三分口供,看向一旁的佘政,「被害者芮蕊、女服務員胡玉梅,還有這個給芮蕊化驗血液的醫生馬志誠,這三個人肯定都是被吳泰鳴收買的,要翻案只能通過這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活着,馬志誠早些年因為收受賄賂被醫院調查了,原本他該坐牢的,不過後來醫院沒有再追究了,馬志誠就被調離了原來的崗位,成為後勤辦公室主任,算是個混吃混喝等死的崗位。」
佘政將公事包里關於這三人的最新調查資料拿了出來,之前翻看卷宗之後,佘政立刻就讓人去調查了這三個人證的情況。
「至於胡玉梅已經退休了,不過聽說她唯一的兒子嗜賭成性,媳婦也跑了,丟下一雙兒女,都是胡玉梅在養着。」說到這裏,佘政都感覺是善惡終有報,這三個人當年收受了吳泰鳴的錢陷害方衍,結果三人過的都不好。
譚果大致的翻看着馬志誠車胡玉梅的資料,然後看向最後一份文件,「當年案子的被害人芮蕊呢?」
「芮蕊父母早年離異,她是跟着奶奶長大的,算是大山里走出來的成功典範,可是在s省上大學之後,芮蕊就泯然與眾人,不過這個女人一直有野心和,否則當年她絕對不敢用自己的清白來陷害方衍。」
佘政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他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女人狠起來比男人可怕多了,「當年的案子鬧的很大,方衍被抓了,好在芮蕊還有幾個月就大學畢業了,所以對她的影響不是很大。」
芮蕊憑藉着漂亮的長相,再加上吳泰鳴暗中的幫忙,後來進入了s省一家國有企業工作,嫁給了一個富二代。
不過可惜的是她婆婆太厲害,芮蕊一直無法生育,早些年夫妻感情還行,可是她丈夫似乎也在外面養了小情人打算生兒育女了,家裏基本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譚果合上芮蕊的資料不由笑了起來,「果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些人當年為了錢或者前途,陷害方衍。結果呢?如今方衍絕對是華國無人機研究的領頭羊,金錢、地位、名聲都有了。
吳泰鳴倒也算成功,但是之前科研會的時候,吳泰鳴被國外的專家各種嘲諷奚落,扒了秦家研究所花錢買國外過時產品,然後開發山寨機械人的外皮。當時還有國內外的記者在,這件事被曝光之後,吳泰鳴絕對是名聲掃地。
芮蕊三個人證過的也沒有一個順心舒暢的,這讓譚果也不由相信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那我們先去找胡玉梅。」譚果站起身來,要翻案,肯定需要找這個三個人,讓他們招供當年在法庭上的確做了偽證。
佘政詫異的看了一眼準備出門的譚果,外面可是三十六七度的高溫,明晃晃的太陽火辣辣的刺眼,譚果這個時候竟然願意出門?
「不需要問秦豫一聲?」佘政好奇的問了一聲,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譚果換鞋的動作微微一頓,心裏頭針扎了一下,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背對着身後的佘政笑着開口:「不需要,我們都分手了。」
「啊?」佘政目瞪口呆的瞅着穿好鞋,已經轉過身的譚果,想要從她笑靨如花的臉上發現玩笑的痕跡,可是譚果的眼神太過於平靜,所以這兩人是真的分手了?
一瞬間,佘政感覺自己有點中暑了,所以腦袋暈乎乎的,秦豫會和譚果分手?這兩人鬧哪一出!
對上佘政那詫異又懷疑的目光,譚果無奈一笑,沒好氣的丟過一記白眼,「別這麼瞅着我,可不是我出的么蛾子,是我們家秦總裁提分手的。」
好吧,自己果真中暑了!佘政再次感覺自己幻聽了,秦豫捨得和譚果分手?想當初自己和譚果多接觸一下,秦豫那眼刀子就不要錢一般咻咻的戳了過來。
煦橈和譚果也算是青梅竹馬,感情堪比家人,可是秦豫還不是大吃飛醋,要不是在乎譚果的感受,秦豫絕對會給關煦橈套麻袋,然後拖到巷子裏狠揍一頓。
「不相信是吧?行,我證明給你看。」譚果三兩下將卷宗塞到佘政懷裏,兩人一起出了門。
巷子裏,看着親昵的挽着自己胳膊的譚果,佘政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為什麼有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秦豫該不會一怒之後給自己幾顆子彈吧?這種證明自己真的不需要啊!
「放心吧,我現在是單身!」譚果明明在笑,可是那話卻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秦豫都不在乎自己會餓死了,難道還會在乎自己重新找個「男朋友」?
