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過了好久,陳松濤才平靜下來,拉婉清坐着,他對婉清述說着這幾天的心路歷程,他該怎麼說,該怎麼做,如果是同意的話又要怎麼樣,不同意的話要怎樣等等,說了一大堆。結果卻沒有想過會這麼輕鬆順利。
愛情是一朵生長在懸崖峭壁邊緣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須要有勇氣。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沒做之前把事情想得太難太複雜,也許只要去做才會發現沒有那麼難也沒有那麼複雜。所以不要說得多做得少,沒有做過,怎麼知道不能成功呢!
所以才會有事在人為這個詞。
婉清拿着那束替代了紅玫瑰的各種野花的花束,但笑不語,聽他說着他的煩惱,他的擔心。
說完這麼話風一轉卻問:「我話沒有說完你就急着說願意了,你是不是有些迫不急待了呀,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暗戀我呀!」
「是呀,行不行呀?」
「行,我巴不得,可惜事實不是這樣的。我知道的,雖然我猜到你可能也會喜歡我,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輕易的說出那三個字。」陳松濤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看得婉清直想笑。
婉清心想,明明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要搞那麼多的花樣呢,愛就是愛,愛就在一起。外在的形式是給別人看,內在才是自己感受的。形式搞得再好,難不成還能一輩子都要按那樣玩下去。兩個人在一起是要長久的,不是在乎哪一天,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如果只那一天是那樣,其餘的三百多天要怎麼過。
最好的就是不光情人節那天快樂,要過得每天都是情人節才是最幸福的。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有費那麼多的心思,還瞞着你。我昨天就來過這裏了,查看了實際情況。要不然今天跑來沒有花怎麼辦?我上哪去變出一束花來呢?看看,我為了摘這一大束花,弄得這麼狼狽,你還好意思笑,回去你負責給我洗乾淨。」陳松濤訴苦似的說着.
婉清好不容易沒有笑出來,「你又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我問你今天有什麼事,你不是說了沒事就隨便問問嗎?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直接來問你喜不喜歡我嗎?」
「你不是說男女平等嗎?這會就不平等了,女生為什麼就不能先表白呢?」
「不要,我可不想你以後到處去炫耀當初是我苦追你的。」
「哦,你都想那麼遠了,看樣子,我真是想多了,我就應該在忙完餐廳的事後,在回宿舍的路上就那麼隨便的告訴你這件事就好了。」
「那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行呀!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本店概不退貨。」婉清看似霸道的說着。
「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我也會讓你一輩子都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哦,看不出來,還真是看了不少資料,是不是把當年考軍校的勁都使出來了。瞧這話說的,天下有幾個女孩子能有說不的勇氣和理智呀。
兩人一直說着,不知說了些什麼,就那麼聊着,就那麼靠着,也就那麼的在一起,此時的他們可能連湖裏的魚兒也要躲得遠遠的,不想打擾這對剛正式成為戀人的兩個。
在最開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情早已經註定要到老,婉清的重生是不是就是為了要遇到他。她是他今生最美的遇見。
幸福就是找一個溫暖的人過一輩子。
