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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青晨很想要逞強的說一句,試試就試試,然後最後她還是很從心的把這句話憋了下去。
畢竟辰池是絕對不能夠輕易挑釁的人,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就是她了……
辰池摟着青晨,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的說:「你啊……」
他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寵溺,明明知道青晨是在故意的,心情還是輕而易舉的被她挑動。
「放心吧,我要是碰見你那個二世祖堂弟,一定會離他遠一點的。」
「記得就好。」
成功躲過了一劫,青晨不由的覺得生活是多麼愉快……
當然,在她再一次被夏小天的父母纏上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個想法了,反而覺得自己實在是遇上了瘟神。
本來台里已經在保安那邊打了招呼,不能夠再讓夏小天的家人進來,但是他們進不去電視台,就在台門口哭天喊地,還舉着個佈告,上面寫着自己的女兒患了精神病,還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需求請求社會的關注。
青晨站在樓上往底下看,還能夠看到夏小天的父母,穿的簡陋,跪在台門口,一副撒潑耍賴的模樣,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可不是嘛,直接就在電視台門口拉着橫幅訴苦了,當然會引起媒體的關注。
不過也就是別家媒體,京城電視台里現在人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因為上面也下了命令,讓大家不要再討論。
只不過大家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夏小天真的有家族精神病史,這種情況,確實是複雜的。
畢竟如果她案發的時候發病,那麼只用承擔一部分的刑事責任。
而夏小天父母所要尋求的所謂交代,就是夏小天手掌被擊穿的事情,以及他們到如今都無法見到自己的女兒。
孫芸湊在青晨旁邊,擔心的說:「要不要我去跟叔叔阿姨說一下啊,這個事情和青晨姐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啊,明明做了壞事兒的就是夏小天……」
「不用了,你去說也沒有什麼用,他們不會聽的。」青晨算是看出來了,現在這家人就是要借着夏小天有家族遺傳這個事兒,想要擺脫責罰。
青晨冷笑一聲,壓根就不打算下去。
「但是他們這樣鬧着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孫芸滿臉的着急。
「他們真想要繼續鬧,就等他們鬧吧,我還怕他們這家人了不成?」青晨現在覺得這家人簡直就是在欺人太甚,夏小天對她做的這些事情本來就足夠噁心了,她的父母卻還想要讓夏小天擺脫懲罰。
這世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事情了?
即使夏小天在想要加害自己的時候真的精神病發了,那也不代表青晨就會原諒夏小天。
不過青晨原本的想法是全部交給法律去判,在沒有任何人干涉的情況下,怎麼判罰的就怎麼處理。
而本來青晨還覺着有些同情夏小天的,但是夏小天父母的這種行為,讓青晨心底那一絲僅剩的同情都消失了。
「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夏小天中了那一槍的事情?」青晨看着他們底下橫幅上寫着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孫芸沒有聽清楚青晨的嘀咕,問她:「青晨姐你說的什麼?」
「沒事兒。」青晨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
看起來夏小天的父母,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無用嘛,竟然還有從醫院那邊出來的消息。
暫時將這個事情放到了一邊,青晨也沒有那個閒心一直去管他們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告訴青晨,夏小天的父母已經被趕走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青晨去了員工食堂,她怕出去又碰到夏小天的父母,不想給自己找上不必要的麻煩。
結果剛剛端着餐盤坐下,身邊也坐下了一個人。
感覺到身邊多出來的人,青晨不由的轉頭看了一眼。
一個打扮很時髦,但也很……騷包的男人。
身上大概還噴了古龍香水,青晨不喜歡那種味道,不由的憋住了呼吸。
但是除開這些讓青晨不喜歡的點之外,她的目光在男人臉上滑過的時候,倒是微微停留了一下。
這男人有着一張不錯的皮囊,眉目英俊,五官凌厲,隱約間給了青晨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男人?