一直到巷子外的車上,佘政看了一眼副駕駛的譚果,得,這兩人肯定是鬧矛盾了,暫時冷靜一下也好,想到這裏佘政發動汽車離開了南川市。
胡玉梅是s省陵安市的人,住在下面的白水鎮,驅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佘政和譚果抵達上,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兩位客人裏邊請。」飯店的服務員殷勤的招呼着,「我們店裏最特色的就是炒公雞,都是自家散養的公雞,吃玉米粒和稻穀長大的,口感絕對一流。」
「行,上個炒公雞。」佘政看了一眼譚果,她有多挑嘴,佘政是知道的,平日裏秦豫工作再忙,卻都會趕回來給譚果做飯。
雖然聽譚果說他們兩分手了,而且還是秦豫提出來的,可佘政怎麼看都感覺詭異,偏偏譚果不說,佘政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追根問底。
譚果和佘政在靠窗位置坐了下來,佘政指了指街道斜對面的一個小超市,「那就是胡玉梅開的,她把自家的房子改建成了臨街的門面,開了個小超市。」
一開始超市生意還不錯,後來胡玉梅經常賣一些山寨貨、假冒品牌,差一點鬧出人命來了,後來生意越來越差了,現在估計只能做一些來往司機的生意。
白水鎮介於陵安市和南川市的中間,臨街的這條雙車道雖然不太寬,卻是貨真價實的省道,所以來往的車子很多。
胡玉梅的小超市就靠過路客的生意才能維持下去,不過生意也很慘澹,最多就是維持日常開銷。
服務員很快送來了茶水,熱情的介紹道:「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不過是我們山裏的野茶,味道很清香,兩位可以喝喝看。」
「問一下,對面那超市是不是違章建築,我看和臨街其他商鋪格局完全不同。」譚果指着胡玉梅的友福超市,這一排其他的店鋪都是兩層樓,可是胡玉梅的超市明顯是後來搭建的。
服務員詫異的看了一眼譚果,然後目光在佘政身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上面下來調查違章建築的。
不過服務員估計也不喜歡胡玉梅,只遲疑了一下就開口了,「對,那超市早幾年鎮裏都來人了,要拆除,可是胡玉梅那個老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還將兩個小孩子丟到鎮政府,揚言說自己不想活了,把孩子交給政府養。」
服務員就是白水鎮本地人,了解的也多,一說起來話匣子都停不住。
估計鎮裏的領導都被撒潑耍無賴的胡玉梅給弄怕了,最後這個違章建築也沒有差拆,總不能為了城鎮建設弄出人命來,所以胡玉梅的超市就一直開到現在。
「這超市是不是十幾年前建的?」譚果再次開口,十多年前,胡玉梅在南川市的賓館裏當保潔的服務員,工資最多也就兩三千。
她那時不但要養嗜賭成性的兒子,還要養兩個嗷嗷待哺的孫子和孫女兒,胡玉梅那點工資最多就是解決溫飽問題,怎麼可能有錢建這兩個門面的房子?
所以譚果懷疑但是胡玉梅蓋房子的錢就是吳泰鳴給的,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她做假口供陷害方衍。
「這我真不記得了,估計是十多年前吧。」服務員抱歉的搖搖頭,畢竟她也就三十來歲,十多年前的事情她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不過胡玉梅這房子的確存在不少年。
猶豫了一下,服務員忽然壓低了聲音開口:「兩位客人是城建部門來查違章建築的?」
譚果笑了笑,端着茶杯喝起茶來,她這表情反而讓服務員肯定了心裏頭的猜測,這肯定是來查違建的。
白水鎮街道就這麼大,譚果和佘政吃晚飯之後,直接去了鎮子新建的一家賓館,雖然裝潢的一般,不過因為是新賓館,勝在乾淨。
此刻,標間裏,佘政無語的看着盤膝坐在床上正翻看卷宗的譚果,「我們為什麼不訂兩間房?」
雖然譚果說她和秦豫已經分手了,但是在佘政看來,不管這兩人鬧騰什麼,這都是他們的事,自己這個無辜者就這麼攪合進來真不合適!
