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女的戰鬥力要比格溫想像的強不少。
尤其是在某隻貓燈拱火之後:
「放心打,喵嗷嗷嗷,貓們的訓練場有存檔,打死了也不用擔心,可以讀檔,喵嗷嗷嗷!」
咒刃信不信另外一提。
總之——
格溫表現出來是『相信』了。
其中直接無視掉了『貓燈會不會整蠱』的這個致命性問題,開啟了熱情澎湃的猛攻,抱着「我早就想揍你了!」的愛意給予其更快更強的拳!
這場對決中毫無疑問是理性的人更吃虧一些。
因為理性的人在看見貓燈這種整蠱的生物一本正經的帶着自己走進一個毛茸茸的訓練場後,就會懷疑一切。比如說那個『死後讀檔』的說法。
理性的咒刃爆發出了自己全部的戰力,包括但不限於『灰塔和她做了n年同伴都沒見過的咒文』『磕了藥一樣的近戰強度與神經反射能力』『頂級武學家的素養……』。
最後一個武學家的素養是:咒刃擅長各種角度的踢襠、戳眼、窩心拳與扯頭髮的招式。
以及她維持了極高水準的雙手光劍水平。
劍式詭異。
甚至是讓格溫都嘖嘖稱奇與驚嘆的詭異,咒刃主控的右手劍揮舞出來的是正常水準的攻守一體型劍式,而左手劍則厲害了。完全由源力驅使,完全沒有發力動作,再加上時不時的取消光劍再重新出鞘的源力近戰使的特有技巧,讓咒刃在近距離作戰中成為了極為恐怖的對手。
不過格溫卻是佔便宜,那條龍尾巴可以隨時作為阻擋盾牌,甚至還可以甩尾……
交流持續了五個小時。
最終以咒刃物理上毫髮無損,但罕見尊嚴全無為告終。
她以『松鼠飛彈』的姿勢狠狠撞醒了還迷迷糊糊的貓瓦羅,再用貓瓦羅擋下了格溫的一次甩尾,才終於脫身而出。
這次交流毫無疑問是成功的。
就是之後咒刃沒有和格溫再說一句話。
……
「他用龍尾巴甩過來,空氣就響起了啪的聲音!」
咒刃跟貓燈們說起了昨天的故事,一驚一乍的牽動貓燈心弦,小貓們喵嗷嗷的叫着:「貓瓦羅,貓昨天也在,貓也說說是什麼情況!」
貓瓦羅則自豪地挺着肚子:
「貓睡着了!」
貓燈們一點都不覺得沮喪,反而覺得…
「喵嗷嗷嗷!貓越來越有巨貓樣了!」
在旁邊的格溫放下報紙,驚愕的瞪大眼睛,用腳後跟敲了敲躺在他腳下的胖貓燈。
「喵嗷?」
「巨貓樣…難道這種關鍵時刻直接睡覺的樣子,就是巨貓樣麼?」
「喵嗷,貓想睡就睡,這才是巨貓樣,當然,自由不能完全自由,如果別人說話的時候睡着了就很不尊重人了,這是不行的,不過像是你們兩個在打架的話,貓們睡一下倒也沒什麼,反正不會不禮貌,對吧?喵嗷嗷嗷!」
「你們,唉……你們明明是種高級文明生物,為什麼不做點別的事情呢?」
胖貓燈直起身子,好奇的歪歪頭(雖然看不出脖子):「可,可貓們只是貓啊!」
「……」
貓燈擁有無數種奇妙的能力,但與自身恨不得把每一樣能力用上的烏托邦人不同,貓燈對待自身能力的態度往往是『這是貓得意洋洋的玩具!』,要說她們會怎麼開發自己的能力,估計也都是奇思喵想的開發。
這讓格溫頗為羨慕。
偶爾他也會艷羨的想:
「如果我不是穿越成烏托邦人,而是穿越成貓燈就好了。」
這一絲情感的表露,讓胖貓又歪了下頭,抖了抖鬍子。
隨後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雖然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格溫露出羨慕的眼神,就說明貓有什麼東西讓人羨慕!光是知道這一點就值得得意洋洋了。
