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子殿下。」
「謝太子殿下。」
王元思等人起身,張尚書一同起身,上前一步,本來是覺得討好太子的機會,更是表明他立場的機會,那天他還沒有來得及表現他的為太子的『忠心』,就被姚思思的自殺耽誤了,他一直盼着在遇到太子,沒有想到在今天遇到了,自然是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其實,表忠心都是假的,為的就是,想要當着姚思思的面,問太子,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女兒接進皇宮。
可惜,張尚書的動作剛出,太子突然上前一步,走到姚思思的身邊,大手順勢放在她的腰上,看到姚思思要掙開,他扣在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怎麼了,可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王元思低頭,做好他身為臣子的本分,心中卻在腹語,裝,繼續裝,這一切明明都是你你計劃好的,可在這裏演無知,太子呀,你還能做的更過分一點嗎?
對太子如何會算到眼前這些人的到場,王元思想不通,也不去想,眼下對這『做作』的太子看,覺得真的很假,總覺得這樣的人當上皇上,對南鳳國來說,真的是……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呀。
總覺得自己好像誤上賊船!
不知道現在後悔是否還來得及。
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姚思思,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因為姚思思的話,他才不會誤上太子的這條賊船。
「沒事,本來想去將軍府一趟,只是正好遇到王大人斷案,被王大人斷案入神,一時間鎮住了。」對王元思看太子的那個眼神,讓姚思思覺得好笑。
原來覺得她怎麼那麼巧遇到這些事情,現在看來真的是有人預謀的,不過這個人可能是太子。
原本就覺得用太子的人好像不太好,可現在看來,就算是不用,不也還都在他的掌控中。
對太子而言,是不虧待每一份的付出,不放過任何一個耍酷的機會?
曾經,有多少女人用經驗告訴我們一句話,『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有多少女人活生生的例子告訴我們,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不要全部的付出,要留有一絲理智。
原本一直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句空話,可現在看來,這才幾天,男人在你的面前上演宮心計。
此刻,姚思思真的想要把自己都算計在內的男人掐死在手中。
太子自覺沒趣,再次對着王元思問話,「王大人,這兒發生什麼事兒了?」
刑部門前聚集這麼多人,看到了問這麼一句,一切按理說都是正常,可如果這人是太子的話,那就是正常也變成不正常。
王元思努力忍着在太子面前吐槽的衝動,努力配合着,「回太子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是張尚書府中的一個……」
張尚書抬頭,原本在王元思提到自己的時候,他順手整理衣服,準備以『國丈』的身份站在太子面前,可是他的還沒有擺譜完,再聽到後面的話,整個人頓時頓時覺得不好,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王元思的話剛說完,張尚書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解釋,「請太子殿下明察,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說着還有意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姚思思。
一句舉動明顯,那就是你身邊的姚思思爭風吃醋,不想讓你寵幸過的女人進宮,竟然開始栽贓陷害。
張尚書府中的管家在聽到這樣,立刻顫抖的跪在地上。
剛才就覺得奇怪,開始還想不明白,先是有剛才的那張畫像,現在又有王元思的一番話,剛才的一句話,直接把張尚書府中的幾百條人命直接搭進去了。
剛才當着那麼多人承認,現在又有王元思的解釋,再就是張子悅得到太子的寵幸。
一切,原本簡單的事情,此刻變的複雜。
如果這些都落實,顯然張尚書府中的所有人別想有一個活着。
如果那私自出入皇宮歸對假太后刺殺的人是張尚書府中的人,後來再往太子身邊送女人,顯然這就是有預謀的,那麼就算是死也不能平息這件事情。
看到,到現在張尚書還是以為的看姚思思不順眼,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想要保命都有些難,還對姚思思動不該有的念頭。
先不說姚思思是否參與到其中,就依照剛才太子走來,任何人都沒有看到,唯獨看到姚思思,這足以說明一切。「哦?」
太子看着張尚書,只是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符,可就是這個簡單的音符,卻讓在場的人都覺得突然感覺到冷風陣陣。
原本還對太子有些腹語的王元思,在感覺到太子的變化之後,勉強的站在原地。
原來就知道太子不是表現看起來那麼溫和,一切都是他偽裝的一張面具,現在看來,哪怕是遇到姚思思這樣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太子還是原來的太子,不會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
想到張尚書府中的女兒突然被太子寵幸,想到當初對太后下黑手並死了的那人,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原來對他辦案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可是,這事情交到他的手中之後,有進展,可這進展不是很大。
而太子突然對張尚書開刀,難道真的只是寵幸那麼簡單?
