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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簾,一片幽暗,分不清天亮還是黑夜。
青晨記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只知道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四肢酸痛,渾身都軟的沒有力氣,而且還有呼吸不暢的情況。
等她揉了揉脖子,逐漸清醒之後,臉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變成了一片的緋紅。
昨晚發生的一切記憶都在瞬間湧上她的腦袋,讓她心潮澎湃,羞澀不已。
壓抑低啞的曖昧喘息聲,肌膚相貼的滾燙觸感,還有辰池故意在她耳邊說着那些下流的情話刺激她……
所有的記憶上涌之後,青晨羞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知道這個事兒吧,還可以算得上她自己主動的,但是並不妨礙她此刻無比害羞。
尤其在她回憶起昨晚記憶的時候,耳畔邊又傳來一聲低啞的輕笑:「醒了?」
青晨身體一僵,隨着聲音轉頭,便看到了滿目柔情凝視着她的辰池。
怪不得她會覺得呼吸不暢呢,此刻辰池的手臂穿過了她的身體,正緊緊的摟着她。
青晨眨了眨眼,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辰池的灼熱目光讓她又一次回憶起昨晚那些還十分鮮活的記憶,臉頰不可抑制的滾燙,青晨聽到了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
看着青晨這般青澀害羞的模樣,辰池嘴角上揚,撐着腦袋故意打量她,戲謔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青晨還隱約記得自己被辰池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最後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是由辰池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的。
「還……還行。」青晨說完就咬住了下唇,嫣紅的嘴唇仿佛散發着勾魂的誘惑。
辰池一直小心翼翼的沒有傷到她,所以這時候青晨除了身體酸軟的不適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疼痛。
辰池結實有力的手臂始終禁錮着青晨的身子,她因為心裏的羞怯,艱難的翻過了身,想要躲避他炙熱曖昧的目光。
偏偏辰池只是哼笑了一聲,然後將她的身子撈了回去,青晨便再一次被擁在了辰池的懷中,並沒有衣物遮擋,她緊貼着辰池強健有力的胸膛,甚至還能夠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敲擊在她的身上,直達心底。
「幾點了?」青晨隨便找了個話題,想要讓此刻莫名曖昧的氣氛轉換一下。
青晨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辰池的影響下,和他融為了一體。
「八點。」
時間比青晨想像中的要早一些,她還以為自己醒來起碼都是將近中午了。
辰池又收緊了一些手臂,在青晨耳後嘆息一聲:「如果還困就再睡一會兒,今天給你請了假,不用去電視台了。」
今天這種狀態當然要請假了,青晨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起床,手腳都沒有力氣。
害羞的情緒減緩一些之後,青晨也順勢靠在了辰池的懷裏,他強健炙熱的胸膛給予了青晨最大的安全感,就仿佛是最安全的港灣。
「不想睡了。」青晨說,「昨天下午本來就睡了那麼久。」
要不是昨晚被辰池折騰的那麼累,她估計晚上都會失眠。
「那就不睡,餓了沒有,我給你煮吃的?」
青晨突然有些貪戀此刻辰池身上的溫度,便說:「等會兒吧,現在還不餓。」
她現在只想要這樣和辰池呆在一起,即使只是聽着他的心跳聲,都是滿足的。
像是看出青晨的意思,辰池的嘴唇在青晨肩胛骨上輕輕印下一吻:「那我一會兒叫外賣?」
「好啊。」青晨沒有意見。
他們就這樣在床上膩歪了許久,辰池從不會無所事事的浪費時間,但因為是和青晨一起,別說只是浪費時間了,即使讓他花錢去浪費他都願意。
等他們起床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中午,青晨穿衣服的空蕩還被辰池上下其手吃了一番豆腐,導致等穿好衣服,青晨的臉頰又紅成了胭脂色。
「我覺得我要讓你離我遠一點。」青晨咬着牙威脅道。
辰池輕輕挑眉:「你覺得有用嗎?」
「……」
