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思在聽說了事情之後,立刻帶人前來,看到姚思思,直接跪在地上開始行禮。
隨着王元思的出現,原本還在周圍小聲議論的老百姓都沉默了。
對姚思思他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對王元思,他們的心裏還是欽佩的,鐵面無私,不畏強權,一直以來都是用真相說話。
他們心目中的好官都對姚思思這樣行大禮,顯然是真的佩服,至於佩服的地方在哪裏,他們不知道,只是知道連王元思都佩服的人,他們自然也該佩服。
姚思思看着周圍的變化,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看着那跪在地上男人變換的神色,姚思思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出就是衝着自己而來的。
至於為何會那麼精準的知道自己的動向,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
自己有太子妃的身份,畢竟是一個女人,有的事情不能表現的太過,至少不能表現在太子前面,尤其是在這敏感的話題上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尤其在這刑部府衙門前,卻還輪不到她出頭,連詢問都是逾越,都是對權利的褻瀆!
不過,姚思思也在心底暗想,不知道這人能鬧到哪一步?
看着眼前這一個一個如同打了雞血似得眾人,突然覺得,不論男女老少,不論什麼年代,好像都喜歡八卦。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否她也會如同此刻的眾人一樣?
心中不是很確定,但自己不喜歡這個假設。
而且,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知道、明白,但,還是不要露頭再多惹非議的好。
特別現在這個老男人,那哭聲,不管是真是假,在百姓心中那先入為主的觀念,都會覺得痛失了孩子是個可憐人。
而自己這個太子妃的身份,對他們來說就是高高在上,哪怕有些事情是對的,在百姓的眼中,就是仗着權勢欺負老實人。
畢竟這個老男人的身份,和他們的身份相同,那種對權利的委屈和扭曲的理解方法,已經被人利用,如果這個時候處理不好,會引起民憤。
這個時候姚思思終於知道謝萍和秋桃的擔心。
這些圍觀者的眼中,失了孩子的人才是可憐人。
因為權勢,縱然這些百姓不能說些什麼,但是在每個人的心中的天平早已經失衡,她的現身,反而對使其非常不利。
心裏清楚,看到眼前跪在自己面前這人,顯然不打算就此揭過。
在開始發現的時候,想要離開,到還是正常,可,如果現在離開,恐怕在眾人的心中就是心虛。
不過,姚思思對眼前這人有些好奇,他真的是張尚書府中的嗎?
如果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張尚書準備趁熱打鐵,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
依照現在外面的傳聞,這個時候公然出頭,是否太沒有頭腦了?
姚思思看着隨着王元思這一跪,周圍的百姓都跪下的眾人。
不管是處於一種習慣,還是因為跟風,對姚思思來說都不重要。
但,現在的姚思思,已經習慣,在原來看到別人跪在自己面前總覺得會折壽,可,此刻的阻止反而在有些人的眼中就是虛偽。
坦然的接受這一切,只不過,不再是走心。
上前一步,親手把王元思扶起來,「王大人,看來本宮來的不是時候,打擾王大人辦公了。」
「都是下官處理不好,讓太子妃娘娘受驚了。」王元思恭敬道。
「這位是?」姚思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的抹眼淚的老男人,疑惑的看着王元思。
謝萍和秋桃始終站在姚思思的左右兩邊,並沒有因為王元思的出現而離開保護的範圍。
在知道對方武功極高,在知道別人的別有用心,她們一直在防備着。
幸好,姚思思沒有阻攔他們的舉動,而王元思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看着明白,但畢竟是局外人,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現在對姚思思的相信,都是依照以往接觸得來的。
總覺得姚思思這樣的女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他才會如此坦然的站在這裏。
「這位自稱自己的兒子是張尚書府中多家丁,剛好不久前死了,前來喊冤,下官已經讓人去請張尚書,看這人說的是否事實,只不過這案子有點……」王元思欲言又止,明顯別有隱情。
姚思思在心裏中冷笑,不愧是處理案子的高手,對說話,拿捏的分寸極好,看着似乎是在解釋,可這話卻直說一半,顯然故意掉別人胃口。
姚思思明知道會被利用,但她還是順着開口,只因為她也想要知道能讓王元思賣關子的人,顯然有趣的事情在後面等着眾人。
「可是這案子有什麼不妥之處?」
王元思誠惶誠恐的再次跪在地上,對姚思思行禮之後,糾結的開口,「並不是下官有意隱瞞,實在是這位喊冤着的兒子就是當初在皇宮刺殺假太后的兇手!」
「什麼?」姚思思沒有想到還能聽到這樣勁爆的消息。
邊上原本還在圍觀的老百姓聽到這裏,在大驚的同時,還在後悔,本來這皇宮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原本因為只不過是女人爭風吃醋的戲碼,可現在看來,好像再留在這裏可是要把小命都搭上。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誰還去管八卦,現在連逃命都來不及。
原本站在後面的百姓,有些已經悄悄的離開,而站在前面的人不能離開,自然為了自己活命,開始議論這有人的居心叵測。
「到皇宮過去刺殺?這人還真大膽?」
