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來,使勁推了推那塊大理石板,沒推動,膠封的很嚴實,看這個樣子,最少也是五個小時前弄的。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這次的事情看來的的確確是個圈套。
我抬頭向着那棟三層小樓望了一眼,那個老張頭就站在樓頂,看着我們倆。
雖然隔了將近一百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張臉上掛着的冷笑。
就在這時。那陣叮叮噹噹的敲擊聲也陡然大了起來,也密集了起來。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同時起身順着小道向回走。
想要走出去,我們必定得路過那三個工人那,耳邊的敲擊聲也越來越急促。
當我和大鑫順着小道出現在那三個工人面前時,我發現那三個工人一邊敲擊着,一邊冷冷的看着我們三個。
我咽了咽喉嚨,這他媽的要是三個鬼看我,我肯定不怕。但是三個大活人這麼盯着我,我實在是感覺瘮的慌。
這個時候正好是十二點半,正是一天之中陽氣正濃,陽光正烈的時候。
這個時間段,即便是怨氣最重的鬼也不會出現,哪怕是附身的鬼,而且那三個工人身上我也沒感覺到有陰氣的氣息。
「蠱還是降頭?」
我側身蠕動了一下嘴唇,問了問大鑫。
大鑫悄然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這三個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么小心翼翼的從三人身邊走過,他們沒有其他的反應,只是一邊幹活,一邊死死的盯着我倆。
當那三個工人完全消失在我們面前時,我悄然鬆了一口氣,只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這個時候我才真切的體會到一句話。有的時候人比鬼還可怕,面對鬼,你根本就不用動心思。他們的念頭也很簡單,要麼就是弄死你,要麼就是幫你。
而面對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很快,順着小道我們倆又走了回來,那個老張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樓頂下來了,那隻漆黑的大狼狗也從狗窩裏鑽了出來,正趴在他的腳下。
「大爺,我們走了啊!」
我儘量保持着一點距離,僵硬的笑了笑,對老張頭說道。
老張頭坐在一把木椅內,眼睛微閉着,從他的樣子來看,根本就無從判斷。他到底是睡着了,還是沒睡。
我稍稍等了一下,老張頭沒吭聲,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已經放輕的腳步又輕了些,向外走去。
剛剛走過老張頭,一個低吼聲就在我們倆身後響了起來,我的身子一僵,腳步就是一頓。
緩緩的轉過身子,我發現那隻大狼狗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正呲着牙,對我和大鑫低吼着。
看它那副樣子,如果我和大鑫繼續走的話,它絕對會
「這就要走了啊?」
老張頭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陰聲陰氣的問道。
「恩,該看的都看了!」
我僵硬的笑了笑,就向後挪了挪步子,手則是插進了兜里,握緊了兜里的那把彈簧刀。
「再看看吧,那裏面的東西你們肯定感興趣!」
老張頭站了起來,咧嘴一笑,枯瘦的手掌向後一指,正是那棟小樓的方向。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個老張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吼!」
將我和大鑫沒回答,那條大狼狗也站了起來,弓起了身子,對着我們倆低吼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刀把手,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拼一下了。
「小黑,老實點!」老張頭拍了拍那條大狼狗的頭。
那條大狼狗眯起了眼睛,好似很受用老張頭的拍打,弓起的身子也鬆弛了下來,舌頭也吐了出來。
「放心,我要是想害你們,用不着等到現在,早就動手了,就你們那些小伎倆,還不放在老頭子的眼裏!」
老張頭一邊說,一邊起身向着樓里走去。
那條大狼狗則是轉身回了它的窩裏,吐着舌頭看着我們倆。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後,跟了上去。
就如同這個老張頭所說的,如果他想要害我們倆,剛剛下梯子的時候,將那條大狼狗放出來,恐怕我倆就要遭殃。
我這時候也想明白了,一開始這個老張頭就是在試探我們倆。
隨着老頭走入小樓內,一股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不是那種陰冷,而是正常的陰涼。
這和我預料的完全不同,而且我沒有感覺到一絲陰氣的氣息。