不知過了多久,婉清聽到一聲不和時宜聲音。是那種肚子餓了提出抗議的聲音,婉清很確定那聲音不是自己的肚子發出來的,因為在陳松濤偷偷去摘那些花的時候,她邊看書邊吃東西,已經吃得很飽了,本來她剛開始只是想吃點零食就可以了,可是陳松濤老是沒有回來,在等人的時間不知不覺的就吃了其他的。所以現在不會感覺到餓的。
於是婉清把眼光看向陳松濤,後者不好意思的笑了,「呃,我想是我肚子餓了,剛才太緊張沒有感覺,現在到是很餓了,我早飯也沒怎麼吃的,一直在想你的態度。」
婉清放下手的花,翻出麵包和水還有其他的東西出來,讓陳松濤吃了起來。
婉清看着陳松濤開始吃了,才想起一句話來就問:「不是有句話說有情飲水飽嗎?你怎麼還會感覺餓呀?是不是情不真還是不夠呢?」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了。
陳松濤趕緊咽下口中的食物,幽怨的看了婉清一眼,說了句大實話,但一點也沒有情調,「我從早上到現在水都沒有喝一口啊,女人,你真狠心。」
說完很用力的咬了一口食物在嘴裏。
婉清聽了大笑起來,看着他吃着東西。
陳松濤吃點差不多了,咽下食物,認真的看着婉清,然後認真的說:「婉清,我不會說什麼天長地久的話,也不會說甜言蜜語哄人開心,但我要說的是,請看我的真心,我會做給你看,而不是說給你聽。我會從現在到以後的每天都這樣對你,不會減少,只會增多。」
「這就是甜言蜜語了,好嗎?就是你這些話,都能哄不少女孩子了,還說不會說,再要會說,那得讓我多擔心,就怕哪天你就跟別的女孩子走了。」婉清半天玩笑地接着說:「我也不是那種聽兩句好話就知天南地北的人,我是個比較實在的人,說得再好,不如做得好,就算是安靜無聲,只要你是只真心對我,我也覺得是浪漫。」
陳松濤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的,「我就知道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子,我很幸運找到了你。」
這些嘴裏說不會說話的人,偶爾說句話還真是讓人覺得甜到了心裏。也是,如果天天都能說些甜言蜜語那是不是就成習慣了,就再也沒有心動或是感動了。就好像是問一句你吃飯沒有一樣的語了。
今天的重頭戲也已經圓滿的結束,所以陳松濤又恢復到平時的樣子,兩人說說笑笑的談起最近的各種事情。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該收拾回去了,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可能會有很多的人去吃飯,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以免李大偉一個太忙了。李大偉已經結婚了,所以對於陳松濤和婉清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一般他是不會說什麼的,主要是想着婉清年紀小。
快要走出樹林時,婉清看到在路邊有一株葉子很獨特的植物,不知是什麼,但是看着葉子很好看,就不知能不能開花。
婉清停下腳步多看了幾眼那株不知名的植物,陳松濤看了他了一眼,然後問:「想要挖回去嗎?」
他對婉清也算是了解的,知道婉清對這些奇怪的東西很感興趣,就這樣問了起來。
婉清點點頭,「就是不知會不會開花啊,我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麼,我只是看着葉子看起來好看,要不我們就把他挖回去吧!我想看看它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
陳松濤同意了,但是沒什麼工具,只有一把小刀就將就着把它小心的挖出來,好在泥土很鬆軟,沒費什麼勁就把它挖出來了。找了個膠袋子裝好,以免等回去了時間根部沒有泥土的保護,怕栽不活,那就是浪費了。
這也算是今天出來的第二個收穫了。如果它以後要開花,算不算是他們的愛情之花呢?是他們共同培育的愛情之花呢?
一路上婉清還在想這草,暫且叫它作草吧,以後會成什麼樣子,會開什麼花,就是沒想過最基本的,它能不能成活。
回到所里時間也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婉清回到宿舍去看了下,就又回到餐廳去了。一會晚點就會有人前來就餐了,還有得忙呢!