「可不,就算是假太后,可那是皇宮,怎麼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隨意進出的。」
「還說是什麼張尚書府中的家丁,我看呀……」
謝萍和秋桃悄悄的走進姚思思,擔憂人心會看到計謀沒有實施,惱羞成怒,做出瘋狂的舉動。
老男人原本眼中的得意,此刻在低頭的瞬間,眼神變幻莫測,再抬頭的時候,直接跪着來到王元思的面前。
「王大人,都知道您鐵面無私,不畏懼強權,可你怎麼能……」意指王元思再也不是原來的好官,而是看到權勢就想要攀附之人。
「王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姚思思看到王元思的那個眼神,不得不再次開口,心中暗嘆,這王元思是不是上癮了,總是讓自己配合着他。
「這…這…」明顯在案子還沒有開始審理的時候,不宜對外公開,一旦泄漏了線索,可是看到這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猶豫過後,還是不得不透露出一些消息,「前幾天,下官一直帶人追查當初在皇宮行兇之人,找到時那人已經被人殺了,可今天,這人突然說自己兒子屍體停在刑部,又自稱是張尚書府中的家丁,如果是真的,那張尚書就是在宮中刺殺兇手的主謀,此事關係到朝廷大臣,下官不得不……」
姚思思看着那跪在地上,剛剛還在傷心抹眼淚的老男人,此刻如同傻了一般的他,沉沉道,「此事是王大人在調查的案子,現在牽扯到你的兒子,現在看來,你不該是在這裏喊冤,而是交代你兒子是否曾經……你放心,王大人斷案是絕對的公正,你也隨王大人暫回衙門吧!此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不…不…不是的,我兒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家丁怎麼會…會……」顫顫巍巍,明顯被嚇到,可這次不管怎麼說,沒有人上前幫忙說話,而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此刻走了一多半。
老男人說着低泣,臉上一片悲苦。
這副模樣,在原來還能得到別人的同情,可在這一刻,每個人都開始討厭這個人,既然你兒子是兇手,還在這裏吆喝,想死,也不要拉着他們墊背好不好。
王元思點頭,「令郎現就在衙內,你隨衙役過去吧!」不管怎樣,想要離開不可能,此刻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要簡簡單單的離開,絕不可能。
「不…不…那絕對不會是我兒,我兒只是一個家丁,絕對不會是……」
「這怎麼可能,你口口聲聲自己說的,怎麼能因為令郎是兇手就拒不承認,剛才還要太子妃娘娘為你作主,你這……」
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依照太子的脾性,不被活剝了都可能。
竟然敢當眾誣陷太子妃,那就是活膩歪了。
王元思心裡冷哼,眸色沉沉,面色嚴肅,微微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之人,「立炎。」
「在!」立炎上前一步,站在王元思的面前。
「扶他回衙門。」說着,不給那人開口的機會,既道,「看看那張尚書到了沒有,怎麼去了這麼就都還沒有動靜。」
戲就演到這裏了,至於後面的細節,現在都是保密階段。
「是!」
立炎上前,伸手卻被拒。
「王大人,小的就在外等候吧!不勞煩衙差大哥了。」
「沒什麼勞煩的,本官既為父母官,自當把所有的事情差個水落石出。」打官腔,表正直,王元思不用想,直接隨手拈來。
「走吧。」立炎再次上前,伸手強硬的就要拉起對方,可沒有想到讓眾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剛才還悲苦的跪在地上喊冤的那老男人,在立炎伸手的時候,原本是勉強站起來的身子,可,突然間推開立炎,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眾人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兒?」
一個聲音突然在這個時候響起,緊接着幾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王元思上前一步,對着來人說道,「原來是張尚書,今天自稱有人的兒子在怒府中做家丁,不幸死了,到這裏來申冤,你看看可是這人。」隨着王元思的話落,立刻有人送上來一張紙,而在那紙上那人赫然就是剛才跪在地上的那個老男人。
張尚書本來以為找自己來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聽到這話,讓他的臉上的神色一驚,這樣的小事,還派人火急火燎的把自己找來,臉上有些動怒,當看到那站在一邊的姚思思的時候,突然有些明白了。
不就是一個女人為了爭風吃醋,竟然鬧到刑部來,就這樣的度量,還想當太子妃,簡直就是痴人做夢。
原來是沒有比較,不知道,這有比較的了,自然有人這是坐不住了,想要鬧出一些什麼動靜來。
女兒呀,頭髮長見識短。
沒有那樣的度量就不要撐那麼大的場面,更不要總是霸佔着太子妃之位。
張尚書的不理,讓跟在一邊的管家有些難為,想要提醒張尚書,可看到王元思看過來的眼神,立刻看過去一眼,「下人的事情都是老奴在打理,讓我看看。」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只不過是一個家丁的家人,作為主子的張尚書怎麼會去管。
在王元思示意之後,立刻有人把這畫像來到管家面前。
「是,這人是府中家丁的家人,他是一個孤苦的人家,聽說自己兒子死了,到府中鬧過一陣,怎麼……」管家這時感覺不好,可還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說完之後覺得奇怪,為何這人在府中要了銀兩之後還來到刑部來鬧,難道是覺得這給的錢少了?
