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看我這大刀外表粗獷,構造卻是細膩,在其刀身之中有着不少通風孔隙!這些孔隙在不破壞本身強度的條件下減輕了刀身,於此同時還能在我的功法之下,顯現出特殊作用!」
說着,只見這掃帚眉手上一握,向着地上刺去!
隨着一陣嗡鳴響起,便見腳下的沙石開始不住顫動,硬生生被推開了一道裂痕。
「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那人頭燈籠才被劃開一道縫隙就炸裂開來…」見狀,烏凡恍然大悟,之前他讓掃帚眉割開人頭燈籠,只是想流出少許汁液為眾人解釋,卻不想情況突生,讓他想再捉個新的人頭燈籠已是無緣。
那時他還以為是這人頭燈籠本身原因,直到現在才明白問題出在這掃帚眉身上…
「不知這種聲音可能滿足你的要求?」掃帚眉道。
精瘦男子眼睛一亮,然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過了半晌,他才終於開口。
「二位,我希望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情!」精瘦男子嚴肅道。
「什麼事?」掃帚眉問。
「就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為我保密,因為這件事情…我不想被他們知道…」精瘦男子看了眼遠處,淡淡道。
「哦…」掃帚眉倒是無所謂,「放心吧,我這人雖然刀上漏風,卻是嘴嚴!」
烏凡也附和道:「老哥哥放心,我這人記性不好。」
「那好…」精瘦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反轉左手從腰後取下了一柄方錐,向着纏滿布條的右手掌心挑去。
原本烏凡和掃帚眉以為這精瘦男子是手上受傷,心中並沒在意。可等到布條完全脫落,二人卻俱是一陣瞠目結舌,只見後者的掌心上,竟詭異地生着一隻耳朵!
「三耳鼠!」烏凡下意識發出了一聲驚呼。
想當年他們也算有些「交情」,但是多年過去,眼前這人不僅相貌更改,就連脾性也是大相徑庭…
精瘦男子沒想到能有人能認得出自己,也是有些意外,目不轉睛地看向了還在帶着面具的烏凡,好像要努力看穿其下面容。
「啊!」本來面色平靜的掃帚眉也發出了一聲驚呼,「你…你…」
「沒想到我這麼出名…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隱瞞,我的確是…」
精瘦男子苦笑一聲正要開口,卻聽這結結巴巴的掃帚眉繼續道:「原來你是殘疾!」
「」精瘦男子面色一僵。
「不對不對!殘疾應該是肢體缺陷…你這種應該算是畸形!」掃帚眉嘟囔一句,然後拍着胸脯道,「不過兄弟放心,我向你保證!此事絕對不會與外人講,而且我更不會瞧不起你!」
「那…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精瘦男子臉色一黑,勉強心平氣和。
「我也一樣…」烏凡後知後覺自己失言,急忙附和道。
「正事要緊!」精瘦男子向着烏凡點了點頭,然後對掃帚眉吩咐道:「你來這邊,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好!」掃帚眉正色起來,按照精瘦男子的指示,將長刀插入了沙地之中。
「開始吧!」精瘦男子深吸口氣,將那掌心耳朵貼在了地面之上。
「喝!」掃帚眉低喝一聲,便見刀周黃沙在不住顫動,好似水面一般泛起了層層漣漪。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掃帚眉的身形開始搖晃,體力即將透支之時,精瘦男子終於收回手來。
「我還是頭一次支撐這麼久,半個身子都麻了…」掃帚眉甩着手臂嘟囔着。
「老哥哥,你可有什麼發現?」烏凡問道。
精瘦男子一邊拾起布條纏繞掌心,一邊淡淡道:「這裏四周都是同樣空曠,一旦失去方向便會被困死其中…雖然我在那邊發現了一處異常,只是光憑去聽,卻又辨不分明,不知吉凶…」
烏凡微微點頭,
精瘦男子的擔心他也清楚。此地情況詭異,不能用常理揣度,若是再出現個與人頭燈籠同樣的威脅存在,他們難免會再次出現傷亡!