看見貓燈的神態,格溫內心也越來越羨慕。
這種樂觀的心態讓人覺得她們仿佛是沒有煩惱的種族。
過了一天後,松鼠女的怒氣算是下來了不少。
她高聲喊格溫道:
「報紙第六頁,看!」
格溫縮了縮脖子,他今天一點事情都沒有,主要是去冒險者車廂做了一下『模型』,就是讓負責維護冒險者車廂的貓燈們用掃描儀掃了一下身體數據。據說那是為了更新冒險者車廂中的『奪心魔數據』用的,當然,也是必要的,因為如果給冒險者車廂使用過時數據的話,多面宇宙的宏觀規則下會判定為『作弊』,從而極大幅度的下降獎勵。
同時,還有……
釣魚。
在被暗貓贈送了釣餌之後,格溫本來是沒打算真的去釣魚,本來沒有魚竿會是一個很好的藉口,但後面灰塔見他有釣餌,就幫他做了一根——烏托邦人的手工藝確實是不錯,非常簡單但耐用的結構。
「今天還有什麼新聞麼……」格溫重新翻到第六頁掃了眼。
這是政務頁,上面寫着植培區車廂由一個叫做格拉的老學士擔任奉公車長。
正如同咒刃所料,龍炎果不出其然當天就反悔,今天就把決定登報了。
「你贏了,但沒有獎勵。」格溫說。
「我又不要什麼獎勵,我只想告訴你,看,龍炎這個人的虛偽程度與謹慎程度,嘻嘻。」
「唔……」
咒刃抱着手臂,用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口吻說道:「看見了吧,這個人是那種沒有個人道德的傢伙,你和他做朋友沒有好處。」
格溫點點頭,然後迷惑了一下:「但我沒有和他有做朋友的意思啊?」
「你和他不是朋友?」咒刃問。
格溫想了想,嚴肅的點點頭:
「絕對不是。」
一直以來格溫與龍炎的相處就像是互相警惕的兩個間諜一樣。
咒刃走過來,坐在格溫對面,雙手手肘放在大腿上,弓着腰坐着,眼神向上打量着他的表情。
「那你們平時的相處狀態怎麼樣?」
「唔,很平常的樣子啊?」
格溫本來不太想要理她,但想了想,還是跟她說道:「除去一起出任務之外,我們偶爾會一起吃飯,評價下菜品,吐槽下烏托邦的頑疾們;唔,有時候會一起討論下武藝與哲學吧;還有空的時候會一起看烏托邦事件的樂子……」
說着說着他就捂住嘴巴。
咒刃點點頭:「如果說你們看上去像是朋友,交流也像是朋友,彼此對待對方也像是朋友,那你們就是朋友。無論承認還是不承認,親愛的,你看上去就像是他的朋友。雖然說你跟他做朋友沒什麼事,但問題就是,你們兩人的立場註定會分隔。這會造成恐怖的事情,或者說,痛苦。」
格溫沉默的點點頭。
他能夠預感到這種友情會造成痛苦的誘因。
「那我該怎麼做?特地去疏遠他?」
格溫只能想到這種方式了,倒不是說自己與對方的矛盾就像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這是更加嚴重的事情。
兩人的關係直接影響狙心貓號的位置,以及狙心貓號未來的前進方向,再加上咒刃的密偵,肯尼她們的遊騎兵。
龍炎要成就的是真正的『烏托邦』,一個美好的社會研究產物,但…
咒刃侃侃而談:「如果是我的話,也許會出任務,多做點事情,用忙碌代替關係。這樣既不尷尬也不難受。」
「也可以考慮多去探險,龍炎作為車長,不可能一直是你的同伴,這樣你們兩個只要有着距離,那麼自然而然就可以疏遠了。」
「又或者……」
咒刃說了很多方法,但格溫腦海裏面一直在想着一件別的事情。
比『小學生討論你不能和xx做朋友』要嚴重許多的事情。
那就是……
如果龍炎想要創建一個真真正正的烏托邦的話,那為什麼要去阻止呢?