總覺得不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本來想要請示張尚書,可是自從這太子寵幸了張子悅之後,張尚書也都變了,再也不是原來那樣的小心謹慎,反而處處張揚,就連官位比他高的人都不會行禮。
擔心這樣的張尚書早晚會出事。
姚思思一直站在一邊看着眼前的鬧劇,從開始看到張尚書眼中的輕蔑,她在心裏開始冷笑。
難道這就是張尚書,就這點道行,是不是這能力也太淺了。
先不說這寵幸是不是真的,是否在這關頭,不要風頭太盛,再或者,是否要低調做人。
他的女兒還是一個待在閨中的女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值得到處炫耀,難道不擔心這女兒的名譽受損。
難道就因為這人是太子,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如果那男人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是一個家丁,是否他還會這樣的趾高氣揚。
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的發展,沒有出聲的意思,只是想要看看,這人到底還能蹦達多久。
王元思看到張尚書忍不住搖頭,到現在還那樣高高在上,難道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太子妃,見面不知道要行禮嗎?
看着他那得瑟的樣子,不管這外面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來一切都沒戲。
想到姚思思曾經的輝煌,她的頭腦,連男人都佩服,可她明明在有利的時候,卻不嶄露頭角,可有人似乎忘了,當初瘟疫橫行的時候,眾人都束手無策,就因為姚思思一句話,可是讓整個南鳳國免於為難。
為太子親自去邊疆鎮壓的時候,京城發生瘟疫,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鎮壓。
這都還只是其中的一點,種種事情說明,姚思思並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
可,這張尚書此舉就是在作死。
多年為官,看出張尚書的變化,想要提醒,可,看到他目中無人的樣子,想要提醒,卻覺得不值。
想到那人的提醒,他也只能沉默着了。
說別人變了,難道自己沒有變嗎?
明知道這就是一個陷阱,明知道這就是一個局,可他還是參與其中。
自嘲一笑,沒有一個人是一成不變的。
一道聲音從遠處響起,看到周圍人讓開的道路,看到那從中間走來的那人,臉皮上的麵皮一顫,用的着這麼不放心,竟然直接殺過來,到底是不相信自己,還是擔心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
心中嘆氣,太子呀,你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要不是有你這個太子的頭銜壓着,恐怕姚思思做的可不會如此簡單的一個女人。
疾步上前,跪地,「下官叩見太子殿下。」
隨着王元思的動作,周圍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百姓在愣過後,慌忙跪下。
「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連那原本高傲的張尚書立刻低頭,並跪在地上行禮,「下官叩見太子殿下。」
姚思思一直看着走來的太子,隨着眾人都跪在之後,唯獨她站在原地,顯的格外的突出,看着含笑走來的太子,難道這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為難他即將進門的小妾的家人。
很想說句,『太子,你如果敢讓別人的女人進門,那就先休了我吧!』
賭氣的話,她會說,但不是現在。
太子一路走來,可他好像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而是一路走到姚思思面前,從他出現開始看到女人臉上的變化,在無奈的同時,還覺得還是自己的女人好,至少不是那樣皮笑肉不笑的,直接冷臉對待。
尊貴的太子,你不會被人捧着這麼多年,其實就是一個欠虐的主吧?
看到太子伸過來的手,姚思思一個眼神,掃了眾人一眼,她不會說出來,但她也不想坐實一個媚主的罪名。
更不會在前一刻還嘲笑,張尚書是一個沒腦子的人,下一刻就步某人的後塵。
「嗯!都起來吧!」太子看着姚思思挑眉,眨了一下然後,這才對着眾人溫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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