辰池叫了外賣,青晨嘗了第一口就知道是辰池帶她去過的某家私房餐廳,味道絕對不是那些小飯館能夠比擬的。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青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辰池:「夏小天的事情……怎麼處理?」
辰池目光里閃過冷光:「她現在被關起來了。」
夏小天的下場絕對不只是被告污衊誹謗罪那麼簡單,她涉嫌了綁架和故意傷害罪,幾個罪責一起判罰,再加上證據確鑿又態度惡劣,不知道要被判多少年。
青晨想起自己昨天經歷的驚魂過程,還有些心驚膽戰:「還好你來了……」
還好他來了。
辰池想的也是,還好他昨天及時趕到了,沒有讓夏小天真的對青晨做出無法挽回的傷害。
這個事情也給辰池敲響了警鐘,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防止青晨以後還會受到類似的傷害。
「說起來,昨天鄭諾也在的吧,他……」青晨這時候終於想起了一些昨天的畫面,雖然當時辰池捂住了她的眼睛,但是低落在她臉上的鮮血溫熱,她能夠感受到。
辰池注視着青晨的眼眸:「鄭諾做的事情是在救你,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所以他當時是拿了槍吧……他怎麼會有……」而且鄭諾一槍打中目標的手段,也不像是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辰池臉上閃過一絲笑,如果要和青晨解釋起來,又會是很長的話題了。
更何況,一把槍而已,別說是鄭諾了,他們那些圈子裏的人誰拿不到?有些規矩只是統治階級用作管理的必要條件,對於上層階級和權貴人士來說,那些規矩並沒有任何作用,他們都可以有資格蔑視那些規矩,甚至能夠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制定規矩。
「你應該知道,雖然槍支管理很嚴,但並不是拿不到的,就好像褚寧昭那樣身份的人,常常暴露在危險之下,他總需要一些手段保護自己。」
辰池這麼說,青晨就明白了。
「那鄭諾在電視台開槍,不會有事兒吧?」青晨不由擔心的問了一句,畢竟鄭諾那也是在救她。
而且這種事情還是很敏感的,青晨才會有些擔心。
辰池滿是醋意的說了一句:「你只要關心我就好了。」
至於鄭諾怎麼樣,管他的呢……
青晨吐吐舌,好歹鄭諾也是幫了她,她也不能表現的太無情了。
「放心吧,鄭諾不會有什麼事情,他會解決的。」辰池之所以不在乎,也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鄭諾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就受到影響。
鄭諾的身份不能輕易被人知道,但即使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用了槍,也沒有任何關係。
辰池並不覺得這是件大事兒。
而實際上也如他所想的那樣,昨天鄭諾拖着夏小天走了以後,先是將人送去了醫院,然後順便報了警,警察一邊去電視台里調查,一邊去了醫院。
鄭諾出於幫忙幫到底的原則,畢竟那一槍是他開的,警察去調查的時候也會發現門上的強痕,他在這裏隨着調查要方便一些。
夏小天的手上被擊穿了一個大洞,她疼的都快要失去知覺了,面對鄭諾,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的模樣。
在送夏小天去醫院之前,鄭諾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你就不後悔?」
夏小天卻是眼神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
鄭諾嘖嘖兩聲:「有你這麼一個學生,辰池才是夠倒霉的。」
「你們都不懂!」夏小天突然情緒爆發,衝着鄭諾大聲吼道:「辰教授那麼好,那個青晨根本就配不上他!青晨還離過婚,她憑什麼和辰教授在一起!」
鄭諾滿不在乎的笑了:「她離婚沒有,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夏小天渾身顫抖着:「她配不上辰教授……配不上辰教授!」
即使到了這樣的狀態里,她仍舊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而且情緒還格外的激動。
因為激動加上失血過多,夏小天的臉色格外蒼白,神情里藏着幾分瘋癲,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可怕。
鄭諾冷笑了一聲,這姑娘算是自己把自己毀了。
而在到了醫院的時候,鄭諾在醫生把夏小天帶進手術室之前,附耳對她說:「對了,再告訴你個事情,你知道青晨是和誰離婚的嗎?就是你的辰教授。」
夏小天瞳孔放大,不敢相信鄭諾對她說的話。
