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男人就這樣蜷縮在門口,像四隻小貓一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眼睜睜地看着周圍,生怕一個不注意就不見了誰。
「我們今晚就這樣抱着,熬到天亮就行了!」漢堡安慰了一下大家的情緒,雖然這樣的抵抗毫無意義,但沒辦法,誰讓他們現在是砧板上的肉呢,能做的只有這樣。
時間慢慢地流失,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了。漢堡抬起手錶一看,這才過去三分鐘,「媽的,今晚怎麼熬啊」。
突然間,漢堡的後背被人拍了一下,他打了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原來是大毛。
「媽的你幹什麼啊,人嚇人嚇死人知道嗎!」漢堡着實被嚇了一跳,氣哄哄地說,其他人也回頭了。
只見大毛嘴唇動了動卻欲言又止,就這樣混身發抖地看着漢堡,看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你們,有沒有,感到一陣陰風從後面吹來?」
「挖槽!」其餘三人一下子就跳開了,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大毛。很明顯其他三人都沒有感覺到什麼陰風,而且大毛的後面就是道門。
大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然後哭吼了一句:「我他媽的好端端玩什麼碟仙啊!」
漢堡看到大毛被欺負成這個可憐的樣子,頓時義憤填膺。
「我X你X了個X!不就是個碟仙嗎?老子明兒就讓人收了他?看這兒,看到沒?林小岳認識嗎?我哥們!捉鬼大師…。」漢堡怒了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我的名片掏出來然後對着大毛的方向亮我的名堂出來。
「專治男性疾病?」大毛詫異道了一聲。
「臥槽拿錯了,今天早上別人發的小傳單,不要誤…」
可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大毛就沖了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子冠快走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大毛無辜又驚恐地看着漢堡,而牛偉和勇明早就衝上來想拉開大毛的手了,無奈怎麼也拉不開,這大毛雖然名字叫大毛,可長得並不高大,真不知道此刻為什麼有這樣的力氣。
漢堡當時腦海里就冒出一個反應:鬼上身!
我聽到這裏擺了擺手說:「不對,不是鬼上身,你想啊,那女鬼既然有本事把人舉起來,那直接拿着他的手就能控制他了!」
「可是為什麼不上身呢?」漢堡一副天真活潑的樣子問道。
「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他陽氣比較重,而鬼要進人的身體就要把那人頭頂和肩膀上的三盞陽火滅掉,不過陽氣再重的人去到這種鬼面前也是白搭。可能這女鬼是只懶鬼吧,懶得浪費力氣!」我非常專業地向漢堡解釋道。
「那還有一種原因呢?」
「還有嘛,就是她想玩弄你們,讓被控制那個保持着清醒的意識,讓他看着自己殺死自己的朋友,就好像玩弄螞蟻一樣。」
「他媽的!岳爺你一定要幫我打得她魂飛魄散啊!」
「你還秦檜呢,哎我們跑題了啊!繼續繼續!」
………
話說三個人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辦法弄開大毛的手,漢堡的臉色都快變紫了。
就在漢堡覺得他已經看到慈祥的閻羅王爺爺在向他招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本道長說過的一句話,用舌尖和中指的血能打退鬼魂。
「丫的就算是咬舌自盡也要先弄死你個厲鬼」,漢堡馬上咬破舌尖,一口新鮮滾燙的熱血向着大毛撲了過去。
大毛頭頂的空氣發出「呲「的一聲,好像燒紅了的鋼鐵放進冷水的那種聲音,然後他哎喲一聲鬆開了手,接着馬上解釋到:」子冠,剛才…。。「
還沒等他解釋,漢堡忽然感到一股陰風吹得他整條脊椎都打顫了,回頭一看,媽呀突然多了一隻女鬼,那樣子比一些女人卸了妝還恐怖!披頭散髮什麼的就不說了,光是那一臉青春痘,噢不,是那一臉化膿的水泡就嚇死人了。
「媽呀,別碰我!「漢堡立馬向後退去,沒想到後面有張桌子頂住了他的退路。他立馬用雙手擋在生怕那長滿了水泡的臉碰到了自己。
不過我覺得更可怕的是這隻厲鬼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怨氣化形的級別了,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顯形並且移動物體,她已經可以直接用自己的怨氣去造成物理傷害了。比如,一爪抓死漢堡之類的。
可是女鬼並不急着下手,只見一層黑氣慢慢地漫上了她的臉,而那些水泡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而是慢慢地消失了。
「話說這臉恢復正常後還真是挺漂亮的,假如不是鬼的話說不定我還…。」漢堡一臉猥瑣。