熟悉感覺讓青晨不由側目了一下,男人也正巧直勾勾的盯着青晨,目光里有着幾分不明的意味。
青晨皺了皺眉頭,還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算了。
男人卻在青晨打算專心吃飯的時候,開了口:「青晨?」
青晨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你是?」
「我就是說看到你有些熟悉,沒想到真是你。」男人嘴角上揚,那抹弧度的笑容讓青晨心中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怎麼覺着……這個笑容,跟辰池很像呢?
青晨禮貌的扯了扯嘴角:「我們見過面?」
「當然。」男人側着臉,目光一直放在青晨身上,沒有絲毫的掩飾,「不過我們見面的時候,大概是四年前。」
四年前?
青晨呼吸一滯,覺得對方這句話若有所指。
四年前,她會在哪裏見到過對方?
而接下來他的話,更是印證了青晨的想法。
「那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你和我堂哥的婚禮。」
堂哥?
青晨瞬間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不就是辰池那個二世祖的堂弟,在澳門賭博一夜輸了三千萬,偷了老爺子的字畫去賣填補空洞的那個堂弟。
怪不得自己見到他的時候會覺得熟悉,一個是因為在她和辰池的婚禮上見過對方,一個是因為,他那張臉和辰池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不過除了五官上的相似之外,青晨覺得,這個男人哪裏和辰池比起來,都差了很大一截。
記得辰池昨天說過他的名字,叫什麼,辰賦來着?
「你是辰賦?」
辰賦也不驚訝:「看來你認識我。」
青晨見辰賦承認了,心裏陡然間提高了警惕。
昨天辰池和陸紀年都在討論,辰賦這人心眼極小,有仇必報,被辰池揭穿了他的放肆行跡,還被教訓了一番,肯定會想要報仇。
今天他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事情有這麼巧嗎?
青晨在心裏覺得,對方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青晨默默的往旁邊坐了一點,和辰賦拉開了距離。
辰賦見到青晨的動作,目光一暗,臉上卻露出了個笑容,配着他那張英俊的臉,倒是有幾分迷人的魅力。
不過青晨直接都無視掉了。
「實際上,我不是特意來找你的。」辰賦將青晨警惕的反應收入眼底之後,笑着解釋。
青晨淡淡的應了一聲:「是嗎。」
這句話她一個字都不信,或許是昨天辰池講的事情已經讓青晨在心裏留下了既定印象,此刻看到辰賦,實在不能對他放心。
辰賦繼續笑意滿臉的看着青晨:「我到你們台里有事兒,中午在這兒吃頓飯,剛巧就碰見你了。」
青晨訕笑兩聲,這句話更假了好嗎,辰賦會到員工食堂來吃飯?她才不信。
「這樣啊,那你慢慢吃,我不打擾你了。」說着,青晨就準備端着餐盤走了。
「誒!等等!」辰賦喊住了青晨。
「辰先生不是說剛巧碰見我的,還有事兒嗎?」青晨臉上掛着淡笑,目光卻有幾分看透一切的犀利。
辰賦笑了笑,妥協了:「好吧,也算是特意來找你的。」
青晨這才重新放下盤子看着辰賦:「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她知道辰賦來找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實呢,我確實是來找你,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我不過是想來看看,我堂哥怎麼又重新和你走在一起了。」
「看來辰先生平日裏挺閒的。」不然怎麼來管閒事兒?