但鄭諾也沒有了和她解釋的心情,他還有去應付馬上到來的警察。
夏小天還在做手術的時候,鄭諾就靠在外邊的休息椅上,警察來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他。
「嫌疑人在哪裏?」一個眉眼很年輕的警察看見鄭諾,便問他。
鄭諾單手靠在椅背上,神情懶散的抬了抬下巴,用下巴頦指了指手術室:「裏面呢。」
來的幾個警察都已經從同事哪裏得知了案發現場的事情,再加上目擊者的供述,他們基本都了解了當時發生了什麼。
這讓他們不由的覺得事情還不只是綁架和故意殺人案那麼簡單了,關鍵是現場的槍擊痕跡,讓整件事情的性質突然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是當時出現在現場的目擊者之一吧……」警察看見鄭諾身上沾染上的一點血痕,再加上他座椅旁放着的黑色背包,和另一隊人馬發來的現場監控照片裏的一模一樣。
槍支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不管鄭諾是不是為了救人,他持有了槍支,如果是非法持有,那麼就犯了罪。
接警的警察都沒有想到,這個案件竟然還會牽扯出這麼一出。
「是我。」鄭諾沒有打算廢話,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打量了他們一眼,「我知道你們除了逮捕夏小天,還要來找我,不用廢話,我跟你們走一趟。」
說着,鄭諾就站起身來,高大修長的身軀一下子給人極大的壓力,即使他表情淡然,那雙狹長的鳳眸卻有冰冷的光芒閃爍,讓人不敢直視其鋒芒。
現場的警察立即有了預感,這並不是個好招惹的普通人。
鄭諾也沒有標明自己的身份,雖說他一個電話就能夠聯繫上他們的上司,照樣沒人敢動自己,但鄭諾並沒有那麼做。
而電視台這邊接警的分局和鄭諾經常出沒的地方不是同一個街區,所以這邊的警察也都不認識他,要是在蜂巢那邊,即使知道他手頭有再多的槍支彈藥,都得畢恭畢敬,一句廢話不敢多說。
也是沒有想到鄭諾會如此配合,負責來讓他協作調查的小警察都有些吃驚。
「包給你們了,別拷着我就行。」鄭諾直接沒有管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背包,雙手插在口袋了,踩着硬朗的軍靴就徑直往前走。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瀟灑的嫌疑人,不禁都有些呆了。
留下兩個警察在這裏守着夏小天,其他人便跟着鄭諾一起離開,都警惕的注意着他的動向,怕他逃跑。
剛走了沒多遠,鄭諾的手機就響了。
他拿出電話,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這個電話我可以接吧?」
按道理這時候幾個警察應該拒絕的,但是在鄭諾那道看似平淡實則讓人心悸的目光里,他們並沒有阻止。
鄭諾便接了電話:「有事兒?」
「你在哪兒?」打電話的人是景襄,她剛上完一個通告,正坐上車離開。
「我現在準備去一趟警局。」鄭諾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波動。
「警局?你去哪兒幹嘛?」反而是景襄滿是疑惑。
實際上,景襄已經好幾天沒有和鄭諾見面了,她最近剛一恢復工作,通告幾乎排的滿滿當當,每天的時間都恨不得拆分成四十八小時來用,雖然忙碌,但也是現在的景襄最為熟悉的生活。
要是什麼時候突然沒有工作了,她還會沒有安全感。
現在的景襄只覺得,戰死在舞台上,也總比躺死在家裏強。
鄭諾輕笑了一聲,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你不繼續忙了?」
「我這不是一空閒下來就找你了嘛……」雖然這幾天鄭諾都有聯繫她,但是景襄每天的工作實在太忙,基本抽不出時間來和他見面,打電話也無非說兩句就掛了。
總有種冷落了鄭諾的感覺。
但是景襄又在心底嘲諷自己,反正鄭諾也無所謂她在不在,她忙了沒有時間陪他。他完全可以去找其他女人。
「是嗎。」鄭諾語氣莫名,好似有些嘲諷在裏面。
景襄才發現自己被鄭諾轉移了話題,又繞了回去:「所以你要去警局幹什麼?」
「我現在是犯罪嫌疑人,當然要去警局受審了。」鄭諾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景襄不由的懸起了心。
「這是為什麼,發生什麼了?」景襄吃驚的問。
「一點兒小事情而已。」
「那你在哪兒,我現在來找你。」景襄心臟不可抑制的狂跳,怕鄭諾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雖然她也知道,不管鄭諾出了什麼事情,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解決,自己也只能幹着急。
但是無能為力也並不代表景襄就可以不去擔心了。
