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遠處那群人洗得昏天暗日自顧不暇,烏凡這才放心開口:「前輩,之前您想讓我幫忙帶什麼話?」
「不急,等我下次遭遇了絕境再告訴你也不遲。」精瘦男子聳肩笑笑不願再提,然後忽然壓低了聲音,「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會知道我的名頭?」
「前輩,我…」
烏凡正要開口,卻見精瘦男子搖了搖頭:「放心,我不是才說過每個人都有秘密,所以我只是好奇,卻不想知道。不然你將秘密告訴了我,只怕我也忍不住將自己的秘密與你交換!」
「所以…」精瘦男子站起身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打算吧!」
…
「你們看,那邊有果子!」二人談話間,旁邊有人驚喜道。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眼前綠意中有一片紅黃摻雜,看上去讓人垂涎欲滴。
「看起來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嘗起來如何?」
「管他呢?老子折騰了這麼久,總算是有東西能填飽肚子了!」
「這東西叫做美人果,雖然它看着鮮艷,卻是有毒,一旦誤食便會四肢痙攣,痛不欲生,雖然本身並不致命,卻也會讓人吃上一壺…」
一群人正爭先恐後地向着那地上的樹叢中趕去,卻聽到烏凡的聲音再次響起。
經過之前的幾次教訓,眾人雖然還遠遠沒到對烏凡言聽計從的地步,但後者口中言語卻讓他們再也不能掉以輕心。
「那還請這位小兄弟分辨一下,這裏到底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有人一邊肚子咕咕作響,一邊問道。
烏凡抬頭打量了一眼,然後身子一縱摘下了一枚皺巴巴的黃色果子放在鼻尖聞了聞。
「你們可以吃這個,雖然此物初嘗苦澀,但只要嚼得久了也有回甜,雖然沒有什麼養分,卻也可以勉強飽腹…」
「還有…」說着,烏凡又指了指不遠處,「旁邊那棵是水藤樹,割開之后裏面便有水源,可以緩解燃眉之急。」
在他們到來之前,這裏的湖泊還算清澈,只可惜他們剛一來就將湖泊變成了澡堂子,已經完全被人頭燈籠的汁液污濁,再也不能作為生命之源。
此刻,在聽了烏凡話後,一群人割藤的割藤,摘果的摘果,早就忘了身上疲憊,忙得不亦樂乎。
以欠賬為由,精瘦男子又將掃帚眉支走摘果,然後忍不住讚嘆道:「小兄弟真是見多識廣,實在讓人自慚形穢!」
「過譽了…」烏凡面色如常,卻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兄弟,是不是哪裏不對?」精瘦男子察覺到了烏凡異常,低聲問道。
烏凡點了點頭:「這水藤樹本來生長在荒漠中,又應是一派垂死之相,不會這般生機盎然!這四周雖然看似安逸,卻始終透露着古怪…」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精瘦男子若有所思道:「此處太過和諧,連半個蚊蟲都沒見過…感覺就好像是被人畫出來的假景一般!」
「把我忙得夠嗆,二位倒是清閒…」掃帚眉兜着黃果,纏着長藤走了過來,口中嘟嘟囔囔。
「各位,咱們輪換着休息一會兒,等養足了力氣再繼續趕路…」烏凡對着周圍沸沸揚揚的人群招呼一句,這才坐回身子嚼起那發澀的果子來。
因為此處天色明朗,周圍又有人放哨,烏凡緊繃的精神也漸漸放鬆下來,靠在樹上睡去了…
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夢,雖然烏凡的身體得到了休息,精神卻還是疲憊。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不知過了多久,烏凡忽然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來。見到掃帚眉正在一旁吃果子,便開口問道。
「不清楚。」掃帚眉搖了搖頭,「真是奇怪,這天色怎麼沒有一點變化…」
「是嗎?」也許是怪事太多,對比之下眼前
的狀況倒也顯得沒有那麼出奇,烏凡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
轉頭沒有見到精瘦男子,烏凡繼續問道:「他呢?」
「誰?」掃帚眉一愣。
「就是…與咱們一起的那位前輩。」三耳鼠的名號不能亂講,烏凡只能如此形容。
「他不是在這呢嗎?」掃帚眉撓了撓頭,指向了烏凡身邊,「小兄弟你怎麼也睡糊塗了。」
烏凡循着指向看去,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然後他一抬頭,卻發現周圍的所有人都已消失不見。
眉頭一皺,烏凡目光不善起來,盯死了掃帚眉:「說!你到底是誰?」
掃帚眉聞言一陣冷笑:「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
「果然是你搞得鬼!」烏凡雖然沒有聽過什麼混世魔王,但也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妙,翻起靈陰棒就刺向了掃帚眉。.br>
「哎喲!」掃帚眉沒想到烏凡會突然發難,也是一陣瞠目結舌。他將果子一扔,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小兄弟手下留情,我在與你開玩笑呢!」
「開玩笑?」烏凡也有些發愣。
「沒事沒事,都怪我這玩笑開得不合時宜…」掃帚眉對着旁邊道。
