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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曹無名右腳後撤一步,長刀微微向後滑過,突然,她身形陡然拔起,雙手持刀迅速在烈火熊熊的半空中揮出一個弧形,伴隨着一道火光,無聲無息地斬開了空氣。
不知是否錯覺、夜空中陡然出現一把附帶流火的絕刀?
「叮」一聲,羌箭撞上熾熱刀刃,箭體霍然碎裂!
「是——附牙斬!」那一瞬間,楊霆風大吃一驚,脫口低呼,他渾想不到,世間竟真有人練成此絕技?
絕技·附牙斬。
是將離火,巽風等無形元素短時內附在刀刃上的衍生攻擊。
楊霆風早年,曾聽老梁頭說過在遙遠東方海外的日出之國,曾有來自異邦的浪人武士飄然流落至紫塞邊關,使用過諸如此類的招式。
按武士們的說法,這是獠牙與利刃的完美結合。
但由於,是外來之人傳授的武藝,故雖記載於《大胤武備新書》之中,卻實屬異端招數,知者甚少。
這一番的弓刀對決,宛若電光疾火,來的快,去的也快。
常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場的眾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百里挑一的好手?
曹無名這一手顯露神威,引得中壘營軍士們齊喊一聲,紛紛叫好。
楊霆風瞧過後,也是心中大凜,神魄俱奪。
他不由又多望了曹無名一眼——如若方才,她使用此招試探自己,哪還有命在?
念及於此,楊霆風的掌心之中,忽然濕漉漉的,在這寒冬臘月里,竟滲出了些許冷汗。
再說曹無名,擊碎箭矢後,又是足尖一點,旋身一個轉折,緩緩收刀入鞘,嘴角露着不屑,心中則笑罵道「哼,臭小子少見多怪,老娘會的招式多着呢!」
那女將見狀,也是微感吃驚,她眺望着曹無名,沉思片刻,忽地雙眉一緩,拋開長弓,將一獸骨製成的羌笛取在手中,以羌語沉聲喝道「勇士們,下馬!」
羌族騎士們哄然應命,紛紛勒馬原地,呼呼啦啦地折衝翻身下馬。
下馬後,又迅速分列兩隊,前隊屈膝彎弓搭箭,指定曹無名,任憑北風吹起氈帽上的羽飾,卻是紋絲不動。
而另一隊,則立在女將身側,持飛熊圖騰方盾護衛四周,如淵渟岳峙,靜水深流。
看來,女將和其部眾,卻是真正做到了《孫子·軍爭》裏的四字真言
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他們這一支涼州勢力,世世代代皆以驃騎為長,步軍為短。
其麾下的燕山飛騎,
在行動迅速時,如狂風飛旋。
於行進從容時,如森林徐徐。
遇衝鋒陷陣時,如烈火勇猛。
若駐守防禦時,如大山巋然。
再配上銀槍,烈馬,強弓,寒刀,真可謂是一騎千里破竹勢
——縱橫天下
此時,東方月光更白,月曦照亮了曹無名范陽笠下的部分形貌。
楊霆風饒有興趣的,斜着腦袋從下往上一瞅只見,月光照在瑩白如雪的脖子上,從下望去,宛如通明的美玉一般,嘴角似一彎冷月,尤顯凜冽之威。
曹無名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觀察自己,她忍不住回頭一看,正好瞅見楊霆風斜着一雙直勾勾的死魚眼,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脖子,她頓時大怒起來,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喝罵,「臭小子,非禮勿視,快給老娘閉眼!不然,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是、是、是……非禮勿視!」楊霆風瞬間嚇掉半條小命,慌忙閉了眼,背過身去。
曹無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螓首霍然轉回,恰巧與那女將四目相對。