鄭諾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嘴上卻說着:「不用來了,小事情。」
「小事情會去警局?鄭諾你不要讓我擔心……」景襄的語氣有些着急。
鄭諾放輕了聲線:「等我解決完就來找你,我保證今天晚上之前來找你,嗯?」
「……你保證?」
「我保證。」
「那好吧,我等你。」
掛了電話,鄭諾的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跟在身邊的警察都突然覺得,這男人情緒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
鄭諾的背包里裝着一把從國外進口的步槍,威力極大,這種槍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搞到手的,所以這把槍放在警局裏的時候,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凝重。
當然,不包括鄭諾。
他筆直修長的雙腿直接搭在了一張桌子上,抱着手臂滿臉的無所謂,仿佛那個被人盯着的不是自己一樣。
「這個事情我們怕是不好處理吧,要不要先把人關起來再說?」所有在場的人都覺得,鄭諾是個危險的人物。
但因為他今天開槍是為了救人,才會現在都沒有將人羈押。
「要不我們先通知一下隊長?這個事兒應該沒那麼簡單……」
「行吧,這人就先讓他在這兒待着,派人在外面守好了不要讓他逃了就行,我們這邊把槍放好。」
鄭諾對於自己變成一個危險人物一點兒沒有意見,低頭垂眸看起來就跟要睡着了似的。
直到他們通知了隊長,隊長覺得事情棘手又通知了上面。
鄭諾看着忙進忙出的人,在心裏幽幽的嘆氣,要不是這支槍是從那裏拿出來的,他才不會白費這麼多時間……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過去,等到傍晚的時候,直接換成了局長出現在這裏。
局長一來,事情的走向又立即不同了。
「我就說嘛,原來是鄭少,別來無恙啊。」局長看到鄭諾的第一眼就和他熱情的寒暄了起來。
他在下屬報告上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人是鄭諾了。
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不能輕舉妄動,局長覺得還是要自己走這一遭才行。
鄭諾倒是神情淡淡,看見這種大人物也沒什麼特殊的反應:「您近來身體可好?」
「好,當然好,鄭少也幫我轉告您父親一聲我的問候……」
寒暄了幾句,局長就把鄭諾帶去了辦公室,單獨和他說話,其他警察看到這樣的畫面,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始終這麼淡定了,原來又是個家裏背景不小的,估摸着又是個紈絝子弟……
「鄭少,你這個事兒吧,主要是讓很多人看見了,所以不太好辦……」
鄭諾冷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看到了又有什麼用?」
「是,我知道你當然不在乎了,主要是我們這邊的工作不好開展,你也知道最近又在嚴打,對於非法擁有槍械的罪行判罰的很嚴……」
鄭諾凝眸看向局長:「如果是非法擁有,你覺得我還會坐在這裏跟你聊天?」
局長有些錯愕:「鄭少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鄭諾伸了個懶腰,還順便打了個哈欠,能在局長面前這樣肆意的人,也不多了。
看局長還是不明白,鄭諾直接站起身,然後拉開了辦公室的門,讓外面所有人都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局長,我會把持槍許可給你,至於打出去的兩顆子彈,我也會按照規矩上報,該寫的報告我都會寫,這樣的話,不會讓您為難了吧?」
這話的意思,立即讓那些以為鄭諾只是個紈絝少爺,又要靠着家裏關係逃過一劫的人打臉了。
說完這句,鄭諾又關上了門,直接道:「槍是從我家的工廠里拿出來的,所以我才要按照規矩辦事,你明白了吧?」
局長終於什麼都懂了,立即說:「鄭少你放心,這個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保證不會給你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鄭諾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槍你直接送回鄭家吧。」
當然,此鄭家並不是指的鄭諾住的地方,也不是指的鄭家大宅,而是指的鄭家旗下的軍工廠……
在眾人矚目中離開警局,鄭諾直接驅車前往了景襄住的地方。
為了應付狗仔,景襄選擇的小區安保絕對夠好,連鄭諾進去都要經常登記。
但是按了門鈴之後,卻並沒有人來開門。
鄭諾不由的皺起眉頭,剛才在電話里已經和景襄說過自己會來找她,現在人又是去哪兒了?