反過來想,龍炎想要製造的也不是一個『烏托邦』,而是某種…某種相比較現在別的車廂更加文明的世界,不說是優秀,但至少是文明。在老鄉人號外面的車廂中,解決方案的方式一般都是子彈與火器,而像是在老鄉人號這麼多的政治手段,確實是種罕見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
他做的,其實是一件完全的雙加好好事呢?
而想要抱團阻止他的其他人才做的是壞事呢?
「……」
咒刃都已經跟格溫說完了一整件事情,卻驚異的發現對方今天的反應不太激烈。
平時呢,格溫總是會眼睛有光的聆聽着,即使不說同意,也會很樂意表現出『敷衍』的態度。咒刃能夠通過這種『敷衍』獲得自己想要的樂趣,尤其是在對方成為了一個龍烏托邦人後,這種樂趣越來越多。
抿嘴代表不耐煩。
抿嘴但眉毛舒緩代表他意識到自己不能不耐煩。
五官的千百種組合帶來非常有趣的觀察日記。
只不過,咒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心不在焉,在思考……
不過是不是在想事情,還得做一個測試。
咒刃神色不改:
「晚上要吃點蘋果派麼?貓燈帶來的蘋果,有她們身體那麼大一顆…」
「……嗯?」
格溫緩緩吐氣,下意識的點點下巴。
「對了,你和兔猻昨天晚上有沒有一起互相追尾巴玩?」
「…啊?」
格溫眨了眨眼,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過了一秒……
「什麼?」
他的表情一下子『活了過來』,纖長的眉毛挑起,細長的眼睫毛隨着眼睛瞪大產生了一種近乎是彈起的感覺,隨後,鼻尖上開始有點微微泛紅。
咒刃想,這下正常了。
「沒什麼,我問你要不要吃貓燈帶來的蘋果派,怎麼了?」
咒刃作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這個女人是最出色的演員,她清楚演員的每一條條例,知道那些唱着歌劇能哭的小女孩與小男孩們不算什麼,真正難得是如何在合適的時間露出『不合適』的表情。哭時笑,痛時笑。同時也要對心理稍微有一點研究。
比如說,從剛才的表現來說,格溫先是有點走神,漏聽了內容,但是根據咒刃的測試,能夠知道的已知條件就是,格溫的記憶能力很強,基本聽過一次都會記住,但同時,格溫的信息處理能力也很強,就是說他的大腦處理信息的方式非常的專業化,也非常的像是…屠宰場。
有用的訊息從無用訊息中分割出來,保留關鍵字,再將無用的訊息全部蹂碎刪除。當有需要的時候,又能夠從關鍵字中還原出來整個訊息,再從中挑選自己需要用到的部分。
因此,咒刃可以判斷出:
在格溫走神的時候,接收到的訊息會非常迅速的留底進入『待刪除』狀態。只要等他回過神來,再過一遍就可以進入刪除態了。
那麼這個過程應該是可以手動加速的。
咒刃提出『蘋果派』而不是『追尾巴』,就是為了看一下自己是否能夠通過這種手段蒙蔽格溫,讓他的信息接收器誤認為同時接收的訊息中『追尾巴』不重要。
而結果呢?
「唔,沒什麼……」
格溫狐疑的看着一臉笑容的咒刃,這傢伙每次這樣笑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虧了點什麼,不過隨後又有點期待:
「貓燈那麼大的蘋果?那肯定有我頭那麼大了。」
格溫比劃了一下,好奇道:「味道怎麼樣?」
「唔……」咒刃眼睛亮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很有趣的東西,或者說,很美味的東西?
她說:「是的,味道很棒。你知道的,貓燈嘛,這些貓在別的地方可能不太行,但是在搞吃吃喝喝的方面,那太厲害了。」
我忽略了什麼?格溫微笑着,感覺到自己的大腦開始運作。
在那所思維的蜂巢之中,數以千萬的電視機中出現了完全不同的畫面,都是一個第一人稱視角,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的畫面。
那個人是咒刃。
每一個松鼠女的表情、情緒與動作都完全不同。
這些畫面被格溫命名為『安全性常態觀測』,用最為簡單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如果咒刃出現了這些表情,就說明一切如常。
但如果沒有……
格溫抬眼看了眼咒刃。又低下頭,嘴上說道:「一起去?」
說明了咒刃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但又不叫自己。
梁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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