雖然有了愛情,但是還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還是需要麵包的。
今晚和以往的星期五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人好像要多一些,弄得婉清都有些手忙腳亂了。好不容易到了九點多才算全走完了,婉清坐在椅子上鬆了一大口氣,心想,今天是發津貼的日子嗎?怎麼這麼多來跑這來吃飯。
那時候的月光族還不少呢?只是因為那時津貼本就不多,當兵的都是些十幾歲的孩子們,花錢哪裏有什麼計劃呢?還不是隨着性子來,有就花,沒有就再說了,反正飯票是有的,總不至於餓肚子的。
有好多的人家裏也還要寄錢來呢,以前婉清也是一樣,有時錢也不夠用,家裏也會寄錢來的。只是現在,她在也不會了,而且她的錢算起來還不少呢?她都想給媽媽寄些回去了,但想着並沒有先告訴她們自己承包餐廳的事,忽然寄錢回去,解釋起來也麻煩,還是算了,所以打算趁着今年回家探親時在好好的和他們解釋,這樣她要說起以後的一些打算,也更有說服力嘛,至於她是會判斷的,不會是紙上談兵,也才有資本嘛。
其間媽媽有打電話問婉清需不需要錢,婉清說在鄉下沒什麼用錢的地方,暫時還不用,等她要沒有錢了,就打電話讓她寄來。
陳松濤也如往常一樣,看忙得差不多了,就給婉清要麼端杯水,拿個水果什麼的,不管怎麼說,婉清總是比他要累的。
婉清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也只是謝了一句就拿起了他遞過來的西紅柿吃了起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松濤明確自己的立場,也或是他們終於把心裏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婉清感覺到自己的心裏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存在的,就是那種更安心也或更安全的感覺。可能也還有更喜悅的心情吧。
看着婉清吃得那麼有滋味,陳松濤問了句:「有那麼好吃嗎?」
由於婉清在後世吃夠了那些由各種藥物培養的東西,所以現在能吃到真正的綠色食品,就一直很喜歡吃。不用說水果了,就連廚房裏的那些西紅柿,黃瓜她也隨時的洗乾淨就隨手拿起來吃。
婉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看着婉清的樣子,陳松濤就着婉清的手伸過頭去咬了一口,然後說了句還可以。
這個動作把婉清弄得愣住了,還真是和以前有不一樣的地方了。
陳松濤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並不是婉清就那麼不明白,在前世時,她好歹也是談過戀愛,結過婚的人了。她只是想不到陳松濤也會來這一手。
婉清過了會才說:「你自己不多拿一個,卻跑來搶我手裏的。」
「你手裏的才更甜。」哦,媽呀,什麼情況,這短短的時間他是到哪裏進修去了嗎?說個話也如放了糖一般了。
「看看,還說不會說話。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啊!」
兩人休息了一會後,把餐廳收拾好就離開了。時間已經比平時要晚了。
在兩人關餐廳門的時候,陳松濤忽然說了句:「我們現在可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婉清沒想到他這時會說這個,一時也不知接什麼話,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陳松濤難得看到如此無措的婉清,就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說走了。就拉着婉清的手離開餐廳,往宿舍那邊走去。
當然還是放開了婉清的手,雖然他不想放手,但是現在是在部隊裏,婉清還是在當兵,如果婉清是幹部那就不一樣。就沒有規定說不準談戀愛,那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什麼時候都可以牽手了。
「那我們算不算弄假成真了。你那時說讓你當我的假男朋友是不是就有了這個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就真是那麼想的吧!現在才覺得我也很壞麼?晚了。」陳松濤開起了玩笑。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當初向你說這件事的時候,就是這麼打算的呢?』
說完兩人輕聲的笑了起來。
婉清回到宿舍,唐林西上班,宿舍里就只有兩個新兵,她們已經睡了,只是把婉清的枱燈開着,調到最暗,只是讓屋裏有些光,以免婉清回來時屋裏太黑。不用想,這個應該是金坤弄的,她是個細心的人。
第二天婉清睡了個懶覺,星期六的早上,反正睡懶覺的她不是就她一個。下午她要上班,中午跑到餐廳看了下,自己炒了個菜,弄了點米飯吃了就跑去上班了。
不管這個餐廳有沒有賺到錢,至少天天婉清吃飯是吃得很開心的,不用再為了吃點米飯,讓張林跑到別的食堂去打探消息,去蹭飯了。對於這點,婉清還是很感謝張林的。
現在想想,前世自己還真沒有少麻煩當初的張林和石松林這兩個人。所以現在自己能有這個機會來感謝他們,有時她就打包兩份菜回來給他們也或是讓他到餐廳里去吃飯。
對於這件事,她也跟陳松濤說過,他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他說感謝以前他們的照顧,不過以後就讓他自己來照顧好了。聽得真是熱淚盈眶啊!誰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是零啊?這明明就是與日俱增。
對於此,婉清也開始習慣了,陳松濤會不時的冒句讓人心跳的話,可他自己卻還老神在在的,就好像他剛才只是問了句婉清你吃飯沒有。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個人在講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語,在場的沒有一個是不笑的,而他自己卻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那個笑話不是他講的,他也沒有聽過一樣,他就是路過,來打醬油一樣。這樣的才叫高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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