「怎麼說咱們幾年前也算見過,雖然你和我堂哥離婚了,但咱們也算是親戚吧?親戚之間敘敘舊,難道不可以?」辰賦表現的理所當然。
青晨還真的特別想說,不可以。
但是辰賦好歹是辰池的堂弟,她也不能太拂了他的面子,便耐着性子,客客氣氣的道:「您如果想參觀交流一下咱們電視台,我會專門安排人陪着您逛逛,或者您還有什麼打算,儘管說就好。」
辰賦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我還真得來參觀參觀你們電視台,要不青晨你來給我當嚮導?」
「這個就抱歉了,我等下還有事情,不過我可以馬上給您安排人。」青晨也不打算繼續吃飯了,放下了筷子,「哦,對了,辰池知道你來我們電視台嗎?需不需要我讓他過來和您見一面?」
青晨這句話說出來,辰賦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呵呵,不用了,我堂哥的工作忙,我不打擾他。」
青晨立即在心裏笑了笑,果然辰賦對於辰池有着不小的敬畏,估計賣字畫這事兒也是被辰池好好收拾了一頓,關鍵辰池還什麼力氣都沒費。
她才不管辰賦來電視台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總之不要來找她的麻煩就好。
至於是不是如他所說,到電視台來又什麼合作,她也管不着。
而青晨走了之後,辰賦還坐在餐椅上,翹着二郎腿,輕蔑的笑了一下。
他注目着青晨的背影離開,半晌之後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他們人呢,現在在哪兒?」
「行,安排好他們,到時候用得着……」
青晨回了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辰池,她總覺得今兒個辰賦出現在這裏,還專門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實在是不懷好意。
辰池聽了青晨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語調森然的說:「辰賦找你麻煩了?」
「還沒有……他就是在我面前晃了一圈,目前為止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青晨很直接的說,「只不過我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辰池哼笑了一聲:「那個蠢貨。」
「啊?」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了,放心吧。」辰池語氣篤定,「他再出現在你面前,不用理他。」
「但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堂弟……」
辰池聲音沉沉的笑了起來,嗓音里有着微微嘶啞的性感:「那麼你還是他的堂嫂呢,怕什麼?」
青晨:「……」
怎麼說的好好的,又提到了這種令她臉紅心跳的話題……
堂嫂兩個字就在青晨腦袋裏轉悠着轉悠着,讓她一下子就面紅耳赤了起來,還好辰池此刻沒有在她面前,看不到她這麼羞澀的模樣……
青晨讓心情平復了一下之後,才說:「完全不是一個話題……」
「怎麼不是一個話題了,嗯?」
「……你贏了。」
「放下吧,辰賦的事情我會來解決的。」辰池輕聲道,「你安心工作,不要擔心那些。」
「嗯……不過今天夏小天父母又跑我們電視台來了,保安攔着沒讓他們進來。」
辰池毫不意外:「我知道。」
「嗯?你知道了?」青晨一愣,辰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想鬧就鬧吧,鬧到無處可鬧的時候,就知道消停了。」辰池早就派人盯着夏小天一家的動向,對於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清楚的很。
青晨莫名的覺得心安,好像所有事情,只要辰池知道了,就沒有任何可以擔心的地方,因為他都可以處理好這個事情。
掛了電話,青晨也就安心的工作去了,沒再搭理其他的事情。
而等到她下班的時候,果不其然,辰賦又出現在了青晨面前。
「喲,正巧,下班了?」辰賦從某個領導的辦公室悠哉悠哉的出來,因為那張好看的臉還是引起了不少的關注。
至少跟一般人比起來,光是他那一身的衣服都足夠昂貴,當然品位這種事情還得另說。
只不過這人好歹還有一張英俊的皮囊,即使打扮的不入流,仍舊讓人輕而易舉的注意到他,並且發出低聲感嘆。
青晨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真巧。」
辰賦露出一副瀟灑風流的做派:「一起走?」
青晨在心裏吐槽了一番,然後說:「我可能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所以你先走吧。」
辰賦點點頭:「你忙啊,我不忙,我可以等你。」
青晨:「…。不用了。」
「沒事兒,等你一下,要不了多久。」
辰池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眯起眼睛笑了:「行啊,剛好等會兒辰池要來接我,咱們可以一起走。」
聽到辰池的名字,辰賦的臉色又微微變化了一下。
他故作鎮定的說:「哦,堂哥要來啊。」
「對啊,他每天下班都要來接我。」青晨滿臉的無辜,仿佛真的是在回答辰賦的問題,其實心裏都樂開了花。
辰池這個堂弟還真的如辰池說的那樣,夠慫的,光是聽到辰池的名字都心虛了,就他那樣,還敢打着不知道什麼主意去對付辰池呢?