二人彼此間,誰都不肯退讓,又是對峙了半晌。
不多時,曹無名忽地「噗嗤」一聲,便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她一邊笑着,一邊又從腰間解下羊皮酒囊,朝着女將拋了過去,「喂,那邊的女人,你射得好哇!」她聲音不大,但悠悠不絕,場中眾人聽得真切,竟是內功而發。
女將順手接過酒囊,仰頭飲了一大口,又拋回給曹無名,用蹩腳的漢話,淡然回道「我不是女人,我是長孫。還有,足下的刀法更好!敢問閣下,現在紫塞軍中,居於何職?」
「哦,長孫吶——」曹無名咧嘴一笑「老娘是夜啊呸呃伙頭軍伍長!」(伙頭軍,指軍隊中做飯的火夫)
女將面露訝色,皺眉不信道「足下如此武藝,竟然僅是區區一伍長,可惜了!可惜!」
曹無名眯着眼笑道「惜你娘個屁,那鳥將官有什麼好當?老娘就喜歡當伍長。再說了,這官兒要是當的大了,要管的事兒可就也多了。老娘我呀,既沒得心情操那份閒心,也受不得上面的那群鳥氣。」
「惜你娘?個屁?是何意?」女將遲疑地望向身邊親兵,低聲詢問。
眾羌兵也都留意事情的始末,對曹無名俱是大大不滿這個臭女人未免太不諳事,女將再怎麼說,好歹也是羌人們的一方首領,即便是參拜那紫塞最高軍事統帥哥舒瀚淵,老爺子也是禮讓三分,滿面堆笑。
但礙於首領權威,都惴惴不敢發聲。
女將微一猶豫,又低聲詢問了一名年紀尚小的親兵。
親兵起初不願,架不住再三追問,只得嘰里呱啦一通解釋,果不多時,那女將不禁啞然失笑,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眾羌兵這才長舒一口氣,還是自家的女首領涵養夠好,不然真起了衝突,可是不好收場。
頓了頓,女將不慍不怒道「足下刀法絕世,為人也是豪氣干雲,奴家斗膽相邀閣下,若能投我長孫家,願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弟,今生定不相負!」
曹無名沒料女將當此之時,竟然還能遊說自己,便徒生出好感來,她賊忒嘻嘻的笑道「好呀——」
這個「呀」字尚未落音,忽地身後,發出一聲長長的『咳嗽』聲,聽去並不霸道,甚至可以說是細不可聞。
可奇怪的是,那些涼州大馬竟然開始不安起來,許多馬匹開始原地打轉,嘶鳴不已。
女將正自好奇,突然,場中的羌人們的臉色皆是大變,他們不是掩耳,就是捂心,要麼往後疾退,有的捂住口鼻。
這時,中壘營士兵才發現,副帥呼延暉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曹無名身前,滿臉笑容。
那笑容,特別的燦爛
曹無名一愣,隨即朝他吐了吐小舌頭,安靜地退開一旁,不再言語。
呼延暉則滿意地點點頭,只見他摘下胤武盔,涎着笑臉,裝出一副親切可人的樣子,對着女將說道「長孫首領,老帥不在,有什麼緊急軍情,可以說與老夫奏對。」
女將聞言一驚,抬首打量了下呼延暉——面白如玉,長須勝雪,鳳眼長眉,清冷奇俊,一身大將軍明光鎧掩映不住那具千錘百鍊的虎軀,他的雙眸炯炯有神,卻又深邃得如夜空中的繁星。
這位羌族女首領,在這剎間,竟然瞧得芳心一動,暗忖道「這位老將軍,年少時,必定是個極其俊朗的人物。」
呼延暉見她盯着自己,神氣又古怪,頓覺渾身彆扭,心中也是胡亂猜測「這女娃娃,這般瞧着老夫,難道是老夫臉上有米粒?還是她猜到剛才是老夫故意出聲教訓他們?」
他手摸白須,鼻間冷哼,暗付「哼,老帥也真是的,這些年也太寵這幫羌人,真是愈發的沒規沒矩了,竟然當着老夫的面挖我『夜不收』的部下?呵呵,不略施小懲,老夫的面子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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