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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辰池還擔心着青晨的身體,只是惡劣的在她耳邊威脅了一番之後,就放過了她。
但是夏小天的這個事情卻讓辰池不由的提高了警惕,現在看來,夏小天的父母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而夏小天這時候還在醫院裏面,只不過有着警察的監視,夏小天的父母還不能夠去探望。
青晨和辰池商量之後,就決定之後都不和夏小天的父母見面,一切事情都按照流程去進行。
晚飯的時候,青晨家門鈴響了,一開門,竟然是景襄站在外面,戴着頂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張臉。
「你怎麼來了?」青晨有些驚訝,景襄每天的通告都那麼多,她們多數時候也就是在網上聊聊,見面的時候很少,除了休假的時候會一起聚聚。
「我這不是來看看你有事兒沒有?那個神經病女的沒把你怎麼樣吧?」
景襄的明艷眸子裏浮起擔心的情緒。
「你也知道了?」青晨本來還沒有將這個事情跟其他人說,也不想讓身邊的朋友擔心,不過景襄卻得知了這個事情,青晨猜想應該是鄭諾告訴她的,
「我當然知道了!你都差點兒被毀容了還能不知道嗎!」景襄邊走進去,邊說,「遇到那種人真是防不勝防,怎麼跟我那些腦殘粉似的……」
青晨噗嗤笑出了聲,景襄和她吐槽過很多次有些狂熱的粉絲了,簡直想要把景襄用過的衛生紙都珍藏起來,還有的黑粉還往公司寄過血書和恐嚇信,不過都不了了之了。
景襄面對這種事情可謂是很有經驗。
「我也沒想到那個姑娘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剛開始看着她的時候還覺得很正常……」青晨也確實無奈,誰知道自己當時隨便挑了一個實習生會出現這種事情?當時青晨挑選孫芸和夏小天也是因為兩個人有相關的經驗,會好帶一些,誰知道就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麻煩。
景襄一撩長發,將青晨摟進懷裏:「我跟你說,面對這種人就不能心軟你知道吧,必須得殺一儆百,據說那神經病是覺得你配不上辰池?這種時候你就該讓所有人都知道,配不上你的人是他才對……」
景襄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因為他看見辰池端着碗筷從廚房走了出來,身姿頎長眉目英俊。
景襄:「……」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青晨吐吐舌,拍了拍景襄的後背讓她不要緊張。
景襄訕笑一聲:「喲,辰教授你也在啊。」
辰池幽幽的勾起唇角:「這麼客氣做什麼?叫我名字就好。」
「呵呵……」景襄被辰池的視線注視着,不由的挺直了背脊。
「不過你今天沒有通告?怎麼抽出時間到我這兒來了?」青晨拉着景襄往餐廳走,轉移了話題,讓莫名凝重的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我也剛拍完雜誌過來嘛,而且……」景襄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又有緋聞出來了,現在記者都堵我家小區外面呢,我要回去肯定會被攔住,不想和他們周旋。」
青晨剛剛坐下,辰池就遞了水杯給她,可謂是服務周到,讓旁邊看着的景襄暗暗瞥了嘴,以前跟鄭諾一起和辰池吃飯的時候,從沒見這人服務過誰。
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你的緋聞不是經常都有嗎,為什麼這次要躲着了……」青晨一直覺得景襄是緋聞體質,或許是她長得太妖艷,風情又性感,所以但凡和哪個男明星稍微有一些親密的舉動,改天就一定會有緋聞出來,不過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青晨都覺得看景襄的緋聞新聞是常事了,而且還沒有哪家媒體敢說她是炒作,這句話要是說出來,這家發文的媒體也就慘了。