「你們已經消耗了太多力氣,這次就讓我去探探路吧…」烏凡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冒這個險。
「怕是由不得你了…」精瘦男子忽然眉頭一皺,指了指身後遠處,只見那邊正有遮天蔽地的黃沙捲來。
「不好!是沙暴!」掃帚眉驚掉了下巴,「這沙暴該不會是我引過來的吧?」
「你可沒有那麼大本事…」精瘦男子笑罵一句,然後無奈道:「小兄弟,看來咱們是別無選擇啊!」
烏凡嘆氣道:「只能如此了…」
回頭招呼上眾人,一行人在三耳鼠引路下,向着那異樣傳來的方向趕去了。
…
「咱們到底要去哪兒?這沙暴可是快要追上來了!嘔…」這人面上的遮蔽脫落,剛一開口嘴中便灌滿黃沙,登時呼吸困難起來,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繼續趕路!咱們時間不多了!」烏凡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扯着嗓子繼續道。
烏凡並非冷血,只是他心裏知道,若是在這個時候停下,事情會比現在嚴重得多,他可不想當不計後果的活菩薩。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旁邊有人大聲喝道。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見到一片黃霧之中蹲着一道黑影。
「這…這該不會是那順風耳的冤魂來找我們了吧…」有人顫聲道,腳下猶猶豫豫起來。
「你這傢伙!胡說八道些什麼?」掃帚眉打了個寒顫,罵罵咧咧道:「就算是冤魂又能如何,咱們這麼多人,還能被它怎麼着了?」
「那是一口井…」烏凡加快了幾步走在前面,總算是看清了此物的本來樣貌。
聽到是井,眾人還小小興奮了一下,覺得他們終於能有水喝。但是突然轉念想到天上海的事情,他們又覺得這裏就算是有水也不尋常,更何況這口井位處沙漠中央,有水的希望也是渺茫…
「這沙暴可是越來越近,不如咱們去到井裏躲一躲如何?」有人急聲道。
「躲?想得美!只怕你前腳剛躲進去,立刻就會被黃沙掩埋!這哪裏是井?分明就是個開口棺材!」又有人無奈道。
「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那還能怎麼辦?」之前那人已經有了哭腔,絕望道。
見到自己的發現只是一口井,精瘦男子也是無比失望。可就在他將手掌搭上井壁時,卻在一片嘈雜聲中發現了下面異常。
「小兄弟,這井有些不對勁!」精瘦男子眉頭一皺,將烏凡拉到了身前,「既然你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那有些事情我也不再隱瞞,其實我這次來是要找人的,只可惜希望終將落空…」
精瘦男子苦笑幾聲,繼續道:「若是我下去之後沒能上來,還請小兄弟能幫我帶句話…」
「這裏空間還是蠻大的!快!大家快下來!」精瘦男子正在交代後事,卻聽見掃帚眉的聲音從井下傳來。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到下面去的?精瘦男子一愣,急忙問道:「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我也不知道該用何種形容…咕嘟咕嘟…」掃帚眉瓮聲瓮氣道,可他話未說完便是一片水聲。
「掃帚眉!」精瘦男子驚呼一聲,「小兄弟,這裏該不會通着天上海吧?」
烏凡想了想,然後連連搖頭:「之前我不說說過,這天上海只是名字裏帶個海字,實際上卻是一種能量,不會發出此種水聲…」
「總之,既然掃帚眉說下面安全,那就應該沒有問題!」說着,烏凡指了指黑漆漆的井口,「大家抓緊時間,快點跳進去!」
見到眾人猶豫不決,精瘦男子點了點頭,一撐井口就跳了下去,然後忽然一陣驚疑:「咦?這裏為何如此
明朗…咕嘟咕嘟…」可他話未說完,卻是同樣沒了聲音。
「小兄弟…你確定這下面安全,這井該不會吃人吧?」見到掃帚眉與精瘦男子都沒了動靜,地上的眾人一陣恐慌。
「這…」烏凡也有些糊塗,但事到如今卻也只剩了這一條出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就算我們能逃離沙暴,繼續趕路還指不定會遇到什麼狀況…所以雖然下面的狀況尚不明朗,但卻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了!」
說着,烏凡一撐井壁,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兄弟說的沒錯…而且比較起來,我就算是被水淹死也不想葬身在黃沙之中!看我先走一步!」有人再也忍受不了呼吸困難,毫不猶豫地跳入井中。
「長痛不如短痛!我去也!」
「這位小兄弟三地帶領咱們脫離困境,咱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
「沒錯!大家快點跟上!」
就在最後一人剛剛落入井口的剎那,沙暴也終於來臨,眨眼間就將井口淹沒,再也沒有半點痕跡…
…
「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烏凡才剛落入井口,便被一片炫目光芒晃得睜不開眼,他才剛剛來得及打量四周,便覺得頭上腳下忽然顛倒,然後漂浮在了一處湖面之上。
見到湖面上又有人頭出現,再一看又是一張熟面孔,掃帚眉也是鬆了口氣:「小兄弟!這邊!」
烏凡循聲望去,見到掃帚眉與那精瘦男子俱是安然無恙,也是手腳並用,游到了岸邊。
此處入眼湖光山色輝映,地上瑤草奇花布錦,好一派春意盎然,與那之前的兇險景象判若兩方世界。
見到此處水源清澈,烏凡也沒有急着上岸,而是順便將身上污穢洗滌,再次回歸神清氣爽。藲夿尛裞網
就在烏凡清潔之時,只見遠處的水面忽然沸騰起來,沒多一會,本來剛剛歸於平靜的湖面便被一群人擠滿。
「我說小兄弟,你到底是收了多少銀兩,為何來到了此處,面具都不捨得摘下來?」那掃帚眉湊了過來,好奇問道,「還是說…你有什麼秘密?」
「你有工夫閒扯,倒不如去幫我清點一下人數!」精瘦男子擰乾衣服走了過來,「若是你表現得好,沒準兒咱們之間的賬還能一筆勾銷!」
「此話當真?」掃帚眉眼睛一亮,「有小兄弟在這擔保,你可不要抵賴!」
說着,掃帚眉便奔向湖邊去了…
若是掃帚眉硬要堅持,烏凡實在不好拒絕,好在精瘦男子來得及時將人趕走,他也是鬆了口氣。
「多謝了。」烏凡道。
「不必客氣。」精瘦男子笑笑,「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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