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人與海 第228章：戰鬥餘興

    雖然不知道菲利普先生與咒刃有着什麼樣的私底下的交易。

    但咒刃顯然有着帶清和大人一樣的本領。

    能夠輕而易舉的揣測車長的意思，領悟出來將一個名字說出來就讓對方採用的那種程度。再根據這個結果，去找被採用者去賣這個『機遇』或留下一個『人情』。

    ……

    格溫不理解的問道：「不是每個人都會願意購買這種機遇吧？更別說，有的人本身心裏就有把握『這職位是我的』……」

    咒刃笑吟吟道：「但是未必。政治是一項很奇妙的東西，就在於它的核心理念就是『不是東西』，承諾可能會變，落袋的食物可能被人拿走，只要一天沒上任，她們就會忐忑不安一整天，這就是政治的奧妙所在。」

    然後，她像是說口訣一樣的說道：

    「貪婪見利者，就狠狠的榨取。」

    「剛正不阿者，則留下人情。」

    「聰慧高明者，給予他情報與共享。」

    「仇人與敵人，下絆子的機會就到了，但前提是你得先和他虛與委蛇，搞好關係……」

    格溫聽得着迷，「為什麼要和仇人與敵人搞好關係啊？」

    咒刃翻了個白眼：「你從背後捅刀子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他們背後去……」

    ……

    菲利普是貪婪見利者還是什麼？

    格溫不知道，但想來評價應該不會太高，畢竟對方在整個老鄉人號都是有名氣的『呆如木雞人』

    跟龍炎聊完這個之後，話題就開始延伸到格溫的變化上面去。

    看着那厚肉的龍尾與盤羊式的龍角，他發出了有點艷羨的聲音，用好奇的語氣說道：「你這是與魔女會面後獲得的力量？我聽貓里特西亞說，『烏托邦上出了個被強大尊主關注的人』，而在我給貓里特西亞多灌了兩杯酒後，她說出了你的名字。」

    貓里特西亞是龍炎城堡的築巢類巨貓。

    她擁有着絕大多數烏托邦車長都喜歡的品質，比如說口風不緊，比如說聽到了什麼東西賺錢就會一股腦的從魔女的各個領土中收購帶過來……總之，龍炎所知曉的魔女情報大部分通過這隻貓獲得。

    格溫則略微感覺到有些無奈：「不知道，這可能就是我本身的隱性基因，在被魔女刺激之後瘋狂的生長了。而且如果說尊主的話，大部分與魔女尊主達成聯結的人不都會知道魔女尊主的姓名與大致在多面宇宙中的位置麼？」

    這是真的。

    魔女尊主的聯結更像是一個專門的『某服務器聊天頻道與交易頻道』，甚至遵從一個魔女尊主的不同人也可以通過該尊主的魔力網絡達成物資交換與情報互換。甚至來說，通過尊主的魔力網絡，還可以進行遠距離學藝——彌海拉的導師就是一個與魔女尊主聯結的烏托邦人，因此才會習得一些武術，並被彌海拉認同。

    不過與強大的源力使相比，魔女尊主認可的人反而是千奇百怪，甚至來說，絕大多數都不是戰鬥型的，而是研究型。

    但這些情報格溫都是聽貓瓦羅說的，他自己反而完全不懂，因為他的魔女尊主現在連姓名都沒有說，甚至只是給他開放了0-3級的法術庫的臨時調用權，以及0-1級法術的兌換權。

    除此之外，就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連這個詞語都變得稍微有點點陌生了一樣。

    「不知道麼？那還真是個神秘主義的尊主，我們所能了解的魔女都只存在於貓燈的口中。不過…」

    龍炎再次將那艷羨的眼神投向了格溫的龍角與龍尾。

    「你的力量似乎比過往要強大了至少一倍，真是驚人的成長。你的許多技巧也應該能夠使用了吧？礙於原本身體無法用出的技巧。」

    格溫先投以詫異的眼神，最後又瞭然的點點頭。

    這位車長在不少的島嶼上面登陸作戰過，遇見有武術家的島嶼也不足為奇。因為整個烏托邦從宏觀上來說，都是魔女曾經的試驗場。並不是提到試驗場就能想起來的『陰暗冰冷的高科技房間』以及『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等等，而是某種社會制度、文化制度與力量體系的生態試驗場。

