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烏凡將改頭換面的老仙與戲鬼帶在身上,心中還有些不自在。
畢竟此二者一個是天材地寶形成,另一個是神工巧匠煉製,哪怕是磕掉個渣、崩開個線頭都是自己無法承擔。
但隨着時間發展,又因為鬼差工作需要,他不得不將二者使喚起來。一來二去間,對此二物的小心謹慎也淡去了許多。
尤其是想到當年那靈陰棒在陰邪本源之中沉浸長久,也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所以他也不覺得凡間有什麼東西能奈何得了它!
可就在烏凡回頭的短短時間裏,那靈陰棒竟然從原地消失不見了,只能聽見老仙的聲音消失在了遠方…
急忙安頓了眾人一句,烏凡急忙循着聲音追去了。
…
由於有老仙的聲音指引,烏凡倒是不需要浪費精神辨別方向。只是將老仙盜走那物實在身法矯捷,在一片齊人高的矮草中如同狡兔般穿梭,讓烏凡追了這麼久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老仙,你可有試過將靈陰棒運轉起來脫離控制?」烏凡試探道。
「我當然試過,可是此法對它根本就不奏效!」不知為何,老仙竟然有了幾分哭腔,「小友快來救我,老仙都快被這東西熏死了!」
「班主大人,您之前說過的馭鬼術可否在這裏施展?」雖然戲鬼與老仙並不對付,但真到了危急關頭,私人恩怨也可以往後放一放,出謀劃策起來。
烏凡搖了搖頭:「此法我也有想過,只可惜這副身體並不允許…」說到此處,烏凡忽然想到了什麼:「咦…也不知道那物是否可行?」
說着,只見烏凡向懷中一逃,竟然取出了一枚通體漆黑的玉牌,雖然此物距離上次出現已經過了有些年月,但有些事物卻不會埋葬在時間之中。
「不知此物是否如同魏將軍說的那般神奇…」說着,烏凡深吸口氣,口中念念有詞道:「血脈正炁,不竭不衰,十二黑箭,快快現來!」
「」沉默過後,四周還是一樣平靜,連風吹草動之事都沒有發生。
可正在烏凡感嘆着空間詭異,十二黑箭沒有可能出現之時,卻感覺到此處空間中多出了幾道並不屬於此處的氣息。
「十二黑箭?」烏凡向着氣息方向看去,然後卻是瞳孔一縮:「原來這就是十二黑箭…」
來不及多想,烏凡指了指遠處窸窸窣窣的草叢,吩咐道:「幫我攔住它!」
「喏!」十二黑箭應了下來,然後看也未看便張弓搭箭,隨着空氣當中的聲聲爆鳴響起,緊接着的就是一聲慘呼。
「這就成了?」烏凡愣住了。
他本來的意思是想仗着人多將那盜走靈陰棒的傢伙包圍起來,卻沒想到事情會解決得如此出乎意料。
循着慘叫看去,烏凡只覺這數道黑箭上好似有着某種聯繫,在地上拉成了一場無形大網,將那處空間包圍起來。
一來到近處,他又看見這塊空間當中正有着一樣東西橫衝直撞,幾乎將那腳下矮草踏成平地。
也許是發現自己再也不能掙脫此處,那樣東西竟然一拄胳膊,人模人樣地斜倚下來,冷笑着盯着烏凡。
雖然再也見不到十二黑箭,烏凡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仍然存在周圍。想到此處黑箭「圍欄」應該是需要他們維持,烏凡也沒有急着將他們收回,畢竟一會還可能用得上…
因為此物已經停了下來,烏凡也終於捕捉到了它是如何模樣。
只見眼前這位一身白毛羊里羊氣,又通體渾圓豬頭豬腦,長相看上去十分滑稽,讓烏凡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過此物,卻對此種「似羊非羊,似豬非豬」的傢伙並不陌生,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物符合此種形容。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只媼吧?」
雖然媼沒有任何表示,
但那詫異的眼光卻將它的想法出賣。
「這剛毛肥羊怎麼好像吃了屎一般…小友,快讓它將老仙放開!」老仙尖聲尖氣道。
「媼,我不想為難於你,快把我的東西還我。」烏凡聞言催促道。
這剛毛肥羊…應該說是這媼雖然一臉不屑,卻也將那靈陰棒吐在了面前地上。只是它完全沒有將此物交出的意思,而是對着面前的烏凡勾勾蹄子,態度十分囂張。
可還沒等烏凡回話,便有黑風四起,只見道道黑箭從四面方向飛來,一齊射向了地上的媼。
老仙雖然愛起外號,但這些稱呼卻是有理有據。就拿面前的剛毛肥羊來說,雖然它已經被那些冷箭射中,攻擊卻完全被白毛格擋出去,所以本身並沒有明顯外傷。
「哎喲媽呀!」沒有外傷歸沒有外傷,這媼還是疼得呲牙咧嘴,在地上亂蹦,終於忍不住口吐人言起來:「小王八蛋!你有本事別耍陰招!」
烏凡聞言笑笑,然後拍了拍手,便將十二黑箭的攻擊止住,開口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媼揉了揉渾身肥肉,嘟囔道:「單挑!有本事單挑啊!只要你這小王八蛋能贏,本大爺就把這東西給你!」
這話聽得烏凡一陣無語,心想這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怎麼聽它的意思,好像是自己要受到什麼獎勵一般?