如今在觀眾之間流傳着很多的傳聞,有的說景襄來自於豪門世家,有的說景襄有個巨富又有權的男朋友,還有的說景襄給五十多歲的某首富當了小三,但是不管怎麼說,景襄的人氣無可非議,只要是帶上她的名字,那麼一定會上頭條,而且她還有一群忠實又彪悍的粉絲,誰要是敢在網上黑景襄一下,絕對會被咬住不鬆口……
「緋聞本來是沒什麼,但你知道我要拍真人騷節目,所以節目組安排我跟我那搭檔炒緋聞,那天故意讓他跟我到我家裏去了,然後被媒體拍到把新聞炒出來……」
「所以?」
景襄嘆了聲長氣:「那天不是很幸運,鄭諾剛好去找我了。」
青晨不禁覺得,這世上的巧合還是那麼多啊……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景襄太倒霉了。
「反正……他也沒說生氣沒生氣,就那樣唄,但是到現在都沒搭理我。」景襄雙手撐着臉,滿臉愁容,「我只是為了工作而已……」
景襄覺得鄭諾不過就是見不得屬於他的東西染了緋聞而已,並沒有別的原因,不過奇怪的就是他以前看到這種事情都沒有任何反應,這回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都不接自己電話了。
「我今天跟江碩一起拍完雜誌,就到你這兒來了。」
青晨忍不住笑了:「怎麼覺着你是到我這兒避難來了?」
景襄嘿嘿笑道:「還可以順便來蹭頓飯,這是辰池做的吧,早就聽說辰教授廚藝極好,就是沒機會嘗嘗看,今兒個趕巧了……」
青晨倒是沒有任何意見,還直接使喚起了辰池:「快去給景襄拿碗筷。」
辰池默默的看了青晨一眼,倒還是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景襄又對着青晨吐槽了幾句,一邊靜靜聽着的辰池都不由挑眉:「所以今天你來這裏鄭諾知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了……我跟江碩一起坐車走的,這時候媒體肯定又得炒我們倆約會的新聞呢。」景襄這時候卻格外淡定了,一點都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不對。
辰池慢悠悠的喝了口水,然後語調深沉道:「那你今天估計攤上事兒了。」
「啊?什麼?」景襄沒明白辰池的意思。
辰池笑的高深莫測,並沒和景襄解釋,而是專心致志的為青晨服務,在她看準一道菜要下手之前,那樣東西就已經穩穩的落入了青晨的碗裏面。
青晨都覺得要是自己沒有手,辰池一定會連帶着餵她吃了。
景襄被眼前幾道看似平常都味道極好的菜迷住,都沒了心思管身邊兩人曖昧的不行的氣場,專心吃自己的飯,還說:「幸好我現在不用減肥,不然今天吃的這些最後都得吐出來……」
有時候為了演戲要求,需要在短時間裏增重然後減肥,又不能夠逃脫美食誘惑的時候,景襄就會學着圈子裏一些模特的減肥辦法,先吃完了然後到洗手間裏將吃過的東西全部嘔出來……景襄有時候想想都覺得挺噁心,但也沒有辦法。
做這行倒是看着表面光鮮,錦衣華服鎂光燈閃爍。其實辛苦的地方都藏在別人看不見的背後,舞台下那些心酸也只有自個兒才知道。
吃了飯,景襄十分滿足,沒忍住讚嘆道:「青晨你這也太幸福了,我簡直想要請辰池這麼一個廚師回家給我做飯。」
青晨一聽,便戲謔的看着辰池:「聽見沒有辰教授,景襄想要聘請你替她下廚。」
辰池嘴角笑意悠悠,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擊着:「可以啊,讓鄭諾把他旗下百分之八十的產業股份都轉讓給我,我就做你的專職廚師。」
景襄被口水嗆到:「開玩笑!鄭諾旗下的產業我連萬分之一都沒有,我哪兒去給你找那百分之八十!」
雖然她是被鄭諾包養的沒錯,但她從來不會向鄭諾索要任何錢財上的東西,不過鄭諾出手闊綽,時常送她一些珠寶和禮物,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至於鄭諾替她得來的那些資源,讓景襄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十八線小藝人走到了今天的地位,那才是真正的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畢竟很多資源不是光靠錢就可以得到。