一時間太子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讓王元思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慶幸,遇到的案子,從來沒有像太子這樣的人,要不然,別說是鐵面無私,恐怕連斷案如神都要砸在手中。
姚思思一直沉默着,一直安心當一個可有可無的背景。
她的心裏早就知道,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有太子在,他就是一個發光體,想要看到別人都覺得很難。
想到發生一系列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張尚書的女兒被『寵幸』這麼一說。
想來那個張子悅就是無意中撞上的,可…不對,一個宮外的臣女,怎麼會隨意的進出皇宮,尤其還是東宮?
想到這裏,抬頭看了一眼太子,看到他緊敏的下巴,顯然是動怒的預兆,不明白為何太子對張尚書的事情這麼認真,可顯然,這有些事情不是巧合,也許,此刻有太多的事情都是太子在背後推動。
再次看着張尚書的時候,心總難免有些嘀咕,這人到地有什麼特別之處,讓太子這樣特別對待。
不過,姚思思心裏知道一個大概,如果太子用今天的事情輕易給張尚書頂罪的話,顯然,在很多事情上都說不清楚。
有些事情對無知的百姓,可能還能見效,可,面對文武百官,有些人也許一時想不通,或者是跟着別人預定的方向走,但明白過來,知道其中的疑點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站在身邊的太子,眉心一跳,心裏暴躁,真相罵娘,司徒榮,你竟然連老娘都算計在內,簡直該死!
「下…下官該死,還請太子殿下……」
姚思思聽着張尚書的話,突然覺得雜亂無章,好像驚嚇過後,連說話都變的不清楚,疑惑的同時看了周圍一眼,總覺得好像少了一些什麼,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無意中和謝萍的眼神對視,當看到她的目光停留在太子身邊的松同身上的時候,這才發現,王封去哪裏了?
疑惑,同時開始尋找。
看着那從旁邊押着一個人走來的王封,看到被他押着的人臉,臉色不由的一變。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剛才逃脫的那個老男人。 開始還覺得有可能連這個老男人都是太子故意佈局,為的就是陷害張尚書,可現在看來未必。
如果是太子的人,在逃了之後,沒有必要讓王封抓回來,可,既然被抓回來了,顯然事情不簡單。
同樣看到的並不是只有姚思思一個人,就連太子也都看到了。
太子的目光,尤其是他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容,讓看到人的人都覺得冰冷刺骨,看過一眼,沒有人敢再看,自動的看向剛才逃離,此刻被人押着過來的那人。
跪在地上的張尚書順着太子的視線,當看到那從身後走來的那人,臉色不由一變。
這人怎麼出現了?這人不是當着府中人的面,打發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更為重要的是,這人,不該應該死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重要的是,還是讓太子的人押着回來,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老爺,老奴終於活着見到您了。」那老男人在被王封壓着跪在太子面前的時候,沒有看眾人一眼,而是直接對着張尚書開口。
「你是誰,老夫不認識你。」
那老男人跪在地上之後,好像因為張尚書這話,顯然是太吃驚,一時間難以接受,跪着爬到張尚書的對面,老淚縱橫的開口說道,「老爺,老奴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怎麼會不認識,難道老爺忘記了,您想要趁着太子妃昏迷的時候,把自己的女兒送進東宮,為的就是能為張家博得一個好的前程,這小姐剛得到太子的寵幸,您不能過河拆橋。」
「閉嘴,你這人定時瘋了!」張尚書說着連忙跪着爬到太子的腳邊,焦急的表忠心,「太子殿下,你不要聽信有些小人胡言亂語,事情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其實小女之所以進宮,都是封了太子妃娘娘的召見,才得以進宮……」
王元思沒有想到還有這樣驚人的內幕,原來對張尚書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還有些同情,可是聽到這裏,他突然覺得這張尚書就是該死,竟然把注意打到太子的身上。
看了一眼冷靜的姚思思,突然覺得她不是未來的皇后,那還有誰能有這樣的魄力。
在被人惡意的詆毀的時候,並不着急辯解,也不動怒,完全就像是局外人一樣的冷靜。
如果這事情和她沒有直接的關係還好說,可明明有直接的關係,還處處把姚思思推向不利的位置,這樣的定力,連個男人恐怕都不會如此鎮定。
不過,他多年來的斷案的讓王元思清楚的知道,往往有人就是因為失去了這份冷靜,才露出馬腳。
其實,並不是有人做了才會覺得心虛,而是當被人誤會的時候,那種發自心底的憤怒,才是最為危險的。
可,這樣的危險,在姚思思的身上卻沒有發生,除了佩服之外,還覺得有些可惜,如果,能找到這樣的一個繼承人,這才是南鳳國的幸事。
看了一眼一邊的太子,只要有這個人在,這姚思思的這份才華註定要被埋沒了。
此刻的姚思思卻沒有王元思想的那麼多,而是處於對一個人的信任。
縱然覺得這事情並不一定是太子設計的,但是他能算計到這麼多人,顯然是有打算而來。
在佩服太子頭腦的同時,還想要看看,到底這事情是如何發展,到底有人為了自己的清白,是如何抹黑自己和太子,
這個時候突然想起那天太子說過的清白,原來這所謂的清白就是這麼回事。
不過,如果這個時候,讓別人知道張子悅還是清白的身子,或者是,突然宣稱張子悅有了身子,這才是最打臉的事情。
不過前者是打張尚書的臉,後者是打太子的臉。
不管結果如何,值得期待!
