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相信?」謝瑢雙手抱臂看着還在猶豫的小個子男人。
她朝着小寒看了一眼,小寒立刻走進流民群中將一個頭上裹着湖藍色布的女人給拉了出來,那女人嚇得哆嗦,因為太過恐懼,竟然連哭都不敢哭了。
謝瑢只覺得自己這個惡人裝的挺成功的,能夠讓人嚇成這個樣子。
「你放開她。」小個子男人上前一步,便被大寒手中的大刀給攔住了去路,不由得有些着急看向謝瑢。
謝瑢扣了扣耳朵:「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嗎?」
小個子男人看着快要暈厥過去的自家女人,想要上前搭救卻礙於被大刀攔着,只能站在原地乾瞪眼,嘶吼着回答道:「我哪裏知道!」
「因為你是身上散發着一種我是最特別的氣息,一看就不像是什麼撲通的流民。」謝瑢眯着眼睛開口說道,那個小個子男人眼看着那大刀在自家女人肚子上比劃,心急如焚:「我說我什麼都說!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謝瑢拍手:「好,明白人就是這麼爽快。」
女人被放了回去,小個子男人則是被拉住了牢房,僻靜的審問室里,謝瑢翹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人,勾唇:「說吧。」
小個子男人看着周圍昏暗的環境,又看見在謝瑢身後好似兩尊地獄使者的大小寒,不禁也哆嗦了一下,開口道:「我們流民實際上是沒有什麼領導者的,非要說有什麼領導的人,就只能是那些個有些武力懂點知識的人了。」
謝瑢扒拉着手指,微微抬眼看小個子男人:「李大奎,你知道的,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李大奎吃了一驚。
「我想知道的東西自然都會知道,比如現在我就想知道指揮你們和城中將士打游擊的那個人是誰,你要是不說出來,我現在一樣可以進去把你兒子取出來。<>」
「別別別……」李大奎連忙揚起手表示千萬不要,他舔了舔嘴皮子:「早一個半月之前,流民區就來了一伙人,他們穿着很是奇特,一個個的都穿着窄袖束腰的衣服,而且頭髮還都剪掉了,他們武功極高,沒有幾招下來便將我們所謂的頭頭給打敗了。然後他們丟下一句話說,以後會有一個人過來,讓我們聽從那個人的吩咐,不然的話,就要殺光我們……」
「那個人是誰?」謝瑢儘量放緩聲音問道。
李大奎皺着眉頭,有些困難的繼續開口:「我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也沒有看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只知道他個子很高,身形也偏瘦,清清冷冷的,聲音很沙啞,手段很毒辣,他挑選了幾個人當手下,聽其他人說,這些人都是被下了毒的,要是不聽從安排的話,就會中毒身亡。」
「你也中毒了?」
「我,我沒有,我這種人哪裏能夠被挑選上,當然我也不願意就是。」李大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繼續開口說道:「他重新編排了我們這一大批的流民,而且不斷讓人去將其他地方的流民聚集過來,說來也奇怪,他竟然還用糧食養着我們,甚至豢養我們的妻兒,他在我們心裏簡直就是救命恩人,尤其是現在這種亂世,誰還會管你的死活?可是他出現了!」
謝瑢聽完不屑的撇嘴:「豢養你們的妻兒是為了更加方便的控制你們為他辦事而已,天下哪裏有白吃的晚餐?既然你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是應該知道他住在流民區的哪個方位吧?」
「他不住在流民區。」李大奎搖頭說道。
謝瑢蹙眉:「那他住在哪裏?」
「城中。」
謝瑢驀地雙眼皺縮,流民的頭頭竟然光明正大的住在城中!這簡直是對他們這些忙的暈頭轉向的人的一種侮辱!
「在哪裏?!」她抑制不住心中的小火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李大奎被她嚇了一跳:「我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是不是要我把你兒子拿出來你才肯說?」
李大奎苦着臉:「我也不是他的手下,我以前就是個賬房先生,現在打仗落魄,所以跟在他手下的手下的手下身邊算個賬而已,你就算把我兒子拿出來我也不知道啊!」
謝瑢掐着桌角有些喪氣,李大奎的話簡直就是個屁話,介紹完事跡就結束了,問名字長相住址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個子高身形偏瘦,這種人一抓一大把,她總不能帶着士兵全城搜捕吧?
「對了,我記得那人眼角有一滴很小的紅色淚痣。<>」李大奎左想右想終於想出來。
謝瑢挑眉:「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吧……」李大奎努力回憶:「不,是右邊。」
「到底左邊還是右邊?!說清楚點!」
「左邊左邊,是左邊。」李大奎吞了吞口水,這人怎麼脾氣這麼暴躁。
謝瑢擺了擺手:「把他給我送回牢裏去。」她慢慢站起身,要怎麼才能找到一個左邊眼角有一滴紅色淚痣的男人呢?也有可能不是男人……
雖然城中人不多,只有幾戶人家,可是殘兵多,還有一些流民里的婦孺都安置在裏面,她一家家找過去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太浪費時間了。
「大寒你去找郭將軍借人。」就算是浪費時間也沒有辦法了,方法雖然笨,但是在這個城池封鎖的地方,也是有效的。
當天下午,謝瑢聽着一個小隊接着一個小隊回報沒有找到人,等到夕陽掛在城牆上的時候,前幾個小隊都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小隊,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左等右等人不回來,謝瑢立刻帶着人朝着那邊趕過去。<>
「他們查的是哪一條街道?」
「賣燒餅裏面的那條。」有士兵指給她看,謝瑢看着那隨風飄揚的燒餅鋪子的旗幟,破破爛爛的有些可憐。
「我們過去看看。」謝瑢超前走了一步,就被小滿拉住,她有些緊張:「少主子你走在我身後可好?」
「好好好。」謝瑢連忙的答應:「我們趕緊過去,這麼長時間不回來,興許已經找到人了。」
她說的不假,人已經找到了,就在他們走進那間門口種着太陽花的院子的時候,聽見裏面傳來刀劍交割的聲音,小滿小心翼翼的護着謝瑢走了進去,這一個轉身的功夫自己被狠狠的拍了一掌在背後,等吃痛反應過來,謝瑢已經被人勒住了脖子扣在了懷中,大小寒也是愣神,他們雖然看到了,但是根本來不及出手,來人的功夫竟然如此高超!
「輕點輕點!咳咳!」謝瑢扒拉着他的手,她脖子被嘞的發紅,語氣溫和的開口說道:「你無非是想要離開,這樣吧,我讓他們放你離開便是,你先鬆開我?」
「你的話,我不信。」身後人沙啞的嗓音吹在她的耳墜上,有些奇怪。
謝瑢看不到身後人的臉,但是明顯嗅到了一股好似竹子清香的氣息,她笑:「那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他們更加不會放你離開。」
「看來唯一的方法就是你跟着我一起離開了。」話音剛落,那人便拖着謝瑢朝門口走出,一路上士兵拿着長刀都不敢上前一步,謝瑢被這樣帶着有些難受,不住的咳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良心發現,到後面用手托住了她的腰,這樣讓她舒服了點。
他們一路從大門走出去,然後再到街道上,謝瑢看着小滿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歪倒在牆角,心中一急,卻被身後人掐住喉嚨,她被掐的難受,想咳嗽卻又不能咳嗽,眼圈都紅了,憋出一句髒話來:「我草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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