一樓的佈置和大多數單位一樓的佈置相同,門口是門衛室,這是老頭的臥室。
老張頭在前面帶路,順着樓梯向着樓上走去,我和大鑫跟着向上走,直接上了三樓。
到了三樓,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刺激的我哆嗦了一下,這感覺和在一樓二樓完全不同。
老張頭也在這時候回頭看了我們倆一眼,笑着說道:「怎麼樣,還受的住嗎?」
「沒事!」
我和大鑫同時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知道要來肉戲了,接下來老張頭給我們看的東西才是要點。
三樓一共三間房間,其中的兩間上面標着某某領導辦公室的樣子,另一間則是掛着雜物室的牌子。
老張頭走到了那間雜物室前,拿出一把鑰匙,將門上那個有些年頭的大鎖頭打開,拉開了房門,一股陰冷的風直接吹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一些嘶吼聲。
我遲疑了一下,頓了頓腳步,大新也是如此,盯着那間雜物室的門,沒有向前走。
老張頭轉過身,看向了我倆,笑了笑道:「怎麼,不敢過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老張頭那張臉有些冰冷,還有些詭異,我還是覺得這個老張頭可能不是我們的敵人。
「有啥不敢的!」
我笑了笑,率先走了過去,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大鑫張了張嘴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吐出,跟着我走了過來。
當我站在門前,望向房間裏面的時候,我頓時張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房間的兩扇窗戶全部都用紅色的窗簾攔着,整個屋子裏都是一種暗紅色的色調。
裏面也不是門口掛的牌子那樣,裏面根本就沒有雜物,而是一張張擺着各種人物雕像的雕刻。
這些雕像裏面有木雕,有石雕,剛剛那些悽慘的嘶吼聲就是從這些雕像裏面傳出來的。
「進來看看吧!」
老張頭還是那種撲克臉,率先走了進去。
我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進去,進去之後,我發現就好似置身於一個小冰窖之中,一股股冰冷的氣息向着我襲來。
「沒有蠱的氣息,也沒有降頭的氣息!」
自打來到墓園後,就一直沉默的小狐狸卻在這個時候發聲了。
老張頭走向了房間左側,那裏是一座神台,上面供奉着一個半人高的關公像。
看到這個關公像,我是徹底迷糊了,這個老張頭到底是幹啥的,竟然拜關公,還有些雕像又是怎麼回事。
「神打?」大鑫這個時候有些遲疑的問出了兩個字。
老張頭沒回答,而是站在關公像前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拜過後,這才轉過身,說道:「沒錯,我是嶺南神打張家的傳人!」
「張家的人怎麼跑到東北來當守墓人了?」大鑫一臉的疑惑。
老張頭沒回答,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我們倆,說道:「你們兩個就是那個火化工請來的人吧?」
老張頭這話一出口,我更加震驚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火化工是我放出去的!」
老張頭好似猜到了我的疑惑,直接回答了。
「這幾天我發現有東西在吞食墓園的怨氣,但是怎麼也找不到,正好發現一個老鬼想要爬出來,我就順水推舟,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沒想到他發的是求救信號!」老張頭繼續解釋着。
「那昨天我們來的時候,你怎麼沒留下我們?」我再次問道。
「誰知道你們是哪路人,沒摸清路數,我是不會出手的,更何況,你們也沒將那個吞食怨氣的傢伙帶走!」老張頭撇了撇嘴說道。
「你到底是幹啥的?」
雖然大鑫已經叫破了老張頭的根底,說他是什麼神打張家的,但是我還是想要問個明白,他為什麼來了這裏。
「我在守護我的阿珍啊!」
老張頭的臉色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嘴角也彎了起來。
「如果不是阿珍臨終前囑咐我,我早就回老家去了!」老張頭嘆了一口氣,那個樣子好像是很嫌棄這裏。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原本以為這個老張頭在後面搗鬼,沒想到事情竟然來了一個大逆轉,原來找到了一個盟友。
「捉鬼我不擅長,那個東西在這裏快一周了,原本這個墓園裏面的怨氣我每天都能消解一部分,現在有三成流向了那個東西!」老張頭抬頭看了我們倆一眼,「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你們擅長這個,怎麼樣,我們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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