因為老男人的突然出現,引起周圍人每個人的好奇心,同時每個人表情各異。
尚書府的管家在看到那人出現之後,整個人突然傻了,可很快便發現此刻和那天接觸人的不同。
那天遇到的那人,雖然模樣和這人一樣,可是這氣勢不同,而對於他的話,張尚書的反映,幾乎讓管家認定一件事情,這人和張尚書是認識的,如果這都是真的,那他剛才說過的話,豈不是……。不敢深想,但知道這次的張尚書府算是徹底的玩完了。
太子看到那跪在地上分外激動的幾人,察覺到姚思思的神色,眉頭不覺皺了一下,神色不明。
「既然刑部的王大人在,那這事情就交給王大人處理。」太子說着還隱隱帶有怒氣。
不過這時候的怒氣,顯然每個人都能理解,一個太子,竟然被一個官員這樣算計了,在顏面上自然過不去。
「太子殿下,請聽下官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女兒的確是封了太子妃娘娘的召見,才會進宮。」原本張尚書還看不起姚思思這個女人,可,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承認那罪名,更是知道被人召見,和自己送進宮,顯然有種天大的區別。
看到太子不理,跪地地上的張尚書,伸手拉住太子的衣擺,滿臉急切。
姚思思聽言,看來她太好說話了,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主。
凝眉,疑惑問道,「張尚書,本宮昏迷許久剛醒來,怎麼會知道你有個女兒,剛醒來沒有精力,你以為你的女兒就那麼重要,讓本宮放下一切事務獨獨召見你的女兒?」
一句話直接摔在張尚書的臉上,直接看到原本還想要努力找理由的他立刻閉嘴。
是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那時姚思思昏迷許久,剛剛醒來的一個女人,會有時間從宮外找一個女人送到太子的身邊。
顯然不理智。
如果真的是姚思思為了博取太子對她的關注,直接用病了為藉口,來個病美人,自然是最好的。
可,那個時候,姚思思是腦子不清楚了,才會送女人到太子身邊。
在對張尚書打臉的同時,還說出事情的關鍵。
張尚書長了幾次嘴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太子臉色沉下,「荒謬!王大人。」
「下官在!」
「帶他下去好好審問。這等抹黑太子妃,指使他人在皇宮行兇的惡劣之人拿下。」
「是!」王元思精神一陣,恢復以往在公堂上鐵面無私的嚴肅。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
王元思領命,抬手,立刻竟然都帶進刑部。
張尚書一直看着太子離開,總覺得這這未來國丈的夢算是破滅了。
看着那上了馬車離開的兩人,張尚書都雲裏霧裏的,好像他所有的計劃,都因為姚思思的一句話,直接堵死了。
王元思的心底發沉,看來這段時間又有的忙了,「張尚書,既然太子交代了,我看我們還是到刑部好好聊聊吧!」
張尚書想要掙扎,想要大聲的申辯,看着王元思的樣子,心發沉!
總覺得原本垂首可得的東西,竟然這樣悄然失去了。
王元思看到都到了這一步了,張尚書還看不清局勢。
雖然他對於寵幸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太子的神情,看到姚思思的質疑,知道有些事情也許不是和他們想像中的一樣,可,對於事情的真相,他不想知道,只是對於眼前的事情覺得棘手。
假太后、皇宮刺殺、太子寵幸,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可此刻全都和尚書府扯上關係,想要平息這件事情都覺得很難。
事情嚴重,王元思在開始的客套之後,看到張尚書還不配合,動怒的他直接強硬帶人。
百姓信任的刑部,那麼,在事情有些明朗話之後,他所表現的態度,讓最後所給出的答案,能令眾人信服。
如果在開始刑部強帶人,落在百姓的眼中就是以權壓人,可現在經歷的一番風波之後,再次強行帶人,顯然就是為了公正,證明王元思真的公正一說。
「王元思,你掌管刑部,對所有案情都該明察,怎可被女人污衊你的公正的慧眼,怎……」
張尚書的嗚咽中,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因為有辱視聽,而王元思已經命人把張尚書直接堵住嘴,強行把人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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