辰池停下手裏的動作,笑的十分玩味:「你去求求他,他說不定會答應。」
「算了吧,我可請不動你來給我當廚師,代價忒高了……」
青晨眨巴眨巴眼,眼裏含着明亮的笑容:「那你給我當專職廚師,條件是什麼?」
辰池眯起眼,低聲道:「我倒給你賠錢怎麼樣?」
青晨滿意的說:「這個交易划算。」
景襄:「……你們倆還能不能行了,虐狗是嗎。」
碗筷直接被辰池扔進了洗碗機,青晨拉着景襄坐沙發上,繼續享受着辰池的伺候,這簡直讓景襄有些誠惶誠恐了。
把水果洗乾淨放在青晨面前,辰池又問:「還要什麼?」
「唔,倒杯牛奶給我吧,景襄你要喝什麼?讓辰池給你倒去。」青晨毫不心軟的使喚着辰池。
景襄本來吐到嘴邊的話,在被辰池淡淡的目光看了一眼之後,又全部咽了回去,她說:「不用了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喝,吃水果就行……」
她保證,她要是敢讓辰池替她跑腿,一定會被整的很慘……畢竟她偶爾會聽到鄭諾和別人聊什麼的時候,談起辰池,連鄭諾這隻老狐狸都會警告對方,永遠不要試圖去挑戰辰池的耐心,那人看起來高貴淡然優雅矜持,實際上……渾身都是毒液,不小心沾上,就等死吧。
基於這個認知,景襄還是默默的當一個旁觀者,青晨做什麼辰池都不會拒絕,那是因為他滿心都是對青晨的寵溺,那種特權,別人還是不要去嘗試吧,免得臊一身腥。
接過辰池遞過來的牛奶,辰池坐在了青晨邊上,她就自覺的往辰池身上靠近一點,自覺都沒有發覺。
辰池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頓時心滿意足了。
邊喝牛奶邊上網,青晨對景襄說:「你快看,網上已經有你的緋聞了,這些媒體可夠速度的。」
景襄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可不速度嘛,節目組那邊還要買水軍去炒話題呢。」
這種戀愛節目也不過就是兩個人在電視上秀秀恩愛,讓觀眾品嘗到十足甜膩的味道,實際上他們本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感情。
笑話,拍攝的時候旁邊幾十台攝像機,一兩百個工作人員看着,那麼多雙眼睛,他們還能動真情才是奇怪了。
這種拍攝一般都會有寫好的劇本和流程,參與的藝人只需要按着台本說台詞就好了,根本不會有任何自己的感情在裏面,無奈觀眾就好這一口。
也拿着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景襄不屑的說:「瞧瞧,已經有人開始罵我了。」
對於這種罵她的人,景襄抱定的態度一直都是,反正罵她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蔥?
她從來不給自己找不痛快。
連景襄的微博認證的話都是一句無比狂妄的:「你喜歡我呢,是我的福分,你不喜歡我,就是你活該了。」
但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會有鄭諾來給她處理。
青晨順勢靠在辰池的胸口,覺得這實在不失為一個很好的人肉靠墊,喝完牛奶之後甚至都不用自己去放杯子,只用往身邊一遞,交給辰池就好了。
他手腳都格外修長,只需要伸出手臂就可以將杯子放在茶几上面。
青晨第一次發現,身邊有個辰池是多麼方便的事兒。
景襄又坐了一會兒之後,實在坐不住了,這兩人時時刻刻不在強調着他們之間的熱戀氣氛,讓景襄成為了一個超大瓦數的電燈泡,再也待不下去。
「我回去了,下次我一定單獨約你……」景襄吐槽了一句,重新戴上鴨舌帽離開了,也不給青晨挽留她的機會。
青晨用手肘碰了碰辰池:「看吧,都是因為你,景襄就走了。」
辰池按着青晨的腦袋將她抱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關我什麼事情,難道重色輕友的人不是你?」
青晨語塞了一下,立即反駁:「什麼叫做重色輕友!色在哪裏你告訴我!」
辰池對着青晨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淺淺的勾起,眸子裏蕩漾着幽沉的笑意,差點兒勾走了青晨的魂魄:「你說呢,色在哪裏……嗯?」
青晨臉頰一紅,仍然繼續逞強:「才沒有!」