「你還想要人家電話對吧!知不知道她直接用怨氣就能掐死你,就像掐餃子皮一樣!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又是一個爆栗過去,喵了個咪,那女鬼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要上也是我先上。
「裝逼!「漢堡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哎別扯淡啊,繼續繼續!「
………
可惜那女鬼太愛美也太自負了,被漢堡的舌尖血毀了容還要先恢復回來,這就給了漢堡可趁之機。
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漢堡早就把那張護身符攥在了手上,到此時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掏出護身符大呼着「急急如律令「就往女鬼的面門上拍。
「急你妹啊你又不是我道家的傳人。」我道。
不過那張符可是我畫的,正所謂小岳出品必屬精品。
只見那女鬼被符正正地貼中了臉,「呲啦「一聲符就燃燒了起來,而女鬼的臉顯然更慘,像被硫酸燙過了一樣,皮膚五官都看不見了,好不容易在漢堡面前建立的女神,噢不,是女鬼形象就這樣沒了。
本以為一張符可以暫時把她打跑,沒想到她非但不跑,反而怪叫一聲,伸出一雙黑手,應該說是一雙黑色的爪子,而且那指甲比清宮戲裏面的皇妃手上的護指還要長。
沒想到一張符居然沒能打散那女鬼,雖說漢堡不會念咒,但那張可是紫色的符。什麼概念?一般的鬼不敢進入他方圓二十平方米內。
漢堡也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要知道受傷的野獸反撲起來是最狠的,狗急了還跳牆。
而這個女鬼肯定是比狗還要急,因為漢堡毀了她的容。
別以為鬼就不愛美,只要前綴有個「女」字的,都關注自己的臉。你可以想像到你拿着一盤清水潑到一個花了兩個小時妝化妝的女人的臉上會有什麼下場嗎?無法想像,因為實在是慘絕人寰。
只見那女鬼伸出兩隻利爪,張開了嘴怪叫一聲,也不知道是怎麼樣就變出了一排獠牙,漢堡的心比喝了加冰的冰紅茶還涼。
他乾脆閉上了眼睛等死,心裏卻不甘啊:這輩子連老婆都還沒娶,連父母都還沒好好孝敬,連兒子女兒都還沒有,他之前還打算生一隊籃球隊出來…。。現在看來是沒辦法完成這些心愿的了,唉,二十年後我鍾子冠又是一條好漢。唉不對啊…。。為什麼我想了這麼久還沒死呢?
睜開眼睛一看,剛才張牙舞爪的女鬼已經不見了,寢室里平靜得好像水一樣,除了窗外的風聲,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聲。
漢堡頓時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這次死裏求生的經歷來得如此真實,又去得如此虛幻,假如不是桌上的碟子和被嚇暈的勇明、牛偉還有門那邊被嚇尿褲子的大毛,漢堡說不定真的會認為這只是一場夢。
接着漢堡第一時間就衝過去開燈,沒想到,剛才開不着的燈現在開着了。說明那女鬼已經走了。
他不敢怠慢,拿起電話就打了120,然後繼續坐在地上發呆。
就這樣坐了十多分鐘後,漢堡終於緩過神來了,對着門口的大毛說:「大毛你還行嗎?」
大毛這次沒被嚇暈真的算堅強的了,他哆哆嗦嗦地回答:「行。。行,子…子冠,你剛才那招好厲害啊,是不是跟你以前說的那朋友學的?」
估計我的事跡漢堡也沒少向宿舍這群有神論者吹噓,至於有沒有添油加醋說我是什麼天師之類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憑着他這張嘴倒還真給我拉來過兩樁生意。
面對大毛的提問,漢堡只是點了點頭,換做平時他肯定要說個不停的。
「那能不能叫他收我為徒?學費沒問題!」大毛有了這次經歷之後是下定決心想學個一兩招防身了。
「這個我要問問他才行。」漢堡地把問題推給了當時正在另一個城市的我,他也相當疲倦了,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行!」看當時大毛的表情,估計大毛已經在腦海里意淫着自己斬妖除魔的場景了。可是這收徒也得講緣分啊,既要講師徒之緣,又要講道法之緣,不然的話豈不是連街邊賣牛雜的也能學法術了?
接下來,漢堡和大毛在醫院陪了另外兩人一整晚。等他們醒過來後,漢堡就叫他們立馬請假回家避避,說是要叫我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而大毛聽說我要來是死活不願意走,直到漢堡說:「這鬼太厲害了,林大師顧不上這麼多人的安危,少一個人對他而言就少了一分負擔。而且,這拜師也不急於一時對吧?」聽到漢堡這麼說,大毛才不情願地回家去了。
後來漢堡就一直在1414房等我,直到接到了我下火車的電話,他才失去了意識,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被女鬼上身的。還真是奇怪了,為什麼當時不對漢堡下手?為什麼要等到漢堡接了我的電話後才上他的身?我咬了咬嘴唇,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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