想來辰賦這么小心眼的人,即使是想要報復辰池,也無非就是些不痛不癢的行為,他應該還不敢真的和辰池結仇。
雖然青晨對辰家的狀況了解有限,但也知道,辰池在辰家的地位斐然,即使是長輩對着他,也都得給面子,更不要說辰賦這種小輩了。
然後辰賦就轉了口風:「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青晨,有機會再見啊。」
青晨淡定的回了句:「好啊。」
實際上想的卻是最好再也不見了。
辰賦走了,青晨才鬆了口氣,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時刻都懸着心提防他,心累。
不過青晨也並沒有撒謊,除非是有推不掉的公事,辰池最近基本都會來接青晨下班,辰賦要是看見辰池,到時候肯定也得夾着尾巴做人。
而辰賦前腳剛走出電視台大門,還對着電話里說:「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說……」
然後就看到了停在面前的車,不巧,剛好是辰池的那輛路虎。
辰賦腳步頓住,背後陡然一涼,看着車窗搖下之後,露出的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龐,訕訕的喊了一句:「堂哥……」
辰池揚了揚下巴,深沉的眼眸放在辰賦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高深的表情讓辰賦臉上的表情都凍住了。
「堂哥你怎麼在這兒,真巧哈。」辰賦打着哈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辰池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的弧度卻是冰冷的:「怎麼,你的單位倒閉了,跑到這兒來了?」
「咳,不是,那個什麼,我們單位不是要跟電視台合作個項目嘛,我負責過來對接相關事項……」
「不錯啊,最近安分了不少嘛,不在上班時間就溜去澳門賭博了?」辰池語氣平淡,但藏着滿滿的嘲諷。
辰賦繼續訕笑着:「堂哥,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再觸犯家規……」
「行啊,知道錯了也挺好。」辰池嘴邊帶着笑,「知錯能改,總是好的,就怕知錯還要犯錯,而且犯更大的錯。」
辰池這句話意有所指,讓辰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還記得那天被自家父親教訓的時候,辰池是如何一臉瀟灑的看着他挨打,這位堂哥從小就是他不敢招惹的對象,小時候辰賦就已經在辰池那兒吃過很多次虧了。
但這世界上就是有辰賦這樣,無論吃了多少次虧,都想着還有機會掰回一局,卻沒想過會越掰越輸的人……
在辰賦因為辰池身上淡淡釋放的壓力而略顯緊張的時候,辰池卻說了一句:「行了,既然今兒是來辦事的,早點兒回去吧。」
「……行,那我走了。」
辰賦這輩子都沒走這麼快過,走的時候還感覺背後有猛獸在追他一樣。
可不是猛獸嘛,對於辰賦來說,辰池就是那個時刻對着他張着獠牙的猛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背後咬了他一口。
看辰賦走了,辰池臉上的笑意才逐漸淡下來,最後全部消失。
他帶着的藍牙耳機里也傳來了一道嚴肅冷漠的聲音:「老闆,繼續跟着他嗎?」
「跟着,除了他晚上那點兒夜生活別跟着,其他做的任何事情都盯的緊一點,有什麼動向不用跟我匯報,直接處理了。」
「是。」
辰池冷笑了一聲,辰賦要真是要找死,那麼他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反正外界都說辰家兄弟姐妹關係和諧,至今沒有什麼矛盾,他也不介意刷新一下大家的看法,讓眾人知道,他辰家,即使沒了老爺子,還是他辰池說了算……
等到青晨出來的時候,辰池寒意十足的臉上又出現了暖意,笑意重新回到臉上。
「你來的可真早。」青晨走過去,隔着車窗,對着辰池勾了勾手指。
辰池挑眉,十分配合的往青晨身邊靠了一點。
然後青晨就對着辰池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獎賞你今兒來的早。」
青晨親完,心情特好的轉過身,哼着小曲繞到副駕駛上了車。
結果剛上去,青晨車門都沒關嚴實,就被辰池拉過去,在她的唇上啃了幾口。
青晨:「……丫是屬狗的嗎!」
辰池壓低了嗓音在青晨耳畔道:「在公開場合不要輕易撩我。」
青晨:「……我獎賞你一下我有錯了?」
辰池放開青晨,滿意的摸摸她的頭髮:「乖。」
青晨整個人都凌亂了,在心裏默默的說:「辰池我要和你分手一秒鐘!」
當然青晨並不知道,自己那個隨意的一吻,都足以在辰池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了……