尤其是秦豫那愛記仇的刻薄性子,日後他不報復自己才怪。
「省錢那,你放心,我晚上加班看文件,不會打擾你睡覺的。」譚果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又低頭看着手機上於磊發過來的文件。
之前於磊派人去追蹤方團山了,對方利用這幾天時間,差一點將全國給繞了一邊,好在暫時在省落腳了。
這是省錢的事嗎?佘政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實在被譚果這理所當然的表情給打敗了,想到自己的人生安全,不得不開口道:「一晚上兩百塊錢,我還能出的起。」
「浪費是可恥的,我記得上個月南川才召開了對落實八項規定,加強三公經費管理的會議,你肯定參加了,明明一個房間兩百塊錢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開兩個房間,多花兩百塊錢!」譚果義正言辭的將佘政的話給堵了回去,反正鐵了心的將佘政拉下水。
什麼叫做交友不慎佘政今天算是明白了,譚果大多數時候都是溫和懂事的,可是她任性鬧騰起來,別說佘政了,就連譚宸和譚亦都沒辦法。
白水鎮街道就這麼大,譚果中午吃飯的時候,故意和服務員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果真,一下午不到的時間,街上開店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哎,你聽說了沒,今天鎮裏來人了,估計是查違章建築的,我估計胡玉梅那超市危險了。」一個婦女一邊說,一邊瞄着不遠處的友福超市。
雖然胡玉梅性子刻薄小氣,愛佔小便宜,但都在一條街上開店,都是鄰居,最開始的時候,大家也都去她的超市里買東西,後來發現缺斤少兩不說,有些東西比提起他超市還貴上三五毛的,時間久了,大家自然不樂意了。
更別說胡玉梅的超市里假貨太多,明明是旺旺牛奶,她賣的卻是大旺,康師傅方便麵,到了她超市里就成了康帥傅方便麵。
來往的司機吃了虧也只能認了,畢竟不可能為了十幾塊錢的事再將車子掉頭開回來。
可是街道上的人就不樂意去友福超市買東西了,生意越做越差,胡玉梅不但不檢討自己,還將所有隔壁都當成了仇人,見不得他們生意紅火,總是指桑罵槐說什麼隔壁鄰居都不照顧自家超市的生意,人心那,都是黑的,被狗啃了。
「我也聽說了,不過我估計懸,胡玉梅家裏四個人就靠她的超市養着,她兒子萬友福還天天泡在棋牌室里,誰要拆她這家超市,我估計胡玉梅肯定會找人拼命。」另一個店主並不看好這件事。
旁邊走過來的一店主笑着接過話,「是啊,當年鎮裏說要拆除違章建築,胡玉梅就將兩上幼兒園的孩子丟到政府大樓不管不問,現在胡玉梅都六十歲了,也算是老人了,我估計誰要拆她家的房子,她絕對能要死要活的跑過去撒潑。」
這年頭不管開展什麼工作,最擔心的就是碰到胡玉梅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要是個年輕人還好一點,至少講理,而且年親人也要去工作。
可是碰到這種老年人,你能怎麼辦?碰一下,她都能躺地上要死要活的,然後天天躺在醫院病床上,今天頭痛,明天心臟痛,所以要拆胡玉梅這個違章超市估計真不容易。
而此刻,同樣聽到風聲的胡玉梅坐在超市里,繃着一張刻薄的老臉,氣的渾身直發抖,超市能賺到的錢越來越少了,好在是自家房子,不用給房租,勉強可以度日,現在那些狗日的竟然要來拆自己的超市。
就在此時,一個男人走進了超市,黑着眼前、打着哈欠,一副煩躁的模樣,「媽,我今天手氣正好,你不停打我手機做什麼?」
「整天賭賭賭,你怎麼不死在麻將桌上?」胡玉梅尖利着聲音罵了起來,「你知道有人要來拆我們家超市了,房子一拆,到時候你喝西北風去!」
「哈哈,媽,你真是瞎擔心,這超市一天都賺不到一百塊錢,如果拆遷了,我們這可是門面房,到時候至少能拆上一兩百萬,我們把錢放銀行里吃利息,一個月至少有四五千,夠我們一家花銷了。」
萬友福嘿嘿的笑了起來,眼睛裏冒着精光,一想到拆遷之後,大筆的錢到自己手裏,至少是一百多萬,萬友福恨不能現在就簽拆遷協議。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那些人是拆違,一分錢都不會給!」胡玉梅沒好氣的罵了幾句,越想越是惱火,什麼髒話都罵了出來,「想拆老娘的房子,老娘放着這條命不要和他們搞,老娘倒要看看他們還想不想要工作了!」
萬友福這一下也惱火起來,雖然超市不賺錢,至少他餓了可以過來直接找吃的,櫃枱里也有煙和酒,這要是被拆了,他以後怎麼還有錢去棋牌室,他吃什么喝什麼?