準備拿出電話打給景襄,他身後的電梯門剛好打開了。
鄭諾轉過身,臉上的平淡表情卻忽然變得陰沉。
眼裏閃過不易察覺的冰冷,鄭諾順勢靠在景襄家牆壁上,打量着走出電梯的景襄,以及她身邊的一個男人。
男人的身材格外高大,寬肩窄腰的身材一看就是經過鍛煉的,臉龐輪廓鋒利,是一種極其剛硬的臉龐。
「鄭諾?」景襄看見出現在眼前的鄭諾也有一絲吃驚,她沒想到鄭諾這麼快就回來了,她以為鄭諾處理完所有事情一定已經是深夜。
但這個時間明顯還很早。
鄭諾嘴角勾起一點笑:「回來了?」
景襄眼裏也浮起笑容:「嗯,我以為你還要忙很久,沒想到這麼早。」
「是沒想到。」鄭諾似笑非笑的眼神在景襄身旁的男人身上滑過。
「唔……我和你介紹一下,他是我那個真人騷的搭檔,江碩,江碩,這個是鄭諾。」
江碩對鄭諾點點頭:「你好。」
鄭諾揚起一點下巴,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個……因為節目組那邊要我們配合炒緋聞,所以江碩要在我家待一會兒才能走……」景襄邊說邊忐忑的看着鄭諾,怕他不高興。
鄭諾卻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笑:「沒關係。」
江碩就在景襄家裏呆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裏,鄭諾坐在沙發上,臉上雖然始終掛着淡笑,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江碩和景襄就他們在真人騷里的某些安排的橋段進行商討,不時笑兩聲,氣氛很融洽。
當然,只是他們兩個人的氣氛很融洽,不包括神色幽暗的鄭諾。
等江碩離開之後,鄭諾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半眯着鳳眼,目光冷峻。
「所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景襄立即問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鄭諾卻只是將景襄拉到自己身邊,不發一語的吻上了她的嘴唇,將她所有的疑問都堵了回去,直到第二天,景襄還是不知道鄭諾到底為什麼要去警局……
青晨下午的時候,身體總算是恢復了一點正常,身體的力氣回來之後,便有些待不住了。
「我們出去走走?」辰池提議。
「好啊。」青晨在家裏呆了這麼一天,也確實有些煩悶了。
他們便一起出門,也沒有走多遠,就在小區里逛了兩圈,還碰巧遇見了帶着睿睿在樓下玩兒的容思。
她已經知道了發生在電視台的事情,但因為知道青晨並沒有真的受傷害,才忍住沒有去找她。
這會兒看見青晨,不由的拉着她的手四處打量:「你沒事兒啊吧?」
「放心,我沒事兒。」青晨拍拍容思的肩膀,「我好着呢。」
「那個女的不是神經病吧對你做那種事情,太可怕了……」容思只是想一想都覺得恐怖。
青晨也不知道夏小天為什麼會那樣瘋狂偏執,但反正現在人還在醫院,過幾天也會直接被羈押起來受審,贖罪並罰判下來,夏小天最美好的年華都只能在監獄裏度過了。
「她以後不會對我做什麼了,放心吧。」
睿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跟着容思一起安慰青晨:「青晨阿姨,你不要不開心哦。」