老仙的噁心緩解了不少,急忙提醒道:「小友小心,這剛毛肥羊能擋住那般攻擊,應該不是善茬,它是在故意引你過來…」
不過烏凡沒太在乎,而是似笑非笑地問道:「那如果…是你贏了呢?」
媼有些意外,然後轉了轉兩隻眼珠:「你媼大爺可是正人君子,不喜佔人便宜!到時候你只要把我放了就成!」
「嘿!我說你這剛毛肥羊不僅口臭,還不要臉!好一個空手套白狼!」本來老仙為了隱蔽,一直在與烏凡意念交流,但是聽了媼這一般大言不慚的話語,也是忍不住罵出聲來。
「咦?這寶貝竟然會說話?」媼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忽然惱羞成怒:「放屁!本大爺叫媼,你管誰叫剛毛肥羊!」
「誰搭腔誰是剛毛肥羊!剛毛肥羊!」老仙終於得到報復機會,心中充滿快感。
「哇呀呀呀!氣死媼大爺了!」媼被氣得哇哇亂叫,然後忽然伸出舌頭,哧溜哧溜地舔了起靈陰棒來,「再說?再說我熏死你!」
「嘔…剛毛肥羊!」老仙強忍噁心,繼續嘲諷道。
「還來?我舔!」媼也不落下風。
「嘔…剛毛肥羊!」
「我再舔!」
「」
烏凡被此番景象搞得十分無語,雖然他也好奇兩者誰能堅持到最後,但因為掃帚眉那邊的狀況尚不明朗,他也不想在此浪費太多時間。
「夠了!」烏凡急忙打斷二者「交鋒」,「媼!你若是怕了就抓緊認輸,不要在這浪費時間!」
「我再舔…我呸!你媼大爺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媼氣呼呼道。
「不愧是你啊剛毛肥羊,竟然能把不識字說得冠冕堂皇!」老仙得暇喘氣,不忘奚落。
「氣煞我也!媼大爺我要熏死你!」說着,只見媼又開始對着靈陰棒哈起氣來…
一邊哈着氣,媼一邊抽空說道:「小王八蛋,別說媼大爺欺負你!你儘管出手好了!只要你能傷到大爺半點,大爺我就主動認輸!當然了…你不能藉助外人幫助!」
「哦?這可是你說的!」與這種無理取鬧的傢伙沒有謙讓可言,既然後者如此自負,烏凡也是出手毫不留情。
「小王八蛋你沒吃飯?給媼大爺撓痒痒呢?」
這媼自負歸自負,卻也的確有些本事,雖然烏凡的攻擊不弱,擊在媼的身上卻好似蜻蜓點水,完全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真是奇怪,我怎麼不記得這媼的實
力會如此強悍?」白費了太多力氣,烏凡也開始氣喘吁吁,只恨現在的他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使出全力。
「小王八蛋,你若是不行就抓緊認輸,不要耽誤媼大爺的時間!」媼用蹄子挑起了靈陰棒,在背後撓起了痒痒,氣的老仙七竅冒煙,罵開了花。
「班主大人,這媼的白毛好似法寶護身,又有四周能量源源不斷提供不竭,想憑蠻力只怕難以取勝啊!」戲鬼一直在觀察異常,出聲提醒道。
「怪不得這傢伙如此猖狂…原來是有所依仗…」烏凡的面色忽然凝重起來,雖然他也可以不講道義,讓十二黑箭發起進攻,但又擔心「媼急跳牆」掙脫出去,一旦它躲藏起來就再有蹤跡可尋。
「咦…」烏凡忽然記起了什麼,忽然開口笑道:「常言道人有三急,我只是受其影響才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不知媼大爺能否行個方便,等我歸來之後再與你繼續單挑?」
「呵!打不過就說打不過,你們這些虛偽的兩腳獸最擅長尋找藉口…」媼的一張豬臉上滿是不屑,「不過看在你小子態度尚可,又對媼大爺還算尊敬的份兒上,大爺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你這個條件!快去快回!」
「多謝!」烏凡咧嘴一笑,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了。
見到烏凡要走,老仙扯着嗓子嚎道:「小友,你千萬要快點回來,可不要丟下老仙啊!」
…
「掃帚眉,這凶獸當真不會發起進攻?」
聚集在掃帚眉身後的眾人依然瑟瑟發抖,但好在他們此刻正手牽着手能感受到互相存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不是說過…你們等着就好…」掃帚眉實在回復不過來,嗓子都快冒煙。
「我說掃帚眉,那位小兄弟到底要咱們等到什麼時候?」精瘦男子問道。
「快了…快了…」掃帚眉正在啞着嗓子回話,雖然忽然眼睛一亮,「小兄弟,小兄弟!你…可算…回來了…」
「你的嗓子怎麼回事?」烏凡問道。
「沒事…我沒事…小兄弟你剛剛走得那麼急,可是有什麼發現?」掃帚眉吞了口唾沫,急聲道。
烏凡點了點頭:「我記得咱們之中有個身着道袍的,你幫我看看他可還在人群之中?」
掃帚眉在人群中張望幾眼,然後啞着嗓子道:「那個小道士,你快點過來…」
話未說完,他又急忙安撫住騷動的人群:「算了…你不要動了,還是等我過去接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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