辰池嘴角勾着笑容,替炸毛的青晨系好了安全帶,然後開車走人。
辰池又帶青晨去了一家她從沒有去過的餐廳,不過今晚陸紀年又來了。
而且他來的時候身邊還帶着一臉冷漠生無可戀模樣的冷栗子。
青晨當時就知道,陸紀年絕對又是單獨約冷栗子失敗,找了個這麼所謂群眾聚會的機會。
青晨在陸紀年走近的時候,默默的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又是怎麼把人騙出來的……
陸紀年將臉上戴着的墨鏡摘下來,紳士的替冷栗子拉開了椅子,然後道:「今天辰池請客是吧。」
辰池支着下巴:「你說我請,那就是我請了。」
陸紀年轉頭看着冷栗子:「所以今晚想吃什麼,隨便點,不要客氣。」
冷栗子都沒有搭理陸紀年,而是難得友好的對青晨笑了笑,又有些靦腆的看了一眼辰池。
即使什麼話都不用說,但冷栗子看着辰池的那個眼神里,分明是有幾分不一樣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說。
因為辰池對冷栗子來說的意義,確實也不一樣。
任誰在自己最窘迫害怕的時候,救了自己一命,也會記着對方一輩子。
更何況辰池對冷栗子的出手相救,還不單單是讓她免去了那時候被侮辱的狀況,甚至拯救了她整個人生。
陸紀年當然有些吃醋了,所以默默的為冷栗子倒水,和她說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裏面最淡定的人非辰池莫屬了,點完菜,服務員上了茶水之後,他就端着茶杯優哉游哉的品嘗着,神情里一片淡然。
冷栗子不咸不淡的應了陸紀年幾句話之後,突然對青晨說:「青晨,你的饅頭在我的家裏……真的是你寄養在我那裏的嗎?」
青晨只是愣了不到一秒鐘,視線從陸紀年臉上滑過之後,立即明白了過來:「哦,對,我這兩天工作太忙,要加班,所以讓陸紀年把饅頭和兒子都寄養在你那兒了,你喜歡它們,也肯定能照顧好。」
冷栗子握着茶杯,臉上終於綻放出了一點極淺的笑容:「謝謝你相信我。」
即使只是一個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卻讓身邊的陸紀年目光暗沉了下去。
冷栗子僅僅是那麼笑了一下,都像是有千百隻貓爪同時在他心頭撓癢一般。
「沒事兒,朋友嘛,互相相信應該的。」青晨說完,又無意似的看了陸紀年一眼,從他的眸子裏看出了幾分感激。
想都不用想,陸紀年又是在借着兩隻鸚鵡討得冷栗子的歡心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儘管陸紀年用了多種辦法接近冷栗子,最後都發現,還沒有兩隻鸚鵡好使。
儘管對兩隻鸚鵡感到了不滿,陸紀年在該利用它們的時候,可是絲毫的不心軟……
冷栗子之後基本就沒說過幾句話了,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沒有人煙味兒,但青晨卻覺得,在陸紀年那種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下,冷栗子遲早會變得不一樣的。
在吃過飯之後,陸紀年理所當然的送冷栗子回家,走之前還對着青晨和辰池拋了個飛吻。
「所以他這就是在利用我們呢是吧?」青晨抱着手臂站在路邊,看着陸紀年渾身都透着背影的身影,旁邊跟着的冷栗子身材嬌小,但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格外和諧。
辰池將青晨摟進了懷裏,手指在她肩膀上輕扣着:「現在等他先開心段時間吧。」
「怎麼了?」青晨側過臉,她覺得辰池這句話別有含義。
「陸家現在看起來還是一片安靜,但其實已經波濤洶湧了。」辰池無聲的嘆了口氣,「到時候陸紀年有的忙了。」
「怎麼說?」
「陸紀年他那個處處留種的爸,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女在外頭,而他爸壽命快到盡頭了。」
只需要這麼簡單的解釋一下,青晨就全部明白了。
還能不明白嗎,既然陸紀年的父親還有各種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女,等到他歸西的時候,估計那些人就會全部回來爭搶陸家這麼大一塊蛋糕的資源了,只要能分到一點,都足夠瀟瀟灑灑過一輩子了。
「陸紀年不會那麼輕易等家產分出去的吧?」
「所以才要各憑本事了。」辰池的手指移到青晨的脖子上,指腹輕輕摩挲着。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兒省事,完全不用多說,就能夠明白彼此的意思。
辰池對青晨的喜愛里,也有這麼一點。
青晨能夠清楚的明白他的意思,根本不需要他多說一句廢話。