青晨捏了捏睿睿的小臉蛋:「好,我一直都開開心心的。」
容思看着青晨,突然把她拉到一邊,上下打量着她:「我怎麼覺着你今天有些不一樣了?」
青晨心裏一驚:「有嗎,我有哪裏不一樣了?」
「一定有。」容思笑了兩聲,「而且你沒有發覺,辰池今天的眼神始終黏在你身上就沒有移開過?」
青晨猛然轉頭,就看到辰池冷峻的表情里藏着幾分柔和,目光始終放在她的身上。
還真是這樣……
「那個什麼,有可能因為昨天那個事情,所以他對我比較擔心……」青晨隨便找了個藉口,她當然不好意思告訴容思,是因為她和辰池之間的關係在昨晚有了質的飛躍,所以今天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也隨之有了改變。
容思也沒真的逼問青晨,她只是對青晨說:「以後千萬得小心不要再遇着這樣的人了。」
青晨知道容思是在關心自己,便答應了下來。
雖然她也知道這種意外其實是無法控制的,她也把不准什麼時候就會遇見像夏小天這樣的人,她只是期望以後可以運氣好一點,不要再遇見像夏小天那樣的瘋子了。
這個事情好像就這麼過去了,青晨卻是沒有想到,夏小天的家人會找上自己。
她以為這個事情也就這樣過去,沒什麼重要的事兒了,反正夏小天會交給法律去處罰,用不着她去操心,青晨也沒想過找夏小天索賠什麼,據說她家裏麵條件不太好,也拿不出什麼錢來。
但是當夏小天的媽媽找到青晨,噗通一聲在她面前跪下的時候,青晨還是有些驚詫的。
這時候青晨已經重新去上班了,經過這麼一個事兒,同事對她的態度又好了不少,各個都小心翼翼的,都怕說些話刺激到她。
雖然青晨沒有那麼脆弱,卻也隨着同事去了。
只不過某天午休的時候,台里突然來了個穿着質樸的女人,看到青晨之後,毫無預兆的就在她面前跪下了。
「青晨,你是青晨吧,求求你原諒我的女兒……」
青晨立即明白,這是夏小天的媽媽了。
這段時間夏小天的父母都沒有出面過,青晨確實也想過他們會不會來找自己,沒想到真的出現了。
只是青晨面對她,即使她再難過,也不會動容。
「阿姨,您先起來吧,有什麼事兒咱們好好聊行不行?」青晨無奈的就是對方這麼跪在她面前,實在不太好。
和另外的同事一起費了好大力氣把夏小天的媽媽扶起來,青晨還讓人給她倒了杯水,不過夏小天的母親看起來並沒有心情喝水。
她看起來已經哭過一陣了,始終拉着青晨不斷的求饒,讓青晨繞過夏小天一命。
「阿姨,不是我繞不繞過她,而是夏小天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即使我原諒她,法律也不會原諒她的。」
「求求你了……我家小天兒從小就是個乖孩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青晨說:「也許你們平時忽視了她感情上的教導,所以她才會有那些偏激的想法,但是夏小天做的事情確實是不對的,並不是我說要原諒她就可以。」
夏小天的母親邊哭邊嘆氣,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其實令青晨有些動容。
家長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歸是有些難以接受的,青晨同情她,但不會原諒夏小天。
假如辰池和鄭諾沒有及時趕到呢,她就真的被夏小天給毀容了,那個時候,她又去找誰訴苦?