    「很厲害的技巧吧？」

    龍炎的興趣愛好或許是有戰鬥這一列的，但是與那些渴望戰鬥到死，渾身上下最好只裹着一條兜檔布的人不同。龍炎追求的是一種富足的生活，再然後，科學與按興趣來的去學習自己想要的戰鬥技術。

    一言以蔽之，戰鬥對於龍炎來說就相當於魔女牌對於貓燈而言一樣，不玩不會死，但一定會缺少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東西。

    格溫無可奈何，見他如此感興趣，只好將自己原先受限於身體無法湧出來的戰鬥機巧稍微與之講解一二。

    既然講到了，就必須要闡述一下為何有些技巧是正常身體無法用出來的招式。

    必須要由格溫講解自己的武術世界觀了。

    武術對于格溫來說是什麼？這個問題問出來的同時，他會給出一個普通人不會想到的答案，一個在武術家眼中離經叛道的答案。

    「一種讓自身更快，更強的增幅器。」

    無論多麼複雜的技巧，無論多麼詭厄的修煉，無論是練就鋼筋鐵骨亦或是讓精神強大到加持肉體，格溫所追求的始終不是武術家所追求的『技術』以及『天人合一』的感覺。他追求的一直是綠皮式的武術：更快的拳，更重的拳！

    在尋求了無數大同小異的武術。

    格溫將其捏合，最終形成了以原本格溫身體素質無法使用的『武術』。

    其根本原理在於瑜伽。

    瑜伽的動作往往在擺出之後，身體會開始發熱，也就是進入到某種快速消耗體能的狀態。這才是這種動作看上去很慢卻消耗的體能要很大的原因，格溫所不能使用的武術技巧便是如此，通過讓渾身進入到這種體能消耗的狀態，在那一瞬間，格溫的力量就會無限制的爆發出來，從而達到那個目的……

    「……更快的拳，更重的拳。」

    龍炎重複了一遍，若是摘掉頭盔的話，他的臉上一定是某種好奇的思索之色。

    格溫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他思索了一下，問道：「那你現在的身體強度？」

    格溫看了眼自己的粗壯龍尾，已經已經開始吱呀作響的沙發，嘀咕了一句：「完全沒問題了，就是這條尾巴…」

    他有點想要剁了自己的尾巴，但又相當的捨不得。

    如果將身體部件來當做裝備的話，尾巴和角現在屬於他的ssr裝備。角作為天線，讓他能夠更加方便的理解魔女的法術，並且增加被動智力，也就是某種『思維應答速度』，或者說是『計算量』。這種計算量讓他可以放肆的使用魔女的魔法而不用擔心大腦被燒壞，也不用像是別人那樣需要特地騰出來思維能力去使用。

    而尾巴呢？

    則增加了他的神秘學天賦，過往無法理解的抽象詞語與暗語，幾乎一下子就可以明了。並且尾巴本來就是相當厲害的一個武器，格溫嘗試過，各種軍用武器劈砍在上面基本上連皮都不會破，只有光劍能夠砍進去一點點，並且癒合速度也很快。

    這簡直就是再神奇不過的事情了。

    同時力量也很恐怖，如果說格溫的力量是10，那麼尾巴一甩出去的力量就是40！簡直就如同動物界的鱷魚一樣，甩尾攻擊的攻擊系數與重量系數高的不得了。

    「既然你現在能夠使用哪些技巧的話，不如我們來互相交流一下對決技巧如何？最近我也感覺到了我的力量在不斷地增長，最近我已經摸到源力的終極形態的秘密了，一點點，但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但苦於最近，陪練的列車並沒有來，因此這種突破性的技巧無法施展出來。」

    他都這樣說了。

    格溫也正好技癢。

    畢竟說了自己的技巧，並且是從頭徹尾的說了一邊，並且還說了原理，甚至還說了其中運作的特性。甚至還暢想了一下，如果使用這個技巧會怎麼樣…

    在龍炎的私人訓練室裏面，格溫與其進行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戰鬥交流，終於都獲得了喜人的結果。