「好好好,沒有。」辰池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是故意讓景襄走的。」
「啊,為什麼?」青晨不明白。
辰池搖搖頭:「她再不回去,要是鄭諾生氣了,就不好收場了。」
他當然了解鄭諾的性子,知道那人的底線在哪裏,也知道那人會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總之景襄這時候最好趕緊回去讓鄭諾開心起來,不然……
這一點辰池也很無奈,鄭諾這人,喜怒無常,即使是朋友,他有時候也沒辦法徹底了解鄭諾的心思,尤其在感情這個事情上面。
鄭諾和景襄的關係,哪裏只是普通的包養關係那麼簡單?試問哪個小情兒可以像景襄這般肆意張揚,可以肆無忌憚的在鄭諾面前耍着小性子?不過都是鄭諾樂意寵着她罷了……
青晨想了想,身子不由的往下縮了縮,乾脆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上,腦袋枕在辰池胸膛,好不享受。
「他們倆也很多年了吧,從景襄出道到現在……」
辰池的手臂搭在青晨的腰間,輕聲回答:「嗯,挺長了。」
「我怎麼發現……」青晨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我的朋友你都好久之前就認識了呢,而且也許你認識她們的時間還比我長……」
這個問題讓辰池都微微怔了一下。
所以才說人生在冥冥之中有許多巧合和緣分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青晨說着,不由的打了個哈欠,那杯溫熱的牛奶喝下去,她現在都有幾分困意了。
「困了?」
「嗯。」青晨虛眯着眼睛,「早上起的太早了。」
再加上最近的事情也實在有很多,忙碌的身體都有些超過負荷了。
「那就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青晨點了點頭,坐起身,「那你幫我餵饅頭和兒子啊,我先去洗澡睡覺了……哦對了,陸紀年說他明兒要來拿兒子,這人能把兒子寄放在我這兒這麼久也是厲害……」
青晨說着就進了臥室,再不管辰池了。
辰池無奈的笑了笑,罷了,不要着急,這人反正都是自己的了,跑不掉的。
那邊的景襄並沒有立即回家,她想着這時候一定還有記者堵在小區外面,只要她一現身,必定會立即被認出來,就跑到家附近的一間酒吧喝了幾杯酒,等到時間已經快到午夜,覺着那些媒體都已經走了,才慢悠悠的走回去。
小區門口果然已經沒有了記者,景襄鬆了口氣。
只是等她剛剛出了電梯,那口剛松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
鄭諾站在她家門邊上,走廊燈光映照之下的旖旎臉龐佈滿了冰霜,正冷漠的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就應該早點兒回來的……」景襄擠出個笑容,走過去。
鄭諾不發一語的盯着景襄,在她開門的時候,忽然聲音平靜卻漠然的說:「早點兒回來?你能早點兒回來?」
景襄看着他,奇怪的問:「什麼意思,你要是給我打電話,我當然會早點兒回來了……」
鄭諾在景襄打開門之後,卻沒有進門的打算,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景襄,眼裏閃過了種種複雜的情緒,讓景襄看不明白。
「行了,你進去吧。」鄭諾在景襄還沒有明白他意思的時候,就轉身離開了。
只留給景襄一個挺拔但透着無情的背影。
景襄在原地站了半晌,才低下頭,眼裏泛出了莫名的笑容。
……
青晨和台里說過,未來一段時間,絕對不能夠再讓夏小天的家人進到台里來,她不能夠再見他們。
最近都由王部長負責起了這個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立即把要求安排了下去,保證青晨在台里的安全。
而辰池在青晨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派了人保護她。
人還是問鄭諾要的,至少鄭諾那裏的人能夠保證絕對的忠誠以及安全,有那些人,青晨在辰池看不見的地方那個,他也能心安一點。