弱者不代表就可以讓所有人原諒,也該為了自己做出的一切事情付出代價。
那也是責任。
青晨看着夏小天的母親一直哭,哭的她都覺得有些頭疼了,便想拜託一個同事來陪着,她自己不再想呆在這裏。
而就在青晨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夏小天的媽媽突然又跪在了地上,哀求着青晨:「求你原諒她好不好,我家小天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她生了病啊!」
青晨停下腳步,皺眉看着夏小天的媽媽:「什麼?」
夏小天的媽媽斷斷續續的把夏小天的事情說了出來,青晨這才知道,原來她之前的想法還真有幾分是真的。
夏小天確實是個神經病,她有家族的遺傳精神病史,但是因為體檢的沒有進行這方面的檢查,夏小天的家人又覺得夏小天好不容易才考上了一個好大學,要是這個事情被學校知道了說不定夏小天就不能夠繼續讀書了,所以一直隱瞞着這個情況,砸夏小天沒有發病的時候,沒人知道她其實是個精神病患者。
而她的思維其實一直都有些異於常人,還有着輕微的抑鬱症,家裏人不知道為什麼夏小天會被引發了病症,但是她那樣的行為,很明顯是精神病發了。
青晨實在覺得好笑,她沒想到夏小天竟然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那樣的話,假如判斷出她對自己的傷害行為發生時候,是在發病的情況下,那麼她都會被免於一些責罰。
見青晨愣住了,夏小天的媽媽又說:「青晨,你就不要起訴她了,我們會把小天帶回家好好看着,讓她好好治療,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夏小天的情況看起來好像是值得同情,青晨突然有些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姨,你等我想想吧,這個事兒……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回答你。」
青晨這時候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夏小天的媽媽在離開電視台之後,外面等着的人是夏小天的爸爸。
「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夏小天的媽媽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拉着男人離開:「我們先回家再說,反正多虧了小天兒有這個病史,我們一定要把她保出來……」
「她要是真的敢把我們小天兒弄進監獄,我就跟她拼了!」男人攥着拳頭低吼。
「行了你,你到時候給我裝的態度好一點,萬一她們就決定不起訴小天兒了呢……我看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小天兒肯定是看出來了,才會那樣對她!我們小天兒以後還要賺大錢呢,怎麼能就這麼坐牢去了!」
……
青晨回家之後,還真的和辰池商量了這個事情。
她也沒想到夏小天真的有精神病史,這也可以解釋她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那樣偏激和衝動的行為了。
「她家人來找你了?」辰池不由皺眉。
「嗯,怎麼了?」
辰池摸着下巴:「律師和他們交涉過,讓他們不准來找你。」
「啊……我不知道。」
辰池沉着臉,手指下意識的在桌子上敲擊着:「不管夏小天是不是有病史,我會先派醫生去檢查,如果屬實,那麼就把夏小天送去精神病醫院,什麼時候治好了,再什麼時候去坐牢。」
青晨:「……這樣可以?」
辰池冷笑着:「我總覺得夏小天的母親來找你,沒那麼簡單。」
前面一直不出現,不來和青晨道歉賠罪就算了,在律師叮囑過他們不准再來打擾青晨之後,還來找她,一來卻是裝可憐讓青晨放過夏小天,這實在可疑。
青晨想了想,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仔細想起來,夏小天母親只是從頭到尾的在求青晨繞過夏小天,卻從來沒有承認過夏小天是犯了錯誤,也沒有補救的打算,來找她只是為了讓青晨原諒夏小天。
「看來是想要利用我的同情心了。」青晨立即有了判斷。
「我會派人再去調查。」辰池攬過青晨,漠然道,「如果真的是我們猜的那樣,這家人乾脆一起進去陪她吧。」
青晨抬起臉看着辰池緊繃的臉龐,陡然屏住了呼吸,覺得這樣的他有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注意到青晨的視線,辰池低下頭和她的目光對視,看着青晨水汪汪的眼睛,神色一暗。
「你最好不要再這樣看着我。」辰池陡然壓低了聲線。
青晨怔住:「啊?」
辰池翹起一邊嘴角,嗓音幽暗:「如果你想明天繼續下不了床的話,就繼續看吧。」
青晨白皙的臉龐唰的一下,再度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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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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