    龍炎驗證了自己的劍術與源力方面的成長。

    格溫則驗證了，自己的甩尾確實是可以對龍炎造成幾乎一擊必殺的重擊效果的。

    再將魔女尊主的一批『1999年後沒更新過』的法術用在自己身上，從基礎上面強化了身軀之後，格溫擁有着和龍炎進行近身作戰的資本了。

    尤其是熟練掌握了尾巴的用法之後。

    不過雖然打的盡興，卻也稍微有點點的不盡興，畢竟龍炎算是有點事情的人，沒有辦法大戰一整天，只好約定改天再戰。

    ……

    「他沒有任何懷疑的就讓菲利普成為奉公車長嗎？」咒刃手中拿着一本偵探小說，坐在狙心貓主塔的休息室壁爐邊。

    她穿着真絲睡裙，保養過有着護膚油光澤的嫩足擺放在一隻胖乎乎的騎士貓燈的腦袋上，那隻貓則在呼呼大睡，毛茸茸劍鞘裹着的大型騎士劍擺在身邊。騎士貓燈之中也有許多不同的品種，這隻的品種是『雙手盾』型，就是一對爪子會抓着一面大盾，而騎士劍改由貓尾巴握持。屬於非常主流的騎士貓燈。

    雖然格溫偶爾會懷疑，是否應該叫做『盾牌貓燈』。

    他將一隻貓燈從窩裏拽走放旁邊，自己卷着胖龍尾側坐進去。其實有點像是坐在自己的尾巴上面，動作看上去有些許像是兔猻。

    又讓尾巴尖端挑起了咒刃身邊的一本小說拿了過來，邊看邊回答她：「毫無懷疑，一絲一毫懷疑都沒有就說對方是他最需要的人才。同時呢，你也知道，他覺得我難得提出了一個好點子。」

    格溫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自從魔女的魔力慢慢開始從自己的源力池中蔓延出來，情感就越來越容易外泄，於是控制不住得意的表情。

    咒刃直勾勾看着他，過了兩秒，挑起眉，露出個有點瘋的甜甜笑容：

    「那看來最後還是失敗了。」

    她低下頭看着小說：「菲利普先生最後還是投機失敗了，很快，他就會被派往附近的一個倉庫列車之類的地方做個奉公小車長，先放個一兩年，再外調，外調再外調，除非他有足夠的勇氣拒絕奉公，作為學者或戰士混出名堂來，不然就這樣了。我真替他惋惜。」

    「……為什麼？」格溫窩了窩身子，舒服的讓自己的龍尾巴軟性化——他的尾巴可以變成類似於鋼鐵的硬度，也可以變成軟綿綿的布偶感覺，和巨型貓燈的尾巴有點類似。

    舒服後，他才繼續問道：「龍炎不是已經相信了嗎？」

    「他可以相信，但他相信了和我們企圖推銷菲利普先生失敗是可以同時發生的事情，你有沒有試過做飯？」

    「我會。」格溫略帶矜持的得意地說道。

    在漫長的個人旅遊冒險生涯中，格溫學會了各種各樣的自製料理的方式，包括搞出最基礎的調味料的方法等等。

    咒刃呵呵笑了下說：「那麼你應該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所有的程序每一道工序都是對的……」咒刃吐了口氣，「…但結果出來的成品味道卻不盡如人意。」

    「龍炎是個天生警惕的人，哪怕他這次已經相信你了，他依舊會假設自己錯信了人的結果，並根據這種結果去研究最佳的方案。簡單來說就是，在他的個人猜想裏面，沒有道德倫理與哲學性的限制前提。」

    格溫愣了，吐了口氣：「那他這樣不是很累？」

    「但他樂意。」

    咒刃這樣說。

    松鼠女有點羨慕的看着格溫的龍尾：「如果我是龍魯特就好了，這天生的力量，真令人羨慕。」

    「你覺得羨慕麼？」

    格溫想了想，拿出了一套說辭：「身體的強化確實讓我能夠用出一些以前從來用不出來的武術技巧……」

    咒刃果然感興趣：「以前無法使用出來的技巧？」

    「說出來可能有點籠統……不如我們來互相交流一下對決技巧如何？」

    咒刃不知人心險惡。

    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