除了派人保護青晨,辰池還派人徹徹底底摸清了夏家的情況,確定夏小天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疾病,如果等檢查出來,夏小天確實有這方面的疾病,辰池更會毫不猶豫的將夏小天送進相應的醫院,總之不能夠再讓夏小天威脅到青晨。
尤其是夏小天從來沒有露出過絲毫愧疚,她到如今也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這樣的想法,讓辰池徹底將她劃歸在了危險人物的範疇裏面。
沒了夏小天,青晨就只用帶孫芸一個人,加上孫芸也是個聰明的,青晨便沒有之前那麼費心了。
不過孫芸對於夏小天的行為,表達了十分的後怕:「幸好她沒有得逞,不然我會後悔死的。」
後悔這個事情,是因為夏小天來電視台的時候,孫芸是知道的。
只是夏小天和孫芸說,她是來收拾一些東西的,所以孫芸並沒有放在心裏,她也怎麼都想不到夏小天會做那樣的事情,所以都忘記了青晨說。
幸好夏小天沒有傷到青晨,不然孫芸也會很自責。
反倒安慰了一下孫芸,青晨想,還好孫芸是個正常人,不然她真的要懷疑自己的運氣為何這麼差了。
下班的時候,辰池來接青晨,不過車子後座上還坐着陸紀年。
他一看到青晨,便特別好奇的問:「那個學生沒把你怎麼樣吧?」
「要怎麼樣了我現在就不會在這兒了……」
陸紀年摸摸下巴,高深道:「這個事情可是給我提了個醒,以後千萬得小心我的崇拜者了。」
青晨:「……所以你這是在間接炫耀你的人氣?」
陸紀年笑的無比開心:「當然不能夠和辰池比嘛。」
青晨系好安全帶,對辰池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有崇拜者好一些。」
不然以後要是再遇到夏小天這樣的人,青晨才會覺得無比倒霉。
「現在的學生為什麼動不動就給自己找個偶像?」辰池皺眉,他並不能理解學生的某些行為,比如明明聽不懂他講的課,還要跑去蹭課,這在他看來純粹是浪費時間。
陸紀年勾着眼眸,輕笑:「當然了,在一片禿頭大肚的教授中間,我們的存在,就是一股清流。」
青晨:「您可真夠欣賞自己的。」
陸紀年笑的妖孽:「人當然要懂得欣賞自己……我家兒子在你那兒生活的還好吧?」
「原來你還記得你有那麼一個兒子啊。」青晨搖搖頭,故意道,「我說我把它燉湯喝了你信麼。」
「燉湯喝的時候怎麼能不叫上我?」陸紀年嘖嘖幾聲,「它的滋味一定很先鮮美。」
「你這個變態…。」
青晨不打算和陸紀年說話了,這個男人就不是正常人。
「辰池……你那個堂弟又回過辰家沒有?」陸紀年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青晨疑惑的看着辰池,不知道陸紀年說的堂弟是誰。
她對於辰家的了解實在不多,僅限於自己和辰池結婚的時候,老爺子簡單給她介紹過的一些,但當時的青晨並沒有在意,隨着時間流逝,對於辰家的人也記不清了。
「他還敢回去?」辰池冷笑了一聲,「敢把老爺子在世時候最寶貴的字畫拿去賣了,要是老爺子還在,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辰池這才和青晨說了,他上次回辰家是為了什麼。
辰池的父母雙亡,但不並代表辰池就沒有其他親人了,辰家枝葉繁茂,辰池的親戚還有很多,不過有些是辰家的分支,但好歹也打着辰家的名號。
而這個堂弟,是辰池大伯的兒子,屬於典型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靠着家裏面的那點兒錢整日無所事事的混跡,前段時間跑到澳門去賭博,欠了一大筆錢,又不敢告訴辰池的大伯,就想了個歪門邪招,到辰老爺子的書房去偷了他生前最愛的一副字畫拿去拍賣了,換來的錢終於補上了漏洞。
這個事情本來做的天衣無縫,本來辰池不在家裏,也不會發現這個事情。
但是偏偏,那天童院長無意中和辰池聊起來最近古玩市場上新出的某位大家的手筆,那副字畫早就沒有在市面上流傳了,現在好不容易才重新面世,拍賣的時候可謂是拍出了天價。
辰池本來只是隨意瞄了一眼那副字畫,沒想到這一看,本來還帶着點兒淺笑的臉上直接就沒了笑容。
辰池還能認不出來那是老爺子生前的心頭寶?
辰家的小輩里,只有辰池了解老爺子所有的喜好,很多字畫和收藏品,甚至都是辰池托人收藏來的,能不清楚?