「但是有你幫忙……結局應該很明顯了。」青晨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幫忙?」辰池頗有興致的問她。
「你們幾個人,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吧?除了朋友關係這一點之外,你們背後的勢力和資源應該也會有着重合,沒有哪家可以一家獨大,總是需要盟友的,說不定你們除了朋友,還是盟友呢?」青晨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她對豪門世家的了解並不多,但是憑着自己接觸到的一些,以及重新認識辰池以後知道的某些事情,她也能夠判斷個*不離十了。
辰池不置可否。
青晨的聰敏他知道,所以一點都沒有驚訝她能夠將真相猜中個*不離十。
正如青晨所說,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都需要身旁有着強大的支柱,才能夠永遠的屹立不倒。
「其實……在嫁給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青晨喃喃道,「辰家不是我曾經接觸過的家庭,有着很多我沒有辦法想像的東西。」
辰池眸色一暗,不由摟緊了青晨一些:「有我在,那些東西都不重要。」
青晨垂眸低笑,她當然知道有辰池在,辰池可以護着她。
但她仍然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可以有資格站在辰池身邊。
四年前她是作為依附於辰池的存在嫁進辰家,如今,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往來,一切都回歸到了正常的軌道里,正是這樣,青晨才希望,自己是可以有能力和辰池站在一起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太過渺小,可是人總是要有目標的。
「走吧,站這兒吹冷風做什麼?」辰池帶着青晨往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青晨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倆就在餐廳外面站着聊了許久。
好像和辰池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的流逝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的。
而且辰池一直摟着她,她完全都沒覺得這冬天的夜晚有多冷。
上了車之後,辰池打開暖氣,青晨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有些冰涼了,不禁哈了一口氣出來。
「冷?」辰池摸了摸青晨的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沒事兒,一會兒就好。」青晨笑着說,「我冬天本來就是容易手腳冰涼的體質。」
辰池的眉頭只舒展了一些,等到把青晨的手捂熱了,才啟動了車子。
青晨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我之前是說過我要買車的吧……」
但是自從辰池住到她隔壁之後,徹底擔任起了專職司機的任務,所以她也就把買車的想法給拋在了腦後。
「買車做什麼?」辰池直接否決了青晨的提議,「我接送你就可以了。」
「但也不能每天吧,偶爾你忙的時候我還是得自己回去。」
實際上辰池就是想要青晨更需要自己一點兒而已,這種想要無時無刻都看着她的想法,隨着時間流逝不僅沒有變淡,還愈發強烈了起來。
感情這般的炙熱程度,讓辰池自己都無法想像。
「那買吧,我不能接你下班的時候你就開車,其他時候我都送你。」辰池暫且做了妥協,還誘惑青晨說,「我接送你不是更方便?」
青晨也沒拒絕:「行啊,那這個周末我就去4s店看看。」
「我陪你去。」
「好啊。」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辰池進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在接了之後,辰池的面色不由變得沉重了一些。
「搶救過來了嗎?」
那邊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里,傳到了青晨的耳邊:「搶救是搶救過來了,但是現在還沒醒過來,醒過來的情況還不好說……」
「你們派人好好守着再說。」
掛了電話,辰池沒等青晨問,直接就說了:「夏小天自殺未遂。」
「她怎麼會……」
青晨的表情有幾分錯愕,怎麼都沒想到夏小天會選擇自殺。