「你…在和誰說話?」烏凡蹙眉道。
「咦?」掃帚眉一愣,「原來小兄弟你也是在開玩笑,我剛剛可真是被你給嚇到了!」
「啊?」烏凡見這掃帚眉不似假裝,急忙問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其他人?」掃帚眉轉頭看了看,「其他人都好好的呢…怎麼了?」
「奇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自言自語一句,烏凡又開口問道:「你剛剛都做了什麼?」
掃帚眉搖了搖頭:「我什麼也沒做,只是餓得睡不着,一直在吃果子。」
「既然不是果子,難道…是那水藤樹?」說着,烏凡看向了掃帚眉,只見後者正喝得美滋滋,應該也不是它的問題。
「不是中毒,也不是幻覺…但這明明也不是夢境啊…」烏凡也被眼前的狀況搞得有些糊塗。
「吼!」突然,有一聲咆哮在烏凡耳邊響起,然後就見一隻相貌猙獰的凶獸向着自己撲來。
「小心!」烏凡一把拉過掃帚眉,躲在了樹後。
「小心?小心什麼?」掃帚眉一陣莫名其妙,然後忽然對着遠處招呼道:「你們不要亂跑!回來啊!哎?你們幾個怎麼打起來了,快點停手!」
烏凡揉了揉眼睛,實在是什麼也沒有看見,越看越覺得是眼前的掃帚眉發癲,也是急忙拉住了他:「掃帚眉,冷靜!」
「我倒也想冷靜,小兄弟小心!」掃帚眉忽然將大刀刺向烏凡頭上,然後將後者從樹後拉了出來。
烏凡回頭一看,只見剛剛所在的地上出現了一道深坑。
「你問我小兄弟在哪?他不是就在這嗎?你們都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睡魔怔了?」掃帚眉欲哭無淚。
「你讓前輩站到這邊!」烏凡出聲道。
「你自己怎麼不說?難道是在夢裏鬧了彆扭,帶到了現實中來?」掃帚眉雖然糊塗,但還是照做了。
等到掃帚眉示意之後,烏凡探手向前一摸,發現自己果然受到了什麼東西阻攔。
「小兄弟只不過是摸了你一下而已,看把你緊張的…」掃帚眉對着空氣嗤嗤笑道。
「原來如此!」烏凡忽然想到了什麼,對掃帚眉催促道:「快!不管用什麼方式,讓他們趕快停止攻擊,這凶獸讓我來對付!」
「凶獸?哪裏有凶獸?」掃帚眉兩個眼睛滴溜溜地轉,卻是什麼也沒能察覺。
「這東西你是看不見的!」烏凡心急如焚,「總之你儘快讓他們聚集一處,最好能讓他們手拉着手站在的你身後位置。」
「這是不是有些…」掃帚眉有些尷
尬,總覺得想像中的場面比親眼見到凶獸還要瘮人。
「保命要緊!你快想想辦法!」
見不到凶獸,自己便幫不上忙,掃帚眉聞言只能照辦,扯着嗓子吼了起來:「停下!快點停下!這凶獸是來捕捉如意郎君的!你們若是不情願就趕緊躲到我身後來,小兄弟說他心甘情願奉獻自己!」
烏凡聞言一個踉蹌,險些被這掃帚眉的一番胡言亂語氣出內傷。
不過好在掃帚眉的這番話的確起了作用,烏凡只覺身前狂風大作,將那掃帚眉吹的左右飄搖…
「吼!」見到眼前一群人逃竄開去,這凶獸又發出了一聲嘶吼,然後撒開蹄子向着人群追去。
「鬼差殿的雖然無法對生人出手…卻也沒說不能對付凶獸!今日…我就來拿你開刀!看招!」烏凡將靈陰棒在手上一轉,然後帶着濃濃黑氣向着面前遮去。
「吼嗚!」眼看着黑氣已經將凶獸包圍起來,發出了一陣滋滋酸響,可這片黑霧只是支撐了短短片刻,便被後者掙脫出來。
「看來惡鬼對它沒有影響,班主大人,請讓吾助你一臂之力!」見到黑氣無效,戲鬼急忙出聲道。
烏凡不想自己的本領被人看見,急忙點頭,然後將袖子一甩,便見一匹花布鋪天蓋地,要將那凶獸囚禁其中。
可是,就在這花布將凶獸圍住的剎那,卻見後者非但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反而一個箭步從花布上穿越出來!
「真是見鬼!小友,這傢伙有些不對勁!」老仙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疏忽,見此異狀也是發覺異常。
烏凡也覺得哪裏蹊蹺,但是想說又說不出來。
「班主大人,吾想到了,此物也許只是虛像!」戲鬼上下打量着長牙舞爪的凶獸,忽然驚聲道。
「虛像?」烏凡一愣,隨手將靈陰棒刺向了凶獸。然後只見後者躲也未躲避也未避,但靈陰棒已經穿過凶獸落在了它的身後。
「我說!就算這靈陰棒再堅固,小友你也不能總是將老仙扔來扔去,當做投石問路的工具吧!」老仙罵罵咧咧道,「哼!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還是當年的烏凡更可愛些…」
「戲鬼,你可能看出是誰在操縱凶獸?」烏凡低聲道。
「這凶獸只是憑空生出的一團虛影,吾也看不出它與哪處存在聯繫…」戲鬼也是嘆氣。
「嘿!老仙和你說話呢?別裝作聽不見!」老仙一臉憋屈。
「這凶獸只是一道虛影,雖然看起來嚇人卻無法造成任何傷害,讓他們不要害怕,千萬不要出手攻擊!」烏凡忽然回頭,對掃帚眉叮囑道。
掃帚眉剛剛只見一道黑雲翻滾,然後又見到一匹花布飛出,完全看不懂烏凡在搞什麼戲法,聞言愣了半晌才將烏凡的話語轉告。
「小兄弟說…那凶獸已經決定嫁人再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所以你們不要害怕!也不要出手攻擊!」掃帚眉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
烏凡眉頭一皺正要解釋,卻聽見老仙傳來一聲慘叫。
「不要舔我!快放開我!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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