童院長看着辰池驟變的臉色,也看出了什麼,詢問之後,才知道,這竟然是老爺子放在家裏的書畫。
辰池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猜到肯定是辰家人所為。
要是外面的人偷了東西,不可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就拿出來拍賣,肯定會先流到國外市場上去轉幾圈,才能洗掉自己的嫌疑。
可這位偷字畫的人,膽子也忒大了一些,直接就將字畫送去了拍賣行,一點兒都不避嫌。
當晚就回了辰家,辰池還拜託童院長將更多的信息搜集好給他,字畫被買走了怎麼辦,當然只有不管花多高的價錢,都要買回來。
老爺子放在書房裏的那些東西,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夠動的,老爺子說過,除非辰家到了無比危機,需要大筆資金去救命的時候,才能夠動那些東西。
即使老爺子不在了,辰池還謹記着老爺子的話,眼下當然要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動了老爺子最寶貴的書畫。
想要查出來還不簡單?只要從拍賣行那邊查一查名錄,或者查一查辰家人裏面,誰的賬戶上最近有着大筆的資金流動就能夠知道了。
辰池還沒有回到辰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是誰偷的畫。
有大伯在,辰池還不至於對這個堂弟做什麼,但是該填補的漏洞都得填補,辰池現在是花了錢把畫買回來,最後都得攤到堂弟頭上去。
辰家的大宅里,中式設計的別墅顯得大氣而古樸。
「辰賦,你可真夠能耐的,竟然敢去偷老爺子的字畫賣了。」辰池對着這個不成器的堂弟,已經失去了耐心。
辰賦也有着辰家人的良好基因,有着一張好看的臉龐,可惜無論氣質還是品行,和辰池比起來,簡直不像是一家人。
辰賦挑着眉毫不為意:「不就是賣了這麼一副字畫嘛,老爺子其他的那些東西,我可都沒動。」
辰池半眯着眼,神情幽深:「不就是一副字畫?你乾脆把整個辰家都搬出去賣了算了。」
「堂哥……我就是最近缺錢而已,你不要介意嘛,我以後保證不動老爺子的東西了。」
「是嗎,那你跟我說說,你拿那些錢做什麼去了?」辰池的目光在辰賦身後某處轉了一眼,然後高深莫測的轉了回來。
「我……我……」辰賦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眼珠一轉,隨便找了個藉口,「我最近搞投資呢,需要一大筆去做生意。」
「哦,什麼投資,不如你和我說說,我來給你參考參考這生意賺不賺錢?」辰池的手指輕輕在腿背上敲擊着,語氣緩慢。
辰賦噎了一下,又隨便撒了個謊:「堂哥你也沒有接觸過我那些生意,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嗯,我當然不明白,我沒有接觸過的生意嘛,不過就是在澳門的賭場裏一夜豪賭,輸了三千萬,而已?」辰池的語調陡然間降低,表情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辰賦,你還知不知道辰家的規矩,而立之後絕對不能夠再碰那些東西!」
辰老爺子教育後輩有他的方法,不管是書香世家還是豪門貴胄,在相應的階級圈子裏,必定會接觸到一些誘惑,老爺子在這些小輩年輕的時候,都隨便他們怎麼玩,只要不觸及底線,都無所謂。
但是等到而立之年了,開始要成家立業了,絕對不能夠再碰那些侵蝕人理智的玩意兒。
辰池這個堂弟比他也只小几個月而已,眼下年紀已到,按照辰家的規矩,再也不能因私出入賭場,辰賦已經犯了家規。
辰賦撇撇嘴:「我也沒有經常去,就去了那一次而已嘛,誰知道就輸了那麼多錢,堂哥你不能因為我去了那一次就……」
「辰賦你還想怎麼樣!你簡直要氣死我!」這回說話的人已經不是辰池了,而是辰池的大伯,辰賦的父親。
「爸!您您您怎麼回來了……」剛才還挺無所謂的辰賦立即夾起了尾巴。
在辰賦被教訓的時候,辰池就淡定的坐在沙發上觀看,還不忘拿手機把這個難得的畫面拍了下來。
三十歲的人了,還被教訓,這事情傳出來,辰賦在圈子裏的臉面也就丟盡了。
辰池當然不會親自對辰賦動手,他就是故意將自己大伯叫回家來,讓他看看辰賦到底有多囂張,讓大伯理虧,主動去教訓辰賦。
挨了打,還被剝奪了未來一年的零花錢,辰賦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在父親走了之後,恨恨的看着辰池:「辰池!一定是你通知了我爸!」
辰池悠閒的轉着手裏的電話:「是我叫的又怎麼樣?辰賦,你就慶幸自己是我的堂弟,不然就不是挨這一頓打那麼簡單了。」
辰賦氣極,又無法反抗,只能暗暗記下了這個仇。
辰池根本就沒有將辰賦放在眼底,辰賦在辰池心裏,不過就是至今都靠着家裏救濟的廢材弟弟而已。
至於大伯那邊,他再怎麼心疼,還是得當着辰池的面教訓辰賦,為的就是讓辰池消氣,不然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辰賦會被無數人詬病。
辰賦如今屬於公職人員,去澳門賭博本就不該,更何況連一個過世老人的珍藏都不放過,這還是人嗎?
