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慈善救助中心。
方一鳴和林曉前幾天來過這,那時候這裏還沒掛這牌子。
方一鳴抬起頭看了一下這裏的規模和面積,粗算了一下,這棟建築原來應該是一個兩三層的普通商場,如果裏面全部安排人,住個幾千人問題應該不大。
看樣子裏面應該裝修的差不多了,可以看到裏面已經住了不少的人。
救助中心的門口停着幾輛車,幾個護工正在抬着屍體往車上放。
門口的長椅上坐着許多曬太陽的老人,他們的眼神就匯聚在這些屍體上,然後又彼此討論。
他們也看方一鳴和林曉,眼神和上一次他來的時候一樣,都是帶着些許的羨慕和警惕。
林曉走進大門的時候,保安上來問話:「來幹什麼的?」
「找你們這裏的主管。」
保安很快給他帶去了隔壁的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不過人沒在,似乎在上廁所。
方一鳴很好奇的四處張望,這裏面積很大,四處隨意的擺着各種各樣的東西。帶他們來的保安坐下來給自己續了點水,也借着門口的太陽曬一會。
方一鳴注意到,這個保安後腰的口袋裏,放着幾罐很明顯的防爆噴霧。
這東西現在很流行了。
昨天在林曉家的時候,她媽就帶回來十幾罐。
說是什麼民兵辦發的。
方一鳴現在衣服兜里也帶着一罐。
在山村的那次交火讓他意識到,這種東西在處理很多問題的時候,比槍好用多了。
衛生間有了動靜,有人出來了。
來人看到了倆人,似乎在第一時間愣了一下。
林曉上去自我介紹:「我叫林曉,是x廠的。」
對方點點頭,不過卻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是……臨時的,懂吧。」
意識置換人員。
林曉當然不會介意,他直說道:「我們是做大數據的,幫政府搜集安保數據,按照規定你們這裏安保系統是要聯網的。」
對方點點頭:「這我們知道,但我們這裏也是剛開始弄,這種技術上的事,我們還在等政府派人來。」
林曉直接說:「這個不難……我幫你們弄一下,這裏網絡應該通了是吧。」
「對,但是用的人太多,速度不是很好。」
「沒事,能用就好。」
方一鳴上去點開電腦,開始操作。
林曉當然沒說實話,他並不是x廠的,方一鳴以前是,但疫情之後他也辭職了。倆人過來這裏熱情的幫救助中心將安保系統聯網,只是為了多搜集一些就近的,直觀的數據。
這種工作之前他們也幹過,不過是幫公安局已有的安保系統聯網。
算是帶着私心干公事。
調試了大概十幾分鐘,問題就解決了,方一鳴試了一下,確定系統一切正常後,又把所有的錄像資料選擇了上傳。
新系統下所有的監控資料也會固定上傳。
說實話,把安保系統聯網,對安保本身幾乎不存在多大的意義。
因為目前的畫面分析技術還做不到對實時的監控畫面做出判斷。
最大的意義只是在於事後追究——說實話聯不聯網也沒多少意義了。
但在目前疫情的大形勢下,政府希望可以通過聯網,通過大數據來找到疫情的某些規律。
有沒有用不知道,但是對於方一鳴這種人來說,能免費接觸到這麼多的關鍵信息,還是挺有趣的。
以前這樣的信息是絕對不可能公開給人使用的。
因為上傳的數據量太大,方一鳴交代,等他們離開之後,這個上傳界面不要關,電腦可能會卡一點,但兩個小時左右應該就好了。他還問主管,如果兩個小時要用電腦,他可以在電腦上預設一個新的上傳時間。
對方沒有異議,表示兩個小時內不需要用。
離開的時候,方一鳴和林曉都故意從倉庫通往大廳的那條路出去。
救助中心裏有不少人,除去去門口曬太陽的,在裏面的很多人都在拿着手機娛樂。
還有一些人打牌,也有人在角落裏唱歌。
因為大廳很大,所以大家似乎也各自有了娛樂圈子,似乎並不打擾。
唯一讓人不舒服的,就是這裏的氣味。
騷臭味就不用說了,還夾雜着莫名其妙的空氣清新劑和樟腦丸的味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外開過來一輛卡車。
卡車上幾個年輕人直接衝下車來,直接對着大廳里的人喊:「18群的人,集合了,有活了。」
很多老人立刻圍了過來打聽:「什麼活?要站多久?」
「有空調嗎?」
「今天外面多少度。」
「上次有人出去凍感冒了,晚上回來發燒就死了。」
來人高聲喊道:「免費提供暖寶寶啊,活不累,都帶上手機,一個人一千多。」
人群里有人繼續問:「這次是什麼?分遺產還是分家產?」
「都不是,公司撤股!官司打贏了!」
人群發出一陣歡呼,很多人開始排着隊,一個個的上了卡車。
不一會車上人就滿了,大概三十多個人,一輛卡車後擠的滿滿當當。
車子離開之後,剩下的人還有很多在門口徘徊,很多人還在感慨:「我們群的人呢,今天就沒幾個好運氣的?」
「我聽說隔壁市有個群三天一共分了三個億,人均分了幾百萬!一個群的人都說要退休了。」
「我要是能搞幾百萬我也退休。」
方一鳴回到家,準備去自己房間趕一下程序,林曉的父親這時候過來叫他,方一鳴以為是吃飯:「我在外面都吃過了。」
「不是,」林曉父親說,「是有個事找你商量。」
自從林曉和方一鳴固定意識置換一來,兩家基本上已經完全熟悉了這種規律,而且還都接受的不錯,平時家裏的日常生活都是客客氣氣的,有時候在飯桌上還會互相開一點玩笑。
因為工作,倆人現在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坐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去集合,然後各自回家。
剛開始還是習慣性的回自己家,但是次數多了以後,發現還是要按照自己身體的身份回家。
不過為了不讓家裏人誤認,通常都會做一點小的標記,比如林曉的身體是近視,一般來說方一鳴用的時候會帶實體眼睛,林曉自己是隱形眼鏡。
用方一鳴的身體時,他自己是會習慣性帶一塊手錶,但林曉不戴。
所以方一鳴以為是林曉父親認錯了,他把眼鏡拿起來戴上又說:「林叔,我是方一鳴。」
「我知道,我自己兒子還認不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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