「媽的,老子倒要看看誰敢拆我們家超市!」萬友福暴戾着一雙眼,一頭衝出了超市,他在鎮裏也結實了不少狐朋狗友,有時候吃飯聚餐,萬友福免費提供煙酒,所以這些混混和他關係還不錯。
今天開的是佘政的車子,萬友福拍了車牌號,發給了自己的一個狐朋狗友,「小剛,你不說你表哥在交警隊工作嗎?幫我查一下這個車牌號是哪裏的?」
朝中有人好辦事!有了車牌號要查車子就容易多了,也就一個電話的事,不過小剛此時臉色都有些發白,「表哥,你說什麼?」
「小剛,我告訴你,這車子絕對不是一般的車子,開車的人你絕對不能惹,你要是打架鬥毆什麼的,我這個當表哥的還能幫你,但是你要是惹了不能惹的人,誰也救不了你!」
鄭重的警告了自家整天混世的表弟後,男人咔嚓一聲掛了電話,當看到車牌號的時候,男人也沒有多想,就將車牌號輸到了電腦系統里。
誰知道片刻之後跳出一個彈幕來,上面只有一句話:你沒有權限調查,請立刻退出系統。
男人嚇得手一抖,這說明這個車牌號絕對不普通,只怕是一些機要部門的被保護的車輛,男人只是在交警隊工作,他還想將這份工作干到退休,所以退出系統之後,立刻打了電話警告自家表弟。
坐在燒烤攤上吃燒烤的萬友福此時將啤酒瓶一翻,皺着眉頭開口:「你說你表哥不敢查,這個車牌號來頭不小?」
「友福,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小心吧,有些人可不是我們能惹的。」小剛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就走了,他可不想惹事。
看來媽說的是對的,還真是上面來人要拆除違章建築了!而且這一男一女來頭還不小!萬友福有些的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家超市真被拆除了,那他的日子還怎麼過?
想到此,燒烤也不吃了,啤酒也不喝了,萬友福起身咚咚的向着超市方向走了過去,這事還得他媽來拿主意,自己要是一鬧被抓起來吃牢房那就慘了。
反正媽都六十歲了,不管她怎麼鬧,估計也沒有人敢去抓一個老人,弄不好血壓一高,心臟加快跳動,人倒下了,這個責任誰都擔當不起。
入夜之後,不管胡玉梅母子兩人在家裏如何詛咒,如何想對策,賓館房間裏,看着已經睡着的譚果,一旁佘政無奈的搖搖頭,是誰說晚上看文件一夜不睡,這才十二點不到,人都睡着了。
佘政看了看關的好好的門窗,他總有種感覺,好像秦豫會突然破門而入,然後醋意大發和自己大打出手。
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佘政將手機和卷宗都拿了起來,得,自己還是重新開一間房間吧,就秦豫那性子,他絕對能幹出秋後算賬的事來。
賓館,大堂。
「你說什麼?所有房間都被人預定了?」佘政錯愕的看着前台的服務員,白水鎮這一個小鎮子,能有多少客人,而且這間賓館還是新開的,房間也有二三十個,怎麼一下子都預定關了。
「是的,抱歉先生。」服務員肯定的回答,原本她也奇怪啊,就算節假日的時候,房間也能空出六七間來,誰知道下午五點的時候,所有房間都在上被人預定了,而且已經支付了費用。
所以即使客人並沒有來辦理入住手續,但是服務員也不能將預定的房間給佘政住,對方若是凌晨過來了那怎麼辦。
佘政剛打算轉身離開,忽然回頭問了一句,「預定房間的客人是不是姓譚?」
服務員一愣,隨即開口道:「抱歉,先生,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但是對從事刑偵工作的佘政而言,服務員剛剛那錯愕的表情就證明了一切,賓館所有的房間肯定是譚果預定的,這丫頭還真是嫌事情不夠亂!
佘政無語的搖搖頭,現在自己就兩個選擇,要不在大堂坐一晚上,要不回譚果的房間,當然,自己也可以撬開一間房門住進去。
猶豫了一下,佘政絕對當一回小偷去撬鎖,可是這邊剛走到三樓,還沒打算撬鎖,於磊忽然走了過來,「抱歉佘隊長,這些房間已經被預定了。」
佘政無語的看着阻擋自己的於磊,他知道譚果身邊有人保護,而且還都高手,看了一眼面色堅定的於磊,佘政點了點頭,認命的向着譚果的房間走了去。
得,秦豫要報復就報復吧,總不能將自己給宰了,這就是無妄之災!