特別是辰老爺子即使去世多年,仍舊有着不低的地位,那些個和他交好的人裏面不乏位高權重的,如果辰賦做的事情傳出去,辰賦以後想要高升,就困難了。
也是因為這樣,辰池的大伯最後還是無奈的準備花大價錢,拿給辰池將字畫買回來。
至於到底要花多少,現在賣家還沒有鬆口,還是個未知數。
「你可得小心你那個堂弟,忒記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想要報復你。」陸紀年提醒了一句。
辰池點點頭:「我讓人注意着他呢。」
不過比起記仇來說,辰賦跟辰池這個堂哥比起來,還嫩的很。
辰池才是真正記仇的那個人,而且他報仇的方式,一定會讓這個人永生難忘……
「你們家情況看起來還挺複雜的……」青晨聽完辰池說的話,不禁感嘆道。
辰池神色柔和的看了青晨一眼,語氣卻是冰涼的:「我身邊就沒有哪家是不複雜的。」
陸紀年在後座舉了舉手:「我家就不複雜。」
「陸紀年你現在不回家了當然不複雜,等你回去跟你爸那些私生子爭家產的時候,就複雜了。」辰池輕笑了一聲。
陸紀年捂着胸口裝出一副很惆悵的樣子:「我家老頭子處處留情,誰知道他在世界各地到底有多少孩子?」
辰池輕描淡寫的補了一句:「該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怎麼能便宜了別人?」
陸紀年收斂了笑容,神情變得暗沉起來:「我可從來都不是個大方的人。」
誰說只有學經紀人的斤斤計較了?他學法律的,照樣心眼小的很……
青晨差不多從他們的對話里明白陸家的一些情況,不禁再次在心裏感嘆,還是她這種小老百姓的生活簡單……也不對。
她家照樣遭遇過複雜的情況,不過那時候有辰老爺子出手,輕而易舉的將對她來說是滅頂之災的困難給解決了……
陸紀年到青晨家裏帶走了兒子,走的時候還想要把饅頭一起帶走:「你知道栗子喜歡它們,把饅頭暫時借給我?」
青晨幽幽的說:「借給你去把妹?」
「什麼叫把妹?是追求真愛……」
青晨大氣的揮手:「帶走吧帶走吧,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陸紀年便喜滋滋的帶着兩隻鸚鵡一起離開了。
等陸紀年走了,青晨才對辰池說:「怪不得陸紀年前段時間叮囑我最近要小心一些,是因為你堂弟吧?」
辰池冷哼了一聲:「辰賦就喜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如果見到他,不要猶豫,上去就是一腳。」
「一腳……踹哪兒?」青晨滿目戲謔。
辰池將她抱進懷裏,唇邊銜着抹笑:「你想踹哪兒?」
「這個嘛……」
青晨還沒說出來,辰池就沉着嗓音說了:「你不准踹那兒。」
怎麼能讓青晨去踹,簡直就是讓青晨吃虧了!
「怎麼,你不讓我踹他那兒,是要踹你的?」青晨故意挑釁。
辰池挑着眉毛,玩味道:「你如果不怕你的生活不幸福的話……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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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青晨遲早會被辰池帶成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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