「現在人還沒有醒過來,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看守的人都在外面,護士查房的時候才發現她自殺了。」
因為夏小天在這段治療的期間並沒有露出任何自殺的傾向,所以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眾人都是始料未及。
「這種時候了,夏小天的父母還是得去看看吧……」
「嗯,警局那邊已經通知她父母了。」辰池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了,「先看他們會怎麼做。」
這個事情確實不怎麼簡答,而且有着越來越複雜的趨勢。
從最開始的污衊誹謗,到綁架殺人,再到有精神病史,這會兒夏小天又自殺了。
青晨無奈的想,這個事兒要是再不趕緊結束,她都要心力交瘁了。
「不要擔心。」辰池出聲安慰,「不是件大事兒。」
對於辰池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麼大事兒了。
但青晨以前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棘手的事情,夏小天這個人出現之後,就帶來了無數的麻煩。
這算是她給自己找的麻煩嗎?青晨都不知道了。
尤其青晨還覺得夏小天的父母也算是個定時炸彈,指不准什麼時候就會做出些無法想像的事情。
畢竟仔細算起來的時候,既然夏小天是遺傳性精神病,那麼她的父母說不定也有……
這種人是最難纏的。
在出了電梯之後,看出青晨神色里的疲態,辰池沒有進去,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就讓她趕緊去睡覺了。
而辰池立即聯絡了鄭諾。
「槍支使用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辰池第一句就問。
電話那頭的鄭諾好像喝了些酒,但神智還是清楚的:「打上去了,該辦的事兒都辦好了——辰池,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寫這個勞什子報告……」
雖說不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開槍,但這是鄭諾第一次因為私人的原因去使用了槍支,還一打就是兩發子彈。
辰池輕聲道:「謝了。」
他很少說謝謝,所以那邊的鄭諾立即就改了口:「其實也沒多大點兒事……」
「今晚夏小天自殺了。」辰池語氣嚴肅,「他的父母應該會抓着這個不放,所以你這邊得做好完全的準備。」
「嗯,我心裏有數。」鄭諾哼笑,「我還不至於在這家人身上翻了船。」
說着,鄭諾的目光從酒吧的舞台上收了回來,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此刻正放着娛樂新聞,一身白色禮裙的景襄光彩照人的出席了某個頒獎典禮,偏偏身邊跟着的嘉賓搭檔,就是那個在國外混的很不錯的模特江碩……
兩人從紅毯一路走過,星光熠熠,笑容燦爛。
在電視上看着他們,還真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模樣。
鄭諾的視線牢牢放在景襄放在江碩手心的手上,唇邊的笑容愈發冷冽,端起裝着威士忌的杯子一飲而盡之後道:「先掛了,有事兒再說。」
辰池聽着那邊鄭諾突然間變得怒意十足的語氣,燈光下的眉目俊朗而幽深。
他將手機隨意丟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來鄭諾現在也是要明白一些事情了?
腦海中閃過青晨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龐,辰池不由的想,雖然是冬天,大概也到了戀愛的季節了吧……
------題外話------
推個文噠,拼婚之法醫獨佔妙探妻
情雪凝鈺
第一次見面,夜總會,他摸了她的屁股,她讓他手臂脫臼。
第二次見面,聯誼會,他親了她的嘴巴,她讓他臉蛋破相。
第三次見面,他在兇案現場驗屍,她是特邀的案件調查員。
……
結果,
她,成了他眼中最複雜多變的藝術品,想珍藏,私有化,研究她的全部構造。直白一點:想睡她,而且是一輩子。
可他,卻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狗皮膏藥,想撕掉,丟掉,毀屍滅跡,永遠不要再沾上。口頭禪: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愛情很神奇,緣分天註定,共同譜寫一場「因為愛情」的推理言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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