第二天早上九點,佘政將車子停到了友福超市的門口,這邊車子剛一停下來,超市胡玉梅眼珠子一轉,坐在收銀台這裏沒有動。
佘政和譚果進了超市,四處看了看,然後去貨架上挑了兩瓶礦泉水,還好,雖然假冒品牌多,還有一些商品是正品。
「兩瓶水五塊錢。」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胡玉梅陰森森的開口,恨不能將這兩人給弄死,目光不時向着店外看了去。
而此時萬友福借着車身的阻擋,偷偷的將後座車門拉開了一點點,忍痛將一千塊現金塞到了車後座下面。
佘政付了錢之後,和譚果又出去了,可是這邊兩人剛上車,超市裏的胡玉梅突然咋呼的叫了起來。
「哎,你們先別走,先別走!」胡玉梅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一邊喊一遍追了出來,「我剛剛放到櫃枱上的一千塊錢是不是你們偷走了?」
胡玉梅嗓音大,這麼一喊,左右隔壁開店的人都詫異的走了出來,他們雖然知道上面下來兩個人調查違章建築,估計要拆胡玉梅的超市,但是並不知道是誰,所以此刻還真以為有人來胡玉梅店裏偷錢了。
「天殺的小畜生,我剛剛放在櫃枱上,打算給我上大學的大孫子匯過去的生活費就被你們給偷走了,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小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啊!」
胡玉梅扯着脖子哭喊着,一下子衝到了汽車前面,似乎像是被車頭給碰了一下,人一軟的倒在了地上。
而這時萬友福從人群里沖了出來,「青天白日的,你們敢開車撞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衝到汽車邊,萬友福將駕駛位的車門拍的咚咚咚,「快滾出來,滾出來,你們將我們撞了,還打算躲在車裏不出來嗎?」
汽車裏,譚果和佘政對望一眼,得,胡玉梅還真的敢栽贓陷害啊!昨天中午將風聲放出去之後,譚果就讓特調一局的人去偷聽了,自然知道胡玉梅和萬友福打算來這一出,但是在兩人看來,這栽贓陷害實在是太低劣了,說是漏洞百出也不為過。
「快滾出來,老子已經報警了!」萬友福惡狠狠的開口,對着躺在地上的胡玉梅使了個眼色,讓她將身體再往車子底下挪一點,這樣警察來了之後,看起來更像是被車子給撞到了。
四周的群眾一下子將現場給圍了起來,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也不知道車子到底有沒有發動,不過即使真的撞到胡玉梅了,估計也只是輕微蹭了一下,沒看見胡玉梅剛剛喊的那麼大聲,哪裏像是受傷的模樣。
譚果和佘政打開車門下了車,萬友福倒是想要衝上來揍人,可是對上佘政那銳利的目光,立刻就慫了,「你們別想逃,我已經報警了。」
派出所的民警來的很快,一看這架勢,立刻疏散了四周看熱鬧的人,這才看向躺在地上的胡玉梅,「有沒有撞到哪裏?哪裏痛,需要去醫院嗎?」
「我不去醫院,我大孫子一千塊錢的生活費被他們偷走了,沒有錢,我大孫子在學校要餓死了,我這個老太太也就跟着去了,我還去什麼醫院,我就被車子撞死得了!」胡玉梅又哭喊起來,一副不想活的模樣。
民警無語的看着撒潑的胡玉梅,都是白水鎮的人,誰不了解誰,胡玉梅那就是個老無賴,尖酸刻薄又小氣,而且喊的這麼大聲,將車黔輪胎抱的這麼緊,怎麼看她也不像是被車子給撞到了。
一個民警向着佘政走了過去,「要不先將人送醫院吧?畢竟年紀也大了,這天氣熱的狠,躺在地上也容易熱出病來。」
「行,就送醫院吧。」佘政點了點頭,既然胡玉梅母子兩人將現成的把柄送上來,他自然要接着。
一看佘政是個好說話的,而且看起來也不差錢,民警也跟着鬆了一口氣,這事最多也就是賠點錢給胡玉梅,就當是花錢消災了。
「我不去醫院,你們先把我丟的一千塊錢找出來,否則我哪裏也不去!」胡玉梅鐵了心的要陷害譚果和佘政偷錢,所以此時死死的抱着車輪胎。
民警無語的看着胡玉梅,她也不看看這兩個是什麼人,這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會偷她的一千塊錢?
但是胡玉梅這樣鬧,民警也沒辦法,只能按照程序來處理。
題外話
秦總裁作了一下下,哈哈,其實,他就是心裏頭不平衡,愛的深、愛的偏執,可是譚果心裏頭卻裝着其他人其他事,秦總裁一下子接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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